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在空中接過長槍,斜斜的朝著張清刺去。
張清槍口斜拉,本可以對慕寒展開攻勢,但歪頭一笑,又將槍口收了回去,任由慕寒的長槍刺來。
“噹~”金鳴之聲響起。慕寒的長槍正刺在張清的手槍的側(cè)面。
巨大的沖擊力讓張清不得不用左手扶著右腕,這才穩(wěn)住了槍體沒有被慕寒擊飛。
相比于張清眼里的淡然,慕寒的雙眸里戰(zhàn)火正旺。見攻勢受阻,先收了一下長槍,又以一記橫掃,直取張清的頭顱。
可張清只是簡單的低頭轉(zhuǎn)身,就繞到了慕寒的身后,緊跟著一道青芒就射向了慕寒。
慕寒見狀,匆忙落地,腰間的長槍一挺,四條鎖鏈齊出,殺向張清。
在慕寒的意識里,既然張清選擇了槍械,那么近戰(zhàn)能力必然有所不足。
可是現(xiàn)實卻給了慕寒一記狠辣的耳光。
張清以雙槍為盾,抵擋了慕寒一次又一次的進攻,顯得風輕云淡。
慕寒見久攻不下,變得更為急躁,再也顧不得什么底牌,體內(nèi)的靈力全部爆發(fā),一陣肌肉撕裂的感覺瞬間沖擊了他的意識。
可肌肉的撕裂并沒有讓他失去意識,無邊的疼痛反而激起了他的獸性。只見他的雙眸蒙上了一層血霧,黑色的煙氣在他的身邊蒸騰,身后浮現(xiàn)出一個一人高的彼岸花虛影。四條鎖鏈被煙霧浸染的漆黑如墨,長槍沾染著幽火,一股金銳之氣以他為中心想四周輻射。
鉻鋼制成的擂臺表面開始出現(xiàn)一道道劃痕,張清的軍裝也被庚氣撕裂了一部分,漏出了健壯的肌肉。
見到慕寒的變化,張清的臉上終于變了顏色。
慕寒長槍又一次刺來,張清用右手手槍槍管將長槍挑起,左手扣動扳機,用密集的彈網(wǎng)阻礙了左側(cè)兩條鎖鏈的攻伐,同時,左腳一記直踹正中慕寒腹部,直接將慕寒踹飛—腿法“碎山”。
被踹飛的慕寒頓時覺得上不來氣,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鮮血噴出后,這才感覺一股鉆心的疼痛傳來,腹部脾臟可能直接破碎了。
巨大的痛感讓慕寒的眼神恢復清明,扶著長槍站起,看向張清的位置,卻不見一人。四處環(huán)望之際,就聽有人在耳畔呢喃:“游戲,該結(jié)束了!”
兩發(fā)不知道從何處射來的靈氣子彈直接貫穿了慕寒的前胸。
艱難的抬起頭,慕寒看向張清原來的位置。一道人影緩緩的浮現(xiàn)。
……
慕寒不是最后一個倒下的,但比他堅持時間久的也沒剩下幾組,新生上場,幾乎都是被秒殺!
剩下的幾組都挺奇葩的,最為典型的有三個:一個是慕雪,一個是冷峻的刀客,還有一個是之前出挑的暴躁男學員。
慕雪能堅持這么長時間的原因是她選擇的擂臺是“地勇”,守擂的老師是一名壯漢,主修拳法。慕雪也是聰明,仗著自己荒古圣體,也不用兵刃,就這么一下一下的與壯漢老師對A 。也許是憐香惜玉,也許是愛才,壯漢老師有意無意的與慕雪玩起了回合制游戲。慕雪的悟性也是極嘉,通常壯漢老師將拳路打了一遍,慕雪下一回合就能在壯漢老師身上實踐回來,而且拳勢更加的剛猛。
刀客的對戰(zhàn)教師專修肉體防御。恐怖的防御力讓刀客接近絕望了,連續(xù)的劈砍把他累的直喘粗氣,卻連對手的皮膚都沒砍破。到了最后,擂臺上刀意縱橫,連綿不絕,而挨打的一方勢如泰山,巋然不動。抓狂的怒吼令人聞之傷心,聽之流淚。
而暴躁男學員能堅持到現(xiàn)在純屬是因為嘴欠,所以在戰(zhàn)斗的一開始就被同樣暴躁的教員直接卸掉了下顎,接著就是一通暴風驟雨般的錘臉,被打倒意識幾近昏迷。
最騷的是這名教員不僅掌握了治療系的法術(shù),還掌握了刺激神魂的道法,每當暴躁男學員堅持不住的時候,就會刷上幾個法術(shù),刷上幾個道法,接著再來上一套拳法。
所以在其他同學看來,剩下的這些組,遠沒有慕寒、張清那組有看頭。最起碼人家那是打的有來有往,這些組的叫什么?拳法教學?攻擊力測評?單方面體質(zhì)挨打受訓?而且看樣子,這些組的戰(zhàn)斗短時間內(nèi)是完不了了。
就連青年教官看得也直皺眉,重重的嘆了口氣。
……
當慕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自己宿舍的床上,破碎的軍服被人換成了干凈的睡衣,身上的血跡也被擦干了。
用左手撐著床鋪直起了身子,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全然沒有曾受過傷的痕跡。
一名陌生的男子可能是聽到了屋內(nèi)的異響,推開了房門。
慕寒抬眼望去,隱約可以看見他的工裝上印有“超神-戰(zhàn)爭學院”的字樣。
“慕同學,您好!我是學院的服務(wù)人員,我姓張,你就叫我老張就行!”老張爽朗的笑了笑,又面色關(guān)切的問道“昨天,我侄兒將你交給了我,讓我替他照看一下你。我見你的樣子實在是太慘了,就自作主張的把你的衣服換了下來。怎么樣,身體現(xiàn)在好些了吧!”
老張沒覺得尷尬,慕寒倒是極為別扭。兩世為人,倒也還沒有讓陌生人給他換過衣物。好在都是男的,別扭了一會兒,神色也就恢復如常:“恩。身體恢復的挺好。多謝您的關(guān)心和照顧?!彼季w漸漸地回歸,慕寒又緊跟著問:“請問,現(xiàn)在是哪天?什么時間了?”
“啊,現(xiàn)在是九月五日下午三點。你呀,足足睡了快18個小時咧!”老張看了看表,砸了咂嘴,道,“你昨晚被送回來時,傷的厲害,意識還陷入了昏迷,多虧了我侄兒給你喂了療傷的丹藥,你這才能恢復的這么快!”
“不知您的侄兒是……以后有機會,我好當面感謝他??!”
“我侄兒張清??!現(xiàn)在有出息了啊,當上了超神大學的老師了,你不認識?多虧了他,我才能在戰(zhàn)爭學院的食堂包了個店面,這一年的油水可比外面強多嘍!”一說起他的侄子,老張的臉就堆滿了笑容,“話說,小伙子,你的傷是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
“張清?。≡趺茨懿徽J識?!張老師嘛,昨天我還和他見過好幾次呢。我這傷啊,也確實是打架來的。咳~這戰(zhàn)榜不是開了嗎!我啊,上去打了個擂,對方失了手,下手重了點!”聊了一會兒,慕寒也摸清了老張的性子,至于被張清打到意識昏迷這件事兒,也沒和老張說,說了也沒意思。
“哦~哦~你們戰(zhàn)爭學院就這樣,也沒辦法!”老張應和著,忽然又拍了拍腦袋,“嗨~你看我這記性。我那侄兒臨走之前跟我說了,讓你以后別那么相信眼睛。原話什么來著?哦哦,對,叫‘耳聽為虛,眼見為虛,直感為虛,萬物皆為虛!靈感為實,氣感為實,能量為實,萬物皆為實!’具體啥意思我也不明白,老話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怎么眼睛看見的還是虛的了?”
慕寒聽到老張的話,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刺客信條里面的“萬物皆虛,萬事皆允”,但張清老師表達的應該不是這個意思,沉吟了一會兒,笑著說:“這話我記下了,替我謝謝張老師!”
“誒~誒~”老張答應著,“那慕同學,你先休息。我先回食堂那邊了,有機會來我店里嘗嘗我的手藝!我燉肉的手藝可是一絕?。 ?p> “張哥,您這話就見外了。以后我肯定去!”
……
老張走后,慕寒又重新躺回床上,外傷雖然好了,但是撕裂的筋肉還得慢慢溫養(yǎng),尤其是雙臂,疼的厲害。
在天訊的聯(lián)系群里找到了張清的聊天賬號,加了過去,但沒得到回應。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昨日的比賽,又想起了他的妹妹慕雪。
按照那幫老師的性格,這次擂臺賽,我們四十個人肯定是全都要受一些苦的,想要不昏迷的離開都很難。我是被張清打昏迷后送回來的,那么妹妹慕雪的情況應該也差不多。而和慕雪對戰(zhàn)的是一個壯漢老師,那么……思緒轉(zhuǎn)到了這,驚得慕寒直接翻身下床,跪在了地上。
“嘶~”
慕寒猛吸了一口涼氣,卻也顧不上雙臂的疼痛,向慕雪宿舍所在的院落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