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游這會兒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了,她與他本就是萍水相逢,又何須做這些事情。
“為何尋我?”洛清游淡淡的問道。
秦羽雙道:“是你帶我來的,難道你不應(yīng)該帶我一起走嗎?”
洛清游一聽就知道他在撒謊,剛剛云澤仙君還那般警告她,又怎會一轉(zhuǎn)身就放他跟自己走。
“你是偷跑出來的吧!”洛清游面無表情的說。
“這都被你猜到了,沒勁兒?!鼻赜痣p微微皺眉道:“云澤哪兒都好,就是教訓(xùn)起人來沒完沒了,我可不想總是聽他念經(jīng)!”
“念經(jīng)?”洛清游表情怪異的盯著秦羽雙,她完全無法想象高冷如斯的云澤仙君,竟會有喋喋不休的一面。
“你說的真的是云澤仙君嗎?”洛清游詫異道。
“不然呢?這世上還有哪個云澤仙君?!鼻赜痣p流里流氣的說著,以往不能跟旁人說起他的存在,如今有個志同道合之人,能坐在一起說說云澤的壞話,倒是有趣。
“云澤仙君可是出了名的拒人千里之外,高冷卓然,尋常人連話都不敢與他說,更別說聽他說話了。”洛清游略顯落寞的說著。
“那是你沒看見,云澤嘮叨起來話可是不少,有時候說話還挺毒,可不像他那張臉長得那么討喜?!鼻赜痣p吐槽道。
話多倒是不知,毒舌卻有體會,這么多年來,云澤仙君要么不搭理她,要么開口就是惡言相向,如此說來,還真是那么回事。
“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吧。”洛清游幽幽的說道。
秦羽雙點頭道:“嗯,云澤待我就像兄長一般?!?p> 洛清游苦笑一下,“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p> “可我早跟你說過?。 鼻赜痣p癟嘴道:“是你不相信我的…”
“云澤,罵你了嗎?”秦羽雙小心翼翼的問道。
洛清游自嘲道:“他沒有罵我,他只是討厭我而已。”
“可以問為什么嗎?”
“不可以!”
“哦...”
羽雙吃了閉門羹便老老實實躺在石頭上看風(fēng)景,不再多言。
“這個...還給你?!甭迩逵握f著,將手中的小絨毛遞到了秦羽雙眼前。
秦羽雙看向她道:“你不喜歡?”
洛清游道:“我為何要喜歡,這么珍貴的法寶,你還是自己留著吧?!?p> 秦羽雙道:“可我覺得...你戴著很好看?!?p> 洛清游心中一頓,心中有一股怪異的情緒升起,更要命的是,那人邊說還邊坐起身靠近自己,近到四目相對,不偏不倚,就連呼吸都不敢放縱大聲。
“最重要的是,我若是找不到你,日后的生計可如何是好啊!”秦羽雙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仿佛在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驚的洛清游直翻白眼。
“你就不能正經(jīng)一些嗎?”洛清游無語的推開他道。
秦羽雙一臉開心道:“我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正經(jīng)嗎?”
洛清游扶額,“不對,是厚顏無恥。你臉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日后你可以繼續(xù)靠臉吃飯,做什么非要跟著我?”
秦羽雙真誠道:“不,那不是個好詞兒,我決定以后再也不靠臉吃飯了。”
洛清游氣到搖頭,“誰管你。”說著把手上的絨毛往他頭上一扔,轉(zhuǎn)身下山去了。
“你你你...你別走啊,你不管我誰管我?。 鼻赜痣p在后面大聲的叫喚著,見洛姑娘真的不打算管他,趕忙手腳麻利的追了上去。
洛清游并不打算回寨子,而是往別的方向飛了許久,可那人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無論洛清游飛的多快,他就跟在她身后一步之遙,著實把洛清游氣的夠嗆。
無奈,既然飛不過他,那就只能選擇其它的方法了。
洛清游邪魅一笑,飛身來投進(jìn)了下面的那座城池中,秦羽雙緊追其后,可一進(jìn)到城中,洛姑娘就不見了蹤影,眼前的一幕更是驚呆了秦羽雙。
大街上四處擠滿了人,而且統(tǒng)統(tǒng)都是女子,每個女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華服,似乎在過什么盛大的節(jié)日?
秦羽雙一臉迷茫的站在街邊,心道,這么多人,也不知道洛姑娘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突然一個小姐姐注意到了一旁的秦羽雙,十分激動的擠到他身旁問:“這位公子,不知您年方幾何,家住何處,可有婚配?”
“???”秦羽雙一臉疑惑道。
“無妨無妨,來來來公子,你先跟我走?!毙〗憬愫敛豢蜌獾淖ブ赜痣p的手想將他帶到人少的地方去。
“公子公子,你看看我,我比她年輕美貌,你跟我走吧!”突然又冒出來一個人,攔在他們身前,無比激動的說著。
“唉,你干什么啊,不知道什么叫先來后到啊!”第一個小姐姐跟護(hù)犢子似的將秦羽雙攔在身后,不讓那人靠近半步。
“什么先來后到,你都一大把歲數(shù)了還想哄騙人家少年郎,你要不要臉??!”后來的那個小姐姐嚷嚷道。
“你說誰不要臉呢,你這人有沒有家教啊,他是自愿跟我走的,我何時哄騙他了?!?p> “哎呦喂,你當(dāng)我沒看見啊,你都沒跟人說上兩句話就急不可耐的拉著人家要走,誰不知道你那心思,不要臉說的就是你!”
“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誰怕誰,不服單挑??!”
“啊...,死三八你放手...”
“有種你先放....”
秦羽雙就這么看著兩個女子在他面前打的不可開交,又是扯頭發(fā)又是張嘴咬,看著都覺得疼。可問題是,秦羽雙根本不知道她們在干什么,好像是因為自己,可自己什么也沒干啊!
“哈哈哈....哈哈...”
洛清游混在人群中悠哉的晃來晃去,本想著利用人群甩掉他,沒想到運氣這么好,遇上女花城一年一度的相親大會。
女花城,因此地擅長制香而重女輕男,他們認(rèn)為只有女子才能制出最高級的香,所以此地家家戶戶皆以生女兒為榮。只是久而久之,男女的比例逐漸失衡,越來越多的女子沒有良配,于是便定下了這一年一度的相親大會。
相親大會不僅是城中女子的機(jī)會,也是外地男子的機(jī)緣,女花城乃富庶之地,大多女子并不看重夫婿的家業(yè),如果有男子容貌過人,即便是兩袖清風(fēng)也會得到某位女子的青睞,因此在她們的眼中,風(fēng)神俊朗的男子即便是爭的頭破血流也值得一爭。
洛清游笑容滿面的看著那羊入虎口的小羔羊,一臉的驚慌失措,還真是激發(fā)眾人的疼愛之心,到了這里,他想脫身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位公子,您覺得我如何,我家中良田百畝,商鋪數(shù)十,嫁妝豐厚,您想要什么都不成問題的呀...”越來越多的競爭者被吸引而來,讓秦羽雙第一次感受到靠臉吃飯的煩惱。
“看我看我,公子,我比她更有錢...”
“我我我,我是城中第一富商之女...”
“我...”
“還有我...”
“公子....”
越來越多的人擁了上來,將秦羽雙團(tuán)團(tuán)圍住,每個人都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很吵,她們每個人雖然都畫著精致的妝容,可她們爭搶的模樣一點兒也不賞心悅目,反而看起來很是猙獰,就連她們說的話也漸漸變了味道。
洛清游發(fā)現(xiàn)秦羽雙突然呆滯不動了,近乎失神的站在人群中,臉色煞白雙眼呆滯,似有隱隱恐懼之色。
他看起來,非常不好...
“公子...公子...”周圍的人群如洪水猛獸般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羽雙好像突然間忘記了所有功法,木愣愣的站在那里,無處可逃,無路可走。
秦羽雙聽不見她們在說些什么,喧囂,咒罵,隨之而來的就該是拳腳相向了吧。
突然‘砰’的一聲,動靜很大,像是器皿被打碎的聲音,一下子鎮(zhèn)住了所有人。
眾人回首,只見一個樣貌秀麗同樣身著華服的女子,正抱著一個碩大的酒壇不懷好意的笑著,而她的腳下正躺著一灘破碎的酒壇碎片,剛剛的巨響可不就是她干的。
“你有病吧你,青天白日是想嚇?biāo)勒l?”一個女子率先嚷嚷起來,而其余的人更是應(yīng)聲附和。
“就是就是,干什么啊,想搶人也不是這樣干的...”
“粗魯至極,誰看上她才見鬼呢!”
......
如果說一個女人的威力能敵一百只鴨子,那此刻給人的感覺就是數(shù)萬只鴨子在同時喋喋不休。
‘砰!’
洛清游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再次摔碎了手中的酒壇,只不過這次她不是單純的往地上摔,而是直直的摔在了第一個鴨子的腳下,嚇得她花容失色,連連后退。
“誰還有話說?”洛清游目光犀利的掃過眾人,手中依然舉著一個小酒壇玩耍,那幾個依舊滿臉不服的女子,終是閉上了嘴巴,將道路讓開。
秦羽雙眼神呆滯的看著向他一步步走來的洛清游,認(rèn)識她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見她穿這么鮮艷的衣服,本就靈動的面容,在絢爛的襯托下顯得熠熠生輝,璀璨奪目,只把羽雙的一顆心從沼澤中拉回。
“跟我走,可好?”洛清游停在秦羽雙的面前,自信滿滿的問道。
秦羽雙盯著她略帶玩味的眼神,傾心一笑,“好啊!”
于是,在眾人呆若木雞的表情中,那個從未見過的女子,帶走這里今日相親大會最出色的男子,沒人知道他們究竟從何而來,她們只是覺得很可惜,如此美貌的男子...心中竟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