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而循環(huán)
生死亦如是
夜幕深垂,半絲月光不見。電閃雷鳴之中,兩匹黑色駿馬在山林中奔馳,身后數(shù)萬只箭雨迎著暴雨猛烈來襲,馬上的嬌弱身影用力的揮舞著劍,利劍和飛箭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快。
蘇弄月眼中的恨意更是深切了些“蘇弄影,東里垣,此仇不報,我勢不為人”
邊上的藍衣女子看著箭林不斷,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姑娘,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分開”
“不行!現(xiàn)在爹爹和兄長還被關(guān)著,我不能在放你自己一個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雨夜中,茯苓分不清自己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猛的用手一擦。
“姑娘,那個狗皇帝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如今只有我們分開,我來引開他們,我們才會有一線生機?!?p> 蘇弄月擰著眉。
“姑娘,沒時間了!侯爺和將軍還需要你去救,整個沐北軍的仇也必須得報”
箭支越來越多,后面馬蹄聲也越來越近。
蘇弄月和茯苓兩人的衣衫都已濕透,她趁著茯苓揮劍之際,從懷中掏出一枚銅色的令牌,一把扔了過去“接著!”
茯苓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物件,生硬冰涼的觸感讓握著人的心猛然跳動,驚訝的看過去:“姑娘!”
“勿要多言,他們的目標(biāo)是我,所以我去引。至于號云令,我相信你,若你我都平安,一年后我們沐北府侯見,記住保護好自己”說完,一鞭子抽在了茯苓的馬上,頓時間馬兒飛奔了出去。蘇弄月看看身后,轉(zhuǎn)身騎入小道。
“一批人去追那個丫頭,剩下的人跟我走!陛下說了,重點是抓回皇后娘娘,將號云令拿回!”身后的人在雨中大聲的命令著,黑泱泱的一片進入了小道。
蘇弄月馬至懸崖邊,前方已無路,而后面的暗箭雖沒有襲來,但馬蹄聲卻越來越近了。
為首的蒙面男子看見前方無路,臉上確是得意之色:
“皇后娘娘,別掙扎了,陛下說了,若你回去交出號云令,可免你一死?!蹦凶宇D了頓又道“畢竟看在我曾經(jīng)也是沐北軍一份子的份上,也會求陛下給你們?nèi)伊魝€全尸的?!?p> “背叛者,不配為沐北軍。”蘇弄月看著蒙著面的男子,怒火中燒。
“娘娘,你已經(jīng)不是中宮的號令者了,當(dāng)今局勢你還沒看清嗎?交出號云令,讓真正的沐北軍回歸朝廷,這才不枉費你曾主位中宮!”
“回歸朝廷?”蘇弄月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東里垣心里的那些齷蹉,休想!”
霍杞怒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陛下說了,若你執(zhí)意不肯交出號云令,也別怪他不念夫妻之情了!”
“夫妻之情!哈哈哈…夫妻之情!”蒼白無力的笑聲在山谷中回想,盡顯蒼涼。蘇弄月縱身一躍,跳下了馬背,站在了懸崖邊上。寒風(fēng)冷嘞,吹的裙擺在風(fēng)中搖曳。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出奇的大,雖是黑夜,卻勝似白天。
“蘇弄月,你若敢跳下,你的父兄必死無疑!”
蒙面男子也害怕了,這賤人死了到無所畏懼,可是沒拿到陛下想要的東西,回去他也是死路難逃。
蘇弄月笑笑:“我們蘇家的兒女,從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早被打濕的繡鞋正一步步地往邊上挪去,下面,即是看不見的深淵。
雨水打在早已無一絲血色的臉龐上,蘇弄月卻感覺不到一絲冰冷和疼痛。
父親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最是無情帝王家!月兒,你這一入宮門,怕是此生再無安寧?。?p> 哪里需要此生去感悟,不過短載,東里垣已原形畢露!
父親的重重囑托,直至此刻,才真正明白,原來所謂的情深義重,不過是他人借我這登云梯,一躍龍門罷了。哪怕是枕邊人,都會被利益驅(qū)動,疑心暗起,而不顧戎馬恩情,屠戮數(shù)門。
“蘇弄月,你可想清楚了沒有,告訴我號云令在哪?”
“霍杞,你們最好祈禱我永墮閻羅,不然若我歸來,你們將永無寧日?!?p> “最后,替我?guī)б痪湓捊o我的妹妹,我祝愿她一輩子都不能得償所愿”
說完,蘇弄月身子轉(zhuǎn)身一躍,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霍杞眼看著那瘋女人消失在鷹嘴崖下,雙拳握緊。這鷹嘴崖歷來最是險要,崖下波云詭譎,暗流涌動,就是行商的船只也從來不過此處,看來這個女人是鐵了心要進閻王路了!
“傳令下去,皇后娘娘不慎墜崖,宮女茯苓盜竊宮中寶物,不惜一切代價抓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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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小書
你們最好祈禱我永墮閻羅,不然若我歸來,你們將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