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穿書后我被偏執(zhí)閻王盯上了

第10章 是我虧欠你了

  已至深夜,萬奈歸寂,沈槐衣跟在沈施翼身后出了大廳往書房走去,路上清清冷冷,燈籠的光芒時明時暗,長廊上樹影婆娑,看著幾分駭人。

  剛剛二姨娘被沈施翼訓(xùn)斥了一頓,加之沈槐衣“童言無忌”的添油加醋,走之前臉色極其不好看。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沈槐衣用力過猛,沈施翼讓她同他一起去一趟書房,說是有事情要說。

  抬眸看了一眼面前中年男人高大威猛的背影,沈槐衣心里有些發(fā)顫。沈施翼和她之前以為的那些只會舞刀弄槍的將軍不一樣,他有腦子,也就是有心機。

  從周氏身上就看得出來,給了她足夠的權(quán)利,卻沒有給她應(yīng)該給的名分,說是娶了個小妾,倒不如說是把周氏當(dāng)成一個工具人。

  很可怕的男人。

  沈施翼的書房藏書眾多,燈火剛起時沒有一點人氣,莊嚴(yán)肅穆中顯得越發(fā)冷清。

  “槐衣,”沈施翼坐了下來,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小女兒,眼神頗為復(fù)雜:“這些年父親在外征戰(zhàn),的確對你大姐沒有多上心,若不是今天晚上父親也不會知道周氏竟然將知星教成了那副模樣?!?p>  懦弱,在周氏面前就像一只腿軟的小鼠。

  “你母親若還在的話,根本就不會這樣……”他像是極其自責(zé),語氣都軟了許多。

  沈槐衣面色不變,聲音軟糯:“父親不要自責(zé)了,大姐只是懼怕二娘而已,在外人面前不會這個樣子?!?p>  白日里在鳳語樓吃飯的時候沈知星就表現(xiàn)的很好,知書達(dá)理,同沈槐衣一起無聲的給店小二施壓。

  感覺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夜色已深,父親就不拐彎抹角了?!鄙蚴┮碜叩缴蚧币碌拿媲埃紫轮币曅∨畠簽鹾阼驳碾p眸,低聲說:“你昏睡的幾年里沒有被周氏影響,依然像你母親期待的那樣在成長著,你和知星都是父親手心里的寶貝,父親只希望槐衣能夠像今天這樣在你大姐怯弱的時候站出來,逼她保護你。”

  逼沈知星保護沈槐衣,而不是讓沈槐衣去守護沈知星。

  “她是你姐姐,這種事情本來就該她去出頭。”沈施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小女兒的容貌同他發(fā)妻最為相似,脾性卻像極了他。古靈精怪,眼睛里藏著聰慧,若是織鶴還在世,定會欣慰槐衣如今的模樣。

  至于沈知星,怪他沒有多加注意,能夠被槐衣影響的改掉那性格就改吧,若是不行……

  他好歹一生忠貞為國,建功立業(yè)不在少數(shù),憑他將軍府還護不住自家小姐了嗎?

  沈槐衣也看著沈施翼,眼睛里光芒逐漸暗淡。良久之后,才聽見她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好,槐衣聽父親的?!?p>  她以為沈施翼可能會偏向沈知星多一點,畢竟是同他生活了那么久的孩子,不過她沒想到沈施翼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居然是更喜歡沈槐衣。

  原著里還說沈槐衣是將軍府最不受寵的孩子,爹不疼二娘打壓,姐姐欺負(fù)哥哥捉弄,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穿進(jìn)來的緣由,這種事情居然一個也沒有發(fā)生。

  聽見她的保證,沈施翼像是松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玩意兒塞到沈槐衣手里,在她錯愣的目光里笑著說:

  “你十歲那年父親答應(yīng)給她打個吊墜,結(jié)果剛剛做好就出了意外,現(xiàn)在槐衣上天保佑重新醒過來了,它就交給你了吧?;币?,是父親虧欠你了?!?p>  吊墜?

  沈槐衣后面迷迷糊糊的被沈施翼差人送回了住的世安苑里,侍女過來給她更衣的時候才清醒過來。

  “二小姐,讓奴婢來吧?!遍L相嬌俏的婢女眼里透著機靈,見沈槐衣坐在梳妝臺前出神,趕緊小跑著過去準(zhǔn)備伺候著。

  沈槐衣余光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疲倦:“讓苔薌過來,苔玉你去小廚房給我熬點湯?!?p>  苔玉是二姨娘送給她的人,慣會察言觀色,見她臉色不大好也沒多問,俯身就退了出去。沒過多久一個和沈槐衣差不多大的姑娘就進(jìn)來了,穿著打扮和苔玉大相徑同,只是眼睛總是懵懵懂懂,看著有些呆傻。

  苔薌進(jìn)來后就關(guān)上了門,低著頭站在沈槐衣面前。

  “怎么樣?”沈槐衣問她,自己動手取珠花,動作很慢,帶著漫不經(jīng)心。

  苔薌抿唇,微微搖了搖頭。手上卻已經(jīng)幫著沈槐衣處理頭發(fā),動作很輕。

  沈槐衣神色倒是輕松了幾分:“也罷?!?p>  苔薌是她自己從外面帶回來的人,原主以前最親近的人就是苔玉,沒想到最后會被她和二娘聯(lián)手害去了宋家,嫁給宋以木,過上了比階下囚更凄慘的生活。

  雖然現(xiàn)在的沈槐衣身邊的人一個都不信,不過……她看了一眼悶聲做事的苔薌,微不可聞的笑了笑,高價從闌珊坊買來的用來和他們聯(lián)系的探子,可別說,挺會伺候人的。

  沈槐衣輕輕打了一個哈欠,上下眼皮打架間突然想到二娘走的時候沈綏好像也跟著去了,不知道這兩個價值觀完全不一樣的母子間還能將關(guān)系維系多久。

  沈綏一直寄養(yǎng)在大夫人名下,性格和三觀都受大夫人影響,同周氏那樣狹隘的市井小民自然處不到一起。

  事實上,沈槐衣猜想的也沒錯。

  周氏和沈綏去了他們住的玉清小筑,原本周氏是住在離主屋最遠(yuǎn)的沉香榭里,在大夫人死后她憑借著過硬的管理能力和心計讓沈施翼同意她住在這里。玉清小筑對面就是大夫人住過的浮曲閣,周氏還暗自發(fā)誓,總有一天她要成為那個地方的女主人。

  可是偏偏這些年沈施翼什么表示都沒有。

  “二郎啊,”周氏回頭看見沈綏面色沉重的坐著,心底有了主意,踩著碎步走了過去,坐在沈綏身旁同他說道:

  “你大哥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你什么時候再出門?”

  沈綏眼皮都沒抬,聲音發(fā)冷:“父親和大哥這才剛剛回來,二娘就想趕他們走了嗎?這將軍府還沒有他們二人的容身之地了?還是說……二娘是打著父親大哥什么時候戰(zhàn)死沙場的愿望?”

  周氏臉色變了變,掩鼻嗔怪道:“二郎在說些什么,二娘怎么會那么想呢?”

  女人年過三十,平日里很是注重保養(yǎng),可是眼底已經(jīng)有了細(xì)微的紋路,被沈綏看破了心思卻像沒感覺一樣在扯開話題。

  膚淺的婦人之心,想做什么人盡皆知。

  這個地方沈綏是一秒也不想多待了,他給周氏行了禮,而后不顧她在身后的呼喚,徑直離開了玉清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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