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別人,就是老病號趙廣發(fā)。
趙廣發(fā)似乎故意避開蔡華強一家,人家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帶著鐵錘上門了!
一進門,他就獻寶似的把自己又排出來的結(jié)石遞到夏南面前。
夏南搖頭道:“你自己找個瓶子收集起來吧,到時候所有石頭都排出來了,你就知道自己的雙腎里面到底有多少結(jié)石了!”
趙廣發(fā)連忙點頭,小心的將石頭收起來,然后便坐下來讓夏南檢查。
在檢查的時候,夏南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數(shù)度欲言又止,這就問道:“你有話說?”
趙廣發(fā)點頭,“小夏醫(yī)生,如果我?guī)业募胰藖斫o你看病,能不能收便宜一點?!?p> 夏南有些意外的道:“你這樣的竟然還有家人?”
趙廣發(fā)狂汗,我怎么就不能有家人了?
不過他識趣的沒有爭辯,因為夏南這樣說還算是好聽的。他要是爭辯的話,夏南就會說出更難聽的話,所以只是道:“小夏醫(yī)生,我是想帶我爸媽,還有我女兒給你看看,你不是說我這個病是遺傳性的嗎?我怕我爸媽遺傳給我,然后我又遺傳給我女兒!”
夏南點頭道:“這是很有可能的!”
趙廣發(fā)道:“那我可以帶他們來看嗎?”
夏南道:“可以,一天只能帶一個,診費三千起!”
趙廣發(fā)苦笑,你這說了不等于沒說,停了一下又問:“小夏醫(yī)生,你能看癱瘓嗎?”
夏南疑問,“你家有人癱瘓了?”
趙廣發(fā)被氣著了,你家才有人癱瘓,你全家都癱瘓!但他不敢罵,只能搖頭道:“不是我家,是我……呃,我就幫別人問的!”
夏南問道:“多少歲,癱到什么程度?”
趙廣發(fā)道:“六十五歲,下半身完全麻木?!?p> 夏南道:“可以帶來試試,不過還是那句話……”
趙廣發(fā)接口道:“一天只看一個,一個三千起是嗎?”
夏南道:“看來你已經(jīng)背熟我的規(guī)矩了!”
趙廣發(fā)又問道:“小夏醫(yī)生,如果讓你出診又怎么收費?”
夏南道:“三千后面再添個零,我可以考慮!”
三萬出診費?
我了個草,你不如去搶!
趙廣發(fā)心里大叫不絕,可嘴上什么都不敢說,只是訕訕的笑了下。
夏南給他做完檢查后,這就拿了藥去廚房,準備交給蘇非兒煎。
現(xiàn)如今的蘇非兒,已經(jīng)成了一個煎藥小能手,不管藥方有多少味藥材,也不管制作工序有多復雜,夏南只要說一遍,她就能完全記住。
不過在把藥交給她的時候,她卻喊住了夏南,“你先別出去,我有話跟你說!”
夏南疑惑的問:“什么話?”
蘇非兒道:“你讓那個趙廣發(fā)把我們家所有的債主都叫過來吧!”
夏南道:“叫來干什么?”
蘇非兒道:“今天那些旗魚,加上別的魚,總共賣了四十萬多一些,加上之前賺的錢,應該夠還剩下的所有債了?!?p> 夏南道:“這么急就還嗎?”
蘇非兒道:“欠別人的債,簡直就像被別人掐著脖子還難受,早一天還清就早一天解脫!”
夏南點點頭,這就出去交待趙廣發(fā),讓他叫那些債主通通過來。。
趙廣發(fā)自然不敢推脫,而且這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之前他已經(jīng)召集過一次蘇家的債主,電話號碼通通都有,所以趕緊的打電話。
聽說有錢還,債主別說就在附近,就是在國外也打飛滴回來,因此沒多一會兒,債主一個不少,通通都到齊了。
蘇興旺爺孫倆沒有準備現(xiàn)金,而且也沒必要,現(xiàn)在微信支付寶網(wǎng)銀轉(zhuǎn)賬方便得不能再方便!
轉(zhuǎn)賬一筆欠債,燒毀一張字條,一筆不落,通通都還上!
當最后一張欠條在火中化為灰燼的時候,今天賺的錢也所剩無及,但爺孫倆都有種得涅槃重生的感覺,感情相對脆弱的蘇興旺甚至當場落下淚。
債主拿了錢,通通都走了!
趙廣發(fā)喝了藥,也帶著鐵錘走了。
累了一天的蘇非兒原本也該去休息的,但她卻打亮了院子里的燈,仔細的清洗那個二手的中藥柜,把那些小抽屜一個個全都的出來,反反復復刷洗!
夏南在旁邊看了一陣,感覺沒意思,這就回房間練自己的狂暴和刺穴。
正練得有點渾然忘我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有人懾手懾腳的進了房間,張眼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蘇非兒,不由疑惑的問:“你想干什么?”
蘇非兒臉上帶著曖昧的笑意道:“你覺得我要干什么?”
夏南頓時就緊張和興奮起來,難道她是為了感激自己的還債之恩,準備以身相許,不會這么主動吧?
“那個……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你最好不要亂來,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p> 蘇非兒壞笑著道:“如果我一定要亂來呢?”
夏南道:“那,那……我只好隨便你!”
“切!”蘇非兒鄙視的橫他一眼,然后喝道:“起來,陪我出去逛逛!”
夏南疑惑的道:“三更半夜的,上哪兒逛???”
蘇非兒道:“碼頭上?。 ?p> 夏南道:“現(xiàn)在去逛的話,幾點鐘回來???明天不出海了?”
蘇非兒道:“今天賺了這么多,明天休息一天吧,再說了,明天那個騷浪賤的漁船不是要過來了嗎?”
夏南:“騷浪賤?”
蘇非兒道:“就梁美寶那個臭嘴狐貍精?。 ?p> 夏南狂汗,“你給別人起外號一串一串的!”
蘇非兒不以為恥的笑了起來,然后催促道:“別說廢話了,趕緊起來陪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夏南道:“已經(jīng)折騰一天了,你不累呀?”
蘇非兒道:“我精力好著呢!”
“難怪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毕哪戏藗€身,懶洋洋的趴在床上道:“我很累呢,而且我還是傷號,我想睡覺!”
蘇非兒一巴掌拍到他的屁股上,嬌蠻的道:“生前何必多睡,死后定當長眠!”
夏南揉著自己被拍疼的屁股道:“不是說不能動手動腳的嗎?”
蘇非兒叉著腰道:“我只說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又沒說我不能對你動手動腳?!?p> 夏南被打敗了,好吧,你胸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下了床,穿上外套,跟著她出門前往碼頭。
鄉(xiāng)下的漁村碼頭,說實話真的沒有什么好逛!
天一黑透,漁民們都抓緊時間吃飯睡覺,然后好趕著半夜出海,所以這個時候到處都黑燈瞎火。
不過天上的月亮卻分外皎潔,靜靜的掛在海上,銀色的月光灑滿海面,明亮又帶著朦朧之意,微腥的海風迎面吹來,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蘇非兒的精力似乎從來都那么旺盛,而且今晚的情緒也不是一般高,一路蹦蹦跳跳,甚至還哼起了歌!
“你陪我步入蟬夏,越過城市喧囂。歌聲還在游走,你榴花般的雙眸。不見你的溫柔,丟失花間歡笑。歲月無法停留,流云的等候……”
她的歌聲十分嬌柔,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又夾著媚意,入耳似鳶啼鳳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zhuǎn)柔和,聽在耳朵里感覺如潺潺流水,風拂楊柳,低回輕柔而又嫵媚多情,讓人欲罷不能!
夏南明顯是個沒有多少詩情畫意的人,可是在她的歌聲帶動下,也忍不住跟著哼唱起來。
“怎么會愛上了她,還不是因為眼瞎,放棄了一片森林,被根破草絆倒啦,紙短情長啊,寫不完你的鬼話!”
“卟!”蘇非兒一下就笑噴了,忍不住打了下他的肩膀,“你要死了,唱得什么亂七八糟的!”
兩人一路笑鬧著,終于到了碼頭。
只是碼頭上一片漆黑,只有邊上那個觀海小廣場有著昏暗的燈光,但也看不到什么人!
看見夏南往小廣場走去,蘇非兒忍不住拉住他,“夏南,我們不去那兒好不好?”
夏南不解的問:“為什么?”
蘇非兒吱唔著道:“可那里是……一些人不做好事的地方!”
夏南仍然沒有反應過來,“不做什么好事?”
蘇非兒低聲道:“就是那種!”
夏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種是哪種?”
蘇非兒忍不住了,白眼連翻的罵道:“你不是這么蠢吧?男人和女人還能做哪種好事。”
夏南終于明白過來,神色大亮的問,“真有嗎?”
蘇非兒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聽別人說那里經(jīng)常有,尤其是這個時間點!”
夏南道:“走,咱們趕緊進去看看?!?p> 蘇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