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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不出手

第33章、兩派仇怨,皇子斗爭

師父不出手 賴振富 4007 2020-09-15 21:12:41

  鄱陽湖幫為鄱陽湖流域地區(qū)最大的民間幫派,幫眾足有三千多人,掌控著鄱陽湖及附近水域的漁業(yè)、碼頭、水運和部分路運生意。迎松派位于黃山,是南方較大的一個武林名門正派,弟子逾千人。雖然黃山與鄱陽湖地理位置離得很近,但迎松派與鄱陽湖幫其實沒什么交集,迎松派主要跟蘇州杭州一帶及北方地區(qū)有較多生意上的往來。

  幾日前,迎松派采購的一批貨從贛州府出發(fā),經(jīng)贛江水路到了鄱陽湖,上碼頭準(zhǔn)備轉(zhuǎn)陸路,由鄱陽湖幫負(fù)責(zé)卸貨和轉(zhuǎn)運。結(jié)果這少有的一次交集,引發(fā)了兩大派的仇怨。

  負(fù)責(zé)跟貨的迎松派六名弟子在鄱陽湖幫卸貨后清點貨物,發(fā)現(xiàn)了少了一件貴重的貨,便與鄱陽湖幫該碼頭的負(fù)責(zé)人秦建明交涉。秦建明立即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卸貨過程并無異常,認(rèn)為是在上岸之前就少了貨。迎松派弟子堅持是卸貨時少了貨。雙方爭辯互不相讓,進(jìn)而發(fā)生口角,隨后又發(fā)展為互毆。迎松派弟子武功高強(qiáng),把秦建明他們打傷了,但鄱陽湖幫人多勢眾,隨便一招呼就來了兩百多人,把迎松派弟子給綁了關(guān)起來。

  受重傷的秦建明是鄱陽湖幫幫主秦耀陽的侄子。秦耀陽一怒之下要嚴(yán)懲六名迎松派弟子。鄱陽縣李知縣聞之立即干預(yù)制止,想要帶走迎松派弟子,但遭到秦耀陽拒絕。迎松派掌門宋清平知曉此事后,立即讓師弟岳清通帶人前去交涉,結(jié)果被劈頭蓋臉趕出來,雙方差點動手。岳清通回去后將情況稟明,宋清平震怒,親自帶領(lǐng)八百精英下黃山,準(zhǔn)備赴鄱陽湖討公道。秦耀陽得知消息后,立即調(diào)動一千多人準(zhǔn)備應(yīng)敵。

  李知縣深知茲事體大,惶恐不已,兩大門派廝殺必定死傷無數(shù),此事一鬧大,他的烏紗帽必然不保。他急忙向饒州府曹知府求助,曹知府果斷派人安撫秦耀陽、宋清平。

  林長風(fēng)與秦耀陽有些交情,到鄱陽湖時聽說了此事,就讓幫眾先去送貨,自己一個人前去秦耀陽府邸勸說,結(jié)果灰頭土臉地出府,準(zhǔn)備上馬離開時,一個年輕男子叫住了他。

  府內(nèi)大堂,秦耀陽坐在廳堂心情尚未平復(fù),管家匆匆來報:“幫主,有貴客到?!?p>  “又是來勸我的?不見?!鼻匾柡鹊馈?p>  管家貼近秦耀陽的耳朵說:“來的是當(dāng)今三皇子?!?p>  秦耀陽一驚起身,緊張道:“喲,趕快迎接?!?p>  三皇子帶領(lǐng)七個隨從和林長風(fēng)直接進(jìn)入大堂。

  秦耀陽連忙跪拜說:“草民秦耀陽拜見……”

  “起來,我不想暴露我的身份,叫我三爺就好。”三皇子大步流星走到左側(cè)的座位坐下,打開折扇扇起來。

  秦耀陽起身,心里惶恐不安。

  三皇子說:“你們跟黃山迎松派的事情,我都知道了?!?p>  “驚動三……三爺,草民罪該萬死?!鼻匾枒?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三皇子開門見山地說:“我不想跟你說廢話。我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秦幫主能否把迎松派弟子交給我,并給我十天時間,讓我查出真相?”

  “草民怎敢……勞煩三爺費心?”秦耀陽說。

  “我說了別廢話,就回答我,行還是不行?”三皇子說。

  “當(dāng)然行!”秦耀陽哪敢拒絕。

  這時一個家丁慌張地跑到管家耳邊說話,管家臉色立即發(fā)青,對秦耀陽小聲說:“老爺,又來了一個皇子?!?p>  秦耀陽聽后,一股冷氣沖到后腦。

  “原來老三也在??!”走進(jìn)來一個英氣逼人的年輕公子,身邊帶著四個隨從,是前幾天在林子里馬背上的那些人。

  “二哥來此做什么?”三皇子冷冷地問。

  “你來做什么,我就來做什么?”二皇子冷冷地答,來到右側(cè),與三皇子對面坐下,說,“秦幫主,我也想查案,迎松派弟子還是讓我?guī)ё甙?,我不需要十天,七天就夠了?!?p>  “二哥,凡事總有個先來后到吧!你又何必要插一手呢?”三皇子不悅。

  “老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從小性格就是這樣,愛搶別人東西,我非要插一手,你奈我何?”二皇子道。

  “二哥,你別太過分!”三皇子目露兇光。七個隨從上前一步,刀刃呼之欲出。二皇子的四個隨從不甘示弱,也上前一步,兵器鋒芒將露。

  秦耀陽渾身發(fā)毛,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不僅牽涉到兩大幫派的斗爭,而且驚動兩位皇子。他隱隱感覺此事背后有什么陰謀。

  看到這些,林長風(fēng)心里更加有數(shù)了。有傳聞?wù)f,皇帝今年要立儲,幾位皇子明爭暗斗,奪嫡之戰(zhàn)更加激烈,勢力爭奪從朝廷蔓延到江湖武林。海鮑幫的家族里有幾位在朝為官,都是三皇子這條線,所以海鮑幫自然而然被歸入三皇子派系。但實際上林長風(fēng)很反感很反對幫派家族牽扯到朝廷奪嫡黨爭。他很清楚這其中的利弊,成功了雞犬升天,失敗了全部陪葬。如今海鮑幫已經(jīng)卷入權(quán)力斗爭的漩渦里,想抽身不可能了。

  秦耀陽冷汗直冒,還是斗膽說了一句:“二位皇子稍安勿躁,我想此事就此作罷,放了迎松派的人?!?p>  “不行!”二位皇子同時喊道。

  秦耀陽吃了一驚,渾身哆嗦,不敢再開口。

  “二哥,我這位朋友海鮑幫林幫主,前些日子馬車隊貨物在鉛山縣遭人栽贓陷害、人在武夷山差點被暗殺,不會也是你干的吧!你在官場亂來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開始對江湖人士下手了?!比首油蝗话言掝}扯到林長風(fēng)的身上,似乎有所暗示。

  “老三,你是不是傻呀!要是我干的,我在鉛山縣的人還能讓他活著走到這里?”二皇子反問,語氣很重。

  “哈哈哈,你就吹牛吧!你的那些手下被林幫主和他的朋友打得落花流水,還死了好幾個人。”三皇子大笑,占了上風(fēng)。

  “你!”戳到痛處,二皇子大怒,拍案而起,四個隨從兵刃出鞘。三皇子的七個隨從亦然??諝馑查g安靜下來。

  一個冒失的家丁跑過來,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秦耀陽欲哭無淚。

  “饒州府曹知府在門外?!奔叶≌f。

  兩位皇子臉色變了。三皇子說:“秦幫主,今天我還有事要處理,這里有沒有側(cè)門?我先走一步。”

  “有。管家給三……三爺引路?!鼻匾柗愿勒f。

  管家立即帶路。

  “秦幫主既然不打算繼續(xù)追究此事,我留著也沒什么意思,就此告辭了?!倍首悠鹕硭λπ渥樱?。

  秦耀陽讓管家把兩位皇子請走,自己整了整衣冠,前去正大門迎接曹知府。

  “曹大人?!鼻匾栃︻佔饕尽?p>  “秦幫主,我們進(jìn)去說話?!辈苤f。

  到了廳堂,曹知府坐下,秦耀陽立即吩咐丫鬟:“給曹大人上好茶?!?p>  “我此番前來是為了你們跟迎松派之間的事……”曹知府說。

  “我馬上把人交給官府?!鼻匾栔苯硬逶?。他心道:這燙手的山芋不能捂在自己手里,否則必有大禍。

  曹知府一臉懵圈,問:“呵,我聽說你直到昨天還態(tài)度強(qiáng)硬,非要狠狠地教訓(xùn)他們,今天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

  “前幾天是因為在氣頭上,所以不夠冷靜失去判斷。我今天靜下心來認(rèn)真思考,覺得還是交給官府公事公辦最穩(wěn)妥,而且我覺得此事其中可能有蹊蹺,請曹大人務(wù)必查個水落石出?!鼻匾栒f。

  “你早該這么想了,省得我跑一趟。不過此行總算有收獲。李知縣這幾天都被你嚇出病來了,回頭我讓他派人過來提人,你可千萬不要變卦。”曹知府舒了一口氣。

  “不會不會?!鼻匾栒f。

  丫鬟端著茶上來。曹知府捧起喝了一口,大贊:“這茶不錯?!?p>  “曹大人喜歡,一會兒帶一些回去慢慢品嘗?!鼻匾栒f。

  “不了,事情交代完了,我得馬上走。最近公務(wù)特別多,因為你這個事情我是硬擠出時間趕過來,現(xiàn)在還要趕回府里。另外,昨天大皇子托人傳話給我,要我秉公處理,為你主持公道,所以這件事你就放心吧!”曹知府說。

  秦耀陽笑笑點頭。他心道:原來曹知府是大皇子的人,怪不得兩位皇子急著要走。先前兩位皇子聊到林長風(fēng)的事,照他們的說法,很可能是另外一位皇子干的。會不會是大皇子呢?那么此次貨物丟失、兩派恩怨會不會與奪嫡有關(guān)?

  “秦幫主,我走了?!辈苤?。

  “我送送大人。”秦耀陽回過神說。

  送走曹知府后,秦耀陽比之前更加靜不下心來,他決定親自去調(diào)查。他來到鄱陽湖幫的牢房,讓所有守衛(wèi)都出去。迎松派六個弟子沒精打采地坐在牢房地上,見了秦耀陽,全部起身沖過來怒目而視,帶頭的師兄周泉波喝道:“秦幫主,快把我們放了,不然我們掌門、師父他們一定會來找你算賬的!”

  “快把我們放了!”迎松派眾弟子一起喊道。

  “打傷了人還這么囂張?”秦耀陽嗤笑。

  “是你們先弄丟我們的貨物,我們才找你們理論。至于打人,雙方都有動手,受傷了是你們武功太差,這能怪誰?!敝苋ㄗI笑。

  迎松派眾弟子一起笑,算是被囚禁于此的自我慰藉。

  秦耀陽火氣馬上上來,但是又克制住了,平靜地說:“那你們說說,我們是怎么弄丟貨物的?”

  “這個要去問你們的人。”周泉波說。

  “問完你們我自然會去問他們。我就想知道,你們在現(xiàn)場有什么發(fā)現(xiàn),哪里有不對勁的地方?”秦耀陽道。

  “這些我們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你們的人就是不相信?!敝苋ㄕf。

  “那勞煩你們再說一遍,包括每一個細(xì)節(jié),我都想知道?!鼻匾栒\懇地說。

  “說個屁!師兄不用理他?!币粋€迎松派弟子說。

  “就是,不用理他?!庇膳杀姷茏诱f。

  秦耀陽真的生氣了,喝道:“不識好歹!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可能關(guān)系到你我兩派的生死存亡,我才懶得跑來跟你們廢話。你們不說,那算了,”秦耀陽說完要走。周泉波一驚,立即叫住他。

  “師兄,別被他騙了。”另一個迎松派眾弟子說。

  周泉波安撫各師弟,對秦耀陽說:“我信你一回。我就把那天的詳細(xì)情況再說一遍,請秦幫主務(wù)必秉公處理?!?p>  “好?!鼻匾柕?。

  周泉波和師弟們便把當(dāng)天情況娓娓道來,秦耀陽聽后若有所思。之后,他道別離開,來到那天卸貨的碼頭和倉庫,尋找蛛絲馬跡,又與當(dāng)天的幫眾攀談了許久。秦耀陽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他調(diào)頭回去,想再從周泉波他們那里獲取有用的信息,結(jié)果人已經(jīng)被李知縣帶走了。他只好去探望秦建明。從秦建明口中得到的情況與幫眾的口風(fēng)基本一致。秦耀陽大為頭疼,不知如何推進(jìn)。

  次日上午,李知縣突然差人來告知秦耀陽,抓到真正的犯人了。原來昨夜捕快在抓捕一個小偷時,意外發(fā)現(xiàn)了迎松派丟失的貨物,不過里面有一些貨已經(jīng)被銷贓。據(jù)小偷交代,他是流竄作案,這兩個月在鄱陽湖碼頭溜達(dá),趁人不備盜取財物。

  這么快就查出真相了?這就是真相嗎?秦耀陽不敢相信。他立即去碼頭再次了解情況,這兩個月來確實有發(fā)生過兩起類似的貨物丟失情況,不過都是小物件,幫眾與客戶私下處理了,所以沒有報上來。秦耀陽內(nèi)心感到十分不安,總覺得還有事情要發(fā)生。

  下午,曹知府派人送來請柬,以化解兩派恩怨、雙方握手言和的名義邀請秦耀陽、宋清平參加明晚在鄱陽縣醉香酒樓設(shè)下的宴席。這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讓秦耀陽愈加覺得此事沒那么簡單,明晚的宴席沒那么好吃。

  白灼他們乘坐馬車到了萬年縣,過了一夜后再出發(fā),將于明晚抵達(dá)鄱陽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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