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兄弟,是不是讓人出去看看!”
二人面面相覷,沒有軍令,他們可不敢擅自打開城門,只能面帶歉意道:“姑娘,等將軍到了再說吧?!?p> 木青默默點了點頭,深呼吸了幾口,平復下當前有些焦急的心情,一個月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
可這一時,感覺就像過了很久一樣。
楊林接到通傳后,徑直趕了過來,來到城頭時,那群人已經(jīng)很近了,數(shù)了數(shù),大概只有七八十人左右。
看樣子他們疲憊不堪,完全堅持不下去了。
一面旗幟緩緩立了起來,是燕字旗,應該不會有假,他對著身旁的士卒道:“開城門,迎他們歸城。”
吱!
城門緩緩敞開,騎著馬的士卒好似恢復些氣力,挺直了腰板,握緊手中的兵刃,催著胯下的馬稍稍走得快一些。
臨近了城門,騎著黑馬的人對著楊營將道:“凌將軍何在?”
“將軍暫時有事?!?p> 呼,呼,呼,呼,
他費勁地喘息著,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李二幸不辱命!”
說罷,眼前一黑,直接趴在了馬背上。
“快,將兄弟們帶回營歇息。”楊林見狀,讓跟來的士卒替他們牽著馬引著眾位回去。
約莫半個時辰后,所有的騎軍士卒被領回了營中,傷藥所的醫(yī)生紛紛趕來替他們醫(yī)治。
李二的帳中,木青也不管什么男女之別的,拿來手帕,用熱水將他滿身的血污擦拭干凈。
這憨貨的運氣不錯,雖然有好幾道傷口,但都不深,有的已經(jīng)干痂了,比凌雪當初的箭傷好處理多了,灑上藥粉包扎好,要不了幾日就能恢復。
處理完外傷,她將手搭在他腕上,替他號脈。
摸清脈象,終于是長舒了一口氣,看來也未得內(nèi)疾,想來方才昏倒在馬上,只是因為累過頭了吧。
最后,替他蓋上一層薄毯,離開了帳中。
即使是喜歡,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單獨呆在一個男子的帳中。
看著晴朗的天空,想著心上人終于是歸來安全,木青不自覺地翹起了嘴角,笑了出來。
三日后的拂曉,凌雪千里奔波趕回了邊塞城。
“將軍,李二統(tǒng)領及麾下騎軍回來了。”檢查完令牌的士卒說道。
終于回來了嗎?
有些抑制不住內(nèi)心欣喜的她,接過令牌,馬不停蹄地趕向騎兵營中,老遠地就瞧見一個丫頭站在營門前。
這丫頭,該不會在這呆了好幾日吧?
呆在這么多男人的營帳中,也不知害羞,至于她,那不一樣,幾乎和男子無疑了。
于是,裝出一副面有慍色的樣子,來到她面前,輕聲叱責道:“你這丫頭,怎么能呆在軍營里呢?”
“沒有,怎么可能呢!”她大聲反駁道。
啊,誤會她了,凌雪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想來這么早在這里只是因為要來看李二那個憨貨吧!
“是我誤會了,不要在意,先去看看李二吧!”
木青輕哼了一聲,表達了不滿后,跟在雪姐身后進了李二的帳中。
恰好,他也醒了,正呆呆地望著頭頂,聽見掀開簾子的聲音,忙轉頭道:“木青姑娘,今天又帶了什么好吃的!”
可看清將軍同木青一起走了進來,急忙地想從床榻上起身行禮,卻被按了下去。
“你還有傷,就不必行禮了?!?p> 一旁的木青先將食盒放好,走上前檢查了李二身上的傷口,然后小聲問道:“雪姐,我待會再進來,你們先聊吧!”
她還是很懂事的,知道此刻二人會聊上一些軍事要務的。
待她離開,凌雪坐在一旁,李二也坐起身來,剛回城時發(fā)黑的眼眶已經(jīng)好了不少,整個人養(yǎng)了幾日也恢復了些氣力。
“同我講講,你們這一仗發(fā)生了些什么?!?p> “諾!”
三百騎出城后,李二帶著他們先隱藏在一處山林中,那些丹國人不知為何,放棄了對飛狐關的駐守,于是趁夜色他們溜出關隘。
依照四月偵察的地圖,出了關后,他們先是化整為零,確認地圖上的標記準確,然后又集合起來,專挑敵軍運輸糧草的隊伍襲擊。
丹國的精銳全部聚集在邊塞城這邊,運輸?shù)膸缀醵际切├先?,完全不是三百的對手?p> 本來,李二是打算繼續(xù)四處偷襲的,可有一次準備襲擊時,他發(fā)現(xiàn)進入林子中的丹國運輸隊居然沒有將飛鳥驚起。
這里邊肯定集結過千人以上的隊伍,想來是丹國人有了反應,于是他果斷放棄了偷襲,繞道連山準備回城。
此刻是不可能走飛狐關的,那里敵人肯定已經(jīng)做好了前后夾擊的準備。
可這條路,居然也有埋伏,一番苦戰(zhàn)后,李二領著麾下的殘兵敗卒鉆進了連山山林中。
想要在這里邊搜索幾十人,無疑于大海撈針,丹國人放棄了繼續(xù)追擊的打算。
這也是他們拖延了整整一月才回到邊塞城的緣故。
“請將軍降罪,屬下只帶回來了幾十人。”講述完后的李二一臉歉意地抱拳說道。
凌雪沉思良久,淡淡地擺了擺手,輕聲道:“這次不是你的錯,敵人數(shù)量太多?!?p> 說實話,遣三百軍孤軍深入這種事,本就是十死九生,能活著帶一個人回來,都是大功。
當年,父親派她去,如今,是她派李二去。
不同的是,當初的她無牽無掛,如今的李二卻有木青那丫頭記掛著。
好在,以后再也不需要做這種事了,也就不用感到愧疚了。
“你好好養(yǎng)傷?!?p> 說罷,凌雪將食盒遞給他離開了帳中。
木青跟著她走在回去的街道上,一路奔波,實在是有些疲累,還是先回去睡上些時辰再做事吧。
“喂,什么時候把你倆的事情辦了!”
聽了這話,她害羞地低著頭捂著臉竊竊道:“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說咋辦就咋辦唄!”
哈哈,原來那日的確是酒后吐真言啊,還以為是酒后胡話呢!
這事,還得找李管家商量一番,說來也是奇怪,她一個沒嫁人的女子,居然要做證婚人。
好亂,管它的,畢竟這丫頭叫自己一聲姐,李二那憨貨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嗯,大五歲也算是看著長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