日復(fù)一日的工作與挖煤運煤,在這些枯燥的日子里,倒是有朱叔陪著,慢慢閑談中,李香也是明白,這南京的世道。
在這些日子里,李香也是在朱叔附近搭了一個小棚子,粗淺的住在這里,在這些日子里,也是見往了不少人。
慢慢的扎了根,李香也沒放棄找周除的下落,但奇怪的是,這些時日確是沒有見到他。
倒是這樣的過著也好,不用在家鄉(xiāng)那樣被一些地主老財欺負(fù),飯也吃不飽而且還不被當(dāng)人看,而在這,有朱叔照料,工廠也管飯,雖然確實是難吃的緊,但也算吃飽了。
正是這樣想,李香倒也過的很知足,每天都很努力的做一名打工人,在這些日子里,他也會和一些工廠的年輕人待在一起,若不是沒有休息的日子,說不定他還會出去玩。正在這一日,李香趕完工后,正想和朱偉一起回去,卻被老孫攔了下來。
“嗯?”朱偉疑惑的看著老孫,這老孫全名孫全,也是李香和朱偉的工友,他兒子孫大福和李香的關(guān)系不錯。
“你兒子!”老孫悄聲告訴他。
朱偉瞳孔一縮,旋而又嘆了口氣,:“這敗家子又怎么鬧騰了?”
李香想起了那天的血腥味,疑惑的望著朱偉和孫全這兩人。
朱偉和孫全又悄悄聊了會兒,李香也是有眼力見的自己先回去了。
在晚上,李香輾轉(zhuǎn)反側(cè)在床上,總覺得這里不是那么一回事,老人們很死寂,而年輕人則精力旺盛的很。
“看來自己還是要多和他們走動走動。”李香心想著,慢慢沉入了夢鄉(xiāng)。
“呼…呼…”在工廠里干活太累了,自己也困的不行,李香不一會兒就進(jìn)了夢鄉(xiāng)。
然而又過了一會兒,自己好像聞到一股血腥味,慢慢的,這味道越來越重,重的李香有些心悸。
不一會兒又傳來廝殺聲與叫喊聲,如打雷一般,又傳來槍炮聲,直接把李香驚醒,他似乎又見到了自己的親人被槍殺,被大炮轟殺的場景。
冷汗流下,李香顫抖著穿著衣服,和所有此時被聲音震撼的人一樣,打開紙糊的窗戶望向外邊。
只見沖天的火球在不停的翻滾,四下里都有人在倒下,但是有一方在牢牢的掌控著火力壓制權(quán),不時有大炮將一眾欲進(jìn)攻方給打滅。
“朱叔呢?找朱叔。”李香想了什么,匍匐著身子出了自己那棚子,快速略向朱偉所在的地方。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炮火襲來,竟然是無差別攻擊,連普通工人都開始?xì)⒑Α?p> “?。】焱嘶厝??!币淮笕喝嗽谒纳⑻痈Z,四周的人太多,倒有很多人被亂人踩死擠暈。
“這群狗東西,只會壓榨我們的,兄弟們和他們拼了?!庇腥艘苍谂鹬?,但回應(yīng)他的只有冷峻的槍聲和弓弦聲。
“撤!退回去!”似有組織者在朝四方大喊,使得進(jìn)攻方撤退。
“殺的越多越好!給我把這些賤民給殺絕。”此時,趴在地上的李香聽出是陳翔的聲音,他繼續(xù)趴著不敢動彈。
當(dāng)時在村里他就看見很多逃跑的人被射殺,只有那些趴在地上裝死的才逃過一劫。
李香在注視著這場意外的人間煉獄,想著那時的血腥味,他對于朱叔家真是十分擔(dān)心。
這邊等著,天也漸漸亮了,四周陸續(xù)有工廠派人來安撫工人,大家都惴惴不安的出來,等待命運的審判。
“所有人集合,到中央門口處集合?!标愊璧穆曇魟澠铺祀H,尖嗓子嚇了李香一跳。
“集合,快!”很快,有人傳著陳翔的命令,聲音越傳越遠(yuǎn),倒是使得越來越多的人來到這正門口。
與此同時,陳翔在期間伺候另一上者,此人端是身材修長,黑面闊耳,不怒自威。
“鄭大人,這邊請?!标愊枰愊鑱淼缴吓_。
“嗯?!编嵑獾瓚?yīng)到,對于他來說,這陳翔也不過是螻蟻而已,若不是背后的人催得緊,他也不會來這,回家抱著自己的九姨太睡覺不香嗎。
“真是奇怪,最近的暴動越來越多了呢?!闭了贾械泥嵑饪吹饺藖淼牟畈欢嗪?,立了立身子,忍著這些工人身上惡臭的氣味。
“咳咳…”鄭衡清了清嗓子,朗聲說到:“昨日夜晚本官收到來報,說是有刁民反亂,伺機破壞安穩(wěn)局勢,這不是居心叵測是什么!”鄭衡突然放大了聲音。
“圣朝以生產(chǎn)而立國,你們這些來逃難的,沒有糧食吃,沒有地方住,是誰給了你們吃的和住的?不思感恩,反而想破壞,刁民矣!”鄭衡急紅了臉,又坐了下來,顫巍巍的喝了口茶水。
陳翔也是在一旁賠笑,不時還怒罵著這些賤民。
與此同時,其他的幾個工頭包括陳翔也開始訓(xùn)話,大意不過是要工人們搞清自己的定位,不要以為缺了他們就怎么怎么樣,但是回應(yīng)的人很少。
此時在底下站著的李香頭疼的厲害,昨日的吵鬧和這揮之不散的血腥味,使得他頭疼欲裂。他還在這一邊尋找著朱叔他們,也希冀著周除的出現(xiàn)。但是都沒了蹤影。
這時候,似乎有人在悄悄的甩動著李香的胳膊肘。
李香強忍著頭疼,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孫全的兒子孫大福。
“大福,你這是做甚?”李香從牙縫里擠出這絲聲音。
“李哥,今晚我爹想請你到我家吃頓飯,不知你……”孫大福望了望周圍,悄悄的對李香說。
“可以,但我頭疼的厲害,能不能到明天晚上去。和孫叔說一聲,我一定到?!崩钕銕缀跗粗鴺O限和孫大福說了出來。
“行,你可一定要到?!睂O大福也沒發(fā)現(xiàn)李香的異樣,只是叮囑他有要事。
李香和孫大福相互點了點頭就不再言語。
上臺的講話似乎正要完畢。好像有什么重要東西要抬上來似的,一幫子工夫開始幫忙,場面頗有些混亂。
鄭衡面色陰冷不屑的撇頭。
陳翔也是尷尬不已,手下人竟然這么笨,也是趕到一旁去指揮。
東西很快準(zhǔn)備好,陳翔望著這些工人,將其動作麻利的打開,頓時驚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