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越忙扶起她安慰著,瑾文到房門前敲門對著里面道。
“穎兒,我和輕越帶著菁菁來看你了,你開開門吧有什么話和我們說好嗎?”
“穎兒,你看我大老遠(yuǎn)的從瑜洲趕過來,馬都累癱了,你忍心將我關(guān)在門外見都不讓我見你一面嗎?”
話音剛落沒多久,門便從里面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章穎洛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以及紅腫異常的雙眼。
她抬頭看了她們一眼,扯出一個微笑輕聲開口道。
“你們來了,快進(jìn)來吧?!?p> 三人見到她這副模樣更是心疼的莫法,進(jìn)了屋她便將門又關(guān)上了。
“坐吧?!?p> 她自顧自的走到床邊坐下,靠著床頭看著她們突然眼底又有淚意涌起,她抹了抹自臉頰滑落的淚。
“穎洛,你怎么了,怎么才幾個月不見就變成這樣了!”
菁菁握著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問道。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我明明都沒與那擎襄王子見過幾面為什么就被封為公主要嫁去擎襄和親了?”
話說著,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滑落,輕越忙拿出帕子給她拭淚,自己的淚也不受控制的落。
“我明明很安分守己,從來沒有到任何人面前去找過存在感,為什么還是我?。?!”
一行人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便只能一個勁給她擦眼淚陪她哭,章穎洛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她們問道。
“科舉結(jié)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書呆子中了狀元,如今已經(jīng)被封了翰林修撰是個從六品官。”瑾文告知道。
聞言,章穎洛先是一笑繼而哭的更崩潰了,她雙手捂著臉無聲痛哭。
“為什么,為什么!他都考上了我卻要嫁給別人!他向我承諾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一定會高中!一定會來我家提親的!可是為什么他都做到了我卻不能嫁給他了!”
“我這幾天把那道賜婚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的幻覺,可圣旨是真的,冊封和賜婚都是真的!只有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穎洛!要不,你逃了吧?或者裝死詐尸也行,像惜然一樣遠(yuǎn)走高飛離煦京遠(yuǎn)遠(yuǎn)的這輩子再也不回來了!只要你想我讓我家鏢局里的師兄師弟一路護(hù)送保護(hù)你……”
菁菁急中生智突然想到這一點(diǎn)看著她信誓旦旦的說道。
章穎洛抬起頭擦了擦淚,看著她又哭又笑道。
“謝謝你菁菁,可是我要是能走的話早就離開了,這是兩國和親目的是為了和平,我要是逃了那受牽連的就是生我養(yǎng)我的父母以及整個章府,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由快活而讓他們替我承受懲罰。至于詐尸,一直都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卻在被安排要去和親后便暴斃,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其中的端倪,到頭來為難的還是我的家人。”
“這三天里我把各種方法都想了個遍,可是沒有一個能改變我要去和親的結(jié)局,擎襄王子不可能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便會放棄我,冒名頂替更是行不通,不管是我是逃跑真死假死,擎襄那邊都會為難皇上,那我的家人都還是會受牽連。”
“所以,除了面對現(xiàn)實去和親我沒有其他的選擇,可是我和書呆子差一點(diǎn)就要在一起了,如今要我放棄這段感情,我真的不甘心?。 ?p> “那怎么辦??!照你這么說你除了嫁還是得嫁,你和書呆子就真的就要這么完了嗎!不光你不甘心,是我我也不愿意舍棄這段這么美好的感情,換誰誰都不甘心??!”菁菁崩潰大哭道。
“為什么會這樣,都是那個狗屁擎襄王子!京城這么多女子他看上誰不好,為什么一定是你!”
菁菁一激動直接摔到了地上,越哭越難過順手將身邊的一個凳子也摔倒在地。
輕越也哭的直接坐在地上,抬頭望著窗外似是在埋怨上蒼。
“為什么惜然和陸郅銘被拆散了,穎洛和書呆子還要這樣,老天爺是見不得有情人在一起嗎?非要整些這些糟心事來!”
聞言,凌菁菁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向她,忙問道。
“惜然和陸郅銘怎么了?他們?yōu)槭裁磿徊鹕ⅲ筷戂ゃ懖皇腔丶肄k事了嗎?怎么會被拆散呢?”
“為什么??!”
本來穎洛和書呆子的事就讓她夠難受了,他們在容陵的一切她們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如今卻告訴她惜然和陸郅銘也散了,這簡直讓她本就崩潰的心情再次雪上加霜!
“陸郅銘是煦京陸將軍府的二公子,他的哥哥是駐守裕城的守將,他是賦閑于京的煊平小將軍,因為惜然離家出走陸郅銘便被指派到她身邊保護(hù)她并勸說她回京,惜然回京后在宮中找太后打聽他的下落,可太后將他與他的哥哥記混了,把陸郅銘說成是駐守裕城的陸郅勛,說他有妻子還有孩子,冷墨軒和冷煜楓那兩個傻貨惜然問他們,他們還裝不認(rèn)識陸郅銘,氣的惜然直接遠(yuǎn)赴裕城要去找他問清楚,結(jié)果在裕城又因為一些親眼所見的誤會,惜然直接寫信與他決裂遠(yuǎn)走高飛了。”
瑾文邊吸鼻子邊給她解釋道。
菁菁聽完直接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繼而又被氣哭了起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惜然和陸郅銘黃了,穎洛書呆子如今又變成了這樣,這樣也不行那樣也行不通,難道就真的就要這么放棄,這樣認(rèn)命嗎?”
穎洛目光木訥的看著門喃喃自語道。
“或許,從來到這個世界起,我們就該學(xué)會認(rèn)命……”
聞言,三人皆是一愣,繼而看向她。
“這里不是我們原來的現(xiàn)代社會講究自由平等,女子的婚姻本就是被做利益籌碼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大于天,我們現(xiàn)代世界自由平等的觀念在這兒本就行不通,我們根本沒有力量與這個世界的制度去抗衡,更何況我面對的是天家,是鄰國和親的王子……”
想到這兒,穎洛垂眸抓起絲絹擦了擦眼角的淚,緩和了下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