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月光已經(jīng)有些遲暮,半掛天邊,有些凄涼。
血腥味撲鼻,到處都是尸體,灑落一地的水漬,有些腥臭味。
這條街已經(jīng)被摧毀的不成樣子,就連那不知名礦石打造的街道,都被打的崩裂了。
近處,是被氣血長戟釘在地上的四大統(tǒng)領(lǐng),他們瞪大眼睛,驚駭?shù)目粗逶谏砩系拈L戟!
遠處,王允派來的檬叔,胸口有一個大洞,有些焦糊,他年老的臉上,充滿痛苦,雖然已經(jīng)死了,可那星光依舊在灼燒軀殼。
“怎么回事?”
大將軍何進龍行虎步,一身甲胄尊貴無比,身后跟著兩個氣質(zhì)不凡的青年。
袁紹跟在何進身后,半步左右,俊臉上閃過一抹殺意,他看到自己家的袁非,死去之后,眼底依舊充斥著無邊恐懼,袁州被釘死在遠處龍飛鳳舞的高閣,凄慘無比。
“有人……有人殺了四大統(tǒng)領(lǐng),破了五龍渠?!苯l(wèi)有些顫抖,他還沒從那恐懼的身影中緩和過來。
“他去了哪里!”何進虎目一瞪,壯碩的屠夫模樣,卻披掛著一副華貴無比的甲胄。
“他……”禁衛(wèi)有些遲疑。
“噗嗤。”一聲嗤笑聲傳來,跟在何進一旁的另一位青年,握劍柄,收劍,一氣呵成,下一刻,那禁衛(wèi)便不敢相信的捂著脖子,倒在地上。
“你來說!”桀驁青年舔了舔嘴角,眼底閃過病態(tài)的舒爽,將目光放在了旁邊的禁衛(wèi)身上。
禁衛(wèi)心頭一寒,急忙指了指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商鋪,“他……他去了那個書店!”
桀驁青年嘴角勾起,輕輕拍了拍禁衛(wèi),在禁衛(wèi)不可相信的目光中,扭斷了禁衛(wèi)的脖子。
身下的禁衛(wèi)通體一寒,紛紛低下頭,不敢說話。
“袁術(shù),莫要再殺了?!痹B有些不滿。
何進也警告的看了一眼袁術(shù)。
袁術(shù)輕笑一聲,無所謂撇了撇嘴,緩緩站在何進身后。
“過去看看,是何方神圣?!焙芜M開口。
“大將軍不可,萬一碰到危險,如何是好,您萬金之軀??!”
袁紹眉頭一皺,俊俏的臉上閃過惶恐,急忙開口勸阻。
“虛偽。”
袁術(shù)不屑的暗罵一聲,再次舔了舔嘴角,看向王熠離去的方向,眼底火熱。
“那如何是好?”何進有些猶豫,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依舊沉聲開口。
“這……”袁紹猶豫。
“等著吧,他會出來的?!痹g(shù)低著頭,嘴角揚起,他可是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鎮(zhèn)北將軍啊,剛來京都,就鬧出血案!
“你怎么知道?”袁紹疑惑,有些不信,人都殺完了,還會回來自投羅網(wǎng)?
“切,那我們就看著吧!”袁術(shù)嗤笑一聲,抱起雙臂,再不開口。
“那我們就等等?!焙芜M覺得不錯,畢竟他只是屠夫出身,哪里知道那么多彎彎繞繞。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一眾說得上話的官員,全部圍繞在何進身旁,交談起來。
可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遠處,落在裝潢平平無奇的商鋪中……
————
商鋪不大,甚至可以說有點狹隘,不大的空間中,擺滿了竹簡,一股好聞的味道撲鼻而來,那是墨水干澀以后,散發(fā)出的墨香!
商鋪裝修很樸實,燈火通明,墻壁上擺放著幾個古色古香的劍匣,鑲嵌珍珠瑪瑙,在燈火的照耀下,散發(fā)著瑰麗的光芒!
商鋪的窗邊角落,放著一個木床,一副桌椅,桌子上放著一個漆黑的劍匣,焦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古籍,正在拜讀。
“請坐?!笔煜さ穆曇魝鱽?,在王熠詫異的目光中,王越提著一個小凳子,放在了王熠面前,接著侍候在焦章身旁。
“請坐。”
“不必了。”王熠謝絕了好意,接著將手中七星龍淵放在桌上劍匣之內(nèi),才緩緩開口:“多謝先生了?!?p> “咳咳,咳咳,”
焦章清苦的臉上掛著一抹痛苦,王越趕緊上前拍了拍焦章后背,臉上一片擔心。
“沒事?!苯拐聹睾鸵恍?,示意王越不必擔心,接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笑著道:“不必客氣,也算是緣分罷了!”
“無論怎么說,總得謝謝先生!”王熠鄭重道謝。
“呵呵,能幫鎮(zhèn)北將軍,也算是在下的福分?!?p> 焦章笑了笑,在燈火的照耀下,清苦的臉色帶著不正常的慘白。
“先生知道的話,有事可以來江海苑找我,我不會推辭。”
王熠直接開口,也不含糊,王越在這里,那么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有什么意外,倒是這個焦章,有些不同尋常。
曹性微怔,他還沒見王熠對誰這么客氣過。
“呵呵,這位小兄弟,氣血倒是有些虧空啊?!苯拐滦α诵Γ矝]多說,看向了曹性。
“先生有辦法?”
王熠愣了愣,不敢相信。
“醫(yī)術(shù),我也略知一二?!?p> “那先生的身體?”
“醫(yī)者難自醫(yī)!”
王熠眉頭一輕揚,接著道:“不知先生有什么條件?”
焦章清苦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接著笑道:“幫將軍兩次,還請將軍助我一次!”
“沒有問題!”王熠心中一動,還是答應(yīng)下來。能讓這等人物求助,那事情絕對不會小,甚至更大,可曹性氣血燃燒,不得不治。
這下輪到焦章驚訝了,“將軍就不問問是什么?”
“不必了,能讓先生如此鄭重,事情的大小,我也明白!”
“將軍倒是痛快!”焦章眼底閃過一絲贊嘆,一絲遺憾,接著道:“后天我回來江海苑,替這位小兄弟醫(yī)治。”
“有勞了!”王熠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客氣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曹性幾人也沒多說,轉(zhuǎn)身跟在王熠身后,出門而去。
就在王熠要踏出大門時,焦章用力站起來,左手捏著劍匣,喊住了王熠幾人。
“將軍,龍淵便贈給將軍了,畢竟將軍要幫我的忙,可不小?!?p> 這下倒是王熠詫異了,幫他兩次,還贈七星龍淵,到底要干什么?
“先生這忙,怕是不小啊!”王熠皺了皺眉頭,嘴角含笑。
“那將軍幫不幫了?”焦章也笑。
“哈哈哈,幫,怎么不幫?”
曹性面色一變,急忙開口:“將軍,不可啊……”
王熠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大笑一聲,接過劍匣,出門而去。
自己總不能看著自己的部將,受盡痛苦。
“咳咳,咳咳。”
焦章劇烈的咳嗽起來,他迅速轉(zhuǎn)身朝著內(nèi)廳走去,捂住嘴巴的手縫內(nèi),鮮血直流。
“值得嗎?先生?”
王越皺著眉頭,跟在焦章身后,替焦章順氣。
焦章臉色愉悅,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痛苦,他笑的很開心。
“倒是我們欠了鎮(zhèn)北將軍一個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