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jīng)洗完晾曬在回廊里的衣服,菊池颯意識到了一個頗為嚴重的問題。
自己的衣服既然已經(jīng)被洗干凈晾曬了,那自己等下要怎么回家呢。
莫非要穿著這一身劍豪的服裝,然后拿著雨傘漫步在雨夜中?
而且這衣服還是女生給自己親自手洗的……
就在菊池颯還在思索著要怎樣回家時,長谷川姐妹已經(jīng)手腳麻利的做出了晚飯。
“菊池同學(xué),要是不嫌棄的話,請過來一起吃晚飯吧?!?p> 飯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晚飯,而且還有三雙碗筷,菊池颯說什么也沒有不過去吃飯的理由了。
不然豈不是很讓長谷川姐妹難堪。
長谷川家的晚飯很是簡單,比之中午的便當還不如,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剛才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根本沒來得及好好準備晚飯。
簡簡單單的米飯、味增湯、小菜,再加上一碟炒肉,這就是晚飯了。
“不好意思,家里晚飯這么簡單,讓你見笑了?!?p> “沒有沒有,我平常也就是吃超市里的便當而已?!?p> “欸?菊池同學(xué)家里人不做晚飯嗎?!?p> “嗯……我是自己一個人居住的?!?p> “啊……對不起?!?p> 林檎捂著小嘴,明白自己是說錯話了,問到了菊池颯一些傷心的事情。
比如什么孤兒,什么其他凄慘的身世。
看著林檎的表情,菊池颯明白林檎是誤會什么了,不過原主的家庭雖然算不上是孤兒,但也夠復(fù)雜的了,還是不再多加解釋了。
“哇,這塊肉看起來好好吃。”繪里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菊池颯的碗中,“大哥你先吃?!?p> 她的做派就像是極道組織下的小弟,只是那些小弟們可不敢用筷子給大哥夾菜。
“你吃吧……多吃點就能變得厲害,以后就沒人敢欺負你了?!?p> “有颯哥在,沒人敢欺負繪里?!?p> 對于隼斗在離開前的狠話,菊池颯還是稍稍有些在意的。
什么叫我們是為了你好,下次再來就不是這樣溫文爾雅了,難道下次再過來的會是其他人?
菊池颯將心里的疑惑告訴了林檎,她從小生長在道場內(nèi),對一些事情應(yīng)當清楚。
只是面對菊池颯的疑惑,長谷川林檎也是一樣迷惑的搖了搖頭。
她也不敢確定兩人口中所說的是什么。
“希望不會是太糟糕的事情?!?p> 想起來離開時美智子和隼斗相互扔下的狠話,菊池颯心中就有不好的預(yù)感。
欠債、債務(wù)這些字眼總會讓人聯(lián)想到不太好的方面。
“轟隆?。。 ?p> 東京的夏天天氣詭譎多變,尤其是現(xiàn)在是臺風(fēng)將要來臨的季節(jié),時不時就會有暴雨天氣像是前哨兵般來陸地上打前哨戰(zhàn)。
本來微微有些減小的雨勢又大了起來,噼里啪啦的雨點從天空而下,庭院里的枯山水景觀眼看著是不能用了。
“感謝招待,天色不早了我得先回家了。”
幫著收拾了下碗筷,菊池颯站在暴雨的庭院前:“衣服的話我后天會來拿的,就不用繪里再幫忙送過去了?!?p> “嗨依?!?p> 菊池颯站在庭院前,和林檎大眼瞪小眼,外面則是瓢潑大雨,雨勢驚人。
“長谷川小姐,你這里還有多余的雨傘嗎?”
菊池颯的雨傘已經(jīng)被他當做武器在戰(zhàn)斗中報廢了。
在茫茫雨夜中他可沒有什么《海賊王》中的霸氣來幫助自己阻擋雨勢。
“傘?”長谷川林檎看向了庭院中,“都已經(jīng)報廢了?!?p> 沒有傘?
菊池颯想起來剛才的戰(zhàn)斗中,似乎有人手里拿著的是長谷川家的雨傘,不過在戰(zhàn)斗中被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折斷了。
嗯,雨傘的尸體現(xiàn)在都還正躺在庭院的積水中,死不瞑目。
它們沒有為了自己與生俱來的遮風(fēng)擋雨事業(yè)壽終正寢,反而是死在了一場暴力沖突中。
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變得詭異起來了。
外面暴雨連綿,手上也沒有雨傘能夠回家,要是就這樣在暴雨天氣中回家的話……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身上的這身衣服也需要晾曬了。
以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身板,再被淋上一會應(yīng)該沒有太大問題吧。
似乎是看出了菊池颯想要在雨夜中回家的打算,長谷川林檎率先開口道:“外面雨勢這么大,菊池同學(xué)不如就……先在我們道場住下吧?!?p> 說這話的時候,長谷川林檎是緊咬著牙關(guān)的,白凈的臉上出現(xiàn)了大塊大塊的紅暈。
“我家道場還蠻大的,空房間也多。只是住一晚上而已,明天天色應(yīng)該就放晴了。”
瞧見林檎那紅潤的面龐,菊池颯能想象出一個小女生開口說出留宿的話,是花費了多大的勇氣。
連對方都能開口,自己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念及至此,菊池颯重重點頭:“那真是多有叨擾了!”
事情就是這樣。
躺在長谷川道場的一間臥室里,菊池颯瞪著眼睛看著黑黢黢的天花板。
在窗外天空劃過閃電火鏈時,房間內(nèi)就會變得潔白一片。
這似乎是長谷川父親生前的房間,菊池颯閉上眼睛,心中誦著阿彌陀佛。
這可不是我想要在這里住下的。
全是您的女兒在邀約我留宿。
您在天上看到了也不要生氣。
而且我剛剛還在一眾惡親戚的手中保護了您的女兒。
…………
第二天。
菊池颯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待到他穿好衣服走出去,長谷川林檎已經(jīng)站在大門處打開房門。
這種老式的道場,大門依然是使用著木栓子在內(nèi)部鎖門。
不過以院墻的高度,隨隨便便就能被歹人翻進來。
“幾位,早上好?!?p> 道場外站著三個穿有黑西裝的男子,為首一人嘴上還留著短短的發(fā)青的胡子渣。
雖然嘴上說的是早上好,但對方的惡意和敵對根本沒有遮掩。
“您好?!遍L谷川林檎得體的點了點頭,壓抑著心中的不安,“幾位是?”
“長谷川小姐你好,我們是富原建設(shè)的職員,您所在街區(qū)的再開發(fā)計劃就是我們所負責的?!?p> 富原建設(shè)的職員?
說是職員,但看著對方那一身黑西裝和領(lǐng)口露出來的文身,菊池颯什么都明白了。
在日本,文身可不是什么年輕人用來追求自由的潮流象征。
畢竟要是身上有文身的話,連室內(nèi)游泳館都不允許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