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蹭地站起了身,連聲追問道:“她們是怎么追上去的?”
弘樹答道:“柯南身上帶著信號發(fā)射器,有希子阿姨那里有追蹤眼鏡,她們在街口攔了輛出租車就跑出我的監(jiān)視范圍了。那個新出醫(yī)生比她們要早一些,就緊跟在朱蒂和柯南后面……”
盛云急忙向博士問道:“博士,你這里還有沒有追蹤眼鏡?”
博士轉(zhuǎn)身埋進箱子里面,過了半天才翻出一副備用的說道:“有倒是有啊,不過……”
不等他說完,盛云已經(jīng)一把抄過眼鏡,抱起小哀一起消失在了門口。
博士只能望著他們的背影喊道:“你們可要小心點吶!”
……
朱蒂駕車順著隅田川河,一直駛向東京灣的卸貨碼頭。來到預(yù)定地點,她一個漂移的甩尾,掉轉(zhuǎn)車頭停在了路中央。
她走了下來倚在車旁,左手邊是夜晚燈火下波光粼粼的大河,右邊是密密麻麻的貨運集裝箱。一排排高大的集裝箱黑黢黢地一言不發(fā),箱體之間的卸貨通道如同迷宮小巷一般,只有入口明晃晃的在眼前,隨后就是數(shù)不清的岔路。
新出醫(yī)生如影隨形,隨后趕到。
他和小蘭跳下車來,在沿河公路和集裝箱入口這個三岔路的交界,和朱蒂正面對峙起來。
朱蒂率先開口道:“哦,原來是新出醫(yī)生啊,怎么像個癡漢一樣,一路尾行我到這種地方來呢?還有毛利同學(xué),找我有什么事嗎?”
新出醫(yī)生帥氣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澀,卻義正言辭地質(zhì)問道:“不是這樣的,是茱蒂老師拐帶小孩子的舉動過于可疑。我和毛利同學(xué)不放心,才跟上來查看情況的。”
朱蒂面對質(zhì)問,卻還是一副輕松的語氣:“怎么會呢,我就是帶著灰原同學(xué)來河邊兜兜風(fēng)的,哪里有什么歹意?倒是新出醫(yī)生你,下個星期恐怕要在法庭上,面對一起謀殺案的指控了呢。”
新出醫(yī)生變了臉色:“你在胡說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會牽扯進殺人案里呢?”
朱蒂自信地笑道:“也是哦,新出醫(yī)生當(dāng)然不是什么殺人犯。恰恰相反,新出一家的身份是受害者呢。而兇手,就是要除掉他們、從而偽裝成新出醫(yī)生的你,克里斯·溫亞德,啊不,是該叫貝爾摩德了,對嗎?”
新出醫(yī)生臉色沉了下去,就聽朱蒂繼續(xù)說道:“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在我8歲那年,你殺害了追蹤黑衣組織的FBI探員,也就是我的父親。我誤入案發(fā)現(xiàn)場,你騙我說父親睡著了,還留給我這句話。
“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忘記,要向我的殺父仇人復(fù)仇,所以我加入FBI、來到了霓虹。怎么,還是不愿意暴露你本來的面容嗎,大明星?或許,你也覺得自己的臉龐沾滿血腥,丑陋得羞于對人,所以才常年頂著人皮面具吧?”
新出醫(yī)生冷笑一聲不再掩飾。
她揪住自己的下頜,揮手一揚,從臉上揭下一層假面,露出了里層秀麗的銀黃色長發(fā)和美艷的面容:“原來你就是那個小女孩呀。唉,我明明都放火燒毀了你家的別墅,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幸免于難,如今更是對我窮追不舍。
“既然你早就知道新出一家是我的目標(biāo),那么之前被我開車逼進河里干掉的,想來也不是真正的新出醫(yī)生嘍?真有你的啊,F(xiàn)BI的朱蒂·斯泰琳探員?!?p> 朱蒂針鋒相對地回?fù)舻溃骸笆前。谀阆露臼智?,我故意制造了一起交通事故,用來掩蓋新出醫(yī)生被我們救走的真相。
“哼哼,沒想到吧,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份。我甚至還潛入了你的住處,發(fā)現(xiàn)了你貼在墻上的照片呢。標(biāo)記著‘cool guy’的江戶川柯南君,還有一位茶色頭發(fā)的女生,倒是和我身后的這位灰原同學(xué)長得十分相像,你不介意告訴我她的身份吧?”
兩個金發(fā)的美女一邊假笑著,一邊唇槍舌劍你來我往。
旁邊的小蘭卻已經(jīng)被如此戲劇性的劇情反轉(zhuǎn)驚得目瞪口呆,這時才醒悟過來:原來朱蒂老師才是“好人”,她公寓里的照片只是copy了貝爾摩德的目標(biāo),今天也是特地提前一步來保護小哀的。
小蘭心中拿定了主意,暗暗屏氣凝神,蓄勢待發(fā)。她想好了計策,一旦雙方開打,自己就可以先下手為強,制服貝爾摩德這個魔女。
貝爾摩德好像有所察覺似的,對朱蒂的追問突然閉口不答,半轉(zhuǎn)身對小蘭說道:“毛利同學(xué),很抱歉今天把你也卷進這個漩渦里來呢。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對組織的事情一點都不吃驚啊,那我們也不能留下活口了……”
話音未落,她左手的袖子里滑出一把袖珍手槍勃朗寧M1906,一揚手就要向小蘭射擊。
“嘭”,槍聲近在咫尺,可是小蘭卻沒有感到汗毛聳立、子彈臨身的預(yù)感,所以她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并沒有做出規(guī)避動作。
原來,是朱蒂提前一步掏槍在手,擊落了貝爾摩德的手槍。
“小蘭,不要著急。我同霓虹警方有約定,今天就是特地把這個魔頭勾引到這里來的?,F(xiàn)在,周圍都是自己人,她已經(jīng)插翅難逃了?!?p> 她又對貝爾摩德笑道:“怎么樣,就算你對剛剛的問題閉口不答,我們也有的是時間來拷問你,還有你那不會變老的秘密……”
“嘭”,又是一聲沉悶的槍聲從集裝箱上傳來。只是,這次卻換成了朱蒂的手槍脫手,她畫風(fēng)一轉(zhuǎn),捂著肩膀倒在了轎車旁邊。
朱蒂痛得呻吟了一聲,咬著牙恨恨地問道:“怎么會?”
貝爾摩德優(yōu)哉游哉地走到朱蒂身邊,撿起朱蒂的格洛克手槍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嘴上噙著笑意道:“這個啊,你是想問霓虹警方和你的同伴為什么不見了這個問題,對吧?我啊,兩小時前就扮成你的模樣,開車到這里大喊了一聲,‘今晚收隊,明天再來’,于是,那幫人都灰溜溜地都走掉了呢。然后,我又找來了組織的伙伴。
“純麥威士忌,多謝啦!”
她笑著向趴在集裝箱陰影里、只隱隱露出一節(jié)狙擊槍管的方向招手示意。
隨后,貝爾摩德又俯身用槍指向朱蒂:“哦,對了,你之所以能潛入我的公寓,都是我一手策劃的呢。你想要把我引入埋伏,我又何嘗不想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
“至于你身后的小女孩,你就沒必要操心了。好了,相隔20年的再會到此為止吧,該是離別的時間了。來吧,笑一個,畢竟你就要去見你在天國的父親了呢。”
朱蒂痛得直皺眉,但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謝謝你的解釋。只是,你難道沒說聽過,反派死于話多嗎?”
貝爾摩德心頭一緊,浮現(xiàn)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趕忙加快了手上的針線活…手上扣動扳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