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就讓我們這些老骨頭先去探探路,日后啊,少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了?!?p> 鄭玄滿意的點了點頭,聽蔡?所說,眼前這少年,不出意外,就是這一輩的扛鼎之人,他就怕年輕人容易沖動,頭腦一熱就前往北境。
鄭玄又開口,講起了曾經(jīng)的往事,直到深夜,他才意猶未盡的停歇。
“好了,今夜就到這里,老夫也得走了?!?p> “先生不如留宿一夜,明日再走?”王熠挽留。
鄭玄笑著卻擺了擺手,一絲不茍的站起身來,邊走邊開口,誦讀古籍,斗大的金色古字浮空,蔡?見狀,從袖口掏出一張大紙。
紙面浮空,光華流轉(zhuǎn),隱隱有不凡狀。
鄭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苦笑著搖了搖頭之后,也拿出一本古籍,認真誦讀起來。
“你看,天空怎么有那么多古字在飛舞?”還沒有睡的百姓,驚嘆出聲。
“那好像是康成公所注釋的《三禮注》中的內(nèi)容!”
“什么是好像,那就是?。 ?p> “康成公已經(jīng)許久不曾游歷人間,也不知何人,竟引來這等大儒!”
“此等絕世大儒,為何不去瞻仰其風采?”
有人起頭,自然就有人尾隨,不多時,一群人便眼神狂熱,浩浩湯湯的出發(fā),朝著江海苑而去。
一顆顆大字如同黃鐘大呂,也猶如滿天星斗,照亮了江海苑上空,正在給鮮花澆水的侍女,愕然的放下水壺,因為有不屬于這個季節(jié)的花,拼命抽動枝丫,妄圖開花。
一群儒生匆忙趕到江海苑外,什么也不管,盤膝而坐,聆聽大儒教誨。
非儒生的尋常百姓,看熱鬧的小孩,全部面色肅穆,雖然他們不懂經(jīng)典,但是靜聽大儒教誨,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你們看,五龍渠里的魚!”
有小孩驚呼出聲,指著五龍渠,此刻,咆哮的五龍渠安靜下來,水中魚兒,竟齊齊抬頭,朝,著鄭玄處。
而在不遠處,竟有一道彩虹之橋,散發(fā)無量光!
“這好像是魚躍龍門,傳聞大儒講經(jīng)之時,會有各種神奇的異象出現(xiàn)!”
“什么好像,就是這個!我祖輩曾聽萬圣之師講經(jīng),那日,紫氣東來三萬里,魚躍龍門,百萬杏林抽動枝丫,竟在短短幾息,成為萬畝杏林!”有人語氣激動,因為有人質(zhì)疑大儒而氣憤,大聲解釋!
有人一臉認同,有人誠心行禮!
“君已不及弱冠之年,攜千甲破蠻夷,乃“智”也,十萬蠻夷南下,君不曾退讓分毫,此乃“勇”也,君不曾讓一名百姓灑血,此乃“德”也?!?p> 鄭玄緩緩開口,面色鄭重,浮空的金色大字也緩緩旋轉(zhuǎn)起來。
“康成公在說誰啊!”
有人不可思議的開口。
“鎮(zhèn)北將軍,這里是江海苑,你不知道嗎?”有人鄙夷的撇了一眼,心中雖驚駭無比,卻面色不改。
“鎮(zhèn)北將軍當?shù)钠疬@等贊譽嗎?”有人驚訝之余,有些不滿。
“當不起?鎮(zhèn)北將軍還未弱冠,你家孩子在地里,犁都快冒煙了吧?”
有人不屑開口,他是北境來的,對王熠敬重非常。
“你們不知道?汝南名士許子將,設(shè)立月旦評,喜歡評論朝野知名人士,或褒或貶,無所隱諱。如疾惡如仇、敢懲不法的李膺,被好評為「天下楷?!梗豢构?jié)不屈、勇斗宦官的陳蕃,被好評為「不畏強御」。他們每在月初更換評論對象,稱之為「月旦評」。這月旦評的領(lǐng)軍人物,就是聲名洋溢的汝南名士許劭。”
有人輕笑一聲,低聲說道:“還有一則趣事,前兩日曹孟德也前往汝南,上門拜訪許子將,想要接機揚名,卻被拒絕,許子將因為曹孟德的人品,看不起他?!?p> “誰知此人心中不悅,竟然威脅許子將,許子將沒有辦法,無奈開口‘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曹操這才滿意,大笑離去。
此話一出,引起一片哄堂大笑,卻很快停止,因為鄭玄又開口了。
“君子,德才兼?zhèn)?,文質(zhì)彬彬,有所為有所不為,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p> 鄭玄頓了頓,語氣十分認真。
“今日見將軍,真乃‘驚世人杰’!”
此話一出,天地轟轟作響,似乎都在附和鄭玄,滿天金色大字重合在一起,又分開,又重合,最后化作四個大字,烙印在那浮空發(fā)光的大紙之上!
大紙發(fā)光,有破碎的聲音傳來,卻依舊堅韌的浮空。
“還好,還好?!辈嚏唛L出一口氣,笑著道:“我還怕我這珍藏多年的蔡侯紙,會承載不住大儒真言!”
“蔡侯紙都能拿出來,你也真是舍得!記得上次你來拜訪我,就給我拿了三本破書,還是人家不要的玩意?!编嵭αR一聲。
“禮不在重,而在心?!辈嚏吡x正言辭的看著鄭玄,竟又掏出幾本古籍,字都看不清了,王熠都看到了書面已經(jīng)被包漿。
“得了吧你,今日也是興起,也遂了你的愿,老夫也得走了?!?p> 鄭玄嫌棄的看了看蔡邕,轉(zhuǎn)身笑著拍了拍拍王熠的肩膀,輕聲道:“驚世人杰,乃驚世也,莫要辱沒這份名聲!”
王熠鄭重接過大紙,行弟子禮,沉聲道:“先生如此厚愛,子淵日后,定屠戮百萬惡獸,以報先生!”
“哈哈哈,好好好?!编嵭笮Τ雎?,心中滿意,“我出來倉促,身無外物,來日你可以前往北海高密拜訪?!?p> “謝先生厚愛!”王熠認真行禮,心中充滿敬意,在這個名聲壓過一切的年代,大儒的評價,可比所謂的月旦評檔次高了不知多少。
“好了,如此,我便前往北境,坐鎮(zhèn)長城!”鄭玄笑著開口,身材瘦小,頭發(fā)都已經(jīng)發(fā)白的老者,面無一絲懼意!
“我送送先生?!蓖蹯诜畔铝鞴庖绮实拇蠹垼卩嵭砗?。
“我這把老骨頭,還沒到那個程度!”鄭玄笑著拜了拜手,念頭轉(zhuǎn)動間,金色大字沖霄而起,化作一本竹簡模樣的船,船體散發(fā)金光。
“我去送送他。”蔡邕跟在鄭玄身后,一同上了金色大船。
“恭送先生!”
ps,鄭玄是一代經(jīng)學大師,妥妥的大儒,不用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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