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獨自一人,留在了巴黎圣母院中。
巴黎圣母院很美。
正面那三道尖頂拱門,那鏤刻著二十八座列王雕像神龕的鋸齒狀束帶層,那正中巨大的花瓣格子窗戶,兩側(cè)有兩扇猶如助祭和副助祭站在祭師兩旁的側(cè)窗,那用秀麗小圓柱支撐著厚重平臺的又高又削的梅花拱廊,還有兩座巍巍、黝黝的鐘樓,石板的前檐,上下共六大層,都是那雄偉壯麗整體中的和諧部分。
所有這一切,連同強有力依附于這肅穆莊嚴(yán)整體的那無數(shù)浮雕、雕塑、鏤鏨細部,都相繼而又同時地,成群而又有條不紊地展現(xiàn)在眼前。
可以說,它是一曲用石頭譜寫成的波瀾壯闊的交響樂;是一個人和一個民族的巨大杰作。
其整體既復(fù)雜又統(tǒng)一,儼如它的姐妹《伊利亞特》和《羅芒斯羅》;是一個時代的一切力量通力合作的非凡產(chǎn)物。每塊石頭上都可以看到在天才藝術(shù)家熏陶下,那些訓(xùn)練有素的工匠迸發(fā)出來的百般奇思妙想;總而言之,是人類的一種創(chuàng)造,雄渾,富饒,仿佛是神的創(chuàng)造,似乎竊取了神造的雙重特征:多樣性和永恒性。
不過,名稱盡管各異,街道始終只有兩條。這是兩條母體街,是兩條繁衍街,是巴黎的兩條大動脈,向三座城池的一切大小血管輸送血液或回收血液。
葉晚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雨果筆下的《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埃斯梅拉達,他們之間的糾葛多么令人感動。
他似乎又看到了巴黎圣母院在烈火中雄雄燃燒。
他此刻孤身一人,處于一種寂靜的心境。
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他要回去見一見。
那個他初醒時見的人。那個愛了他很久很久的人。
她用一生去追逐他的影子。
聽葉古平和葉文昌說。
她從來沒有結(jié)過婚,一直以來,好像是在等誰的樣子。
葉晚翻開了筆記本的第四頁。
“巴黎的夜空下有著無限的神奇。
令人難忘的,在繁華的寂寞中,隱約聽到塞納河畔,巴黎圣母院的悠悠鐘聲,耳中呢喃著詩人的詞句,在一種融融的感覺中以微妙的眼光去看待巴黎。
我不敢對她說的,只能在筆記本中寫下,
‘喂,小青余,我啊。我啊,阿晚。我開始懷念很多東西,因為到了離別的時候了。比如說吧,比如說夏天的云啊,冰冷的雨水,秋風(fēng)的氣息,落在雨傘上的雨的聲音,春天松軟的泥土,深夜里令人安心的感覺。還有呢,放學(xué)后的涼爽空氣,黑板擦的味道,夜里卡車駛過的聲音,黃昏的柏油路的味道,這些東西啊,我一直,我一直,想要和小青余一起來感受的
根要扎在土壤里,和風(fēng)一起生存,和竹子一起過冬,和鳥兒一起歌頌春天,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好像你會遇到什么樣的人,經(jīng)歷什么樣的傷痛,最終如何離開這個世界,沒什么能改變命運。
最遠的旅行,是從自己的身體到自己的心,是從一個人的心到另一個人的心。堅強不是面對悲傷不流一滴淚,而是擦干眼淚后微笑面對以后的生活。
好夢向來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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