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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渡我

十方渡我

夏季未完 著

  • 仙俠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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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7-2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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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故人歸

十方渡我 夏季未完 2826 2020-07-26 18:24:55

  人修行一世,大道三千,人妖分據,互不干擾,是以維持世間平衡。

  時可種有芒之谷,過此即失效,故曰芒種。芒種之日,天地靈氣匯聚,可起活死人肉白骨之效,而夢白山桃花谷作為天生靈源,歷來為百家所趨。

  宛平鎮(zhèn),扶風樓

  “一朝得勢,一朝失勢,便說那清風寨御鬼令主謝無郁……當年他也算是個人物,雖說出身不好生在個土匪窩,但少年人俠肝義膽也算落了個好名聲……”

  說書人捊了一把胡子,輕嘆一聲:“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少年心性,引得他誤入了歧途啊!”

  “最終還不是只能落得個神識俱滅,尸骨無存的下場!”

  說書人手里的木板像公堂上的驚堂木,此時啪的一聲,怕是能將不少人的瞌睡蟲嚇跑。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此時他講的這個故事里,怕是沒有幾人會睡著,一是付了茶水錢的,二是那故事里的人實在是個傳奇人物。所以,就連途經這扶風樓的唐家年輕子弟也留在了這里歇腳。

  唐乘風雙眼放光,聽得津津有味,隨手撿了個花生丟進嘴里:“說書的,照你這么說,這謝無郁之前還是個好人啰?”

  說書人的目光一瞬轉移,他身后的簾幕里人影微微浮動,引得唐乘風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這個嘛……謝無郁自修習御鬼道便十分乖張暴戾,殘殺眾多仙門弟子,惡貫滿盈無數,不少名門正派都死在了他手上……”

  唐乘風有點不滿他答非所問,鼓起嘴巴剛要說話,立馬被說書人截住。

  “遠的不說,便說這桑渝唐氏的瀟湘君得多大能耐?當年無妄崖一戰(zhàn)還不是差點死在謝無郁手上!”

  唐乘風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等等等等!你說的是哪個唐氏?”

  說書人看著他一樂:“小公子,這天底下還有哪個唐氏啊?”

  唐乘風滿臉驚恐地望向一旁求證:“他說的是我們那個瀟湘君?”

  唐修宜自然也聽到了,不過不像唐乘風那般激動,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對著他點點頭,“天底下自然沒有第二個瀟湘君了?!?p>  唐乘風疑惑地撓了撓腦袋,“不對啊,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呢?”

  幾個年輕唐門子弟不明覺爾,而周圍來找樂子的吃瓜群眾卻炸開了鍋。

  “怎么可能?!瀟湘君這么厲害……”

  “哎!這神仙般的人物可不是被御鬼令主迷住了……”

  “你還別說,當年我還真見過……”

  一時之間,一句話引發(fā)的各種版本的流言紛至沓來,期間夾雜著某些不懷好意的笑聲。有時候,人們真的可以毫無保留地去相信別人口中的“真相”,人云亦云,無需辯證。

  說書人高站在臺上,樂呵呵地看底下人的驚詫,撫了撫把胡須繼續(xù)道,“唉……可惜啊,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不過至今云英未嫁,與她同輩的女子說不定孩子都要談婚論嫁啰!”

  滿堂又傳來一陣笑聲,唯有幾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面帶不忿,最惱怒的當屬一點就爆極其護短的唐乘風。

  唐乘風聞言立馬氣鼓鼓拍桌,“哎!你這人,怎么胡亂說人家呀?!人家嫁不嫁人管你什么事!”

  唐修宜勉強按下義憤填膺的唐乘風,略帶壓迫性的眼神看著說書人,“修仙之人不以俗事論,瀟湘君令世間多少男兒都自慚形愧。依在下看,非是瀟湘君不嫁,而是又有誰能令她甘愿洗手作羹湯呢?”

  唐乘風趕忙附和,“就是就是,會不會說話啊你!”

  說書人一開折扇,打著哈哈:“老朽也就這么一說,反正不論何種緣由,我看這瀟湘君生來就是為了濟世,這輩子怕是難求良緣嘍!”

  說罷,許多茶客紛紛附和,說起瀟湘君人人都能說幾出她的事跡,不過人們最愛看的還是笑話。

  “我曾經聽聞一件趣事,還有人因此開了盤賭局,就賭這瀟湘君何時能出嫁?!?p>  “依我看吶,怕是要賭上個十幾年……”

  茶樓里盈滿笑聲,本是說謝無郁的事跡,如今又扯到這么一樁事上,倒是活躍了幾分氣氛??捎械娜烁吲d,有的人就不高興了。

  自滿樓笑聲中,傳來一道毫無起伏的女聲,她聲音不大,卻一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你便賭了瀟湘君必定嫁不出去嗎?”

  眾人尋著聲音望見端坐在二樓的女子,一身白衣若雪,素衣清顏淡雅若塵,身影孤寒,一尺之內她身旁再無旁人。

  唐乘風驚喜得就要跳起來,“瀟……!”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唐修宜一把捂住嘴壓下去。

  說書人賠笑道:“這……這位姑娘是?”

  唐熙瑤放下茶盞起身,緩緩從樓梯上走下去。

  “你不必問我是誰,我只是聽聞這個賭局便有幾分興趣,若是有人肯和我賭那自然再好不過?!?p>  說書人掙了掙小眼睛,遲疑道:“姑娘……要賭什么?”

  唐熙瑤垂眸略想了想,手指撫上腰間別著的玉笛,輕聲道:“便賭那瀟湘君三月之內必定婚嫁吧?!?p>  議論聲紛紛,唯獨唐熙瑤面色淡然。

  說書人搖頭,“這……這都不知道你是誰,老朽怎么賭,又賭什么呀?”

  唐熙瑤面色平靜答道:“這好辦得很,三月之內自見分曉,若你贏了嘛,我給你一千金?!?p>  幾個唐氏子弟聞言不禁瞪大了雙眼,這……這唐老先生平時給瀟湘君的零花錢都這么多的嗎?每到逢年過節(jié)也不見得給他們那么大的紅包啊?幾人一對視,都不約而同地看到了對方眼里的同情。

  說書人吞了吞口水,緊張地搓了搓手,“一千金?姑娘不是在開玩笑?”

  唐熙瑤垂著眼眸,手指微微按著玉笛,“不開玩笑,我也犯不著騙你,但若你輸了……”

  說書人連連擺手作惶恐狀:“我可沒有一千金給姑娘!”

  唐熙瑤也不惱他的打斷,接著說道:“我不要你的一千金,我只要你為我說場書?!?p>  說書人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唐熙瑤丟下茶水錢便不再多言,臨走前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簾幕。

  唐乘風連忙跑出去,“等等我!”身后幾個唐氏子弟也連忙跟上。

  扶風樓外,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相比十五年前倒是熱鬧依舊。

  唐修宜走在唐熙瑤身后,看著前方畏畏縮縮卻堅持湊到瀟湘君旁邊的唐乘風一臉無奈,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唐乘風一臉八卦,“瀟湘君,你真的能三個月內出嫁嗎?”

  唐熙瑤腳步微緩,嘴角輕輕上揚,“大不了嫁不出去跟你姓?!?p>  唐乘風湊近唐熙瑤,小聲道,“哦,那你剛剛作賭……”

  唐熙瑤打斷他,打量了他一眼,“你看見什么了?”

  唐乘風可是從小就被唐熙瑤帶在身邊長大的,早就會察言觀色見“瑤”行事,乍一聽唐熙瑤語氣里隱隱的威脅之意,立馬并指做發(fā)誓狀表明立場,“沒!我什么都沒有看見!”

  說著,還朝唐熙瑤釋放了一個自認為友善的笑容,就差沒有直接上手抱大腿了,當然,他想抱也抱不上就是了。

  “那……瀟湘君,你真的是差點死在謝無郁手上嗎?我怎么沒聽你說過?。俊?p>  唐乘風一向致力于發(fā)揚不怕死的精神,他原本以為唐熙瑤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他確實真的想知道,誰知唐熙瑤淡然道:“說書人多有編撰,不可盡信?!?p>  唐乘風仍不死心,“那,無……”

  “無妄崖一戰(zhàn),我并未在場……”

  “要問,問你們長梧君?!?p>  果然一搬出唐澈,唐乘風就識相地閉上嘴不說話了。

  千里之外,身在風陵渡的唐允辭莫名打了個噴嚏,冷若冰霜的臉上有一絲郝然,不自在地瞥了一眼“專心修煉”的女子,一個小小的鵝黃色身影趴在書桌上。

  不出所料,唐歸晚又睡著了。

  唐允辭輕輕呼出一口氣,心里慶幸沒有被她看到,否則少不了一陣嘲笑調侃。

  棲梧居外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老樹,枝繁葉茂,風過,落葉“簌簌”掉落,陽光和煦,散下點點斑駁的痕跡,帶著暖意。

  唐允辭輕輕抿唇,嘴角略過清淺笑意。

  云家,桃花谷。

  經久未見,物是人非。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桃花谷后山又名斷魂野,顧名思義,這是個生靈都得退散的地方。

  謝無郁已經躺地上一個時辰了,任誰也不會想到,號稱天生靈源的桃花谷內,竟然會有一處百鬼橫行,怨靈肆虐的純陰之地,同人類喜歡福源寶地一樣,這樣的陰地也是惡鬼亡靈的最愛。

  附近焦黑的樹干,扭曲的樹枝無一例外地指著蒼茫的天空,偶爾有烏鴉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謝無郁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無語看著眼前的妖怪。

  裊裊婷婷的小花妖此前不知吸過多少男人的精氣,這次居然狂妄地把主意打到了謝無郁身上。

  “搔首弄姿,故作姿態(tài),不會勾引人就回家多修煉幾年?!?p>  謝無郁嫌棄地撇了撇嘴,無情地打擊眼前泫然欲泣的桃花妖。

  “貌若無鹽不是你的錯,長成這樣還出來給你們花妖丟臉就是你的錯了,知道不!”

  桃花妖淚眼婆娑地瞄了謝無郁一眼,掩袖啜泣,還不忘問一句,“人家不好看嗎?”

  謝無郁聞言倒真的仔細看了幾眼,“以前看……還行,現在……算了吧?!?p>  桃花妖:……我謝謝你哦!“你以前還夸人家風動落花紅簌簌,如今卻這般無情無義?!?p>  謝無郁雖不記得,但深深覺得,夸個漂亮姑娘是家常便飯,不過,桃花嘛,可能那時他是看著桃花想吃桃子了。于是謝無郁十分誠懇,“對啊,我說的是實話嘛?!?p>  花妖既然是花妖,肯定不像謝無郁說的那般貌若無鹽,這么一想,謝無郁的要求還挺高的。

  “你說你啊,好好一個花妖,怎的就丑成這樣了?得虧我娘子貌若天仙………”

  謝無郁忽然委屈地癟了癟嘴,笑容苦澀,腦海里全被一襲白衣身影占據。

  青箋畫卿顏,青絲挽來生。

  夢中之人,所思之人,唯一人矣,唐熙瑤的音容笑貌依舊清晰,刻骨思念如同跗骨之蛆,卻也一遍遍提醒著他唐熙瑤死于自己劍下的事實。

  謝無郁眼眶發(fā)紅,沉浸在漫無邊際的悲傷中,他活了又怎樣?沒有唐熙瑤的人間,他不屑一顧。

  謝無郁剛踏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因為不遠處有個跟鬼魂似的身影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而他居然沒發(fā)現,他只能尷尬地把捻著花骨朵的手慢慢放下,又慢慢揚起,對著那小影子道。

  “喂……”

  “……你剛看到什么了?”

  “咳咳,我剛……那個其實沒什么是吧,對,哈哈,沒什么……”

  謝無郁一邊說著一邊走近,唐熙瑤努力避免失控,目光盯著隨他走動而揚起的發(fā)絲,仿佛染著光似的,光是除祟何以驚動瀟湘君,既然不成道理自然不能來,她也不愿讓云承繹看笑話,她覺得自己可以,怎么不行呢,十五年都等了,難道片刻功夫便忍不得?

  后來一柱香的功夫,她說服了自己。

  她唐熙瑤就是不行。

  所以哪怕荒唐地使障眼法,完全不必走這一遭,邁進斷魂野的那一刻,身體依然在顫抖,是迫切和忐忑。

  阿朝。

  謝無郁一退三步遠,花也顧不得了,瞠目結舌,上下打量著唐熙瑤,“你……你干嘛?!?p>  他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你……認識……認識我?”

  唐熙瑤沒有回應,無法回答,不能開口。

  “我……咳,那個你該知道吧,我是……嗯……回來以后,受了刺激,腦子不大清醒,有時候瘋瘋癲癲的。”

  “也不大認人,所以你別見……”

  “啊……你哭……你別哭啊?!?p>  謝無郁又往后退了退,一臉糾結,蹙起的眉宇仿佛覺得很是麻煩,還在小聲嘟囔什么。

  過了半晌,謝無郁打算破罐子破摔,反正什么事發(fā)生在曾經的御鬼老祖身上都不足為怪。

  “這位小哥哥,如果你沒事的話呢,那就讓讓路?!?p>  “如果有事的話呢,你就準備一摞紙錢,在后面那座小屋替我燒燒香,我不會尋你麻煩?!?p>  謝無郁小聲道,“畢竟也要魂歸天地了?!?p>  見唐熙瑤許久還沒有動靜,謝無郁將手背在身后,礙著只有一條小路,他又不能青天白日地飛墻踩瓦,便只得保持著友好的笑容,挺直腰板從唐熙瑤身邊穿過,連衣角都避免發(fā)生一點摩擦。

  可是……

  謝無郁垂下目光,看著捏住自己袖口的手。想來,又是躲也躲不開了,只不過,對上一個眼底情緒重到能壓死人的陌生人,實在不是件好事,而且他現在忙得很,對于無干人等的故事和人生不感興趣

  謝無郁嘆氣,“唉……你干嘛?!?p>  “你去哪里?”

  謝無郁無語地看著她,煩躁地捂住腦袋,“我去哪里,和你有關系嗎?”

  見謝無郁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唐熙瑤反應過來是自己唐突了,可松手卻很困難,要握緊就更難,她不再是十幾歲的唐潯了,不能憑著自己的性子不管不顧地做事,橫生枝節(jié)更是不宜。

  想到這里,唐熙瑤漸漸冷靜下來,慢慢松開手。

  謝無郁緊接著就拉開了距離,瞥一眼唐熙瑤又仰起頭,“我說你跟著我,可沒什么好事?!?p>  “你也看見了,一個瘋子,瘋起來說不定會吃人的。”

  謝無郁裝著兇惡的樣子,也不太兇惡,反正嚇不到唐熙瑤。

  “哦?!?p>  謝無郁:“……”

  唐熙瑤站在一棵枯樹后面,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盯著謝無郁,仿佛只是確認他在自己的視線內,這一切都是真的,便足可安心。

  可這不聲不響的沉默,反而吸引了謝無郁的注意,他抬頭看過去,不知怎么,就移不開了。

  “謝朝?!?p>  “阿朝……”

  “阿朝,你別怕啊,我沒事的……我只是有點冷,這里好冷啊?!?p>  “阿朝,你抱抱我吧?!?p>  唐熙瑤無意間抬頭,察覺謝無郁雙目無神,神色十分不對,但好像是她的動作打破了謝無郁的僵硬,他渾身一抖,眼眶肉眼可見地漸漸赤紅,蒼白的面容看起來十分可怖。

  唐熙瑤拼命克制住伸出手的沖動,“你沒事吧,怎么了?”

  謝無郁沒空回她的話,雙臂環(huán)住自己,漸漸縮成了一團。

  也許她早已忘了,時間的確能夠麻醉傷痛,但是對于剛剛復活的謝無郁,也許不過是昨天與今天的距離。

  “你……”

  謝無郁小聲說道,“你別過來?!?p>  唐熙瑤沒有動作,謝無郁說完又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她,“麻煩你,別動,站一會兒,就這樣……就好?!?p>  他到底怎么了?

  唐熙瑤心中升起許多疑惑,但如他所說,她乖乖站著,一動不動。

  “瘋了?!?p>  謝無郁喃喃自語,“我真是瘋了?!?p>  “竟然看什么都覺得像?!?p>  “連個小男孩也能看成阿瑤……”

  謝無郁垂下眸輕嗤,“可笑?!?p>  聽見那聲令人心堵的嗤笑,唐熙瑤實在忍不住微微抬起頭,看見謝無郁垂下的半個腦袋。

  “世人總是于追求長生不死,那有沒有一本書或者是什么東西,教人如何去死的呢?”

  他似乎是在和唐熙瑤說話,也許是在自言自語,唐熙瑤心里卻咯噔一跳,漸漸地下墜發(fā)沉,沖散了那股相逢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恐慌和難過,就算過去了這么久,他都重新活過來了,還是心灰意冷死志不改嗎?

  唐熙瑤輕聲道,“為何要求死,好好活著這么難嗎?”

  謝無郁搖搖頭,聲音破碎飄散在空中,“于我而言,卻是求生易,向死難?!?p>  他集怨氣復生,自行了斷,只有一個下場,被萬鬼吞噬神魂俱滅??墒?,他怎么舍得?

  謝無郁拿起從花妖那順來的酒壺笑了笑,仰頭一飲而盡,自唇邊漏出的酒液順著脖頸淌下。

  手心被指甲掐刺痛,唐熙瑤不知該怎么辦,也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謝無郁似是無意識的喃喃,“我真的趕時間啊?!?p>  趕時間?他要去做什么?”

  沒等唐熙瑤將心中的疑惑問出,謝無郁又沖她喊道,“喂,你跟云家什么關系?”

  唯一的關系不能講,甚至提起來讓她覺得自己很是卑鄙低劣,那點不足為道的哀憐如何抵得過眼前的人呢?

  “不想說就算了,不過我告訴你,云家不太平,你啊還是能走就盡快走吧?!?p>  唐熙瑤執(zhí)著的重復,“你去哪里?”

  謝無郁笑笑,“你該不會想跟著我吧?”

  “不行,不帶你。”

  什么話都讓他說了,她還能說什么呢。

  唐熙瑤抿緊唇,“不能有例外嗎,一個人的話,會無聊吧?!?p>  那人五官深邃,面容俊朗,神情清淡冷漠,波瀾不驚,兩片薄唇微微透著淡淡的緋色,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淡淡的陰影,唐熙瑤卻看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忽然有了光彩,“不無聊,因為我是去找人啊?!?p>  “找到了,就是兩個人了?!?p>  謝無郁微微勾唇,“那么乖,會再多等等吧。”

  “找……桑渝……”

  一句話還沒問完整,謝無郁就急匆匆起身,越過唐熙瑤的身邊,他的視線盡頭正是那些來守陣的云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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