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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的背影

凝望的背影

神郡小生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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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7-30上架
  • 13512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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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高考失利陷迷茫,平心靜氣尋自我

凝望的背影 神郡小生 13512 2020-07-29 21:29:36

  今年的夏天和往年尤為不同,高考的失利讓夏天有些茫然。他和許多考生一樣,無法面對努力三年得來的這份成績,也不愿去

  相信,可現(xiàn)實還是要面對:父母的期望破滅,親戚朋友的詢問,老師心中的遺憾。在他心里,可能這窗外的不停鳴叫的知了也向

  他表示遺憾,可最難過的恐怕還是他自己吧。一直對外界得表現(xiàn)得毫不在乎的他,內(nèi)心的壓又有多么的大,看到這個消息,他的世

  界都頓了頓,可能這就是現(xiàn)實吧

  下午依舊是那么悶熱,空氣總仿佛有一只巨獸在不停的散發(fā)著熱氣,在床上午睡的夏天突然被一道電話吵醒,一看是黃老師

  打來的,他心底莫名的有點緊張,昏沉的大腦沒有多想,便接通了電話

  喂,夏天,高考成績上報給我,我要上交學(xué)校了,班上的同學(xué)都基本上報了,快點

  噢,好的,我馬上去查詢,等會兒就發(fā)過來

  電話掛斷后,他猛地甩了甩頭,打開網(wǎng)頁輸入身份信息開始查詢,沒有一點兒卡頓的跡象,他沒有一點兒激動,因為他總是保持對世界一副

  毫不關(guān)心的樣子,成績一下子就蹦了出來,并馬上就躥進了夏天的心里,在心里像一顆種子一樣盤踞生根。輕輕嘆一口氣,很輕很輕,就好像

  不愿讓周圍的人知道他因此感到遺憾,實際上他周圍并沒有一個人。是啊,他不必隱藏內(nèi)心,面對這份成績,他之前一切的計劃都成了泡影,重

  未想過自己會考成這樣,但還是馬上向黃老師上報了成績,他又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接下來的對話會讓他停止呼吸似的,就像一個落水者掙扎著向上

  呼吸一口空氣一樣。

  我覺得自己沒考好

  嗯,好好,慮個二本

  看到這尤為簡單的話,內(nèi)心卻是止不住的顫抖,他強忍著內(nèi)心的崩潰回答道:“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接下來便掛斷了電話,他走出了臥室,大腦一片空白,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接下來的路怎么走,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fā)上。他的思緒漫無目的地在腦海中

  飄蕩,口中默默重復(fù)著那個數(shù)字,,漸漸地,他想到了從前,那段高考臨近的日子里,他刻苦的學(xué)習(xí),與高一和高二完全不同,高三的他每日都在做最后的努力,

  成績也有了提升,可怎么會呢,無數(shù)個問號在他的腦海。

  突然,他停止了思考,不在去想了,默默地告訴自己:這就是現(xiàn)實,我們無法逃避。接受它并戰(zhàn)勝它,雖然他自認為很會講大道理,可只有真正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他才會感到原來他的大道理對自己是如此無用,他的那些“大道理”就像是笑話一樣,因為他總能為自己找到理由來推翻這個看起來符合邏輯的

  大道理”。他一面對自己說:你已經(jīng)夠努力了,在高考臨近的日子里,你每天都專心學(xué)習(xí),與其他同學(xué)比,你已近很棒了??珊芸焖窒氲阶约涸诟咭缓透叨臅r候天天是多么地

  怠慢學(xué)習(xí);他一邊對自己說:未來還有希望,高考也并非決定一切,只要以后好好努力,一樣可以出人頭地。可很快他又想到平時自己在班上的成超過許多同學(xué),這一次考這么差,

  怎么去面對班上的同學(xué)呀。他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自己簡直就像小說中渡劫失敗一樣,要面能對突如其來的很多問題,但小說中主人公總是能逆天改命。想到這兒,他自己明白

  還是要繼續(xù),因為他人生路還長。

  夏天想了,終于還是撥通了父母電話,忽然想到自己很少打電話給他們,不免心里又是一陣感慨

  :喂,媽媽呀,高考成績出來了,我只考得起二本了,語氣中帶有些隨意,但實際上卻是無奈。

  哦,二本就二本吧,還是要去讀,沒考起一本也沒有關(guān)系,又停頓了幾秒,我默默地聽著,她說:自己要快點去打暑假工,掙點學(xué)費也好。

  嗯,我知道了,姐姐已經(jīng)在幫我找了。

  沒有什么過多的話語,電話很快被掛斷,一切都很平靜,除了窗外的蟬鳴和來來往往的汽車的聲音。夏天心里很意外,因為父母并沒有多說什么,他開始放平了心,可就在這時,

  一個同學(xué)發(fā)消息過來,原來是詢問成績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不愿說,可架不住同學(xué)的一再追問,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讓夏天內(nèi)心又開始煩躁了。他總是這樣的,

  只要有人不停的纏著他問東問西的,他就會禁不住,在那時候,仿佛迫切地渴望內(nèi)心的平靜,于是馬上把成績告訴了哪位同學(xué),同學(xué)也知道夏天的性格,在知道成績后,馬上就識趣

  地走開了,他也知道夏天喜歡平靜,尤其是在心煩或遇到困難時,他總喜歡一個人獨處,此刻,夏天仿佛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解決外部的問題,準備開始說服自己的內(nèi)心,

  在絕對的寧靜中去平復(fù)自己的內(nèi)心,去為這次失敗挖一個“墳?zāi)埂?,自己要在?nèi)心中找塊地親手埋葬它,時間就這樣悄悄地過去了,很快就到傍晚了,夕陽下山,為夜幕的來臨做好準備,

  可夏天卻沒有準備,父母再次打來了電話。聽見來電鈴聲響了,夏天表情有一絲無奈閃過,但很快又鎮(zhèn)靜下來,像木頭一樣,手指滑動了一下

  媽媽呀,你要講什么嗎?

  你爸爸要跟你講兩句,聽到父親要和他講,他內(nèi)心一顫,表情緊張了起來

  爸爸呀,準備講什么嘛。語氣中帶有詢問的意思,但又有一絲迫切知道的渴望,還有一絲膽怯,就像一個患絕癥的患者問醫(yī)生自己還有多少日子似的,未知是恐懼的源頭,就

  像黑夜一樣,伸手不見五指,一片漆黑才是最可怕的。

  父親笑了一下,那表情仿佛我高考勝利了一樣,沒有一絲的責(zé)怪之意,接著說:人生有很多條路可以走,不止讀書這一條路,讀書出來也不一定就有出息啊,你自己要好好想想

  ,去打工掙錢過日子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在縣城里找個工作,一輩子就這樣也很幸福。

  我沒有說什么,靜靜地聽完他說的話,有些難過,大腦快速地思索,又一下子停頓,如同死水一般,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喊我不讀了,我沒有說其它的,也不想說什么

  是這樣啊,讀大學(xué)花費這么多學(xué)費,不如早點出入社會,積攢經(jīng)驗,照樣可以活得很好。

  我并沒有一口否決,也沒有表示同意,聽到這話,我首先想到的是我過去的付出的努力,在這里停下的話,那過去的幾年里是為了什么讀書

  我說:現(xiàn)在不讀了的話,那高中三年就白讀了,那還不如當初就不選擇讀書,浪費時間。我有些無奈,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是我沒有考好,我應(yīng)該接受一切的,一會兒,

  媽媽接過了手機,說道:別聽你爸爸的話,要去讀,二本也要去讀,自己要認真讀書,我們準備了學(xué)費,不擔心,自己大學(xué)放假了要去找工作,掙點生活費也好嘛。

  嗯,我知道了,夏天心里也明白,對于自己的家庭而言,讀大學(xué)是多么是奢侈,為錢所困,是平凡人一輩子的事,如果讀完大學(xué)沒有找到好的工作,那么對自己的家庭而言

  無疑是悲哀的,對于平時連買新衣服都要想了又想的家庭而言,這是一個有風(fēng)險的投資,他們也已年老了,為自己后半生做準備,還是交給未來,這是需要勇氣的。

  從那時起,夏天心里也埋下了另一顆種子,那就是掙錢,不愿再為錢所困,人生一輩子不能只為錢掙扎,還有許多值得我們付出的東西,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生活自立的基礎(chǔ)上,

  否則,對于這樣一個家庭而言,那無疑是更大的災(zāi)難,生活上的自立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幫助。老話說過: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也一樣,是時候獨自去尋找明天的午餐了。

  第二卷,曲終人散各自飛,沉淪自我走歧途。

  不知道從何時起,夏天漸漸地迷上了網(wǎng)絡(luò)游戲,正值上初一的年紀,便時?;锿瑤讉€同學(xué)一起去網(wǎng)吧打游戲,可還沒有成人,只能在黑網(wǎng)吧中玩,那時的他哪里知道這么多呢,可能他還不知道對他而言,游戲會改變他一生的命運吧。

  剛回到老家那年,夏天就像沖出籠子的鳥兒,沒有了父母的念叨,連走路都精神了幾分。遠在外地打工的父母禁不住夏天的苦苦哀求,在軟磨硬泡多次后,父母終于答應(yīng)了夏天,讓他回家鄉(xiāng)讀書,于是夏天滿心歡喜,心想自己終于可以脫離苦海了,可以回家鄉(xiāng)看看,在火車上就激動不已,值得一提的是走得那天,那是一個晴朗的早晨,太陽還未出來,早晨的空氣有一絲清涼又很新鮮,真是一個好天氣,夏天心情不錯,沒有一絲離別的傷感,仿佛就像平時一個人走在上學(xué)的路上一樣。父母拎著一個行李箱,那是夏天見過的第一個行李箱,因為往年回家過年的時候家里也沒有用過行李箱這種昂貴又不經(jīng)常用的東西,常常用一個大大的結(jié)實的口袋來代替它的作用。行李箱看起來真是漂亮,夏天越看越是滿意,就這樣一行人走在去往車站的路上,不遠,大概也就幾百米的路程。很快,就要發(fā)車了,夏天腦海里全是家鄉(xiāng)的樣子,因為對家鄉(xiāng)的記憶已很少很少了。在夏天六七歲時就來到了外地,和父母一起生活,所以對家鄉(xiāng)的樣子已完全記不起來了??伤耆珱]有識到自己將要第一次離開父母,第一次去往很遠的家鄉(xiāng),第一次沒有人管束他,而且,他將要離開這個小鎮(zhèn),這個他閉著眼都不會走丟的小鎮(zhèn)。這里的每一條街道他都不會忘記,直至很多年后,他經(jīng)歷多了,對這個兒時的小鎮(zhèn)更是記憶猶新,可這一切就要跟他揮手道別了,夏天是最不喜歡道別的,因為那種看著人離去而又無法挽留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就好像先讓人擁有什么,再強制地把它奪走,離別總是惆悵的,即使是只有十三歲夏天一樣。當客車真正駛出站,在寬闊筆直的大道上加速行駛時,夏天的心仿佛一下子失去什么似的,他頓了幾秒,眼中不覺地滿是淚水,可他沒時間了,他突然站了起來,快速地走到客車最后的座位上,透過車窗向外面張望,在掃視了一番之后,他看見了父母站在路邊,正在回家的路上,他心里一緊,這才感到離別的傷感,淚水悄悄地流了下來,他沒有哭出聲音,這是在車上,他不想讓別人看笑話,但他還是忍住抽噎了幾下,用手擦了幾下眼睛,然后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在心里默默地告別了這座小鎮(zhèn)。

  到家鄉(xiāng)的那天是個下午,也是在客車上,夏天馬上就要走完這回鄉(xiāng)的最后一段路程,他望向窗外,道路兩旁是綠油油的闊葉大樹,那時夏天也不懂,后來才知道這種樹到秋季便會落下枯黃的樹葉,一路上望向窗外都是這種大樹,這是夏天回鄉(xiāng)后對家鄉(xiāng)的第一印象,然后就按預(yù)定的計劃,夏天住到外婆家里,也不算陌生,很小的時候,在去外地前,夏天就經(jīng)常去外婆家里,那時外婆家門口那塊地種著幾十顆桔子樹,每年成熟季節(jié),夏天都要去大吃特吃,以至于后來,每次吃桔子總會想起外婆家的桔子樹,是的,不是桔子,而是桔子樹,因為那時候夏天總是自己一個人爬上樹去吃桔子,個個都鮮嫩欲滴,紅彤彤的,讓夏天挑的眼花繚亂,吃這個吧,那個看起來也很好吃,后來干脆在樹上吃飽才下來,吃桔子是每天放學(xué)后的第一件事,夏天仍然記得那時放學(xué)有多激動,飛快地就沖向外婆家,就像是百米沖刺似的奔向桔子樹。后來連放書包都省了,直接把書包往地里一扔,便開始爬上了樹??蛇@次回來,桔子樹好像都死得差不多了,回到了外婆家,桔子樹還剩下兩三顆了,但長勢看起來也不怎么好。

  我問外婆:桔子樹怎么都沒有了呢

  外婆稍微頓了一下,說:你去了外地以后,桔子樹便沒有經(jīng)常照料了,被蟲咬爛了樹根,都差不多死了。

  這蟲是一種甲殼蟲,有著一對堅硬的夾子,生活在樹干里面,那時候吃飽了桔子的娛樂項目便是找這甲殼蟲來玩,這其中的門道那是也是十分多的,可現(xiàn)在都差不多忘卻了,

  就這樣,我在外婆家住下了,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就要小學(xué)畢業(yè)了,在這上初中之際,父母回來了,商量了一陣子后,我和姐姐便搬回了自己家里住,只有我和姐姐在家,我們都在鎮(zhèn)上讀書,就是在這初一的上期,夏天沉迷于游戲,沒有了父母的管束,在一年的蟄伏之后,開始了自己的叛逆期,那時候,每個星期五下午放學(xué)后,都要約著同學(xué)一起去上通宵,還記得第一次去通宵,夏天打著怎么玩都玩不膩的游戲,在后半夜更是越打越精神,早晨六點鐘下機后,夏天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家,倒頭便睡,可能一分鐘都沒有,夏天就陷入了沉睡,中午了,姐姐:喊夏天起床吃飯,可夏天感覺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壓著一樣,于是稍微掙了一眼,而后立刻閉上眼睛,說:你自己吃吧,我再睡會兒。然后便翻身朝里又很快陷入了沉睡,直到下午,夏天才慢慢睜開了眼,想了想自己昨夜打了一晚的游戲,突然他望向了窗外,一片灰蒙蒙的,像是早晨的霧氣,夏天突然坐了起來,心想難道已經(jīng)到第二天了,那自己豈不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下了床,問了問姐姐:現(xiàn)在是早上嗎?姐姐回到到:是下午,還沒有到晚上滴。夏天已經(jīng)記不清那時姐姐的語氣了,但總覺得很丟人,自己睡得連天色都分不清了,這就是夏天第一次上通宵。以后的日子里通宵已記不清有多少次了,只依稀還記得過年時連著四天去通宵,那時候游戲真是百玩不膩。直到后來,就連上課都在想著游戲該怎么玩,總之聽著老師講課就無法沉靜下來,漸漸地,對學(xué)習(xí)失去了樂趣,父母也多次打過電話告誡夏天不要去網(wǎng)吧,可他們又不在身邊,姐姐比夏天年紀稍大,可卻也管不了這個叛逆期的少年,就這樣,夏天一步步走向輟學(xué)的道路,在多次幻想著游戲的樂趣之后,回家把輟學(xué)的想法和姐姐講了,她自然是反對的,可一切都是那么的無力,在耐著性子和姐姐講了兩三個小時之后,姐姐還是反對的,可那時的夏天哪里聽得進旁人的話呢,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游戲,仿佛失去了游戲,這世界也就沒有了意義一般,他終于在那天晚上把自己輟學(xué)的想法告訴了父母,當時父親聽了以后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反而一口就同意了夏天的請求,這大概是從小到大,他答應(yīng)夏天請求最快的一次,沒有過多的考慮,夏天雖然對此感到有一點意外,以為自己還要費一番口舌才可以得到準許,他對父親說:我不想讀書了,我想去打工。父親很快就同意夏天到外地去打工,但要在父母打工那個地方,夏天也同意了,這一切都來的這么的快,在得到爸爸同意的第二天夏天便收拾好了行李去了外地,以至于那天老師都驚住了,但實際上老師是第一個得知夏天這個想法的人,他和班主任以及數(shù)學(xué)老師林老師都說過,可他們那時并未當真,也許以為夏天只是有一點點想法,但一番勸告后夏天便會如夢初醒,繼續(xù)投入學(xué)習(xí),可他們低估了夏天的決心,可能他們根本無法從當時夏天的語氣中讀出這種勇氣吧,夏天說得很輕松,語氣十分平靜,就仿佛在閑談一般,語氣中還略帶些緊張,可能這一輩子都改不了對老師感到緊張吧,只要一與老師談話,夏天就免不了要緊張,就這樣,夏天離開了他當初心心念念想回來的家鄉(xiāng),老實說,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快樂,可對游戲的沉迷卻讓夏天失去了自我,在老師和親戚的挽留下,夏天也沒有回頭,在去往車站的路途中,夏天還找了個網(wǎng)吧又玩了兩把游戲,完全不顧老師和親戚的話,心中只剩下了游戲。

  一切就這樣重新開始了,夏天第一次離開了學(xué)校,踏上了社會的道路,而在這一路上,夏天才真正被迫地尋找到了人生的意義,才明白自己的天真,才被社會的現(xiàn)實打醒,自己的春秋大夢也因此結(jié)束了,后來,每當有人問他你可曾后悔過,他總是這樣回答:不后悔,早點找到人生的意義,早點認識到社會我應(yīng)該慶幸,有了社會的磨練,我才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年輕時多走點彎路無妨,這是有好處的。

  第三卷,初嘗人間紅塵苦,漸覺昨日是荒唐。

  坐了一天一夜的客車,因為是夏天一個人獨行,所以父母給他買了一張直達車票,中途休息吃飯就和司機一起,這是父母托朋友和司機講好了的,就這樣,夏天坐上了去往父母所在城市的大巴車,夏天心里沒有多想什么,只是呆滯地望著窗外,夜幕很快降臨,回想起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做大巴出遠門呢,以前都是坐火車,而且都是和父母一起。但夏天絲毫沒有害怕,這一路上,司機經(jīng)停了幾站,夏天也很熟練地跟上司機去吃飯,自己去找?guī)?,這些在以往都是父母帶著夏天,可現(xiàn)在自己是一個人了,什么事都得是自己多留個神,也許是青春年少,那時的夏天沒有一絲恐懼,甚至連自己走丟了的情況都考慮過。夏天感覺自己一下子長大了,因為遇事可以自己拿主意,想怎么辦那就怎么辦,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辦,于是他總是保持著一副沉做冷靜的樣子,實際上他滿腦子都想著游戲,但又怕周圍的人看不起他,因為他如此癡迷于游戲,旁人肯定會瞧不起他。于是他一路上便保持著沉默,就這樣,客車經(jīng)過漫長的夜黑,終于要回到那個記憶中的小鎮(zhèn)了,前夜里,夏天沒有怎么睡覺,他一路上望向窗外,看著客車在一個城市中穿過,然后又路過另一個城市,那些個城市在夏天看來都差不多,都清一色似的泛著黃色的燈光,但至少比黑夜要好些。在漫長的夜黑里,夏天總是提心吊膽的,因為從小到大每到過年回家時,總是會選擇火車為主要交通工具,這倒不是出于經(jīng)濟實惠考慮,因為火車和客車的票價差不多,至于為什么每次都會選擇火車,夏天總是聽到他們這樣說:坐火車,坐火車安全些。于是夏天便埋下了這顆種子,在這個黑夜它迎來了春天,因為夏天正一個人坐大巴,這種從小就埋下的恐懼在今夜被放大。它生根發(fā)芽,在夏天心里作亂??蛙囉竹偝隽顺鞘?,遠離了那一片路燈,夏天的恐懼又如潮水般涌來,夏天坐在第一排,眼前只有客車照亮的燈光和許多其它車輛的燈光,但夏天覺得根本不夠,這點微弱的燈光根本無法保證駕駛的安全,那擁擠的車道與白天也沒有兩樣,于是夏天緊緊地盯著前方,盡管看不清什么,一路上他不止一次覺得司機開得太快了,那種感覺在客車與別的大客車相向而過的時候尤為強烈。盡管夏天看不清道路,但那兩車相向駛過的呼呼風(fēng)聲還是十分強烈的,一夜無話,夏天熬過了這個夜晚,到了下車,已近黃昏,夏天提著東西走出了站,看著人潮四散而去,夏天忽然有些感慨,自己就要踏上打工之路了,父母打了一輩子的工,那時總覺得自己以后肯定不會走這條路,可現(xiàn)在卻和他們走上了同一條道路,夏天有些不舒服,但想到游戲的樂趣,夏天又立即釋懷了,沒錯,他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正是游戲支撐著他嘛。夏天走出了站,站外面是早已等候著的夏天的父親,父親走了上來,夏天一眼就認出了父親,不知怎么的就在那第一眼看向父親時,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因為自己無法無天的任意妄為,夏天有一絲愧疚,但他還是保持著鎮(zhèn)定,父親一上來就接過了夏天的行李,不遠處是一輛早已等候的三輪車,父親笑了笑,說:回去了,坐那個三輪回去。說著便招了招手,三輪車師傅會意立刻便開車過來了,夏天不知道說些什么,但覺得不說些什么又不好。以往因為玩游戲的問題與父親沒少起爭執(zhí),所以夏天有些心虛。但父親好像完全忘記這事一般,閉口不提,夏天心想可能是自己已經(jīng)輟學(xué)了,打游戲也無關(guān)緊要了,那時的他不知道那是因為父親對他已經(jīng)失望了,不想再過問。夏天就這樣在車上坐著,風(fēng)很大,也需是師傅開得太快,用來擋風(fēng)的布簾完全被吹得不停抖動,夏天受不了這車上的沉默,把布簾向父親坐那邊拉了一下,父親笑了笑,說道:不用,我常年都穿這么點,但一點都不冷,早已習(xí)慣了。父親中年發(fā)福,肚子自然是鼓鼓的,但夏天記得父親年輕的時候,那時是極為吃苦耐勞的,身體也自然是強健的,于是夏天感覺到自己是多此一舉,完全是為了打破這尷尬氣氛而動,想到這兒,夏天更為愧疚了,自己是如此的不聽話。其實夏天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行為是不明智的,但夏天哪里顧得了這么多呢,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游戲,再無別的其它東西,至于原來已有的東西那也被游戲擠到一邊去了,總之,在那些日子里,游戲最大。就這樣,很快夏天就再次回到了家,回到了這個小鎮(zhèn),再次見到了母親,她也沒有說什么,夏天對此并不感到奇怪,因為在他印象中,媽媽是從來不會責(zé)怪他的,做錯了什么都只是到父親那里挨一頓打。夜晚又再次降臨,在吃飯時媽媽說道: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姨媽了,你過幾天就去她那邊,她會教你做折面(做鞋子的一個部分,具體是布料那一塊)。姨媽在鞋廠里干了一輩子,這些技術(shù)早已是爛熟于心了,自然是沒問題,夏天立刻同意了,他沒有多想,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游戲。就這樣到了第二天,媽媽便領(lǐng)著夏天去買衣服,夏天記得那套衣服,恐怕永遠也不會忘,那套衣服很貴,三百多塊錢的一套衣服在那時夏天眼里那是多么的昂貴啊,但永遠記得它不只是因為它昂貴,而是因為它承載了夏天太多的記憶,夏天現(xiàn)在還記得,那衣服是一件淡藍色的,上面排列著密密麻麻的小圓點,是黑色的,那些圓點很整齊,那褲子是一條黃色的褲子,摸上去手感很好,色澤也很鮮艷,夏天真是滿意極了。后來褲子在工作中不小心被刮破了,而衣服則穿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得有三年的樣子,最后衣服因為多次洗刷,藍色里泛著白,變得更淡了,又染上了許多洗不去的污漬??瓷先ゲ辉倌敲春每戳耍奶爝€是喜歡穿,穿上去后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安穩(wěn),后來,夏天才明白,因為那衣服是媽媽給他買的,穿上去自然更有安全感,這大概是因為從小媽媽就對夏天的疼愛造就的吧。買完了衣服之后便回了家,在之后很快就到了姨媽那邊,真正第一次去到了廠里打工,開始做的是雜工,那個廠也是鞋廠,唯一讓夏天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個老板吧,第一天由姨媽的丈夫領(lǐng)著去到了辦公室里,那老板示意我坐下,緊張的我稍微環(huán)視了一眼辦公室,那有一個魚缸,里面是一條黃金色的魚,那真是極美的一條魚,通體黃金色,扁平的全身,緊致的鱗甲,在水缸中緩慢游動,看得夏天出了神,直到老板泡好了茶,夏天才意識到自己要喝茶了。這是嶺南地區(qū)的習(xí)俗,請客人喝茶表示尊重,在雙方商業(yè)交談中也常常以茶代酒。夏天感到受寵若驚,但還算鎮(zhèn)靜,喝了一杯,但很快夏天又感覺自己失態(tài)了。因為自己很快就把茶杯中的茶喝光了,而老板和旁人的茶好像沒動似的,但天明明看見他們喝了呀,很快他便反應(yīng)過來,自己喝得太快了,兩三口就把茶喝光了,又不好意思倒茶,于是夏天只好在那兒干坐著了。老板似乎看出了夏天的尷尬似的,不等茶喝完,便同意了夏天來這里打雜,第二天也是夏天來外地的第四天,夏天便由一個領(lǐng)班帶著,幫他做一些雜活,在與領(lǐng)班的交談中,夏天實實在在吃了一驚,因為昨天那個老板是領(lǐng)班的父親,可實際上這位領(lǐng)班看起來倒像是老板的父親,在震驚中夏天又回想了昨天見到的老板,夏天不免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老板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可閑話歸閑話,工作還是很辛苦的,一天到晚都沒歇著的夏天第一次感到了累,這種累與打游戲不同,打游戲帶來的累并沒有讓夏天有退卻的想法,可夏天一想到自己打游戲而沒有人管束,又咬牙堅持了下來,后來的幾天里,從早上到深夜,夏天都在忙活個不停,雖然很累,但夏天還是每天都想著游戲,可沒有時間讓夏天去玩,下班已到深夜,再加上一天的忙碌,夏天早就累得不想動彈了,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終于夏天決定在今晚下班后去玩兩個小時的游戲,不顧身體的疲憊,玩到了深夜才回去睡下,第二天接著又是忙碌的工作,這樣過了十天后,一次吃完晚飯后,夏天照常去上班,走過一條熟悉的小巷,很快便到了廠里,領(lǐng)班對他說:你去一趟辦公室,老板找你。說完便離開了,夏天突然感到一絲不安,因為老板是不會隨意找他的,肯定有什么事,再加上剛才領(lǐng)班的語氣中有些煩躁,夏天一陣心悸,知道一些不好的事可能即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夏天慢慢地走進了辦公室,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學(xué)校一樣,走進辦公室總是那么緊張,但事實證明夏天的感覺沒錯,他被老板解雇了,夏天當時楞住了,因為他從未想過,也不知道原來老板可以這樣做,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他在領(lǐng)了工資后便離開了,盡管當時漲紅了臉,但夏天還是緩緩地走了回去,可笑的是在之前,夏天還以為他會在這兒干一輩子呢,他又照著原路走了回去,還是那條小巷,有些微弱的燈光,夏天有些難受,一想到回去要如何跟姨媽講,自己就止步不前了。那往常只需要幾分鐘的路程這次卻走了好久好久,但終于還是到了,但從夏天的判斷來看,他們恐怕已經(jīng)知道了,因為見他回去,他們并沒有說什么,也不感覺奇怪,這時間在往常已經(jīng)上班了。姨媽看了看夏天,對他說:不要灰心,明天就跟我去廠里上班,我教你折面,學(xué)會了也好找工作,夏天點了點頭,但并沒有多高興,因為他還在想回去上班。但顯然不可能了,又是新的一天,夏天跟著姨媽去到了另一個廠里,在這里她當了一個領(lǐng)班,夏天便在這兒干了起來,學(xué)起了折面,不簡單但也不困難,這是一份需要熟練度的工作,雖然會做,但講究的是速度,但速度是建立在熟練的基礎(chǔ)上的,夏天就在這里干下了,相比前面的雜工,折面無疑要輕松許多,全是手上功夫,夏天很快就適應(yīng)下來了,在廠里住下了,夏天大概學(xué)了兩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間要說難忘的事那肯定也是有幾件的,其一便是那其中一位員工帶來的餃子,沒錯,在一次告假回家歸來時,她帶了一盒子的餃子,這餃子是她家里人做的,雖然只有一盒子,但夏天還是有幸嘗了一個,當時的夏天便無法忘記,那餃子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只記得是蝦仁做的餡,有一些生姜。其它的便已忘記了,但對其的味道卻越發(fā)肯定了。雖然只是這小小的一件事,但它卻是大家往日歡聲笑語,一同工作的鑒證,后來的日子里,夏天也認為那是較為歡樂的時光了,另外一件事便是大家一起約去郊外河邊玩耍,其實夏天開始是有些反對的,因為同行中可只有他一名男生,因此總覺得有些不便,但還是沒有過多在意,夏天記得這是一位阿姨提出來的,她平時總是有很多話,這次暑假野外河邊玩耍之行也是她提議的,由她的丈夫開車,我們一行人很快就穿過鬧市,到了鄉(xiāng)下,排成一排去往河邊玩耍,那是一條不深的河溝,在夏天印象中深度剛好淹沒他的大腿部分,夏天很知趣地走開了,這一片地區(qū)是阿姨們和孩子們玩,夏天在心里給河溝劃成兩個區(qū)域,并告訴自己絕不去她們的區(qū)域玩,很快,在不知不覺中,夕陽下山了,我們在這兒玩了兩三個時辰后終于開始回家了,回到家已是深夜了,然后又是照常上班,教她的那位阿姨與姨媽很熟,便和夏天講起了她的過往,從此,夏天便對她尤為敬重,他簡直打破了夏天的常識,以至于以后夏天也不敢信,原來那位阿姨說她懷孕生下她的孩子是在一塊玉米地里,更令夏天震驚的是當時只有她一個人,她沒有靠任何人,一個人就在地里生下了孩子,這是多么難以置信啊!但夏天也沒多問。還有另一位阿姨,她有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兒子,可她又為生活所迫必須要找份工作,于是她便帶著孩子找工作,當然沒那么好找,許多廠里看見這種情況都不愿招她,后來,就來到了夏天這個廠里,成了夏天的搭檔,折面的搭檔-衣車,其實就是用縫紉機做針線活。夏天與她搭檔了一個月,那時廠里貨多,夏季的鞋面也很好做,有空時夏天還教了一下那位阿姨的孩子,這是阿姨要求的,夏天自然也無法推辭,這一教,便讓夏天對這孩子有了很深的印象,因為這也打破了他的常識,讓夏天知道智力缺陷是多么的可怕,他們可能連最基本的計算都無法掌握,或者說在掌握過后很快又忘記了。時間過去了幾個月,夏天的技術(shù)也學(xué)得差不多了。就在這時,一天,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父母打來的,想讓夏天回他們那邊,因為父親好像受了點傷,需要夏天回家照顧一下,但回去后才知道,并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其它的原因,可能是怕夏天又走入歧途吧,事實證明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就這樣,夏天結(jié)束了學(xué)徒之旅,回到了那個小鎮(zhèn),在一家加工廠里上班,也是做折面,這是一家新開的小廠,夏天是老板招的第一個員工,實際上老板也是一個領(lǐng)班,還是一個衣車,這也是加工廠的特點,不同于流水線生產(chǎn)作業(yè)的大廠,加工廠總是要輕松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值得一提的是這位老板也是年齡不大,談了一位女朋友,但最近好像分手了,原因居然是因為他們倆八字不合,夏天聽后簡直懷疑這是借口,心想九零后也會相信這老一套的迷信嘛。于是便開始慫恿他,和他講起了大道理。實際上夏天連女生手都沒有牽過一次,但這大道理確實是講的還可以,最后下班了,老板還主動送夏天回家,這可是夏天第一天上班,就得到這么好的待遇,夏天心里有些高興,便欣然接受了。后來不久,夏天就看到老板帶著他的女朋友來廠里了,當真是長的漂亮,雖然有些矮小瘦弱,但那白皙的皮膚和姣好的面容還是讓夏天記住了她,再看看老板,長得和他女友差不多高,可卻重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啊,再看這皮膚和身材,夏天心想老板能找到這女朋友那已經(jīng)知足了吧。后來才知道他女朋友有一些貧血,夏天對此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體力不行吧。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幾個月又過去了,夏天又辭了工作,這一次是父親提出來的,也是父親當面去說的,其實夏天并沒有辭職的想法,但還是聽了父親了話,回家了,此后便休息了幾天,突然有一天父親的一個多年未聯(lián)系侄兒的找上了門,看起來比夏天大了八九歲的樣子,他一聽夏天還沒有找到工作,立刻便打了電話給他同學(xué),原來他同學(xué)就在這個地方開了一個紡織廠,這位老板聽見是同學(xué)介紹的,也磨不開情面,便招了夏天去他廠里上班,這位老板也對夏天很客氣,夏天認為這可能是因為同為老鄉(xiāng),自然要照顧一下,于是欣然接受了。就這樣,夏天去到了這打工之路的最后一站,也是夏天干得最久的一次,在那兒干了半年,值得高興的是夏天又認識了兩個女孩子,她們比夏天還厲害,夏天在聽完她們的故事后才發(fā)現(xiàn),比起她們,自己此前的行為就像小兒科一樣。那是上班的第一天,一走進去,便是機器轉(zhuǎn)動的聲音,很嘈雜,甚至有點刺耳。但夏天沒有多說,因為他跟著老板娘后面,第一天她要教一下夏天怎么做這些工作,走進門去,便發(fā)現(xiàn)一個比他稍大的青年正在打著手機游戲,老板娘沒有多說,走過去便罵了起來,他并沒有理會老板娘,帶著耳機低著頭繼續(xù)玩游戲,夏天立刻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上班玩游戲,老板娘肯定生氣啊,不一會兒,他就走了,夏天開始工作了,這份工作也很簡單,只是要時刻注意,在以后,他沒少因為粗心被老板娘罵,在這期間,夏天認識了一個同事(是其中一位女孩),在一層樓工作,以后還要幫夏天一同工作,兩人很自然地就聊了起來,很快就無話不談了,至于讓夏天吃驚的則是她逃學(xué)的經(jīng)歷,她是一個四川阿壩州的姑娘,在讀小學(xué)六年級的時候就開始厭學(xué)了,最后她和另外幾個好朋友一起就逃學(xué)了,到外地打工,可能這一輩子都要打工過日子了吧。夏天聽完后都不敢相信六年級就有這個勇氣,簡直比他還猛。老板是個退伍軍人,在臺灣學(xué)得這紡織的技術(shù),努力干了十幾年后,便自己招人買機器找買家,生意就這樣干了起來,夏天還是很佩服他。每到過什么節(jié)時或者他家有什么值得慶祝的事時,他總要請全體員工在館子里吃一頓,這是很少見的,在外地打工,老板不壓你工資,不克扣你工資那已經(jīng)是不敢想的事了,不曾想過這位同鄉(xiāng)老板這么大方。每次去吃飯,夏天總要被灌酒,十幾杯白酒喝下去,夏天便醉醺醺了,可終究沒有喝倒過,只是回家躺著睡上一覺??上奶熳詈筮€是離職了,這一次與前幾次不同,這一次是夏天主動提出的,那天晚上夏天和父母說了他離職的想法,便在床上破口大罵,這是夏天自己都沒想到的,自己居然罵了一個多小時,當然全是說老板娘的壞話,在這半年里,夏天沒少挨她的罵,原因無它,還是走了前一位同志的老路,只不過夏天沒打游戲,拿著手機看小說罷了,最讓夏天氣憤的是這一層樓里的員工都在閑暇時玩手機,怎么就他天天挨罵,還有那個姑娘她可是天天在聊天,可老板娘就像看不見她似的,一進來就朝他走來,好幾次看得夏天是心驚膽戰(zhàn)的。不過夏天確實因為玩手機造成了工作上的紕漏,這是事實,其他的人好像沒有過,說起來這也怪工作不同,他們的工作就算是粗心點兒,無非就是浪費點時間,可不會使產(chǎn)品出問題啊。但夏天這個就不同了,一旦不留神,便會造成產(chǎn)品報廢,重則還會損壞機器??上奶鞈?yīng)該感謝那位老板娘,因為她不停的教訓(xùn)才讓夏天的游戲夢結(jié)束,讓這位心心念念都是游戲的網(wǎng)癮少年重新找到了人生的價值。簡單的講,夏天不愿再聽她的謾罵了,但打工哪有好日子,到哪兒都是這樣的苦日子,夏天終于說出了那句話,雖然像鬧劇一樣,但父親就像當初答應(yīng)他輟學(xué)一樣,很快就答應(yīng)讓他再去讀書。從那以后,夏天就變了,就像一夜間長大一樣,他不再叛逆,不再想著游戲,他變了,他要不再受別人冷眼,學(xué)習(xí)是他的出路,在這貧困的家庭里,沒有別的能讓他完成這個想法了。

  第四卷,少年夢醒再征途,人生苦樂在其中

  就這樣,像夢一般,可它卻是如此的珍貴,是后來的夏天學(xué)習(xí)的動力,這次的經(jīng)歷會讓他終身受益的,讀書也像打工一樣,只是他不用再受那般氣了,直到高中畢業(yè),夏天才覺得恍然如夢,自己雖然刻苦努力,但卻并沒有什么成效,夏天漸漸感到恐懼,自己難道終究跳不出這受人氣的命嗎?但總歸是學(xué)到點東西的,高中三年里,他不止學(xué)到了知識,也學(xué)到了其它寶貴的東西,越是歡樂,夏天越是害怕,他害怕自己學(xué)業(yè)無成,到頭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夏天不曾后悔讀書這個決定。現(xiàn)在或是以后,也不會。

  在重回讀書的路上,夏天一直以來都很感謝一個人,那就是他的班主任,在重回學(xué)校后教他的那個數(shù)學(xué)老師,大約有五十歲了,喜歡穿一件白色的T恤,頭有些禿,連頭發(fā)也白了許多,總是瞇著個眼睛,臉上已經(jīng)有一些老年斑了,上課講話的聲音卻非常洪亮,講到重點時語氣更是尖尖的。他對夏天而言,不止是一個教書的老師,更是教會了他許多人生道理,以至于夏天遇到困難時,總會想起他鼓勵的話語,這讓夏天很感動,從來沒有一位老師這么關(guān)心過他,鼓勵過他,他曾說過教書育人,重在育人,教書只是一種形式。只是后來夏天便轉(zhuǎn)?;丶亦l(xiāng)了,因為政策原因,夏天作為一個外地人無法在當?shù)貐⒓又锌?,只能回家讀書了,那時夏天讀初三了。回去讀書,令人感慨的是夏天再次回到了那個曾經(jīng)自己逃離的學(xué)校,夏天心里也是五味雜陳,但初三學(xué)習(xí)緊張,面臨著中考的壓力,夏天也只能全身心投入學(xué)習(xí),不去多想什么。就這樣夏天考得了一份滿意的成績,在區(qū)里最好的中學(xué)讀書。高中三年,夏天學(xué)習(xí)壓力很大,不僅是學(xué)習(xí)上的壓力,更是與同學(xué)相處是的壓力,因為夏天不怎么和他們聊得來,好幾次都忍不住沖他們發(fā)火了,在學(xué)習(xí)上更是力不從心了,但高中緊張而又充實的學(xué)習(xí)沒時間讓夏天去調(diào)整自己,很快就高三了,學(xué)習(xí)到底沒什么進步。可怠慢卻更勝往昔了,與同學(xué)們整天談笑風(fēng)生,漸漸地塵封了那段記憶,那段讓夏天重回校園的記憶,就這樣迷茫的努力著,最后在高考中失利,夏天才陷入了危機之中,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已經(jīng)離當初的自己那么遙遠了,夏天一個人靜靜地做在桌前,又回想起了過去的日子,不禁想起來一句話:生與憂患,而死于安樂。夏天是在安樂中忘記了過去,現(xiàn)在他又一遍一遍地回想過去,就像回放器一樣,夏天知道,自己要走自己的路,跟著別人的腳步自己永遠只能被人瞧不起。

  在夕陽下走著的夏天正在去往學(xué)校的路上,看著那被太陽拉長的身影,就仿佛另一個自己,雖然這身影沒有眼睛,可夏天總覺得它在注視著自己,它是什么,夏天想了好久,走著走著,他又想到了自己打工的日子,他覺得自己身后凝望的影子是自己的過去,是那段如鬧劇般可又刻骨銘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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