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秉承被兩個人架著,穿過彈火紛飛的警局大院,來到后院的一棟二層小樓。
這里一層是警局的牢房。
駱秉承被徹底搜身之后,被拿走了所有的東西,然后被關進了一間很大牢室。
借著昏暗的燈光,駱秉承看見兩位頂流的保安也被關在這里,他感到有些詫異。
“董事長好!”
兩個保安拘謹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
“怎么也把你們抓進來了?”
駱秉承不解地問。
“他們說,凡是今天開過槍的人,都要被抓,昆帕局長還說,‘這里是法制社會,不允許任何人搞市民正義,榮譽處決之類的私刑?!?p> 有關市民正義的法律范疇問題,對保安來說有點兒難懂。
“哦?!?p> 駱秉承點點頭,知道這是昆帕在立威。
說到所謂的市民正義搞私刑,大概也只有自己夠得上,打死素猜和逽朗,都是在搞報仇之類的私刑,但在這里,武裝保安應該無責,他們完全是在履行職責。
“外面和誰打起來了?”
聽到槍聲大作,兩名保安感到特別緊張,話多的保安叫果勒,在頂流的大堂,駱秉承見過他。
駱秉承感到外面槍聲大作,像小時候過年,想到快過年了,他開始想家了,想兒子,想老婆。
出逃之后,連一個電話都沒打,怕給他們?nèi)锹闊?,也怕暴露自己的行蹤,但越是這樣越想。
“電詐園的人,他們要替素猜、逽朗報仇!找警局要人來了?!?p> 駱秉承已經(jīng)不怕了,從失馬橋失手之后,他經(jīng)歷過太多的生死瞬間,似乎每一步都充滿兇險。
“昆帕局長會把咱們交出去嗎?”
果勒感到膽怯。
“不會,他們想要頂流!”
他想安慰他倆,但解釋起來又很麻煩。
“啊,那咋辦呢?”
果勒知道,駱秉承為了奪回頂流,殺死了素猜和逽朗。
“等他們打出結(jié)果吧!”
駱秉承也不知道怎么辦,勝利者才有交易的權(quán)力。
昆帕肯定不會輕易撒手頂流,電詐園的保安,欺負小騙子還行,如果和軍警動手,未必能討到便宜。
到時候,和昆帕討價還價,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唉,如果電詐園的人,打進來了,咱們的命就沒了!”
果勒很害怕。
“沒事,你放心,警局內(nèi)有坦克、裝甲車,還有軍隊保護?!?p> 駱秉承安慰著兩位保安,通過張安,他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有潛質(zhì),這是自己將來要依靠的中堅力量。
“我們倆是被他們,蒙著眼睛,帶著手銬,押進來牢房,所以什么都沒看到?!?p> 聽說有軍隊保護,果勒他倆踏實多了。
“唉,在頂流,電詐園的小騙子們,和咱們也打起來了,聽說,在那維持秩序的警察,也被他們打死了?!?p> 駱秉承話沒說完,房間里突然就黑了。
只有一個被鐵柵欄焊死的透氣孔,露出了月光。
駱秉承苦笑了一下,在心里罵著,警局的人,是一幫蠢貨,現(xiàn)在才想起來,關掉燈光,這不是讓對方瞄著打嗎。
“那他們不是在造反嗎!”
果勒有些不理解。
“電詐園是副縣長的,昆帕只是警察局長,誰造誰的反啊,在這里誰有實力,誰就是王?!?p> 駱秉承想好了,將來一定要用頂流的財力養(yǎng)兵,做大做強自己的勢力,否則自己在這里活下去都難。
“這邊打得這么熱鬧,不知道頂流會被打成什么樣呢?!?p> 果勒憂慮地說,其實這也是駱秉承最心疼的地方。
“這邊炮聲隆隆,看來電詐園是有備而來,頂流那邊估計也好不了哪去?!?p> 駱秉承已經(jīng)不太抱希望了。
槍炮聲越來越激烈,沒有燈光了,兩個保安害怕有流彈打進來,于是,他們趴在了地上。
“趁他們打仗的時候,咱們逃吧!”
果勒提議著。
“談何容易,啥都沒有!牢房的門鎖就打不開?!?p> 駱秉承想,如果土狗費來了,就好了,不過他來了,如魚得水,自己也降不住他了。
駱秉承跟著躺在地上破席子上,感覺又臭又黏,駱秉承也顧不了那么多,他太虛弱了。
外面依然是喊殺陣陣,都是從前院方向傳過來的。
牢房后墻外,應該是一條河,有水流撞擊岸邊的聲音,這樣的話,就形成天然屏障,駱秉承在大院里,詳細觀察了大院的布局,四周有碉樓把守,易守難攻。
駱秉承從槍聲和喊殺聲判斷,對方應該發(fā)動了五、六次密集進攻,但他猜不透具體戰(zhàn)況。
不過,有兩次,駱秉承都能聽到對方是在大院里的喊殺聲,騙子們攻進來了,那時,形勢十分兇險。
駱秉承不知道自己更盼著誰贏!都是敵人。
但是落在昆帕的手里,短時間內(nèi),尚可以茍活。
這時,警局大院里,已經(jīng)是一片狼籍,都在冒煙,有的地方還是火光沖天,圍墻被電詐園的武裝,炸出了兩個豁口,后院墻角的碉樓,也被炮火打塔了一個。
院內(nèi)的坦克車,兩輛裝甲車都在圍墻的豁口處,被打冒了煙。
電詐園的火力出奇的猛烈,居然還有反坦克火箭筒,裝備不輸軍警。
昆帕終于知道什么是養(yǎng)虎為患了!副縣長是在豢養(yǎng)自己的軍隊!
電詐園帶來的不只是財政收入!
更是尾大不掉的私人武裝,副縣長的家族勢力,強大到如此地步,讓昆帕恐懼,他們有力量和軍隊、警察抗衡了。
自己百十多號人,死傷過半,昆帕站在警局大院的后樓,警察宿舍樓的樓頂上,可以俯視周圍的戰(zhàn)場。
目光所致,院墻外的香蕉園,椰林更是火光處處,狼煙四起,在火光和月光的掩映下,敵人的尸體歪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一片焦土,場面甚是恐怖。
這不是副縣長想要駱秉承的命,而是借機,在和自己算總賬!
即使沒有駱秉承,他也要站在自己的頭上撒尿了!
用一大群小騙子詐騙來的錢,豢養(yǎng)私人武裝,然后對抗軍隊和自己,這就是造反。
昆帕后悔了,光想著掙錢,沒想到,養(yǎng)大了政敵,根本沒想到電詐園會有這么大氣候。
目前傷員太多了,他想讓縣長主持大局,讓雙方停火,但副縣長不同意,要他辭職投降!
昆帕知道,投降就是面臨被絞死的命運。
他向老部隊的團長求救,但對方也陷入了與民族自衛(wèi)軍苦斗之中,被困在朗山,脫不開身。
昆帕感到四面楚歌。
樓上的人,突然有人喊:
“他們退了!”
昆帕突然為之一振,他舉起望遠鏡,看見遠處的大路上,電詐園的人正從各個方向,向電詐園方向撤退。
稀稀拉拉有幾十號人,與之前圍困警局的幾百號人相比,似乎損傷的更多。
這是戰(zhàn)場上自然現(xiàn)象,進攻方傷亡本就比防守方大很多,何況電詐園又是一群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