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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塵囂冬天里

第二十九章 形勢比人強 長大在一夕 人生當(dāng)自立 全無敵

折翼塵囂冬天里 任家君 2882 2020-09-26 22:42:49

  米老師比較瘦小,擁有南方女人的精致小巧,歲數(shù)差不多也是三四十歲的樣子,黑框眼鏡架在白皙的臉上,臉上掛有職業(yè)的慈祥,善眉善目。

  何志偉點頭致意,恭敬地說:

  “米老師,我是何維佳同學(xué)的爸爸,您找我?”

  老師正在批閱考卷,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何志偉坐下,何志偉落座后,拿出了一個新筆記本準(zhǔn)備做記錄,第一次與米老師交流,他有些局促,這讓何志偉想起小時候面對老師樣子。

  老師又批閱了幾下考卷,放下筆,側(cè)過身來說:

  “何維佳同學(xué)上午期中考試后,和同桌女生發(fā)生口角,結(jié)果首先動手打了人家,雖然爭吵的起因是因為鄰桌同學(xué)考試要抄何維佳同學(xué)的答案,何維佳同學(xué)沒有允許,結(jié)果發(fā)生的口角。但是作為一個三好學(xué)生首先動手打人顯然是與形象不符,明年就要中考了,要是這樣很有可能評不上市級三好學(xué)生,最后影響到中考加分,那樣后果真的很嚴(yán)重,中考高分考生分分必爭的,一分也許決定終身的命運?!?p>  何志偉心里嘀咕:考試作弊別人不給看,還來挑釁吵架,就該挨揍。

  何志偉在筆記本上不知怎么記?這點事好像就根本不用記,他也不再裝模作樣,而是合上了筆記本。

  “作弊的同學(xué)是門口站著的那個女孩兒嗎?還真不像!她長得那么乖巧。”

  米老師一愣,旋即明白了何志偉的意思,家長的眼睛總是盯著別人家孩子的缺點,何志偉也不例外。

  “何先生,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登記表里都有啊,都兩年多了,學(xué)生家長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這老師也是夠懶的。

  “警察!”

  何志偉回答的很自豪。

  “抓過壞人嗎?”

  “抓過。”

  何志偉感到很榮光。

  “壞人都打嗎?”

  老師步步緊盯。

  “不能打!”

  何志偉回答的很堅決。

  “為什么?”

  老師把坑都挖好了。

  “法律不允許!”

  何志偉感覺自己是正義之師。

  “您抓的壞人有殺過人的吧!”

  老師仍然是不急不慢問。

  “很多?!?p>  何志偉覺得被老師帶進(jìn)了溝里。

  “您看您抓的殺人犯都不能打,同學(xué)僅僅是作弊就該挨打嗎?!”

  損!在這等著我跳啊,這坑讓老師挖的太深,沒有回旋余地,何志偉臉一紅,一臉苦瓜樣,請埋吧。

  “老師說的對,是我們做錯了?!?p>  這老師循循善誘,這節(jié)奏帶的,滿滿地套路,何志偉氣勢全無,像只斗敗了的公雞,真應(yīng)該把崔鵬帶來聽聽。

  “何先生,從初一開始我就是何維嘉的班主任,我覺得何維嘉這兩年多的時間,一直都處在憂郁之中,她從來不和老師同學(xué)聊家里的事情,這孩子只有在學(xué)習(xí)時,才會表現(xiàn)出十分出眾的自信,那時她才是一個優(yōu)秀學(xué)生該有的樣子?!?p>  米老師淡淡的說出了老師的極深憂慮。

  老師這么一說,何志偉才突然覺得孩子的心里有苦說不出口的感覺。

  而在自己之前的眼里,她只是她媽媽小幫兇,他從沒有發(fā)現(xiàn)過孩子憂郁的眼神。

  夫妻倆兩年多的內(nèi)戰(zhàn),對孩子是一種怎么的煎熬啊,這讓何志偉感到內(nèi)疚,以孩子的視角看問題,她很無辜地被家長卷進(jìn)了一場她無所適從的戰(zhàn)爭,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何志偉看著老師,默默地點頭無語。

  “我在家長群里暗示過維嘉的媽媽,但似乎她不認(rèn)為是在說自己。我作為老師也不好介入學(xué)生家庭的矛盾,但是我認(rèn)為孩子長期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會對孩子的成長十分不利,您是警察這方面比我們了解的更多?!?p>  老師站在學(xué)生的角度思考問題,讓何志偉感到了很大地觸動。

  “其實有時我真的覺得無所適從,爸媽的樣子已經(jīng)被人為固化了,想被逆轉(zhuǎn)太難了,叛逆期的孩子較真兒到無以復(fù)加的地步了。我最想裝作無事,給她正常的家庭生活,但她被洗腦了,她媽媽把她拉入了戰(zhàn)火?!?p>  何志偉不想在孩子面前說她媽媽的不是,但她媽媽卻在灌輸她爸爸是個養(yǎng)小三的壞爸爸。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何志偉感到委屈,一分錢沒有拿什么養(yǎng)小三啊。

  “您別灰心,您女兒長得多隨您啊,標(biāo)致漂亮,您要是真想一定能夠重新樹立父親形象,和孩子多交流,多一份耐心,相信孩子的冷漠外表下,一直都有一顆善良的女兒心。”

  “我會嘗試吧,但也許不會有用,家庭里不是按道理生活的。”

  何志偉只想告訴孩子,即使是在她以為可有可無的情況下,他也是女兒永遠(yuǎn)的父親。

  “這也許就是一個契機吧,其實這件事不只是您覺得突然,我也覺得突然,打架打的蹊蹺,請家長只讓請爸爸,也十分蹊蹺,我覺得她就是在找您,但愿是我想多了?!?p>  米老師的話,讓何志偉看到了希望,知女莫若父,看來自己感覺對了。

  何志偉在外邊帶孩子吃了快餐,回到家已是12點多了,何志偉久違的家,和半年前沒有什么變化,一切依舊。

  回到家里,孩子依舊是沒有一絲變化,自己被老師點起的激情,也被孩子冷若冰霜的小臉徹底冰封了。

  女兒的這個樣子,又像是崔鵬說的一樣自己就是被抓來當(dāng)壯丁頂杠的。

  唉,又恢復(fù)到彼此視作空氣的樣子了。

  何志偉用鑰匙打開了自己的房門,房間里有塵灰的味道,何志偉打開了窗戶,開始擦拭打掃衛(wèi)生,當(dāng)時沒有人能逼自己離開,當(dāng)時不回家不過是不愿承受壓抑冷漠的氛圍。

  冷戰(zhàn)!大概就是人類從家庭的生活獲得的啟發(fā)吧。

  洗洗涮涮之后,屋里已經(jīng)沒有了味道,何志偉關(guān)上窗戶。自己的床還是很舒適的,躺在上面整個人一下子就松懈下來,他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

  白天在家休息,他總有一種偷懶的感覺,于是又拿出死者日記瀏覽翻閱。

  何維嘉突然推門而入,很嚴(yán)肅地對著何志偉說:

  “我告訴你,我媽已經(jīng)對你徹底失望了,你要做好準(zhǔn)備?!?p>  何志偉心里一緊,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兩年前他就準(zhǔn)備好了,面無表情繼續(xù)抽煙,冷漠的說:

  “隨她吧,這種事情注定會發(fā)生!”

  “那我怎么辦?”

  何維嘉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出乎意料的話。

  “你不是兩年前就決定你跟你媽嗎?”

  何志偉有些詫異。

  “那是三年前,現(xiàn)在我長大了,懂事了?!?p>  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何志偉趕緊坐了起來。

  “所以,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何志偉問。

  何維嘉點了點頭說:

  “我不想去別人家當(dāng)拖油瓶的,也不想自己家里進(jìn)來外人,我想你絕對不要答應(yīng)媽媽把房子給她,我要住在這里?!?p>  “你和媽媽說了嗎?”

  何志偉不知道她是不是自作主張。

  “我沒敢說呢。我怕她哭鬧?!?p>  何維嘉弱弱地說。

  “你跟我沒問題,可是我真的照顧不了你,我怕你受委屈?!?p>  何志偉四天時間就要值一個班,趕上加班就更沒譜了。

  “誰說跟你了!我考慮過了,我已經(jīng)快到15歲了,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了,我要自己在這過。法院判決書上可以寫判給我媽,但我不會離開這個家的,你不會趕我走吧?”

  何維嘉也許并不是想和何志偉過,而是想要獨立,不想再被媽媽左右。

  “你還差11個月才十五呢!你照顧自己行嗎?”

  何志偉感到擔(dān)心。

  “行,您放心吧,我這半年一直都在學(xué)著自己做飯吃呢,對了,你會再婚嗎?”

  何維嘉自信感十足。

  “我不敢說,但我現(xiàn)在還沒準(zhǔn)備好再次戀愛?!?p>  何志偉這兩年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他被傷透了。

  “不過你在法庭上選擇跟我過,不是更好嗎?”

  何志偉得隴望蜀。

  “我也想過,但我怕我媽會瘋掉的?!?p>  何志偉突然覺得對不起孩子,嚴(yán)酷現(xiàn)實擺在未成年的孩子身上,逼著孩子思考她不該思考的問題有違天理。

  “嘉嘉,我不逼著你選邊站隊,你想怎么樣都是你的自由,你和你媽親近是人間天性,我毫無異議?!?p>  “我覺得媽媽可能要妥協(xié)了,你要是頂住,她可能等不急了。”

  何維嘉做著小間諜,她只是不想她爸爸被凈身出戶吧。

  “唉,我想要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如果現(xiàn)在你媽選擇放棄爭房了,這場馬拉松式的離婚,也算是終于要落幕了?!?p>  何志偉想到這一點,感到終于解脫了。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朝前看吧?!?p>  何維嘉用孩子不應(yīng)有的成熟安慰著何志偉。何志偉終于看見孩子眼圈泛紅,刁鉆的小辣椒變成亭亭玉立敏感的少女,何志偉不知道該說什么。

  “晚上我媽回來,你什么都不要說,還像以前一樣,彼此看成空氣一樣透明的就好,我已經(jīng)聽到我媽打電話說了,估計這幾天她就會妥協(xié)?!?p>  何志偉突然覺得逼著孩子長大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情。

  “好吧?!?p>  “老爸,晚飯我炒個油燜大蝦感謝你來替我解圍吧?!?p>  何維嘉開心地說。

  “唉,你根本也不用我來替你解圍吧,你在學(xué)校處理自己的事情游刃有余,已經(jīng)讓我刮目相看了,你居然會炒油燜大蝦了?這半年你過的是怎么樣的生活啊,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

  何志偉說完,從床頭柜上拿起一支煙點上,女兒轉(zhuǎn)身出去了。

  而何志偉拿著日記翻看。

  晚飯吃的晚了一些,生平第一次吃上女兒做的飯,沒有欣慰,沒有幸福,更多的是酸楚。

  才剛過14歲生日的小姑娘,卻要為自己未來的獨立生活,努力的適應(yīng)中,女兒麻利的收拾好碗筷,何志偉也把洗好的被單床罩涼到了陽臺,未來與女兒一起生活的日子也不見得那么凄楚悲涼。

  剛打開電視看,手機就響了,何志偉心里越怕什么越來什么,一看就是單位值班室,都晚上九點了,準(zhǔn)沒好事。

  他把功放打開了,使用免提,是聞憶的聲音,沒有一絲的調(diào)侃蘊含。

  “何探,駱隊要你趕緊來單位開會。”

  “什么事這么急?”

  “不讓說,只讓通知回來開會!”

  然后聞憶壓低了嗓子悄悄的說:

  “你小心一點,崔鵬辭職了!”

  隨即扣了電話。

任家君

北方肅殺的湖面,冰封了一只折翼的雪白天鵝,沒有哀鳴,有的只是嗖嗖的風(fēng)刀,脖子扎進(jìn)了冰面,頭部的血跡被凍在了冰下,嚴(yán)酷的寒冬,冷冷的心。   冰面上,一群人圍攏過來,在天鵝旁,低頭肅立,為不幸、為不舍、為不公、為不該…   他們是獵人!不是獵天鵝的獵人!是獵人的人:獵那些殘害生靈的人、獵哪些害人的人、獵那些違法貪婪的人。   戰(zhàn)旗獵獵,號角聲聲,警鐘為誰而鳴!時刻準(zhǔn)備著:為法律為正義為公平枕戈待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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