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鎮(zhèn)靈司、少女與打劫的
“她在長安做了三年不良帥,調(diào)任鎮(zhèn)靈司后,又做了三年鎮(zhèn)靈衛(wèi)。她每天面對的就是這樣的生活,但這一切對她來說,這才是鮮活的。在沒有被妖怪吞噬的長安城,在鎮(zhèn)靈司中,她才感覺自己活著。”
“浮生亂像,塵世危局,仍守道心乃名士。手挽狂瀾,扶廈將傾,唯念生民是英雄?!?p> 兩個上了年紀(jì)的老者看著眼前剛剛加入鎮(zhèn)靈司的年輕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一個人,二人相視一眼,眼中充滿了驕傲的神色,這鎮(zhèn)靈司中有許許多多的人,但只有她,是不一樣的,是獨(dú)一的。
年輕人聽得心馳神往,眼神中流露出了難以抑制的向往與崇敬,他放下了肩膀上扛著的麻袋,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誒?你怎么把麻袋放下了?趕緊背起來送到前院去,這可都是戶部裝米用的,他們一會就來取了?!币粋€老者見年輕人放下了麻袋叮囑道。
年輕人趕忙將麻袋重新扛起,面帶疑惑的向二位老者問道:“可是戶部要麻袋干嘛找咱們鎮(zhèn)靈司要?這件事不是應(yīng)該歸工部管嗎?”
被年輕人如此一問,兩位老者縷著胡須露出了只可意會的微笑。
其中一人笑著解釋道:“所謂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不只是戶部的麻袋,吏部逢年過節(jié)上面分發(fā)的朝靴棉衣,禮部迎來送往各國使節(jié)的長安特產(chǎn),兵部前線將士寄回的家書,刑部折磨人的刑具,工部欠缺的人手,只要是六部不愿意管的事情,都?xì)w我們管。聽沒聽說過長安城流傳的一句話:鎮(zhèn)靈大唐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年輕人被說懵了。
“那咱們管這么多雜事,本職工作怎么辦?”
另一位老者捂著嘴笑出了聲。
“這就是本職工作,你真當(dāng)天下有那么多的妖怪給你捉?。课疫€就實(shí)話告訴你,你別小看這些雜事,我鎮(zhèn)靈司的人去六部要比其他衙門有面子得多!他們要是惹得咱們不高興,不說別的,六部的茅廁不出三天準(zhǔn)滿!而且絕對沒人去掏!”
年輕人驚訝的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抖動著臉部的肌肉尷尬道:“連,連,六部的茅廁也歸咱們管嗎?”
老者得意的搖晃著腦袋,臉上說不出的倨傲。
“并非如此,因?yàn)楣芰棵男±钍窃蹅冩?zhèn)靈司出身,那孩子胸懷大志,不甘在仕途上沉淪,這不就下海經(jīng)商了么,如今掌握著三省六部所有的茅廁,也算是小有所成。只要咱們一句話,不出三天。。。。”
“得得得,你快別攔著孩子在這吹牛了,咱倆也得趕緊干活去了,尚衣監(jiān)宮女們新到的那批制式肚兜等著驗(yàn)貨呢。”
說到此處兩個老者爆發(fā)出一陣竊笑,還搓了搓手,頗有些為老不尊的樣子結(jié)伴而去。
年輕人嘆了一口氣,好像鎮(zhèn)靈司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神圣的樣子,他無力的搖了搖腦袋,扛著麻袋向著前院走去。。。
函谷關(guān)內(nèi)一個小山村外的小道上,一個身披蓑衣戴斗笠騎著毛驢的身影好似睡著了般在毛驢上一晃一晃的,突然間,毛驢停下了腳步不再前進(jìn)。
這猛然的停頓差點(diǎn)讓毛驢上的人沒坐穩(wěn)摔下去,好在她反應(yīng)快,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毛驢的鬃毛穩(wěn)住了身形,小毛驢吃痛,發(fā)出了一聲哀嚎:“嗯啊。”
“叫什么叫?突然不走了你還有理了?”毛驢上的身影拍了毛驢的腦袋一下。
毛驢委屈的轉(zhuǎn)過臉對她吐了一口口水,還不待其發(fā)怒,只聽前面?zhèn)鱽硪粋€粗獷的聲音道:“待!此路是俺開,此樹是俺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p> 她緩緩抬起斗笠,露出一張女子的臉,算不上特別好看,但是整體看起來很溫婉的樣子,她的年歲不大,可能二十幾歲的樣子。她就直勾勾的看著前方打劫的三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得劫匪三人有些發(fā)毛。
“大哥,她是不是沒聽清楚?”王三毛小聲對身旁的王大毛說道。
“老二,你嗓門大,你再喊一遍?!蓖醮竺檬滞绷送绷硪贿叺耐醵?。
王二毛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又清了清嗓子。
“待!此山是俺開,此樹是俺栽,要打此路過。。?!?p> “哦,那我繞路。”
還沒等王二毛喊完,女子扯了扯毛驢的韁繩這便要調(diào)頭繞路。
“哦,那行吧?!?p> 三個劫匪有些迷惑的撓了撓腦袋,還不忘回應(yīng)了一聲。
但三人剛轉(zhuǎn)過身,王大毛一拍腦袋。
“不對啊,咱們是打劫的跟她繞不繞路有什么關(guān)系?”
“對呀!”
“對呀,還是大哥腦袋夠用。”二人附和著。
王大毛揚(yáng)著手中的菜刀高喊一聲:“你給俺站住!”
女子停下毛驢轉(zhuǎn)過頭,看起來十分沒有精神的樣子。
“干嘛?”
三兄弟快步跑到毛驢前將女子與毛驢圍在中心,王大毛對著女子晃了晃菜刀說道:“你能不能尊重俺們一下?”
女子抬起腦袋,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了兩圈恍然大悟。
“怪我了,我重新說,那我繞路,告辭。”
言罷還不忘對著三人抱拳拱手,兩腿一夾小毛驢的肚子便要向前走去。
王大毛再次叫住女子。
“俺讓你尊重俺是讓你跟俺說再見的?俺們是劫道兒的!把錢交出來,一人一兩,驢也算個人,二兩銀子!”
說著王大毛對著驢上的女子理直氣壯地伸出了手掌,他瞪著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女子,女子的臉居然紅了一下,但是依然沒有掏錢的意思。
王大毛怒了。
“俺在這跟你相親呢?你臉紅什么?交錢!”
女子尷尬一笑,將手探入懷中摸索著什么,王大毛等人期盼的等待著,臉上露出了“打劫成功”的笑意。
但女子隨手一掏,從懷中掏出一張餅,當(dāng)著王大毛的面非常囂張的吃了起來。
王大毛焦急的伸著手示意女子趕緊給錢,女子心領(lǐng)神會,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將餅掰了一半放到了王大毛的手里。
王大毛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本想將半張餅丟在地上以彰顯氣勢,但仔細(xì)一看這張餅是白面做的,索性拿起來吃了一口,隨后將餅遞給了自己的兩個弟弟,二人倒是很滿足的分食了起來。
王大毛此時面色有所緩和,將口中的餅咽了下去。
“俺們可是窮兇極惡之徒,半張餅算你一兩銀子,你再給一兩就算你過關(guān)!”
女子做出吃驚的表情,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又從懷里拿出一張餅遞給王大毛。
“那我再給你一張,加上先前那半張,半張一兩銀子,一張半就是三兩,算我多給你一兩,走了啊?!迸拥穆曇艉芎寐?,但主要是腦子很好使。
王大毛撓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有接過女子的餅,他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好像又沒什么問題。
麟犀
來跟我念:看書不投票,單身沒人要??磿皇詹?,等于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