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撞門
“沒事,我來!”
不就一扇破門嘛,還能難得到她?
反正今天來了,斷沒有回去的道理。
先不說她已經(jīng)跟田家決裂,就算沒有,她也不能再讓他們田家丟這個臉。
她將散落在腳下的紅蓋頭撿起,順著邊角一撕,成了兩半。
“小姐,他們不開門!”
“我來!”
話落,她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這次,一出場氣質(zhì)完全變了。
紅色的面紗遮住了她丑陋的面容,高挑纖細的身姿,配上大紅色的牡丹花喜服,秋風(fēng)一吹,烏黑亮麗的秀發(fā)微微揚起,這么一副畫面,有些美好,讓人移不開目光。
河上村男的居多,前來看熱鬧的,也是男的居多,有些竟被這幅場面給鎮(zhèn)住了。
有錢人家小姐就是不一樣,這大紅色的牡丹花喜服真好看。
要是他們也能娶上這么漂亮的媳婦,該多好啊。
“小姐?”
不止其他人驚艷到了,連她的貼身丫鬟珠兒也驚呆了。
這氣質(zhì),真的是她家小姐嗎?
怎么感覺好像不一樣了?
“你們都去給我敲門,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門開了,每人多給一兩銀子!”
雖然她和珠兒是女子,但轎夫、吹嗩吶、抬箱子的都是男子,整整八個人,她就不信連一扇門都弄不開。
“田小姐,這……不好吧!”有個為首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頗為憨厚的抓腦。
要不是她給了雙倍銀子,他們才不要送她來河上村,又遠又丟人,這一路,可沒少被人丟爛白菜臭雞蛋。
現(xiàn)在要是當(dāng)著這么多村民的面撞門,以后出門肯定會被人當(dāng)成惡棍看。
田笑笑不做解釋,微微淺笑,抬起手露出兩根芊芊細指,“二兩銀子!”
“田小姐說話當(dāng)真?”
一聽有銀子,當(dāng)即有人站出來。
“當(dāng)然,我說話何時不作數(shù)?”
“好,我?guī)吞镄〗闩_這扇門!”
“我也來!”
有銀子不掙是傻子。
那可是二兩銀子,要給人抬兩個月的轎子才能賺到。
“你們……”剛剛說話的人頓時氣急。
一個個的,怎么這么沒骨氣。
“我也來!”
當(dāng)成惡棍就當(dāng)成惡棍吧,掙錢要緊。
就他這個年紀(jì)還沒娶上媳婦,都是窮給害的。
“加油!”
說完,田笑笑讓開,把戰(zhàn)場留給他們。
院內(nèi)的孟婆一聽他們要撞門,嚇得趕緊將門栓好,朝里面跑去。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青姨被她的聲音嚇得手一哆嗦,差點失手把花骨朵都給剪掉。
“夫人,田小姐讓人撞門,今兒非要進來不可!”
當(dāng)真是沒見過如此彪悍的女子,當(dāng)著村中那么多人的面,一點臉皮都不要。
“撞門,不可,門壞了我們可沒銀子修,趕緊去告訴少爺,讓他想辦法!”
孟婆抬手揉了揉獨有的一只眼睛,真懷疑自己看錯了,她居然看見夫人露出了一抹幸災(zāi)樂禍的賊笑。
察覺到孟婆打量的目光,青姨趕緊收起表情,一本正經(jīng)的道,“還不快去?”
……
“別管她,讓她撞!”蕭子恒十分淡定,表情壓根沒有半絲變化。
“可是夫人說門要是壞了,沒銀子修!”
“我有銀子!”大不了他多去山上打兩只野豬。
小時候家里的開銷全靠娘變賣首飾生活,但自從他成年后,家里開支便靠他打獵維持。
“門壞了,田小姐可就進來了!”
“進來怎樣?”
她還能不知廉恥的住下?
就算她是花癡女,也沒這么膽大吧!
如果是以前的田笑笑,可能還真就被他說中了,可現(xiàn)在的田笑笑,有了花王的記憶,不但膽子變大了,而且腦子也比之前好使。
見少爺不為所動,孟婆直言道,“瞧她那架勢,進了門肯定要跟少爺您拜堂成親!”
坐了花轎,穿了嫁衣,上了夫家,可不就是奔著成親來的嘛。
“她做夢!”
他好好的一顆白菜,死也不能被她那頭花豬給拱了。
“要不少爺您去給她說說?”
別人是田家小姐,不聽她這個老太婆的話,他是少爺,又是田小姐未來的夫君,他說的話,肯定有用。
“我不去!”
一個傻花癡,做那么丟人的事情,可不值得他親自去見。
門外的敲門聲、撞擊聲越發(fā)的大了,孟婆急的手腳無處安放,而當(dāng)事人呢,卻依舊穩(wěn)坐如山。
“少爺!”
這么鬧下去,不管是田家還是他們蕭家,臉面上都掛不住啊。
本身他們就是外來戶,在村里受到排斥,夫人和少爺性子又高冷,不愿意去跟村民結(jié)交,導(dǎo)致在村里生活了這么多年連個上門拜訪的朋友都沒有。
即便再窮,再有困難,都沒人來求過他們。
按理說,在村里他們的日子最好過,卻混的如此門庭冷清,難道夫人和少爺沒責(zé)任?
咳咳……當(dāng)然,她承認,她嚇人的樣子也有一點點讓人近而遠之。
“不去!”
花癡不配進他蕭家的門,讓他去迎她進來,更是癡心妄想。
“那……老奴也不管了!”
兩個主子,一個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看熱鬧,一個火燒眉毛泰然處之像沒事人一樣,反倒是把她給急的不行。
遇到這樣的主子,她好難。
“那就不管!”
看她有多鬧騰。
對這個傻子花癡女,雖然沒見過,但卻經(jīng)常從別人嘴中聽到關(guān)于她的事跡。
劣跡斑斑都不足以形容她,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真不知道娘為什么非要讓他娶她。
他可不信娘隱居在此淡泊名利了二十年,突然變的勢利起來。
況且,田家人根本就不同意這門親事,全都是田笑笑的一廂情愿。
父母在世,姻緣哪有她自個兒做主的道理,簡直是胡鬧。
“不管就不管!”
孟婆氣呼呼的甩手離開。
“怎樣?”青姨見她出來,睜著烏黑黑的大眼珠問道。
“不怎么樣,夫人,您自己去勸勸!”
對這個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少爺,她是又氣又無奈。
小時候看著乖乖巧巧的,誰知道長大后冷的像冰山,怕他不說,做事行為還一點都讓人看不透。
“呃,我也勸不動!”
孟婆無語,什么神仙母子,一個比一個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