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然到了廉城才知道,裕城從城門是進不去的,無措的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帶了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
雖然覺得這個時候去麻煩人家不大好,但是不這樣她自己壓根找不到方法進裕城。
找到了廉城知州,起先覃任很是懷疑的看著她,將自己的玉玨給他看了他立馬恭敬的行了禮。
“下官拜見程姑娘!”
“不必多禮,我只問你裕城城門進不去可還有其他的辦法能進裕城?”程惜然虛扶了他一下忙問道。
“這……”覃任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陸小將軍可是說了不得隨意讓他人進入密道的。
程惜然突然腦筋一動,從隨行包裹里拿出那三本醫(yī)書,遞給他扯了個謊道。
“你可識得陸郅銘陸將軍?我是他的親傳徒弟此行便是前來裕城尋我?guī)煾档?,這是他親手所撰的醫(yī)書,裕城和廉城相隔這么近,必定會有軍事上的書信往來,你若不信核對字跡便知!”
覃任接過醫(yī)書挨著翻了翻發(fā)現(xiàn)確實是陸郅銘的字跡,這才打消了疑慮對她道。
“姑娘隨我來?!?p> 說完便領著程惜然一路往城西的密道走去,到了地方覃任對她道。
“這條密道的盡頭便是裕城內的鐘樓,姑娘只要拿著這支牌子說明你的來意,裕城那頭的人便不會為難你,下官便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說完將一盞點著的燈籠遞給她,將密道口打開便退到一邊去了,程惜然看著他感激道。
“多謝知州大人,小女子先告退了!”
說完便提著燈籠下了密道,覃任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憂思。
也不知他放這位姑娘去裕城對是不對?他仔細一想一個丞相府千金怎會拜一位將軍為師?
怕是這師徒之情是假,相悅之意是真!
裕城內
陸郅銘剛從軍營里巡完營回來,一路看著周圍的軍民撤離的情況怎么樣了。
突然的見前面一個男子有些莽撞的走著,撞倒了一名女子。恰逢那女子在路邊上走著,被他這么一撞措不及防的往一側倒去腳踝剛好碰到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
頓時跌坐在地,面上臉色變得不是那么好看了起來,陸郅銘先是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側頭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女子居然是他大嫂!
忙跑過去將她扶起來并問道。
“大嫂,你的腳感覺怎么樣了?”
云盈抬頭一看居然是陸郅銘頓時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銘弟,你怎會在這兒?”
“我剛巡營回來見著有人被撞倒了便前來查看,沒想到被撞的人居然是大嫂?!?p> “我前來尋你大哥,明日便要開戰(zhàn)了我實在擔心他的安危,總想來見見他對他說兩句話便尋來了。”
“叔叔!”
一個孩子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突然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看著陸郅銘笑嘻嘻道。
“遠兒?你怎么也跑出來了?”陸郅銘皺眉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亂跑,真不怕危險啊你!”陸郅銘蹲下來無奈的捏了捏他的臉。
“娘親不也在亂跑嗎?遠兒是跟著娘親出來的,叔叔為什么光說遠兒不說娘親?莫不是叔叔不敢?怕我爹爹要罵叔叔?”陸臨遠說著說著便揶揄起陸郅銘來。
“你個小兔崽子,膽子越來越肥了啊,連你叔叔都敢調笑?”
說著將陸臨遠一把抱緊懷里又輕輕的彈了一蹦他的腦瓜子。
“好了好了,叔叔現(xiàn)在沒空和你鬧,你娘親的腳受傷了,既然你們娘倆都是來找你爹的那我就先將你們送去你爹那兒?!?p> 陸郅銘見云盈的腳一時是走不了路了,此處離軍帳又有這么遠,這四處也沒有個什么板車,該怎么將大嫂送到軍帳呢。
猶豫了片刻,見到前面一戶人家門前晾著還沒來得及收的兩件衣服,陸郅銘靈機一動上前取下將自己的兩只胳膊包裹得如粽子般,這才在云盈面前蹲下道。
“大嫂,事出突然小弟只能這樣送你和遠兒去軍帳,到了軍帳我自會和大哥解釋?!?p> 云盈嘆了口氣知道他這也是無奈之舉,便道。
“辛苦你了!”
猶豫再三最后還是由著陸郅銘背著她去了軍帳,陸郅銘將人背起雙手握拳帶著陸臨遠往軍帳走去。
程惜然出了密道見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一時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便叫住了一個士兵問道。
“這位小哥,我找你們陸將軍請問他在何處可有空?”
那名士兵看著約摸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長的很是清秀看到程惜然的那一刻微微怔了一下,之后反應過來又問道。
“這城中有兩位陸將軍大陸將軍和小陸將軍,不知姑娘找的是哪一位?”
“駐守裕城的那位!”
“哦~”
士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有了答案,那便是大陸將軍了!
“姑娘隨我來吧!”
程惜然跟著他一路說著話一路往軍帳走,突然的在不遠處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朝那望去。
那個人,還是往日里的模樣,只不過比她記憶中的要黑瘦了些,一身鎧甲戰(zhàn)袍穿在身上整個人顯得英姿勃發(fā),說不出的好看。
但他此時正奔向一名女子,將她扶了起來,并對她說了些什么,女子看向他的目光很是欣喜像是遇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兩人說了沒幾句話,又有一個孩子出現(xiàn)在了二人身邊,他蹲下對著孩子又是捏臉又是將其抱在懷里,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程惜然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看著他與那女子交談,與孩子玩笑,看著他將那女子背在背上往遠處走去。
就這么看著也不知看了多久,就連眼眸都忘眨,時間一久便覺得酸痛了起來。裕城風沙大,一陣狂風刮來黃沙滿天飛,發(fā)絲被擾的凌亂落在臉上癢癢的。
終于,程惜然感覺到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也不知是眼睛酸澀的還是風沙刮的。
她看懂了……
在前面帶路的士兵走出了一段路回頭一望卻發(fā)現(xiàn)她還站在原地,看著遠去三人的背影,他順著目光望去有些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