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星星微閃,最亮的當屬掛在藍天的一輪彎月。
“喲,又在等人呢。”男生臉上跳動著曖昧不明的笑。
“一邊去?!笔Y明軒有些煩躁,要不是因為老班說最近路上不大太平,他才不會來擔心這個笨女人呢。
都說了要結伴而行,老班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她怎么就聽不進去呢。老是一個人走路回家,也沒人陪著,她非得特立獨行裝一下嗎?
一想到這兒蔣明軒就腦袋疼,十分的不悅。她是覺得自己長得太安全了嗎,也對,她那個樣子還有誰會看上她。雖然蔣明軒這樣想,但說歸說,打心底里他還是擔心沈方知的。
畢竟一個弱女孩嘛,他是男子漢,道理他還是懂的。紳士風度,沒錯,這不能叫做護花使者。她才不是花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人越來越少了,蔣明軒不耐煩的催著,“快點,你還在收拾什么?!?p> 沈方知也不搭她的話,依舊自顧自的翻著東西。資料書,課本,作業(yè),哪些要帶回去她正在思考。
“拿這么多東西回去干嘛?!笔Y明軒皺著眉問道,收拾得實在太慢了,他一個男的都看不下去了。走進一瞧,她拿的都是什么東西。
“你不帶書回去看啊?”沈方知望著一本語文書心里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放進去。她也不想帶的太多,畢竟背著也重,回家還不一定有時間看。
“不帶啊?!笔Y明軒倒是答得灑脫,反正他拿回去了又不看,那費這個力氣干嘛。
沈方知沒說話了,繼續(xù)著她手的動作。
“啪?!睙絷P了,教室里恢復安靜,與夜色融為一體。
“喂,你說你是上輩子是不是一只烏龜,磨磨唧唧的。”蔣明軒吐槽道。
沈方知在前面走得飛快,她背著書包并不想和蔣明軒多說。
“你走這么快干嘛,趕著去投胎???烏龜轉性了?”蔣明軒很是不解她對他的態(tài)度,聯(lián)想起這幾天沈方知對他都不咸不淡的,心里就莫名的窩著個火。
“你不是說時間晚了嗎,不走快點哪行?!鄙蚍街K于答了他句。
“哦,也對,校門快關了?!笔Y明軒隨口說了句,哪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沈方知速度突然加快,背著書包就開始跑了起來。
“喂,你等等我,我騙你的?!笔Y明軒趕緊追上。
沈方知的腳步漸漸放慢,“你騙我干嘛?!彼v足停下,揚起巴掌大的臉問道。
“你自己說的趕時間,我就順口一說。”蔣明軒滿不在乎,說話倒挺爽快,怎么想的怎么就說了。
沈方知不再看他,垂下眼眸低頭走著。她對蔣明軒是真的沒話說。
“你還在生氣???”
“不是,你走慢點?!?p> “哎喲,這天黑的...”
蔣明軒不停的抱怨著,一路上說個不停。就在這時,他的步子停了下來,因為他好像撞到了什么。
沈方知的做法讓蔣明軒始料未及,向來都是女人撞到男人偉岸的身軀,他今個兒怎么給倒過來了。
“蔣明軒,我是不是很好騙?”沈方知轉過身幽幽的說道。
蔣明軒剛想來句臥槽,開點玩笑,但看到沈方知這個樣子,他的性子也收了起來。
“沒有。”蔣明軒口是心非的說道,他往后退了幾步,看出來沈方知的心情并不好。
“唉。”沈方知輕嘆一聲,“我知道你在騙我。”
“怎么了?!别埵鞘Y明軒平時有多浪,現(xiàn)在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沒事?!鄙蚍街⒉幌攵嗾f。一種復雜的情緒將她整個人濃濃的包裹著。她快喘不過氣了。只覺得心情分外的沉重,連開口也成了困難。
蔣明軒也看出來了,他不是笨蛋,沈方知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怎么會不知道,但他不清楚的就是她到底在為什么事煩惱。
要說學習也不會啊,最近也沒考試,學得都挺簡單的。也沒聽說她和誰吵架,鬧矛盾了。就她那個性子,誰都愛搭不理的,除了自己還有誰愿意和她主動說話。
想了半天蔣明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昏暗的燈光將他的身子拉得頎長。
“你以后不用等我了。”
“嗯?”蔣明軒向來是追問到底的性子,“為什么?”
“沒什么?!鄙蚍街劾镫硽柚F氣,由內而外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蔣明軒頭一次覺得沈方知如此陌生,幽幽的雙眸像深不可見的潭底。她的眼里總有他看不懂的東西。
蔣明軒討厭她的性子,無論做什么她都從不給人一個解釋。不咸不淡的三個字讓他幾欲抓狂。
“怎么,嫌我礙眼了嗎。”蔣明軒諷刺的說道。
沈方知轉身就走,蔣明軒拉住他,“至于嗎?還生我氣呢?!?p> “我沒有。”沈方知百般掙扎,但奈何男人的力氣太大,終是沒有成功。
“那你告訴我是為什么?”蔣明軒眼睛微瞇,他在等一個解釋。
“好了,松手,我要回家?!鄙蚍街恼f道,平靜的語氣里看不出一絲情緒。
“沈方知。”他咬牙切齒道,“你把我當什么了?”
沈方知依舊沉默,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周圍靜的可怕。
風涼涼的,但沈方知和蔣明軒的腦袋還是糊涂,冷風并未吹醒他們。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沈方知悶哼一聲,她還是那句話,“放開我。”
蔣明軒笑了笑,妖冶致命,她就像是他的罌粟花,不知不覺上了癮。
“我們不是朋友嗎?”蔣明軒忽的軟了下來,他不想和這一根筋的女人計較。他知道她不想多說,蔣明軒想發(fā)脾氣也發(fā)不了。
“我不需要朋友?!鄙蚍街拖骂^,羽睫忽閃忽明。
“你再說一遍?!笔Y明軒擒住她的下巴,逼她抬頭。
“別鬧了,沒意思。”
蔣明軒輕笑一聲,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不足為道,他在她面前就像個小孩,故意耍性。
多么可笑,虧他每天下課還站在門口等她,他為了什么。這么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值得他這樣?
沈方知秀眉微蹩,蔣明軒是要把她手腕捏碎嗎。她一改往常的態(tài)度,對蔣明軒分外冷淡。
她知道他的軟肋,知道他一定會生氣??伤⒉辉诤?。她本來就不需要什么朋友。
“嗯,沈方知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捂不熱?!笔Y明軒松開了他的手。
這話曾經也有人對她說過,多么熟悉?;蛟S她真就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吧。沈方知抬頭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獨留蔣明軒在原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