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婳在不知不覺中趴在床邊睡著了,在夢中她夢見了阿爹,阿爹在夢中還對著她溫暖的微笑。她的眼淚瞬間毫無知覺地流了下來。容靖灃雖說不上是品德高潔之人但他算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容婳就這樣趴在床邊一直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早上她醒來后發(fā)現(xiàn)床上空空如也,阿姐已經(jīng)起床離開了。
阿姐之前已經(jīng)昏迷了好幾天,現(xiàn)在才剛剛醒來,她去哪里了?容婳決定去找玄夜,看看他知不知道阿姐去哪里了?
誰知剛出房門就看到匆匆而來的玄夜。兩人干脆就在房門口交談起來。
容婳道:“阿姐去哪了?”。
玄夜道:“堂主醒來之后就直接來空字堂找我了,她已經(jīng)從我這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了?!?。
容婳疑惑道:“阿姐是什么時候醒的?”。
玄夜道:“寅時三刻左右?!?p> 容婳擔(dān)憂:“阿姐她還好嗎?”。
玄夜皺眉道:“堂主聽完我的匯報后,一句話也沒說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容婳擔(dān)憂道:“那你知道阿姐現(xiàn)在在哪里嗎?”。
玄夜慚愧道:“當(dāng)時堂主離開之時,我實在擔(dān)心堂主于是悄悄跟在她身后,但她故意把我甩開了?,F(xiàn)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這邊容夙不知去向,凌虛閣那邊陸一舟還躺在床上養(yǎng)傷。
林敬看到陸一舟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雖然心疼但難免又起了揶揄他的心思。
林敬關(guān)心道:“你的傷怎么樣了?”。
陸一舟虛弱的回答道:“現(xiàn)在好多了!放心吧!我還死不了!”。
林敬笑道:“哥,你就不怕這一劍會要了你的命嗎?”。
陸一舟虛弱的笑道:“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只想著一定要攔下容夙,我不想她因此背上弒父的罪名!”。
林敬揶揄道:“你倒是舍己為人、英雄救美了,但她不一定領(lǐng)你的情!”。
陸一舟露出了足以溫暖人心的一笑,他笑道:“我不在乎她會不會領(lǐng)我的情,對于我來說,只要她安好就足矣!”。
林敬繼續(xù)揶揄道:“哥,怎么沒見你對我這么好過?”。
陸一舟鄙視道:“你不需要!”。
林敬充滿鄙夷道:“切!我還不屑呢!我有婳兒對我好就足夠了!”。
陸一舟淡笑道:“我也有夙兒!”。
林敬戲虐道:“容夙沒有婳兒溫柔!”。
陸一舟傲嬌道:“夙兒比容婳的武功好!”。
林敬笑道:“婳兒很善良!”。
陸一舟笑道:“夙兒很重感情!”。
這兩兄弟你來我往,誰也不服誰。
林敬突然感性道:“哥,你以后可千萬別這么沖動了!不然我會哭昏在茅廁的!”。
陸一舟笑道:“你放心吧!我還沒娶到夙兒呢!我可舍不得去死!再說我還要看到你白發(fā)蒼蒼的時候呢!”。
林敬好奇道:“你究竟怎么喜歡上容夙的!”。
陸一舟溫暖一笑道:“十歲那年她不但救了她妹妹,也住進了我的心?!?。
林敬好笑道:“哥,十歲你就懂什么是情愛了嗎?”。
陸一舟笑道:“那時我只是覺得她很勇敢,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她早已牽動了我的心?!薄?p> 林敬笑道:“希望她能好好的珍惜你!不然我會和她拼命的!”。
陸一舟笑道:“我相信她終有一天會接受我的!”。
林敬笑道:“哥,你的父母也是因為容靖灃而死,你難道心里沒有一點芥蒂!”。
陸一舟笑道:“父母給了我生命,而我要容夙一輩子!”。
林敬笑道:“我也想一輩子配置婳兒的身邊!”。
林敬說完又擔(dān)憂起容婳來,其實他是想陪著容婳一起回龍吟城,但他實在不放心陸一舟的傷勢。
林敬認真道:“哥,你就在凌虛閣好好的養(yǎng)傷,我想去龍吟城看看容婳?!?。
陸一舟淡淡道:“不可!”。
林敬一開始沒料到陸一舟會如此回答,但他很快就猜到了陸一舟的想法。
林敬堅定道:“你的傷還沒好,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陸一舟堅定道:“就算你不帶著我,我自己也會一個人去的?!?。
林敬無可奈何道:“好吧!我們一起去!”。
說完林敬就離開了陸一舟的小院,準(zhǔn)備行李和車輛去了。
龍吟城這邊容婳正著急的尋找著容夙。
容靖灃的死亡除了對容夙兩姐妹有非常大的打擊之外,對紫煙的打擊也是非常之大。
她的心里一直都有容靖灃,可以說容靖灃是她一生的幻想。她也知道容靖灃放不下她的姐姐,所以一直不肯回應(yīng)她的感情。
她也沒有別的奢求,只希望靜靜的陪在他身邊就好。
可老天就連她這個卑微的請求都不肯成全,她如何能不傷心呢!
她心里明白老白對她的感情,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你有情,對方就一定對你有意的。
在愛情的世界里,人的心胸會變得異常的狹小,小到只容得下一個人。
老白又何嘗不明白她的想法呢!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們都是只求付出、不求回報的人。
在他們的眼里,只要心愛的人平安無事就是最大的幸福。
老白正準(zhǔn)備去看望紫煙,沒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神情慌張的容婳。
老白擔(dān)憂道:“徒兒你還好吧!發(fā)生什么事了?”。
容婳擔(dān)憂道:“早上醒來后,我發(fā)現(xiàn)阿姐不見了!玄夜也不知道阿姐去哪里了!我正在到處找她!”。
老白安慰道:“容夙也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她不會有事的!你多派些弟子去尋找!”。
容婳擔(dān)憂道:“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尋找了!希望阿姐沒事吧!師父這是要去哪里?”。
老白露出擔(dān)憂的表情道:“我去看看紫煙!”。
容婳擔(dān)憂道:“我和師父一起去吧!我也擔(dān)心小姨!”。
容婳和老白剛要出發(fā),卻看到紫煙正好向他們走來。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剛才一定哭過了!
容婳擔(dān)憂道:“小姨你還好吧!”。
紫煙紅著眼眶道:“我沒事,我想去祠堂看看你爹!”。
容婳傷感道:“我們一起去吧!”。
于是三人一起出發(fā)去祠堂。
他們推開祠堂的大門發(fā)現(xiàn)了令人驚訝的一幕,容夙正仰躺在容靖灃的骨灰前,醉得不醒人事。她的身旁還放著幾壇東倒西歪的梨花醉。每一壇都被容夙喝得一滴都不剩。
古代的人對先祖是極為恭敬的,父母去世之后孝子都要在墓前守孝三年。
當(dāng)然江湖上沒有這個規(guī)定,但好歹也會齋戒七日。
容靖灃才去世4日左右,容夙就飲酒了,這已經(jīng)是大大的不敬。
你偷偷喝也就算了,還非得找這么一個風(fēng)水寶地,這就是更大的不敬了。
容婳見此情形不由得在心里感嘆道:“不愧是她阿姐,喝個酒都能喝得這么轟轟烈烈!”。
可容婳發(fā)現(xiàn)紫煙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擔(dān)心起阿姐來。
紫煙鐵青著臉大怒道:“真是個不孝子,她的眼里到底還有沒有她的親爹!”。
此時的紫煙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柔,現(xiàn)在的她就是一只暴怒的母獅。
容婳也是第一次見到紫煙如此的憤怒,但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趕快把阿姐帶離這里。
如果讓其他的弟子看見阿姐現(xiàn)在的情形,估計阿姐會面臨很大的輿論壓力!
于是容婳趕緊道:“我們快帶阿姐離開這里!如果給其他弟子瞧見了,恐怕阿姐日后難以服眾!”。
紫煙和老白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于是三人趕緊帶著容夙離開了這個莊嚴的祠堂。
一切等容夙酒醒之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