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輕,確足以讓二人聽見。
“哦?”
沈懿饒有興致的沉吟一聲,不達(dá)眼底的笑意在燭火的映襯下格外駭人,不禁遍體生寒。
葉婷晚見識過,當(dāng)他折磨一個人時,笑的越開心,那人就被折磨的有多慘。
這是他腹黑的前兆!
但話說回來,剛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了臉?
轉(zhuǎn)變太快葉婷晚有些捉摸不透。
剛還準(zhǔn)備要不要試著相信一次的沈植也是一頭霧水,只覺得到底還是不該信他!
“說吧!深夜?jié)撊氡就鹾笤鹤骱??”這邊沈懿再次開口。
冷徹骨的聲音自上方傳來,那刺客一抬頭就對上那如刀般凌厲的冷眸。
害怕的往后縮了縮,偷瞄了眼沈植,立馬趴俯在地上,深埋著著腦袋,討?zhàn)垼骸盎噬纤∽?,王爺恕罪,小的不該鬼迷心竅信了那周小姐的話,幫她恐嚇人。”
刺客扯著謊,似乎還覺得沒有信服力,連忙從懷著掏出一千兩銀票。
“這是證據(jù)!”
所有罪責(zé)結(jié)結(jié)實實全推給了周舒窈。
若是那周大小姐在,不知該作何感想。
肖景接過銀票,確是官家所印。
而周家三代文臣,自高祖起就將掌管國庫官銀的職權(quán)下放于周家。若此言非虛,那周丞相可就是貪污國庫,殺頭之罪。
這,怎么可能……
“主子,銀票蓋有官印!”肖景如實匯報。
上方卻冷不丁的傳來一聲嗤笑:“小財迷!”
“……”
沒來由的一句話弄的眾人當(dāng)場石化,風(fēng)中凌亂。
作為當(dāng)事人地葉婷晚只能翻白眼表示此刻的無語,以前她是養(yǎng)在深閨不知油鹽貴,如今明白了沒錢寸步難行自然知道銀子的可貴。
更何況她現(xiàn)在又沒家底,窮的叮當(dāng)響。而面前又有一千兩銀子,多多少少也會看了么幾眼。
真的,只是幾眼……
“主子?”
肖景半帶疑惑,半夾提醒的看著玩狐貍玩的不亦樂乎的沈懿,突然就想起了玩物喪志這個詞。
話音剛落,一記冷刀就射過來。
立馬縮了縮脖子,低頭噤聲。如果有眼神殺人這功夫,自家主子定然首當(dāng)其沖,當(dāng)仁不讓。
“皇兄,你可信?”沈懿再次步入正題,可那不忘逗弄狐貍的姿態(tài)多少看起來還是有些散漫。
完全沒有剛才霸氣側(cè)漏的威儀。不熟識得估計會誤以為這貨平易近人好說話呢!
“自,自是不信!”沈植也不傻,知道他在試探自己,深知憑他的手段早猜到自己是主謀。要不然也不會耗在這!
“本王信”
“???”
三道驚愕之聲自三方傳來。
一個是左側(cè)沈植,一個是那刺客,還有一個自然是肖景。
只見他撓著后腦勺,視線完全定格在沈懿身上。好像在確定他主子是不是中邪,或者換人了。
“本王相信,既然罪證皆指向周丞相,那就撤職查辦!”
聲音再次高了一個度,盡管都知道這理由有多荒唐,終究卻沒有人敢出聲違抗。
“屬下領(lǐng)命!”肖景頷首領(lǐng)命,剛轉(zhuǎn)身就被叫了回來。
只見沈懿眼眸都沒抬一下,看似隨意,實則直指向人群中的太監(jiān)總管:“去宣旨,讓吏部侍郎何海陽督察。若敢欺瞞,或督察不力,同罪!”
“這……”太監(jiān)總管猶豫的看向沈植,他知道這兩人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若真殺了,苦心經(jīng)營可就付諸東流了。
沈植被氣的胸口起伏不定,面上表情晦暗莫測。咬牙強壓下憤懣,柔聲細(xì)語:“皇弟有什么要求直說,何必呢?”
“給這狐兒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