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你這個幽靈
審訊室。
王燦三番五次的反對，而羅健翔又像個大泥鰍似的，陶亦然感受到審訊工作的壓力。
她不自信地翻看了一會兒桌子上的材料，然后故意鎮(zhèn)定了下精神頭兒：
“那我具體地再問一遍，過去2010年10月份，那個大人物的選舉之時，掩蓋其兒子黃小威肇事逃逸行為的齊廣通檢察官。
在上法庭前，故意毀掉了監(jiān)控畫面，這件事你知道嗎？”
陶亦然終于把手中的劍拔出來了，羅健翔緊緊地皺著眉，他一時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王燦看了看羅律師不自在的表情，直接跟對方說道：“我們行使沉默權?！?p> 陶亦然突然變得咄咄逼人，根本沒有停下來追問的意思：
“掩蓋的代價是晉升為部長，對此齊廣通有受賄的嫌疑，難道你沒有什么知道的嗎？”
羅健翔依然緊皺著眉頭，保持著沉默不語。
王燦接著反對：“我們要行使沉默權?！?p> 陶亦然看了看一臉沉靜的王燦，不動聲色地咬了咬牙，但檢察官臉上的執(zhí)著卻絲毫未減：
“從未敗訴過的人，在庭審途中才發(fā)現(xiàn)核心證據(jù)沒了，這像話嗎？比起這個，你也參與故意毀掉了證據(jù)，這更有說服力吧？”
“陶檢察官！”
王燦聽著這話很生氣，她當然知道羅律師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陶亦然故意放出一枚煙霧彈，就是想讓羅健翔開口說話：
“我知道羅健翔不會做這樣的事，就算我相信不是他做的，但我的上級會怎么想呢？
在他們眼中，現(xiàn)職的檢察長和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拿誰開刀更顯得正義呢？
羅健翔，難道你相信齊檢察長自己會乖乖招供嗎？如果你不配合調(diào)查，那不只是受牽連的問題，或許會是你一個人來背這個黑鍋，明白了嗎？”
羅健翔左右地轉了幾下腦袋，事情的萬千頭緒在他腦袋里飛轉。
資料室。
因為要及時把程果所長的案子查明白，朱勃宇干脆就住在事務所里。
他搬過來一大摞材料，正準備仔細地查找一番。
閑得蛋疼的馬森又來挑釁了：“你這桌子上都是些什么材料呀？”
他的貓步鼠聲，把聚精會神的朱勃宇嚇了一跳。
馬森邊翻看桌子上的材料，邊問朱勃宇，好像羅律師這邊的任何一件案子都跟他有關似的？
“你為什么看我們七海公司和南方會計師事務所的財務報表？”
馬森像個監(jiān)視官似的審問朱勃宇。
朱助理結結巴巴的：“奧，那個呀......我是？”
“那個什么？”
馬森正愁抓不到他把柄呢。
朱勃宇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那個，我是想好好學習下，為自己的未來作打算，律師事務所越來越走向專業(yè)化、細分化的路子，而我最有把握，最擅長的就是數(shù)字了，所以......?！?p> 朱勃宇一直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想以此來轉移馬森的注意力。
馬森也做著同樣的動作：“什么？你的腦袋？就憑你這個小屁孩？
七海律所有我一個數(shù)字專家就足夠了，你不知道嗎？”
“是，這個還真不知道，你是數(shù)字專家嗎？”
朱勃宇來七海這么長時間，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駭人的消息。
馬森從鼻子里發(fā)出輕蔑一笑：“是啊，不過仔細一想，是我問的不對哈，因為，你現(xiàn)在沒空悠閑地學習數(shù)字，你得找到哪兒都不存在的你的工資。
真是奇怪了，為什么你沒有工資呢？奧不，不，我又問錯了。
你不是我們七海律所的正式助理律師，不可能有工資，所以我想問的是，為什么你不是正式的助理律師呢？
一直在工作中，但就是沒有工資，有實實在在的人在這，但就是沒有名字？
難道，朱勃宇，你是鬼嗎？或者你是幽靈？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狡辯？”
馬森邊說邊鄙視地看著朱勃宇，而朱勃宇的臉一會兒變綠，一會兒又變得慘白。
就連喉結也上下抽動著，不敢直視馬森的眼睛。
朱勃宇正在躊躇著，馬森突然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現(xiàn)在是證據(jù)確鑿，你休想狡辯，好好給我回答，你這個幽靈?！?p> 沒想到朱勃宇看了看材料，反而很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說的是呀，雖然不知道這材料的來源，但確實寫的很清楚，真是匪夷所思啊?！?p> 馬森律師一邊嘲弄似地學著朱勃宇說的話，一邊將材料繼續(xù)放進西裝內(nèi)兜里。
馬森“嘖嘖”著：“請拿出你的員工證來，幽靈?！?p> 朱勃宇真從西服兜里拿出了工作證，馬森拿起帶過來的平板電腦查起來。
一邊查還一邊自言自語：
“不用查都知道，員工號也是偽造的，額，這個是怎么回事？這，這不可能呀？”
馬森把朱勃宇的工號敲進去，頁面上真就出現(xiàn)了朱勃宇的照片和相關信息。
馬森當場傻眼，看向朱勃宇時滿眼都是星星，臊得立馬跑出資料室。
朱勃宇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心下慶幸終于又送走了這個瘟神一樣的人。
沒有人再干擾，朱勃宇根據(jù)查到的資料，繼續(xù)在電腦上查找相關的證據(jù)。
孟芯竹剛想下班，又看到了朱勃宇為工作拼命的熟悉身影。
這次她選擇主動先給媽媽打電話，告訴家里不用準備她的晚飯。
羅健翔律師辦公室。
因為齊廣通檢察長的事，羅律師最近狀態(tài)一直堪憂，他在辦公室里甚至都沒法安靜地坐下來。
站起身，憂慮地看向窗外。
這時，朱勃宇也是蔫蔫的開門進來，羅律師回轉身問他：
“我沒指示你做的事情，現(xiàn)在進展如何了？”
朱勃宇猶豫著，只是嘆氣，也不說話。
羅健翔看他這副表情，繼續(xù)問道：“你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問題嗎？”
朱勃宇看了看羅健翔，本來是想告訴羅律師自己的顧慮，但回頭一想又不敢說了：
“不是，那個馬律師他，也沒什么啦?！?p> 羅律師鼓勵他：“王所長對你很關注，沒準會是你能站穩(wěn)腳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