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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國

第二章 逢兇化吉

亂七國 叁惡 5515 2024-05-20 19:35:02

  四月份北方的天氣還是陰晴無常,剛剛還是晴空萬里,瞬間天空便布滿了烏云,籠罩著整個趙魏邊境。

  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似乎怕是這隨時會到來的雨阻擋了自己的步伐。

  雖說趙魏同為三晉成員國,但遇到危難時,趙國還是選擇了作壁上觀。畢竟,沒人愿意無償幫助別人,更何況齊趙剛剛與魏國結(jié)束邯鄲、桂陵、馬陵之戰(zhàn),魏國大將龐涓戰(zhàn)死,十?dāng)?shù)萬魏武卒全軍覆沒,這血海深仇魏王絕不會忘卻,也拉不下臉來請求趙齊援兵。而對于趙國來說,且不說最近的邯鄲之戰(zhàn),及時沒有戰(zhàn)爭,幫了魏國,卻招惹了強秦,此時趙國雖在趙王的帶領(lǐng)下國力有所上升,但仍不能有足夠的把握戰(zhàn)勝秦國。再加上與魏國不合,自然不會出兵。

  而在趙魏邊境,趙軍士兵正在盤問過往路人,提防魏國有不法分子甚至是間諜混入。

  “姐姐,他們應(yīng)該不會輕易讓我們?nèi)刖车?,無論是因為魏,還是齊?!庇駜阂荒樉趩实卣f。

  “咱們現(xiàn)在還有多少盤纏?”三子反問。

  “只剩兩天的了”

  “就這么點了?這些連賄賂都不夠用的?!比拥哪樕弦猜冻隽藫?dān)憂的擔(dān)憂的神色。

  “怎么辦,姐姐,難道咱們真的要露宿街頭了嗎?”玉兒哭喪著個臉問道。

  三子思索一番,旋即,一個想法在她的心里生根發(fā)芽。

  “玉兒,過來,我們可以這樣……”

  “姐姐,這,可行嗎?”玉兒還是擔(dān)憂。

  “實在不行我們就硬闖過去,總之今天一定要進趙國?!比诱Z氣十分堅決。

  城外,士兵依然在盡職盡責(zé)地盤問著過往行人,全然不知由兩個女孩子“精心謀劃”的陰謀正悄然開始,倒是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平靜。

  “來人啊,有人搶劫了!”一聲驚叫打破了寧靜的空氣。所有人順著聲音來源望去,只見一名男子正指著另一名一臉無辜的男人大罵著。

  “什么情況,這是怎么一回事?”旁邊的士兵看到了這一幕,迅速過來盤問。只是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一道倩影便從城門口閃進,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長官,您可要幫我做主??!”女子哭著俊俏的臉上掛著幾滴淚珠,看起來楚楚動人,正是“陰謀家”三子。她抽泣著說道:“剛剛我正準(zhǔn)備進城,結(jié)果這個人突然跳到了我的面前,二話不說就搶走了我的包袱?!币贿呎f,一便指著無辜男子手中的包袱說道。

  “這這這,請軍爺明查,我正在趕路,突然這個女人跳到了我的面前,把包袱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就開始大喊說我搶了她的包袱。小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軍爺!”無辜男也是哭喪著個臉,畢竟自己就在趕路,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還二話不說上來就誣陷自己,換成誰都接受不了——哪怕對面是個美女。

  “別吵別吵!再吵,就把你們兩個全都抓起來!”士兵也是痛苦,自己第一天執(zhí)勤,就碰上這么一個爛攤子也是苦惱得很。然而,他的同伴貌似看出來了什么,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開口時,他們的長官來了。

  “什么情況,怎么圍著這么多人,今天是誰執(zhí)勤?”這名長官似乎久經(jīng)沙場,一開口,一種威壓便在城門前鋪開了。

  “好強的氣場!這個人不簡單,絕對不能惹?!比有睦锉P算著,而這片刻間,兩名士兵已經(jīng)把剛剛發(fā)生的事全都告訴了長官。

  “長官,我認為應(yīng)該把這兩個人全都抓起來,帶回去慢慢審問?!蹦敲勘鴪蟾?。

  長官思量了半天,眼光在兩人身上不斷游移,但漸漸的,他的目光鎖定了三子。

  “遭了,這老狐貍盯著我干嘛?難不成他看出來了?慘了,這下看來只能硬闖了。”三子內(nèi)心思量著,手漸漸伸到了剛剛?cè)』氐陌だ铮搅怂赣H給她防身的那把短刀。

  “你怎么看,二胖?”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長官竟然開口詢問那名一言不發(fā)的士兵。

  “回稟長官,我不知道。老實說,我也贊同剛剛馬章的建議,因為現(xiàn)在我們手中的信息真的太少了?!倍炙妓髦貜?fù)道。但他在回復(fù)時,眼睛卻死死盯著三子。

  “哦,那就是說你現(xiàn)在也不能給出來什么好的建議嘍。”長官的眉頭再次緊縮了起來,目光依舊打量著三子。三子本來已經(jīng)松開了緊握短刀的手,但現(xiàn)在,她又把它握緊了。

  “好吧,哼,我看出來了?!遍L官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旋即,他指著那名男子說:“你強搶別人財務(wù),還想抵賴么?給我抓起來帶走!”

  一番話下來,所有人都看傻了。除了三子外,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長官,想問個究竟。這時,有士兵從城里跑出來:“報!城西馬料場失火,請百夫長大人速速回城!”這一聲如驚天炸雷,響在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三子內(nèi)心清楚,玉兒成功了。

  “快,回城救火!堅決不能讓火勢蔓延到居民區(qū),盡可能保住馬料場!”百夫長慌忙下令,連無辜男也沒管就走了。但在他走之前,仍然回頭看了一眼三子。此刻的三子,沒有了最初的慌張,顯得十分淡定。

  突發(fā)事件使得全城大亂,而三子則趁亂進入了城中,與縱火者玉兒成功匯合。

  “玉兒,你這把火放的真是時候。你要是再晚一點,我估計就要被帶到大牢里了?!比有老驳卣f道。

  “不說了,姐姐,我們快走,在放火出來的時候,我被人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全城通緝我”玉兒哭喪著臉說。

  “什么?玉兒你也太不靠譜了!現(xiàn)在天色已晚,今天我們絕對走不了,這下真完了!”聽到玉兒是這番話,三子才真正地慌了起來。畢竟這是在趙國境內(nèi),一旦全國通緝,那她們就是真的無路可走了。

  “那怎么辦,姐姐?”

  “現(xiàn)在也只有期待你的這把火不大,或者他們明天不會封城。只要我們明天能出去,我們就安全了。”三子也很無奈地說道。說罷,她們便找了一個價格較便宜的旅店住了下來。

  夜晚總是降臨的讓人猝不及防,尤其是在陰天的時候。往往是在你低頭了一段時間,當(dāng)你再度抬起頭的時候,暗夜便來臨了。而最純粹的夜,不僅代表著一種孤獨,也暗含著一種神秘,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漆黑夜里的寧靜。“緊急情況,全館盤查,里面的人速速開門!”

  玉兒看了一眼三子,三子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去開門。開門后,幾個兇神惡煞全副武裝的士兵闖了進來:“今天下午有人在城中放火,我等奉命緝查,請兩位姑娘配合?!闭f罷,領(lǐng)頭的那人便大手一揮:“給我搜!”

  可見,他們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只是來給旅館中的人下達一個通知。見他們在屋內(nèi)蠻橫地搜查,玉兒不禁小聲問三子:“姐姐,他們不會查出來什么吧?要不我們等他們出了旅館以后把他們……”說著,還配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三子聽后微微搖頭:“不行!看他們這樣子,很有可能是剛剛從前線下來的魏武卒。就算偷襲,我們也絕對不是對手。到時候,萬一我們被纏住了,他們主力過來了,我們更無法脫身。就現(xiàn)在齊魏關(guān)系來說,我們就算不死,恐怕也得讓我爹爹出很多錢財把我贖回。放心吧,我已經(jīng)做了處理,他們應(yīng)該查不出什么的?!比影参康?。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各軍士回到他們領(lǐng)頭的身邊。這位領(lǐng)隊滿臉滄桑,還有幾道象征著殘酷和榮耀的傷疤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臉上。“報,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領(lǐng)隊微微頷首,卻在不經(jīng)意間瞥見玉兒似乎長出了一口氣。多年的軍旅生涯帶來的直覺讓他的神經(jīng)立刻緊繃了起來。他陰沉著臉,轉(zhuǎn)頭看向兩個女孩子。這陰沉、嗜血的目光像兩把利劍一樣刺入了兩個女孩子的靈魂,讓她們不禁心頭一顫。“兩位姑娘,我需要問你們一些事情來輔助調(diào)查,請你們配合?!?p>  雖然他說了“請”這個字,但是他的語氣卻沒有絲毫客氣的感覺?!敖裉煜挛缟陼r到酉時這段時間,你們在哪里,在干什么,務(wù)必交代清楚?!彼穆曇舨凰愦?,但是語氣中似乎卻有著一種不可違抗的魔力,尤其是在兩個做賊心虛的姑娘聽來,他這句話感覺就像是已經(jīng)知道了她們的身份,在大牢里審訊犯人一樣。

  “回……回稟長官,下午的時候我們兩個姐妹在西市閑逛,突然間就有人喊馬料場失火了,人群像潮水一樣涌過來,我們兩姐妹都被人群沖得七葷八素,我摔倒在地,身上被撞出了好幾處淤青?!比诱f著,就要撩起袖子,露出玉臂,眼眶濕潤,還流出了幾滴淚水,數(shù)道淚痕,惹人生憐。見狀,領(lǐng)隊只好阻止她。但是,他也瞥見三子的玉臂上隱隱約約有淤青。雖然顏色很淡,但是確實是淤青。

  “好的,也就是說當(dāng)時你們在西市,并且與驚慌的人群撞上了,是嗎?那么再說說你們之后都做了什么。”即使知道了三子的悲慘經(jīng)歷,領(lǐng)隊語氣沒有絲毫緩和,就好像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剛剛受過委屈的弱女子,而是一塊冷冰冰的銅器。

  “好難纏的人!”三子內(nèi)心這樣罵著,但還是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們在那里休息了一段時間,然后便去了一家醫(yī)館擦藥,緊接著我們便回到旅店了,直到你們剛剛來盤查?!比诱f罷,一旁的玉兒一臉不可思議。自己家三子什么時候整的淤青,而且演得竟如此逼真,要不是這是在盤查,自己都忍不住對自家三子行跪拜禮了。

  “這樣啊……”領(lǐng)隊若有所思。這話雖然說起來有些牽強,但是卻又十分合理,況且三子臂上確實有淤青,去過醫(yī)館也足以說明淤青顏色淡的理由。雖然直覺告訴他這兩名女子好像并不簡單,但是他也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就咬死是這兩個人,也只能作罷:“打擾了,姑娘這兩天城里不太平,時不時有他國刺客探子來探聽消息。還希望兩位姑娘能不把我大魏消息輕易泄露于他人,出門也要小心?!彪m然這名領(lǐng)隊說話方式有些讓人討厭,但是這些話在三子聽來,還是有那么幾分人情味的。“諾,長官,也請您小心行事,望我大魏百年昌盛?!?p>  聽完這話,領(lǐng)隊心中最后一抹疑慮也消除了。他向兩位姑娘鞠了一躬,行了個軍禮,之后便帶隊去搜查其他房間了。

  “好險!”三子在送走了檢查的官兵以后,也是大舒了一口氣,“下次你再這么不靠譜,出來就不帶你了!害死我了!”

  玉兒也委屈巴巴地給自己辯解:“不要啊姐姐,我也沒想到會被發(fā)現(xiàn)。實在是這趙國人都太精明了,來巡邏的人一炷香兩撥,我就剛點了火準(zhǔn)備走,面紗還沒蒙上就有人來了,我就被發(fā)現(xiàn)了?!?p>  聽了這話,三子也只得沉思起來:“倒也難怪,前幾年趙國才被魏國打的包圍了邯鄲城,不得不求我國君派兵救援,后來老趙王死了,新任國君繼位結(jié)果又有內(nèi)亂。魏國那個殺批龐涓也才在前不久被齊軍斬殺于馬陵,趙國如此害怕加強巡查倒也正常?!边@也確實怨不得玉兒,畢竟趙人防范如此嚴(yán)密,今天她們二女能蒙混過關(guān)都得感謝上蒼。

  “不過你當(dāng)時不在現(xiàn)場,就在我擾亂秩序把人吸引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士卒,他一直在盯著我,就好像能看出來我在想什么似的。而且那個沒腦子的軍官好像還很信賴他,竟然問他有沒有什么想法?!彼妓魉妓鳎油蝗幌氲搅诉@個人,便給玉兒講了起來。

  “是嗎?那這個人是不是軍師或者智囊那一類的啊,就像孫臏軍師和姐姐你一樣?!?p>  “我何德何能和孫臏軍師比啊,你真是高抬我了?!?p>  “怎么不能,姐姐在侯府就一直給老爺出謀劃策啊,跟智囊一樣,老爺在許多大事上啊,還得聽姐姐的呢!”玉兒捂嘴笑了出來

  “玉兒你又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三子這下聽懂話里隱藏的意思了,上來就要捉玉兒。

  “啊!姐姐我錯了,饒了我吧!”玉兒發(fā)出哀嚎迅速逃離,嘻笑聲、打鬧聲回蕩在整個房間,那場面,是相當(dāng)?shù)南闫G了……

  而此時,在城內(nèi)的另一處房子里,“阿嚏!啊——啊——阿嚏”“見鬼了,這一晚上怎么噴嚏都打個不停呢?”二狗無奈地揉了揉鼻子。救完火的二狗剛坐下休息,便又不停地打了幾個噴嚏?!鞍?,今天是真衰,巡邏出問題就算了,草料場居然還被人燒了。也幸虧糧食沒有和馬的草料在一起堆放,不然事情就大條了,國君估計也得來處理。不過……”二狗停頓了一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臉,“不過,倒有個意外收獲,那家伙的女兒怎么來這里了,好像還沒有過關(guān)的文書手印,偷跑出來的。那我,可得送那老家伙一個大禮啊?!币唤z狡黠在二狗的眼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中……

  仲秋的夜空,晴朗無云;漫天繁星,讓人遐想不停。當(dāng)空半月,亦是給大地撒上了一層銀輝。但半月終究不比滿月明亮,客棧旁邊的土路還是若隱若現(xiàn)。微起的秋風(fēng),吹起路旁的枯葉和塵土。風(fēng)拍打著客棧的窗戶,拍得封窗的紙痛苦的呻吟,更添幾分悲涼氣息。

  “月之照耀,夜有其光。先哲的詩寫的真好啊。”在路旁的客棧,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坐在客棧二樓,一邊飲茶,一邊欣賞著這夜景。另一個黑衣男人則站在他的旁邊,時時觀察著周圍的動向。另有兩個小童,一個在煮茶,一個則撫琴,也是為這邊境客棧增添了幾分的風(fēng)雅氣息。

  這是個小客棧,而且因為處于趙魏邊界,周圍也沒有什么較大的城市供商旅往來,這條路平時就沒什么人來往。加之兩國近來關(guān)系緊張,所以更是人跡罕至。如果不是他們信息網(wǎng)強大,探得了這個小客棧,這一行人可能今天真的要露宿荒野了。

  突然,不遠處的樹梢晃動,幾息的功夫,一個身披麻袍的人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行禮道:“宗主!”

  “這荒郊野外的,還是大晚上,不必多禮,說說你都探到了些什么?!弊谥鲾[擺手,適宜他免禮。

  “是,宗主!我們跟著她們到了定陽城,她們沒有通關(guān)文書過不了關(guān),就想著要通過擾亂秩序蒙混過關(guān),結(jié)果混亂過大,而且那個侍女好像還被發(fā)現(xiàn)了,全城封鎖禁嚴(yán),兩個人只能在城里待一晚上。不過,士兵去查她們的時候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讓她們混過去了?!甭橐履凶尤缡钦f到。

  “哦,是嗎?”宗主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她們沒用那個印章?。俊薄皼]有,在您送給她們印章以后,她們兩個在哪里看了有三炷香的時間,到最后好像也沒有看出來那是個什么,然后就把它放到包袱里了,再也沒拿出來過?!?p>  宗主剛喝下一口茶,聽到這話,一時間沒忍住,居然一口茶噴了出來。旁邊那個黑衣侍衛(wèi)也沒憋住,忍俊不禁了起來?!肮?,沒想到啊沒想到,大家貴族的人也如此嗎?這消息要傳到她父親耳朵里,我倒真想看看他是個什么表情?!闭f罷,宗主便站起身,看著即將升到最高的半月,又吟了幾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芳心悄兮?!?p>  聽到這話,黑衣侍衛(wèi)也開始暗自思索。剛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房休息的宗主對手下的人說:“趕緊回房休息,河西之戰(zhàn)局勢對魏國來說越來越不利了,我們在魏國河西境內(nèi)還是很危險。明天日落之前一定要進入趙國境內(nèi)!”

  宗主走后,剩下幾個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認識宗主這么久,第一次看見宗主如此失態(tài),居然……居然把茶都噴出來了?!薄澳钱?dāng)然了。她爹是誰,那可是在齊國朝堂上公開反對宗主佩相印、讓宗主吃癟受挫的人。今天能知道他女兒這么狼狽,也算報了當(dāng)年的仇了?!?p>  “確實啊,不過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什么?”“宗主,好像沒有之前那么沉默壓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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