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 夏初天暖,杜娥和樂(七)
故事宅邸今猶在。只是屋中人變了。
走著,小巷那頭看到一間不大屋子——約螺絲和。黑漆稍有剝落。瓦片卻明顯在近期得過修整的。
這里有人?。?p> 確實,有人住的看到屋里有隱隱約約火光,是屋中人還沒熄滅火燭。
“妳都看到了?!?p> 太陰有些尷尬,看了看身后杜安菱。
“之前我居所,如今早變賣。屋中陳設變否?我早就管不著!”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讓杜安菱剎那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鄺公子!”
她打斷他的笑聲,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門外動靜終究是驚動了屋里主人。燈火位置變化,端著燭臺走出來一個人。
推開門,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愣了半晌神。
……
“你是——你是!”
門里那人顯然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太陰居士,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被太陰瞪一眼,轉(zhuǎn)眼沒了聲音。
“有些話小聲點談讓,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太陰居士拉過戶主人,聲音不大但威脅十足。
那人聽了連連點頭,卻退后半步,讓太陰居士帶著人走進屋里。
“現(xiàn)在總可以說話了吧?!?p> 它緊張,太陰點頭。
“沒人限制你!”
總有些沒好氣!
……
“你不知道,當年你走了就一了百了了,我這個買了你房子的,卻被很多人記掛!”
那屋里人對著太陰居士就是一通抱怨,絲毫不顧這人身份不一般。
“因為我,你真的是受了委屈了?!?p> 太陰居士想得出,在自己離開后這套院落所經(jīng)歷的各種亂事——自己雖說是’云游’,終究給別人帶來了不少煩惱。
更別說自己后面一去不返,到山中當了隱士,不管在京城還是其他地方,再也尋不到自己蹤影。
還是有些慚愧的,太陰居士坐在客位上,看向前邊老友。
“當初你接下我這房子。我還跟你談了很多好事——最終也不是賣的差不多是送的?!?p> 他刻意回頭看一眼杜安菱,目光中飽含深意。
“妳要是想聽,大可以問他!”
……
問他?
不僅是杜安菱不知所措,那屋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太陰,他是?”
他問起,太陰居士點頭。
“他是杜公子?!?p> 這稱呼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這個——屋主瞪了太陰一眼,讓他終究是實話實說了。
“當年芍藥?!?p> 他冷冷四字激發(fā)房主興趣,畢竟他也是少數(shù)幾個知曉太陰那段過去的——“是她?”
杜安菱點頭,一個“是我”用的還是原來的嗓音。
“她想知悉太陰當年的故事?”
屋主呵呵一笑,看了看太陰臉色。
“你說,你盡管說。”
太陰倒是沒關(guān)系!
……
“當年太陰啊,他這個人直接就跑了。把屋子賣給我,一下子不說銷聲匿跡,但是也沒什么聲息?!?p> 他笑笑,看向杜安菱的目光多了幾分考究。
“他說是游歷全國,但許多時候都在京城呆著。不然也不會常常去找妳?!?p> 既然知道杜安菱身份,也不必遮遮掩掩——屋主苦笑,又看一眼太陰。
“其實最開始我也認為他是游歷去了,可是后來有一趟,我在京城見到了他。”
“當然,那時候她不是擺著原先的名字。看上去就像個路人,沒有從前那樣大包袱!”
講著,看了眼同過去大變樣了的太陰。
“他那時已經(jīng)有點像個普通人了——卻當然沒有現(xiàn)在這樣像個平凡城里人!”
……
那段歷史是太陰鮮為人知的一段往事,房主承認自己僥幸。
“我本來也沒有資格搭上他的朋友的。但就因為那幾次偶然吧,就是那樣的偶然讓我和他認識了。”
買賣房屋不過是一次契機,日后的相遇才讓他明白,他著名文人,早就起了歸隱的心思。
“他原先在鄉(xiāng)下開個農(nóng)莊,現(xiàn)在的農(nóng)莊好像還在他手里。”
說著,瞥一眼太陰——于是杜安菱帶著探究的目光也遞過來。
“他在城外還有個農(nóng)莊?”
問的是這人,也是太陰他自己!
……
太陰踟躕了。
他確實有個農(nóng)莊,自己隱居前就在城外居住的——哪怕是現(xiàn)在也不曾舍棄。
從未和杜安菱提及,可朋友大多知道的。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好。
看了看杜安菱,有些心虛。
“那個——那田莊我之前也算是忘了一半的,好久都不曾去了?!?p> 可不是有十年沒去!
……
終于從古宅中走出,太陰居士覺得,身邊杜安菱心情不怎么好。
轉(zhuǎn)頭去看她,她卻不像他生氣樣子。
“芍藥?”
還是叫這個名字,她沒那么容易生氣。
“你急什么?”
杜安菱回頭,表面上確實沒生氣。
只是心里知道,那有太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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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清心
感謝昨天的19張推薦票! 清心多謝了。 可惜沒有新人唉…… 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