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讀雙手用力,身體蜷曲,自游野之雙腿之間滑身而出,雙手連番拍擊紅毯,在傻大個身后五米彈身躍起。
好奇妙詭異的身法!
梁破卒大力的一腳收束不住,已經(jīng)踹到了游野之肚子上,這純屬巧合。
然而游野之卻不這樣認為,他痛得捂著肚子彎下了腰,嘴里破口大罵:
“考!你們兩個打一個,真不要臉!……還玩兒車輪戰(zhàn),下去一個小娘們兒,上來兩個小伙。”
他也不是真傻,在彎腰的同時又怕兩個人偷襲自己,索性躺到主持臺上打了幾個滾兒,滾到主持臺里面靠墻的一面,搓揉著肚子。
顯然梁破卒這一腳勁道十足。
玄若谷在空中已瞧得明明白白,晨讀這小子打法干凈利落,當(dāng)真是行云流水,兼之他露了兩手太極功夫,顯露出吃透技擊原理的技術(shù),若是能收伏他,將是一大臂助。
他哪里能猜到晨讀幾次拚斗,幾乎大半都是精神上的異能取巧,信手拈來的全是竊取別人的攻防手段。
唯一值得點贊的是,這小子的反應(yīng)速度超出了正常人的極限值,才能將打斗才銜接的天衣無縫,好似排練過。
晨讀見姓玄的躍到臺上,心中奇怪,本來本來臺上多了一個不速之客,就已經(jīng)夠混亂的了,你這會兒又蹦到臺上是幾個意思?
玄若谷風(fēng)度翩翩的走到游野之身邊:“呵呵!小弟,你且先下去。”
游野之心里氣苦,你這會兒認識我了,搞這么大的陣仗連請?zhí)疾唤o老子下,等見到聆墨姐我非告你一狀!
再者,晨讀和梁破卒合擊之下,真把他打痛了,也有些怕。
乖乖的從墻角站起來,還不忘拍拍身上的塵土,這身印著紅花綠葉的羽袍可是花大價錢做的。
按著肚子步履蹣跚,從主持臺的南面臺階兒下緩慢走了下去。
超出承受極限的打擊,讓狂化狀態(tài)自峰值跌落,這火毒癥也欺軟怕硬!
晨讀看著失去囂張氣焰的游牧之,心里隱約間捕捉到些許有關(guān)解決火毒癥的思路。
但只在寧心那里瀏覽了幾本醫(yī)學(xué)書,對醫(yī)學(xué)實在是夾生不熟,只好擱置心里忽然產(chǎn)生的念頭。
臺下眾人松了一口氣,剛才什么情況?
楞是沒看明白,后來的這小子先是跟晨讀交手,然后又踹廢二代一腳,簡直是混戰(zhàn)。
葉飛花眼光毒辣,對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有了大致正確的判斷,站起身招呼梁破卒:“嗨!破卒!”
梁破卒茫然四顧,原來是師父在叫他。
本來他從極地飛車上下來,循著燈光找來這里,見臺上打斗,火毒抑制不住,想上臺活動一下手腳。
誰料跟兩人都交了手,卻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腦子還是有點茫然!
好像肚子這會兒也在咕咕叫,得勒,先下去吃一頓再說。
大廳里洋溢的奇異的香味涌進鼻孔內(nèi),勾起了無限的食欲,他縱身躍下臺去。
“你還想喝嗎?”貝風(fēng)鈴按住他端起酒杯的手。
他摸了摸腦袋:“哦,哦,不敢喝了……”血化的皮膚狀態(tài)遮掩了他漲紅的臉色。
抄起筷子,向著桌子上的碟碟碗碗里從沒見過的食物,痛下殺手。
簡直是風(fēng)卷殘云之勢!
葉飛花尷尬一笑:“這是我徒兒梁破卒,那個……早晨中午都沒吃飯?!?p> 眾人陪笑。
“年輕人長身體,就應(yīng)該多吃點。”麥迪遜倒也精通虛言假套,趕緊遞梯子。
史密思有些疑惑:“令徒跟姓游的小子,好像癥狀一樣啊?!?p> 葉飛花無奈解釋:“火毒癥,最近南極這種癥狀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幾例!”
史密思顯得很有興趣:“玄若谷好像也得過此癥,是我的導(dǎo)師治好的。聽他說過,這種病跟地磁偏轉(zhuǎn)引發(fā)人類基因產(chǎn)生抗體有關(guān)?!?p> “這種說法倒是首次聽聞,請問尊師大名?”
“智天?!?p> 好狂妄的名字!
像一滴水珠滴落在平靜的水面上,那波紋漪散的感覺充斥心間,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他瞑目極力思考,直到太陽穴有些蹦痛,還是那種喪失記憶的感覺,大腦只能放棄在記憶中的搜索。
這種情形已經(jīng)發(fā)生了數(shù)次。
不過,這種新穎的提法激起了他的興趣。
不能總窩在車間里閉門造車,是時候去參觀學(xué)習(xí)一下美國人的科技路數(shù)了。
尤其是梁破卒的狀態(tài)越來越嚴重,今年學(xué)院舉辦夏令營,倒是可以領(lǐng)著徒兒去拜訪一下這個智天。
看看是何許妖孽人物?眾星艦知名科學(xué)家團隊里,沒聽過這個名字。
另外,此次史密斯提供的這條訊息價值巨大!
回唐會后要告知莫院長,地磁偏轉(zhuǎn)能引發(fā)生物的各種癥狀,可以為進化小組打開新的思路。
也許火毒證真的可以治愈?
對于醫(yī)學(xué)葉飛花并不十分精通,但平時也接到過唐會醫(yī)院的訂單,制造一些醫(yī)用器械。
今天玄若谷也喝了不少酒,卻沒有發(fā)病的明顯征兆,證明美國人的技術(shù)很先進,應(yīng)該擴大交流的渠道和方式。
以往的種種經(jīng)歷,讓葉飛花的警惕性特別高。從踏入航海聯(lián)盟的第一時間,他幾乎一半的心神都放在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盟主身上。
防敵之心不可無!
現(xiàn)在新盟主繼位,唐會與航海聯(lián)盟表面的戰(zhàn)略伙伴關(guān)系會不會繼續(xù),尚待時間驗證。
目光看向主持臺,臺上的晨讀和玄若谷無聲對望,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望著,情形詭異至極。
臺下的喧鬧也逐漸的減弱,直至全場無聲。
怎么回事?
你蹦上去攆下來一個,唐會那個管事的又叫下來一個,剩你們兩個還不開戰(zhàn),在相面嗎?
殊不知臺上的兩人陷入了精神搏斗之中。
晨讀自習(xí)練火云功小成,而后又中黑繩指氣,直到被寧心用針灸打通雙臂手太陰肺經(jīng),又受豐田信義火云功助力,飲用夢酒,最重要的是他身具四靈寶體,從而激發(fā)出了精神上的異能。
雖然只在幾個人身上施展,卻無往而不利,但這次用在玄若谷身上,竟遭到了阻擊。
他晶瑩的目光如若實質(zhì)射向玄若谷的雙眸,兩人眼神已經(jīng)交會。
不料眼前一暗,玄若谷的雙目中升騰起一白一黑宛若濃煙的霧氣。
晨讀心知不妙,飛秒間極速想要撤回靈魂慧眼的視覺,然而那煙霧似有粘性一般,將他的全部精神拽入其間。
在慌亂中,靈魂慧眼、靈機思感全面發(fā)動。
晨讀能清楚的感覺,一個近乎透明的自己從身體中被剝離出來,跌入到玄若谷雙目制造的濃淡翻滾的煙霧之中。
最后完全感覺不到肉體的存在。
臺下幾十雙眼睛,望著臺上的兩人發(fā)生著驚人的變化。
晨讀本來白皙中略微泛黃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的變化著顏色,直到最后眾人目瞪口呆。
他裸露在羽袍外的皮膚完全變成了烏金色。
而雙眼閃耀著火紅的光芒。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晨讀的身體因為精神與靈魂的離體,黑繩指氣失去壓制,已經(jīng)從手指的十宣穴全面爆發(fā),充斥全身。
它歡呼著雀躍著:“終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以后哥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了?!?p> 它長時間盤踞在晨讀的十指內(nèi),晨讀的性格也對其產(chǎn)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其狠毒性也下降十之八九。
所以它在晨讀的體內(nèi),活蹦亂跳的四處游蕩,上至大腦,中至五臟六腑,外至四肢。
簡直是免費旅游??!
并且每一條通道,都那么平坦而又細膩。
咦!怎么還有第三條腿?
這個人類的身體還真特么的奇特!
……
當(dāng)它想侵入大腦中間那顆扁圓的豆體之內(nèi)時,突然泛起的紫金色光芒灼傷了它。
“好燙!”
原來身體主人不在,這里也有機關(guān)守護。
它慌不擇路地后撤,正巧撞到了在雙目之中守侯晨讀精神和靈魂歸來的火云勁力上。
火云勁力雖無精神役使,卻也能判別這家伙跟自己并非同源,而是前不久追著打的怪氣,本能的化出兩根火針刺擊黑繩指氣。
“好痛!”
趕緊逃跑,還是下面安全一些,黑繩指氣像驚弓之鳥,直線下行,拼命闖入了第三條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