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總算是完全恢復(fù)過來,在秦疏桐的悉心照料之下,又調(diào)理了兩日,終于容光煥發(fā),走出了廂房。
呼吸著新鮮空氣,看云卷云舒,聽鳥鳴蟲叫,與秦疏桐一起走在秦家花園里,秦楓感覺渾身輕松,無比自在。
很久沒有過的這種感覺,隱隱地,秦楓甚至感到靈魂也升華了似的。
有時候,靜靜地享受生活,與自己的家人一起,將所有煩惱拋諸腦后,反而對自己的心境有很大的提升,秦楓此刻就是如此。
一路三步,秦楓將秦疏桐帶到了小時候與二叔一起住的別院里,二人又引起了一番回憶。
如今的別院已經(jīng)沒有往日的那番景致,加上深秋時節(jié),四處一片蕭條之景,倒是顯得十分蒼涼。
好在里面的布局?jǐn)[設(shè),都沒有什么變化,甚至連大廳中央的那一根大圓柱上面的刻痕都還清晰可見。
那是小時候秦楓和秦疏桐在那里比高矮時留下的刻痕,二人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去量一量比一比,看誰個子高,只不過每次秦楓都是比秦疏桐要高一截,弄得每次秦疏桐都哭著去找秦震天讓他幫自己變高,超過哥哥。
小孩子總是那樣地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想法也很清奇。
如今長大了,面對的事情多了,各方面的壓力,心態(tài)都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回想起來,不禁一陣唏噓。
時光如梭!
最后二人又來到了溫泉邊,不過此刻的溫泉已經(jīng)干涸了。
在秦疏桐離開的第二年,因為秦震天為家族立了功的關(guān)系,搬進(jìn)了秦家內(nèi)院居住,所以秦楓也跟著沾了光,別院的住所就一直空著,沒人居住。
因為沒有人打理,自然而然就荒廢了,溫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干涸的。
秦疏桐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秦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溫泉里洗澡。
那個時候,她只是一個兩歲多一點的小叫花子,甚至連話都不會說,至于她怎么流落街頭成為乞丐的,就更無法得知了。
在第一眼見到秦疏桐的時候,秦震天就心念一動,覺得應(yīng)該給秦楓找個伴陪他,畢竟秦楓的身體以后可能在修煉道路上走得不遠(yuǎn),還不如好好地過余下的日子。
結(jié)果沒有想到的是,將小叫花子打扮的秦疏桐帶回家洗了之后,秦震天發(fā)現(xiàn)秦疏桐特別地水靈動人,尤其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好像仙童轉(zhuǎn)世一般,靈動可愛。
于是秦震天就在月光下看著那一棵葉子稀疏的梧桐樹為她取了個名字:叫做秦疏桐。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這份意境,這個名字,相得益彰。
隨后二人又談起了秦震天的近況,可惜秦震天決定去修真界闖蕩,在秦楓獲得家族挑戰(zhàn)第一名之后就離開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是秦楓明白,如今二叔可以自由自在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必定是最快樂的時刻,秦楓也很期待未來某一天能夠在修真界與二叔再相聚,到時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秦楓,你原來在這里?。 ?p> 就在秦楓與秦疏桐坐在溫泉旁邊一邊回味從前,一邊談?wù)撉卣鹛斓臅r候,突然一個青年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這個青年秦楓自然認(rèn)識,他就是秦仲祿。
之前在東靈山大比的時候,他就受了傷,隨后又在陣法之中被火焰灼傷,如今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說話都很有精氣神。
“原來是祿哥,有什么事嗎?”
秦楓好奇地問道,其實他與秦仲祿并不熟,只是在選拔賽的時候有過交流,而后在東靈山大比的時候也說過幾句話,勉強算是相識。
不過秦楓記得,在選拔賽的時候,秦仲祿好像說過要挑戰(zhàn)自己,難不成這剛剛恢復(fù)又要打一架?
“額,你不要誤會,我今天可不是來找你挑戰(zhàn)的,是這樣的,剛剛族長說有人在客廳里面等你,讓我特地來找你過去。”
秦仲祿連忙解釋,倒是有點尷尬。
在東靈山大比上,他已經(jīng)見識到了秦楓的實力,連三品武士的劍修孟良辰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只不過是一品武者,肯定不可能答應(yīng)他了。
所以,之前說的那個什么挑戰(zhàn)之類的,那只能是一句戲言了,都已經(jīng)不在一個級別。
“找我?”
秦楓指了指自己,然后又下意識地看了看秦疏桐。
秦疏桐微微抿嘴說道:“既然是有人登門找你,自然還是要去的,走吧,反正這里我們也轉(zhuǎn)得差不多了?!?p> 秦疏桐果然一副鄰家小妹的樣子,不論是說話還是面部表情,都對秦楓體貼入微,似乎在秦楓面前,她就是一個沒有個性,很溫柔,很大方的女孩子。
關(guān)鍵是她竟然還是武魂境實力的高手,這個形象與她的實力實在太不相稱了。
然而她也就對著秦楓是如此,換作別人的話,都是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高冷范兒,別說說話交談了,就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
秦楓點了點頭,然后示意秦仲祿帶路,緊跟著就往客廳所在的前院趕去。
既然是客廳,那肯定是有客人到訪,而且還指名道姓地要見自己,必然應(yīng)該是比較熟悉的人。
懷著濃濃的好奇心,秦楓很快地便來到了客廳門口。
果然,當(dāng)秦楓站在門口放眼看去的時候,卻見廳內(nèi)貴賓席上正端坐著一個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雙眼有神,面如冠玉,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干凈,舒適與英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家的大公子楊鳳舞,之前與秦楓已經(jīng)打過很多次照面了。
“秦楓疏桐你們來啦,快快,過來坐坐,楊公子已經(jīng)久候多時了。”
秦道檀和顏悅色地看向秦楓和秦疏桐,讓他們趕緊過來坐下說話。
自從東靈山一役之后,秦道檀在家族的聲望自然是越來越高,也因如此,他對秦楓和秦疏桐的態(tài)度就越來越好,完全當(dāng)成了親孫子,不對,比親孫子還要親那種。
“楊兄!”
秦楓上前,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抱拳喊道,隨即便坐在了楊鳳舞的對面椅子上。
秦疏桐也跟著秦楓給秦道檀和楊鳳舞分別遞了一個眼色,然后在秦楓的旁邊,輕挽一下粉裙,坐了下來。
“秦兄你果真不簡單??!沒想到你竟然完全康復(fù)了,看來疏桐姑娘的丹藥真是靈丹妙藥?!?p> 楊鳳舞打量了秦楓一番,也不由地一陣驚嘆。
當(dāng)時秦楓受的傷有多重,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清楚明白。
在楊鳳舞的推斷下,秦楓一個月內(nèi)可以下床活動已經(jīng)算是很厲害了。
可如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半個月的樣子,秦楓非但可以下床活動,而且還是身輕如燕,行動敏捷,完全就像是沒有受過傷一樣。
這個恢復(fù)速度,確實太過驚人。
然而在楊鳳舞看來,這一切自然是歸功于秦疏桐的丹藥。
他怎么可能知道秦楓的寒靈圣體有多夸張,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秦疏桐知道而已。
“哪里,是我哥天生體質(zhì)好,我那個丹藥只不過起到一些輔助效果而已。”
秦疏桐率先替秦楓解釋道,她說的其實也不假,丹藥只不過為了幫秦楓梳理心脈,讓他能夠恢復(fù)心跳,血液流通而已。
真正令秦楓身體恢復(fù)的,還是他自身身體的特異性寒靈圣體。
只不過在楊鳳舞聽來,秦疏桐這么說是有點過于謙虛了而已。
秦楓倒是并沒有在意這些,而是淺淺一笑,道:“我妹比較謙虛,楊兄你別見笑啦。對了,不知楊兄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還是轉(zhuǎn)回正題,楊鳳舞不可能大老遠(yuǎn)跑來就是為了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健康問題,必然還有其他事情。
楊鳳舞抿嘴笑道:“好吧,我就直入正題吧!本來以為秦兄你可能還在養(yǎng)傷,打算讓秦族長轉(zhuǎn)達(dá)給你的,不想你竟然痊愈了,那再好不過了。
是這樣的,還有三個月不到就是除夕。
為此,我楊家特地舉辦了一個除夕大會,屆時各方勢力的青年才俊都會匯聚在江州城,而秦兄你是這清平鎮(zhèn)為數(shù)不多的一大才俊,自然要接收到我楊家的拜帖邀請!另外我父親也很想見你一面,所以我很希望你能來參加!”
“除夕大會?”
秦楓接過楊鳳舞遞給自己的拜帖,打開來看了看,四個大字十分醒目。
“對,如果可以,到時候疏桐姑娘也一并前來,我必定給你們留個最好的位置?!?p> 楊鳳舞說著又看向了秦疏桐。
楊鳳舞雖然是出了名的喜歡美女,不過可以看得出,他對秦疏桐倒是純粹的欣賞,他也明白,像秦疏桐這樣的女子,自己想要征服那是很難的。
“好!承蒙楊兄看得起,這拜帖秦楓就收下了,也請楊兄回去代我向伯父問好,秦楓必定早點到達(dá)拜會他老人家?!?p> 秦楓爽快地答應(yīng)了這份邀請。
一來,他也準(zhǔn)備去離憂山洞簽完到之后就離開清平鎮(zhèn)去江州城,查探關(guān)于父親的線索。
二來,作為一名修煉者,肯定要出去闖蕩的,不能一直窩在這種小地方。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秦疏桐,在清平鎮(zhèn)這里,對她的修煉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為兄這就告辭了,還有幾分拜帖要去送,到時候江州城再見!”
說著,楊鳳舞便起身了,杯中的茶水似乎都還在冒氣。
“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