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愛心孤兒院站】29
“你......”
一吻畢,穆清微喘著氣,雙手抵在胸前。
“我喜歡你,說訂婚是認(rèn)真的,戒指是用心準(zhǔn)備的?!痹S無憂半跪在穆清身前,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戒指拿出來。
穆清沉默,她有些驚慌失措。
許無憂沒等她開口說話,將她手上原先戴著的粉色鉆戒摘下,重新戴上一枚戒指。
——他精心挑選,親手打磨。
“有點粗糙,你別介意?!?p> 雖然是他最滿意的一個作品,許無憂還是擔(dān)心它不夠好,畢竟自己還比不上那些大師。
“你出去。”
穆清的聲音很冷靜,她閉著眼,沒有泄露絲毫情緒。
許無憂站起身,又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見她沒有任何動作,才緩慢打開門。
穆清走到桌邊,沒有坐下,直接就著茶壺喝了口水。
——這有違禮儀。
穆清此刻全然不在乎這些。
手上的戒指熠熠發(fā)光,穆清將其摘下,細(xì)細(xì)打量。
上面刻著六個字符——LL&XWY。
陸離和許無憂。
穆清抿抿唇,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緒。
她是不會喜歡許無憂的。不會的。
穆清這般催眠自己。
她不是陸離,她只是一名為了得到報酬的司機(jī)而已。
這不是她的人生,至少目前還不是。
將戒指放在桌上,穆清推開了門,準(zhǔn)備悄悄離開。
“你要去哪兒?”許無憂艱澀的聲音響在耳畔,穆清動作頓了頓,又頭也不回的朝著大門走去。
“戒指呢?”
許無憂從背后抱住穆清,握著穆清空空蕩蕩的左手,他的身體微微發(fā)抖。
“許無憂,訂婚只是在你爺爺面前做得戲,我......”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喜歡!
“不是的?!痹S無憂打斷她未盡的話語,“我一直都很認(rèn)真。”
“我承認(rèn)我這個方法很卑劣,沒有和你提前說明,但我真的想和你結(jié)婚。”
將穆清的身體扳正,他看著穆清有些躲避的雙眼道:“看到你開心,我也會笑;看到你失落,我會難受;聽到你喜歡司南誠,我會吃醋......”
“你沒有家,我想給你一個家......”
許無憂眼里帶著深情。
穆清本一直左顧右看想躲過他的雙眼,聽到最后一句,才正視他,狠狠推開他箍住自己的手臂。
往后退了兩步,穆清握緊了拳頭,似是情緒崩潰:“誰說我沒有家!我有家!有的!”
只是被我給毀了......
我穆清有家!我能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說完后,穆清腳步踉蹌地跑出許無憂的視線。
徒留許無憂懊悔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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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我們偷偷地進(jìn)去好不好???”
一個三十幾歲模樣的男人蹲著,牽著幼小的小女孩兒,輕聲道。
“好?!毙∨⑿χ鴳?yīng)了一聲,將手指豎在嘴唇前方,也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只見男子一點一點推開門,帶著女孩小心翼翼進(jìn)了門。
卻突聞——
“說,你們父女倆去哪兒啦?”一道聽著就很嚴(yán)厲的女聲響起,“囡囡,你說!”
“爸爸帶著我...帶著我...去撿我的小咩了......”
......
男聲、女聲還有娃娃聲混在一起。
辯解聲、呵斥聲和誘哄聲一道道響起。
穆清瞬間紅了眼眶。
靠在墻上,她想起了爸爸媽媽。
她真的有家,她的爸媽也把她當(dāng)成小公主寵,不過因為自己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就沒了......
她不配。
她根本就不配得到愛!
淚水模糊了眼前人,穆清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我不配......
原來所有的冷靜只是沒有觸碰到傷心之處。
對人疏離也好,溫柔也罷,總歸血液里流淌的薄情包裹著骨頭、鑄成了身軀,但其實,所有的薄情都只是滾燙的溫度被冰冷現(xiàn)實澆滅。
陸離看著一向冷靜自持的穆清這般——連手背上黑痣發(fā)熱都沒注意到,不禁感慨。
比起來,她還算幸運。
是好是壞,皆她一人承擔(dān),與家人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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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意順著熱風(fēng),占據(jù)每個人的意識。
穆清抱著半個冰西瓜,坐到沙發(fā)上,“少吃點兒?!?p> 蘇然笑瞇瞇地接過勺子,在正中間挖了一口,送到穆清臉前,“啊——”
穆清無奈地看著她,無法,只好張口,“嗯,甜。”
“陸老大,你看,微博上都爆了!”
蘇然放下勺子,將手機(jī)湊到穆清面前,屏幕上赫然是——
昔日女團(tuán)成員先后與司家兩位少爺訂婚究竟為何?
穆清錯開眼,這本就是她想要看到的。
不過白半夏的命運在改變,穆清想起師父給的那瓶藥,沒有幾顆了。
想想,很快就到陸離溺亡的時候了。
“陸老大?阿離?”蘇然嘟嘟嘴,不滿地控訴道:“你最近好奇怪啊,只我回來這幾天,你就在我說話的時候發(fā)呆......”
蘇然數(shù)了數(shù)手指,最后道:“反正很多次啦!”
“你戲什么時候播?”
穆清提起另一個話題。
蘇然眼神無意話落穆清修長的雙手,沒有戒指,然后扭頭繼續(xù)吃西瓜。
邊吃,嘴里還含糊不清道:“哈周?!?p> “窩會火的。”邊說還邊點頭,“嗯嗯。”
穆清看著這樣的蘇然,眼里總算帶了笑,拍了拍她的頭。
蘇然眼里閃過得逞的笑。
就知道陸老大最喜歡自己這副軟軟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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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花苑別墅17號門口,司南誠大聲嘶喊道。
也許大雨將他的聲音削弱,話語傳至白半夏耳中,沒有引起她絲毫波動。
她穿著絲綢吊帶睡衣,手里撐著一把紅傘,隔著鐵門和司南誠對視。
“司白兩家聯(lián)姻是必然,但你不是唯一?!?p> “司南誠,我們二十多年情分比不上你對財勢的追求,現(xiàn)在又何必這般惺惺作態(tài)?我勸你好自為之?!?p> 話落,白半夏轉(zhuǎn)身回了屋。
看似平靜的心緒,被微紅的眼眶揭露。
司南誠呆呆地立在門前,雙手握住欄桿,不顧被雨水打濕的身體。
忽的,他像是脫力一般,膝蓋砸在地上,發(fā)出重重的聲響。
他是喜歡夏夏的,但為何如今成了這幅樣子?
是想要利用她來得到白家支持的時候,又或是更早?
他忘了。
他現(xiàn)在只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已經(jīng)不是再無可替代的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