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jié)束之后,尤俊達(dá)喝的爛醉如泥,被下人架著回到房中,而王詡不喜這種場合,也就沒有參加。
程咬金被安排在了客房,也喝了不少酒,此刻醉意滿滿,而楚河因為還未弱冠,只飲了少量的酒。
“阿慈,這個程咬金有問題?!背又?jǐn)慎的說道。
伍云召也多喝了幾倍,此刻已經(jīng)酣然入睡,只有太史慈一滴都沒有喝,因為她也早就察覺出來不對勁了。
說是太史慈xiong大無腦,實則她才是粗中有細(xì)。
“我也察覺出來了,她的部曲頭上全都綁有黃布條,我懷疑他們就是前不久鬧事的黃巾賊!”太史慈點點頭說道。
楚河這才猛然想起來,當(dāng)時與之交戰(zhàn)時是晚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白天收拾戰(zhàn)場的時候,他也發(fā)現(xiàn)了,只不過一時忘記。
“我說當(dāng)時我覺得好像忘記了什么,原來如此,這家伙竟然是黃巾賊!”楚河自語道。
“阿慈,有個事情要勞煩你了?!背诱f道。
“何事?”
“我必須要搞清楚,這程咬金打的什么算盤,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帶出武南莊,我在不遠(yuǎn)處的林子邊等你,不要驚動任何人!”楚河謹(jǐn)慎的說道。
太史慈思忖了一下,頷首說道:“好,不過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們分頭行動!”
說完太史慈便離開了,而楚河一個人來到樹林邊等候,可坐等右等,太史慈都沒有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太史慈沒等來,卻等來一個黑衣人。當(dāng)他摘下面紗時,楚河楞在了原地。
“婧...婧姐,怎么是你?”
來者正是沈婧,楚河有些驚訝。可隨即反應(yīng)過來,太史慈去了這么久,都沒過來,只怕是遇到意外了,而放眼整個青州,能夠制服太史慈的人,鳳毛麟角。
而在這時,沈婧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婧姐,阿慈怎么樣了?”楚河開口問道。
“她沒事,被我打暈了。”
聽到沈婧的話,楚河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對沈婧一直都存有忌憚之心的。
“你跟程咬金什么關(guān)系?又或者說,你跟黃巾賊有何關(guān)聯(lián)?”楚河一字一句的說道。
沈婧眉毛一挑,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河。就單憑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打暈了太史慈,他就能猜到自己跟黃巾軍有關(guān)聯(lián),下一瞬楚河感覺道一股殺意鎖定了自己。
“呵,猜對了嗎?婧姐是想殺我滅口?”楚河冷笑著說道。
沈婧死死的盯著楚河,突然嘆了一口氣,殺意頓時消散。她下不了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對這個十歲的小男孩產(chǎn)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自己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只知道看到楚河她就會心安,這是她執(zhí)掌沈家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你太聰明了,聰明到我不得不殺你,可我卻下不了手?!鄙蜴河脑沟恼f道。
楚河楞在原地,繞是他兩世加起來將近四十歲的年齡,此時也有些發(fā)蒙。
這小妮子是喜歡上自己了?不應(yīng)該吧?楚河滿腦子的問號。
“你猜的沒錯,我與程咬金確實有關(guān)系,否則她怎會向你投誠?”沈婧長舒一口氣繼續(xù)說道。
“程咬金是黃巾軍的人,那你呢?”楚河繼續(xù)問道。
因為此時的黃巾軍,并沒有什么名氣。只有青州受到過一次襲擊,且很快被孔融打退。但這只是一個導(dǎo)火索,黃巾的名聲在逐漸壯大。
江湖中傳言,有一道女,稱自己為天公將軍,打著“蒼天已死,黃天當(dāng)立”的名聲,大肆收攬教徒。
“天公將軍張角,你可曾聽過?”沈婧問道。
楚河點點頭,張角的大名他怎么可能沒聽過?
“自然是聽說過,黃巾教的頭領(lǐng)?!背踊卮鸬?。
“她是我娘親!”
沈婧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楚河的心里炸開。張角是沈婧的娘親?這怎么可能?
在楚河的意識里,張角與沈婧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交集的,可當(dāng)他看到沈婧出現(xiàn)在這里時,就已經(jīng)確定沈婧與黃巾教絕對有關(guān)聯(lián)。
而現(xiàn)在沈婧的話,更是一記重錘,打在楚河的心里。
“可你為何姓沈?沈家又是什么?”楚河問道。
“我隨我父親姓,父親是沈家的獨生子,奶奶死后,就把家業(yè)留給了父親。可誰知父親短命,我便接管了沈家!”沈婧回憶往昔,有些惆悵。
“我娘親生下我后便離開了,直到我接管沈家以后,她又重新出現(xiàn)。助我穩(wěn)住地位,掃清障礙,才有了如今的沈家?!?p> 沈婧的話太過于驚艷,但楚河知道這一切一定是真的,沈婧沒必要說謊??蓮埥蔷谷皇巧蜴旱哪镉H,這讓楚河接受不了。
張角的下場可不是很好,黃巾軍最后也被朝廷覆滅。沈婧身在其中,卻不知日后要如何自處?而自己明明知道未來要發(fā)生什么,但卻不能明說。
“婧姐...你……”
沈婧擺了擺手,繼續(xù)說道:“其實在你第一次來沈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使用武將技了?!?p> “雖然我娘為黃巾教首領(lǐng),可我卻是脫離黃巾教之外的?!?p> “這是為何?”楚河不解的問道。
“為何?呵,我娘親所謀之事,一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而我算是最后一道退路吧!”
沈婧這話說的極為壓抑,讓楚河不免產(chǎn)生一絲憐憫之心。她不比楚河大多少歲,可她背負(fù)的東西,要重的多。
楚河身為后世人,當(dāng)然知道黃巾軍最后的下場,張角最后的下場??梢舱菑埥堑狞S巾軍,撕開了大漢最后一塊遮羞布,真正的亂世就此揭開。
可始作俑者,卻下場凄慘,被后世所唾棄。而那些諸侯,坐享其成。最后三分天下!
楚河一把把沈婧抱住,雖然沈婧比他還要高一點。但沈婧卻沒有掙扎,出奇的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這些年,她只從奶奶身上得到過的安全感,此時竟然在楚河身上找到了。
她很累,真的很累。
“小...小河,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抱過我了。”
沈婧聲音有些哽咽,楚河聽完心里像是被一雙手揪了一下。
“我沒辦法,沒辦法阻止娘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害怕,我害怕娘親會身首異處,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看著她去送死!”沈婧呢喃著哭道。
楚河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女人的柔弱,在這女強男弱的時代,幾乎沒有一個女人會向男人表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楚河不知道說什么,只得輕輕拍打沈婧的后背。二人就這樣持續(xù)了一盞茶的功夫,沈婧逐漸的恢復(fù)過來。
“謝謝你?!?p> 楚河苦笑著擺擺手,哭也哭完了,接下來該談?wù)铝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