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傯信息接著過來。
[那昨天你們做什么了?]
[吃早餐。]
[盛哥,你加快進度吧,她是不是不知道你喜歡她啊?你這樣的人沒必要藏著掖著啊,你這臉這氣質(zhì)這溫柔體貼的性格,哪個女的能hold住啊?]
[本來打算這兩天找機會。]
[本來?那現(xiàn)在呢?]
[出了點意外。]
[什么?需要我?guī)兔??]
[不用。]
之后盛桉就不回信息了,他將袋子拉開,看著里邊各種各樣的水果,微微蹙眉又輕輕松開。
溫暮這樣的人有追求者很正常,可是于慎勛語氣太過熟稔,這是超出了他預(yù)料之外的。
嘆了口氣,還是給溫暮打了電話。
他不是一個喜歡處于被動的人,雖然現(xiàn)在的確有些心慌意亂,但這股心慌是在溫暮還不屬于他的前提下。
一句話來說,他一直以來的自信被突如其來的安全感打破了,一點點。
“喂?”
“溫暮?!彼D了下,又不由自主露出笑,眉眼也添了幾分溫色:“我買了點水果帶給你,你要不要?”
大概是剛剛被于慎勛攪亂了心情,再聽到盛桉這種柔軟詢問的態(tài)度,她突然舒服了許多。
“你都說了是買給我的,還問我要不要?”
他悶聲笑了會兒:“我剛剛?cè)ツ惴块g敲門了,你好像不在。”
“???”溫暮坐直身子:“剛剛敲門的是你嗎?”
“是我?!?p> “我以為…”她停住:“那你現(xiàn)在回去了嗎?”
她前半句的欲言又止,好像讓他猜出了什么,本來準(zhǔn)備說的自己下去,突然改了口:“是,我看你不在就回來了?!?p> “今天跑了一天,有些累,回來準(zhǔn)備洗漱,結(jié)果…”他又苦惱又無奈地說:“我?guī)淼南窗l(fā)水不小心掉馬桶里了,這里的洗發(fā)水味道我又聞不慣…”
溫暮傻眼。
盛桉這樣的人也會這么粗心嗎?而且味道不習(xí)慣什么的…
她順著接道:“那怎么辦?”
“我前天聞到你頭發(fā)上的味道,很好聞?!彼粗鴦倓偛痖_的洗發(fā)水,拿起來聞了聞,然后面無表情地扔進垃圾桶里,出口依舊清潤溫柔:“我可以用你的嗎?明天我會買新的?!?p> 溫暮好幾秒沒說出來話。
盛桉抱歉道:“如果不方便…”
“不是,沒有不方便?!?p> 溫暮只是在想這場景怎么莫名熟悉。
她想到剛剛別人特意過來,她還沒給人家開門,一股愧疚涌上心頭:“那我去給你送過去吧?”
溫潤笑意瞬間爬上盛桉的眼底:“好,我在這等你,406房間。”
溫暮微窘,這對話怎么怪怪的。
不久后敲門聲就響了,盛桉換了衣服就去開門了。
溫暮一眼看過去,盛桉的睫毛被水霧暈染的越發(fā)濃黑,亮晶晶地看著她,衣領(lǐng)有些大,露出細(xì)白的鎖骨,看起來有些性感。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詞會用到他的身上。
下意識垂了眼,把手里的洗發(fā)水遞給他。
他把東西接過,笑聲在喉間溢出來,撩的人耳根發(fā)癢:“怎么一天不見就生疏了?進來吧?!?p> “嗯?”溫暮覺得他身上散發(fā)著熱氣和清香,離得雖然不近,這被環(huán)環(huán)圍繞的感覺卻很強,她有點站不?。骸安皇恰?p> “怕我對你做什么?”
“不會?!闭f著話也踏了進去。
盛桉轉(zhuǎn)身時唇角勾了勾,給她倒了杯水。
溫暮端起水杯心不在焉地抿了口,抬頭時盛桉已經(jīng)坐到了她的對面,像是在等她喝完水。
他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身前,身體微前傾看著她。
“怎么了?”
“你剛剛在洗澡嗎?”
想到自己剛剛沒有開門,她就尷尬地答:“…是?!?p> 盛桉沉默片刻,又抬眸若無其事道:“原來他說的是真的?!?p> 她茫然:“嗯?”
“我剛剛?cè)フ夷愕臅r候,你對面的人說你在洗澡?!?p> 她猛地放下了杯子,愣愣地看著他,接著臉色瞬間紅了:“我沒有在洗澡,是他瞎說的?!?p> 盛桉噙著笑意安撫一樣:“溫暮,不要緊張,我只是有點好奇他是誰而已?!?p> “我沒緊張…”她囁嚅著,在他含笑的視線中慢慢放松了:“只是怕你誤會?!?p> “為什么怕我誤會?”
她下意識接話:“如果是魚丸這樣問我我也要解釋啊?!?p> “哦…”他拖了長音,遺憾的語氣:“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p> 溫暮驚訝地抬頭,是他干凈無波的眸子,一向溫潤的笑容,可總覺得哪里不同。
哪里不一樣…
還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盛桉就問她:“那他是你朋友嗎?”
“不算是…”
這氣氛太詭異了。
可是盛桉也像是不著急一樣,就等著她慢慢說。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一兩句話的事,她卻一直吐不出來。
大概是太安靜了,她才輕聲道:“他是我前男友?!?p> 盛桉手指微緊,垂眸沒有焦距地掃視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又閉閉眼抬頭看她:“那看來他是來找你復(fù)合的?!?p> “嗯?!睕]注意到他的反應(yīng),她繼續(xù)道:“我剛剛以為是他敲門,才裝沒聽到?!?p> 他松了手指:“那你是不愿意和好,是嗎?”
她小聲地嘀咕:“我又不喜歡他。”
他突然站起來,走到溫暮面前,低頭看她,眼里的光亮得驚人,如黑曜石射進她的心里:“那你喜歡我嗎?”
溫暮心臟倏而一緊。
隨即像處在夢里,迷迷糊糊出聲:“…什么?”
他在心里琢磨了片刻,向前一步,離她更近一點:“溫暮,現(xiàn)在時機是不太對,但這也是我前天想在迷宮告訴你的事。”
他驀然一笑:“當(dāng)時氣氛太好,可是后來被打斷了。”
“至于現(xiàn)在…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有些忍不住?!?p> 她手顫抖著,扶著沙發(fā)站了起來,這一下離他更近了。
窒息…
“我一直想慢慢來的?!彼裆钥鄲?,眼里的光卻沒有褪色半分:“我從來不知道你有前男友,而且…他竟然出現(xiàn)了,說實話,我剛剛很慌張,直到現(xiàn)在也是,我怕你會回頭?!?p> “尤其是,他會用親昵的語氣稱呼你,在我不知道的時間里,他成為過你的某個存在,我很奢望的那種存在。”盛桉嘆口氣:“我竟然嫉妒了。”
“很嫉妒。”
溫暮驚訝地看著他。
他收了笑,認(rèn)真地,一字一句道:“我一直是一個很自信的人,你是唯一的例外?!?p> 打破他自信的外表,將掩藏在心里那點極少數(shù)的自卑剝開了,悉數(shù)放在了她的身上。
予卿君
你是唯一的例外。 這誰受得了。 啃口檸檬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