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您終于來了,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p> “誒,這可是你夫人辦的慈善晚會,我怎么會不來呢?不會是……不歡迎我吧?”
李立挎著身邊佳人的手臂,看著迎面走來手上端著酒杯的于和和他身邊的夫人,笑答。
“哪里哪里,只是小李總已經(jīng)來了,我還以為是您忙,所以讓小李總代替您來的?!?p> 于和帶著夫人走到了李立面前,夫妻兩人手上都端著杯香檳,笑容得體而優(yōu)雅,看起來不過是對再樸實不過的夫妻。
李立聞言,本閃著精光眼睛暗沉了幾分,笑容緩緩斂起。
“額,這……”
于和看到他的反應顯得有些意外疑惑,與夫人對視一眼:“難不成……李總不知道小李總也來了?”
李立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神情在轉(zhuǎn)瞬間就恢復了自然:
“怎么會?我只是擔心那臭小子從小被我寵壞了,怕給你們添麻煩?!?p> “怎么會?小李總風流倜儻,一看就是您教的好?!庇诤鸵琅f面上掛著笑容,回答也是滴水不漏。
“你們在說什么呢,這么開心?”于和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青年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身邊還站著一位妙齡女郎。
一直乖乖站在李立身邊的蘇子楓看見那個青年也不禁掀起了眼皮。
李?!】毓杉瘓F下一代掌門人。
唔,站在他身邊的還是個小有名氣的明星呢。
他走到了李立的旁邊,向著蘇子楓看了過來,正巧她微微仰頭抿了口酒杯中晶瑩的酒,光滑白皙的脖頸與剛剛被酒水滋潤過的唇瓣……
最致命的也許并不是這些,而是她身上遺世獨立,自成一方的氣質(zhì),待到走近了,那股若有似無的清苦香味縈繞在腦海中竟有些揮之不去了。
他愣怔了一瞬,收回目光,舉起酒杯,掩飾了些眼中的神色。
“原來是小李總,正好慈善拍賣快要開始了,我還有事情要交代,先和老于去看看?!庇诤头蛉笋娉值匦πΡ愀孓o了。
“失陪失陪?!庇诤鸵泊蛄藗€招呼,轉(zhuǎn)身離開。
誰不知道這父子兩人的關(guān)系不太好,繼續(xù)留在那里恐怕只能落的個“城門失火”的下場。
“老爺子真是好雅興,看來今天新聞上跌停股票的消息都是假的?”
李睿嘴角掛著抹玩世不恭的笑,眼中卻閃爍著精芒,眼神飄向了蘇子楓一瞬,但并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便半瞇著眼看向了自己的老子。
李立嘴角的笑早就收斂了起來,就連眼里也了無笑意,他早就知道他養(yǎng)的這個兒子野心不小。
這些年盡管大權(quán)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實際上集團里有相當一部分的股東已經(jīng)傾向了他那邊。
這回和和安集團合作的項目出了問題,今天突然被媒體爆了出來,說是他們這邊施工的團隊壓榨工人且有理有據(jù)。
這件事確是有些棘手,且事發(fā)突然,沒有絲毫鋪墊風聲,背后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推動這事情的發(fā)展,還好他有國內(nèi)最好的公關(guān)團隊,這件事情已經(jīng)壓了下去,但后續(xù)的影響依舊不可估量。
若不是因此,他也不會來這個慈善晚會。
不過倒也不僅僅是為了挽回一些公眾形象,也是為了向大眾表明利隆控股集團正常運行,和和安集團依舊是“兄弟和睦”,掌門人李立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受到重創(chuàng)。
只要你理直氣壯,即使是假的也能顯得真切幾分。
他并不把剛剛李睿話語中的嘲諷放在心上,只是瞄了一眼他身邊的女伴:
“又換女朋友了?我記得……離你和上一個女朋友分手還沒隔多久吧?什么時候安定下來,正式帶一個回家給我瞧瞧?”
陳玥聽到他的話,嘴角一直掛著的完美笑容不自覺地真切了幾分,她側(cè)頭看向自己正挽著的李睿,眼中閃過一絲企盼。
但旋即又感到自己的小心思太過明顯,臉頰微紅低下了頭,唇瓣抿了起來,心中忐忑,連帶著端酒杯的手也輕輕顫了下。
李睿蹙起眉頭,瞥了眼身邊心思明顯的陳玥,心中不悅。
這個蠢女人或許聽不懂,但他算是聽出來了,這是在變著法地提醒陳玥,他的女朋友有很多個,但是最終能進李家大門的只有一個,而且這決定權(quán)還在李立的手里。
“自從我媽死后,您這女朋友就沒斷過,怎么著也得等我的后媽到位了我才好娶妻生子,不然今后誰幫我?guī)Ш⒆影?,您說是吧?”
李睿這話可不只是對李立和陳玥說的。
蘇子楓端著酒杯,踩著不算太高的高跟鞋,氣定神閑,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
他在有意無意地提醒自己,李立身邊的情人很多,不缺她一個,且這“后媽”也已經(jīng)提上了議程,她在這里不過是“錦上添花”,沒有半點用處。
盡管他說的話只可當是“耳旁風”,但也的確提醒了她現(xiàn)下有些棘手的形勢。
且不說今天這項目出了問題,自己又正好是出事的隔天晚上于和“送”給李立的,估計這會子還沒有擺脫“臥底”的嫌疑。
且說家世、身材、樣貌比她偽造出來的這個“風素”好太多的可不是一抓一大把?
當初李立能將自己留在身邊不過是看中了她身上清純的氣質(zhì),盡管這“清純”只是她給他營造出來的假象,但這招也的確有用——
至少讓她找到了那個藏在圣母畫背后的不完整的微型電視。
那個微型電視已經(jīng)被常翊帶了回去,但它缺少了幾個部件,并不完整。
而李立最有可能將剩下的部件藏在哪里,除了他的書房蘇子楓不做他想。
這并不是猜測,而是她和常翊查探后的結(jié)果,只有奧瑞包間和他家的書房的守衛(wèi)和安保系統(tǒng)最為森嚴。
至于那一天言茗到底是如何支開那些保安和助理還不讓李立察覺的,她大概也想明白了些。
作為二級警督,雖然還沒有正式上任,但想要做到這些應當還是不難的。
但這也并不意味著沒有危險,如若被發(fā)現(xiàn)了,可不僅僅是降職、處分這么簡單。
話說回來,自始至終蘇子楓的目的不過只是想要李立帶她回李宅罷了。
若不是因為確定魔化者在李立體內(nèi)植下了芯片,也不必如此費勁——
據(jù)情報,芯片在魔化者組織中尚算稀有,還處在研發(fā)階段,因而時常有魔化者在暗中監(jiān)視觀察植入者狀況。
不過眼下,蘇子楓卻有了別的想法——
聽聞這利隆私下也沒少干齷齪事情,不如把這潭深水攪混,讓他們狗咬狗去。
想到這里,她掃了眼李睿,眸光幽深。
而一旁的陳玥聽了他的回答,心下明白他根本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
不過聽他的說法,李立也沒那么大的本事決定他的婚姻,本來泛起的希望頓時沉了下去。
她抬頭看向李睿,卻剛好看見他向她看來,本以為他再不濟也會給一個安慰的眼神,卻不想只看見了那雙眼睛里滿滿的警告。
陳玥徹底死了心,她早就調(diào)查過了他之前的女朋友和她們的家世,她已經(jīng)算得上是待在他身邊最久的一個了。
盡管也許家世差了些,但憑借她這幾年在娛樂圈積攢的口碑和人氣,她也自信自己不會差到哪里去,卻不想他壓根兒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事實上,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忽略了這幾年她在娛樂圈里是如何混出名堂來的。
若不是有李睿,她恐怕還只是個十八線的不知名女星。
娛樂圈不缺漂亮臉蛋,更不缺能人,那些粉絲這一秒還說著“愛你到永遠”,下一秒就可以“送你入深淵”,要想出名可不是只有實力就可以的。
“你這想法倒是值得考慮?!崩盍⒙犃诵α似饋?,扭頭看向了身邊的蘇子楓,手臂一松便握住了她的手,眼中閃爍著曖昧不明的光芒。
蘇子楓正端著酒杯的手微緊,但面上不顯,只是溫溫柔柔地笑笑,臉頰微紅微微別過了臉,避開了身邊人的視線。
李立眼中的眸光陰沉下來,剛想說些什么,卻見會場的燈光暗了下來——
舞會開始了。
主持人上臺發(fā)表了講話,隨后便是于和夫婦說了些場面話,華爾茲的音樂隨后不久便響了起來,李立自然是不打算跳的,但李??删筒灰欢?。
蘇子楓被李立牽著手轉(zhuǎn)身向角落里的休息區(qū)走去,那邊燈光昏暗而且沒有多少人……
音樂有節(jié)奏地律動著,她也不自覺地感到了心臟不規(guī)律的跳動,被李立握住的手已經(jīng)不自覺地往外滲出了汗水,剛剛不知道是哪里冒犯了他,總覺得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李立感到自己握著的細滑的手心有些薄汗,眼中毫不掩飾地染上了些陰郁。
剛剛李睿的眼神和言辭他也不是沒有注意,真當他已經(jīng)入了土?
覬覦集團也就罷了,總歸是要傳給他的,只不過是早是晚的問題罷了,但是他的女人他竟然也敢窺視?
蘇子楓垂著頭,感受到他身上情緒的變化,眉頭也蹙了起來,正當她以為無計可施之時,一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的女伴不怎么會跳舞,借用您的舞伴一下,相信作為父親您是不會不答應兒子這個小小請求的吧?”
她有些詫異的抬頭,是李睿?
她感到李立的手勁松了些許,但也沒敢掙脫,只是將頭埋得更低了些,但還不忘用余光掃了眼陳玥。
果不其然,那嬌滴滴的美人兒站在一邊眼眶還紅著,一雙含水的眼睛盯著他,脈脈含情。
李立沉眸看向李睿,大家都是在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稍稍有些風吹草動便全都知道了,更何況是今天公司出了岔子,若再爆出他們父子不和的傳聞……
李睿鎮(zhèn)定自若胸有成竹地站在他面前,余光瞥見已經(jīng)朝這邊看過來的一些目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場面霎時間有些冷凝。
“當然可以。”
李立低沉地笑出了聲,一臉的豁達,只是松開手的時候順帶著輕輕推了一把蘇子楓的后背。
她雖然早有防備但也不好出手,只得裝作不備,微微錯身在李睿的身旁站住了身體,沒有直接撲到他的懷里,但他還是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腕,輕聲問道:
“沒事吧?”
她收回手,柔聲答了句:“沒事,謝謝?!?p> “那么,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李睿十分有風度地松開了她的手,退后了一步,向她彎身,伸出了手。
她抿唇,將手放到了他的手掌上。
他剛才說的什么陳玥不會跳舞明顯只是個蹩腳的借口。
作為一個明星她也許可能不會跳舞,但是作為一個在李睿這個公子哥身邊呆了將近大半年的“女朋友”,時不時的就要出席一些酒宴舞會,不會跳舞?
不管怎樣,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請問小姐貴姓?”李睿牽著蘇子楓的手到了會場中央,小聲問道。
“我姓風?!?p> “風小姐,有沒有人夸過你的眼睛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