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jìn)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開口,“袁傀,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那可是你親侄子啊?!?p> ”何將軍,親侄子又如何,我袁家門楣,家規(guī)甚嚴(yán),即便鎮(zhèn)北將軍不打殺袁術(shù),我袁家也會以正家法!”
看著袁傀一臉正氣,義憤填膺,所有人都在心底暗罵一聲,“老狐貍?!?p> 王熠也有些詫異,這家伙對自己也太狠了,聲情并茂啊,不過……到了這個地步,袁家依舊未曾和自己翻臉,到底在圖謀什么呢,或者……他們要干什么?
“大將軍,你也聽到了,太傅大人也未曾怨我,你說的我也都一一解釋了,莫要糾纏,否則……”
王熠嘴角含笑,一副飽含深意的目光丟給何進(jìn)。
其他官員心底一顫,這是一點(diǎn)面子不給啊……
“吧嗒,吧嗒,吧嗒……”
承德殿內(nèi)只剩下靈帝叩擊長桌的聲音,眾人臉色各異,而何進(jìn)的臉色則是青一陣,紅一陣……過了半晌,他緩緩開口道:“你待如何,這里是洛陽,是京都,是承德殿,天子臨坐,這里不是你的北境?!?p> “我何時說要如何了,我只是提醒大將軍,不要張嘴就來,我手中劍,可不識得大將軍?!蓖蹯谝膊豢春芜M(jìn),只是手放劍柄,輕輕撫摸。
“你……”何進(jìn)大怒,卻不敢開口,在朝堂之上,本就不能攜帶兵器,何況……王熠的實(shí)力,已經(jīng)不是他可以限制得了的。
看著何進(jìn)面色漆黑一片,敢怒不敢言,袁傀心中暗罵,殺豬的屠戶,果真蠢笨無比,王熠敢掛劍上朝,肯定是得到了靈帝的允許,你還開口,這不是往刀尖上跳嗎?
大將軍乃是武將最高封號,你跳出來,又被人家恐嚇,不敢開口,除了丟自己的臉面,別無用處。
“咳咳,好了。”靈帝站了起來,俯視眾人語氣平淡道:“此事既然袁太傅不追究,那便算了,大將軍,你也不要過于糾纏,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p> “喏。”
眾臣哪里還不明白,急忙答應(yīng),這擺明就是和王熠站在一條船上,現(xiàn)在跳出來,不是找死嗎?
何進(jìn)沉默半晌,撇了王熠一眼,大聲道:“既然陛下開口,此事我便不追究了,鎮(zhèn)北將軍,都是同僚,莫要有下次,否則,別怪我率軍鎮(zhèn)殺你?!?p> 這話一出,朝臣神色各異,還在強(qiáng)裝鎮(zhèn)定?有何用?人家若是真的再殺人,你又有何辦法?
“那便按照大將軍說的來?!蓖蹯谛α诵Γ闹衅届o,說實(shí)話,讓何進(jìn)做大將軍,好處還挺多的,最起碼沒有心計,喜怒都形于色,比較好掌控,不像王允和袁傀兩個老狐貍,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
“咳咳,既然何將軍也同意了,那朕再宣布一件事。”
靈帝給了王熠一個眼神,意思是我要說了,至于成不成,得靠你把握。
王熠微不可查的點(diǎn)頭,兩人的動作雖然隱蔽,卻還是落在王允袁傀的眼底。
見到王熠點(diǎn)頭,靈帝緩緩開口,語氣哀嘆:“唉,我洛陽繁華無比,百姓更是多達(dá)百萬,卻有一事,深深扎在朕的心中,使得朕夜不能寐啊。”
袁傀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靈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自己安插在靈帝身旁的眼線,早已經(jīng)被靈帝徹底清查出去,而靈帝在這一段時間,又安排了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可以說,靈帝已經(jīng)不再是孤掌難鳴。
就在一群大臣一頭霧水之時,靈帝緩緩站起身來,感嘆道:“洛陽西園,已經(jīng)荒廢許久,朕不忍祖宗基業(yè),無人問津,故同意大將軍與張常侍的想法,設(shè)立西園軍,諸位愛卿,你們……可有意見?。俊?p> 還未等靈帝說完,已經(jīng)有人站了出來,不卑不亢的說道:“陛下久居于皇宮,不知天下大事,陛下可知,如今天下,風(fēng)雨飄搖,黃巾之亂,席卷而來,若是在此時開設(shè)西園軍,那么必定造成百姓民心低落,若是百姓一亂,則洛陽亂,洛陽亂,則天下大亂啊!”
緊接著,又有人站起來,大聲說道:“陛下,開西園軍乃是小事,可勞民傷財是大事啊,我們不能只顧眼前,不顧及百姓的死活啊?!?p> “對!”
“臣附議!”
又有幾個大臣,站了出來,躬身勸諫靈帝,語氣悲壯無比,王熠覺得,若是靈帝真的拒絕了幾人的提議,那明天早上最大的新聞就是靈帝又要大興土木,招兵買馬,糟蹋百姓了。
靈帝聽到這話,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怒火,卻很快收斂起來,將目光放在王熠身后,意思是朕也沒辦法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就在王熠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何進(jìn)突然轉(zhuǎn)身,悶聲說道:“為何不同意?既然招兵,就會發(fā)軍餉,百姓也能添補(bǔ)家用,何樂而不為?”
“大將軍,添補(bǔ)家用是不錯,可您不要忘了,黃巾雖然暫時性退讓,可不代表黃巾已經(jīng)被根除,黃巾賊張角,最能蠱惑人心,我看還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來的好?!?p> 有人目不斜視,直直盯著何進(jìn),看著何進(jìn)又一次語塞,袁傀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己收買這么多官員,還是有點(diǎn)作用的。
“你在教我做事?”何進(jìn)眉頭緊皺,直接大步走到此人眼前,怒視此人,好家伙,王熠那殺星我惹不起,你一個盧荏甲,我還搞不定?
“在下不敢?!北R荏甲眼底一顫,偷偷看了看袁傀,低聲開口。
“你不敢,我看你是找死!”何進(jìn)怒喝一聲,一巴掌扇在盧荏甲臉上,直接將其打的口吐鮮血,牙都飛出了承德殿。
“何進(jìn),這里是承德殿,你做出此事,可是將天子放在了眼里?”
袁傀冷冷看著何進(jìn),語氣漠然,真是豬隊友,人家開西園軍的目的,你還不明白嗎?就是要徹底掌握京都,再從京都輻射整個大漢!
若是成功,那我世家無數(shù)年的努力,又算的了什么?
”袁太傅,我教訓(xùn)一個不聽話的狗,您沒有意見吧?”何進(jìn)獰笑一聲,語氣愉悅,果然還是和這些文人講道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