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狠?!被謴?fù)神智的我微喘粗氣,驚魂未定,“我……我只是開……開個玩笑而已啦,你有必要這么狠嗎?”
她冷聲道:“你要是不老實,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p> “你……”我有點無奈苦笑,然后就有點不服氣地吹牛找面子,“我可是第一刺客,在這孤男寡女的大山里,你就不怕我……”
她冷不伶仃來一句:“低俗。”
“我……啊……”
她忽然又冷不伶地地給我的屁股去了一針,痛得我慘叫不止,是真的,好痛。
“嘿嘿……”她笑了,竟然笑了,這把我氣得半死,就差不敢對其破口大罵了。
“好生狠毒的女子,你……你特么是想要我的命嗎?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我……”
她笑著站起了什么,離開床鋪,云淡風(fēng)輕地道:“你第一刺客的稱號,也只不過是曾經(jīng)的那個你而已。你現(xiàn)在武功盡失,且失憶了。這樣的人,在我的眼里就跟一個普通人無異。普通人對我來講,那我想讓他死,那就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
我欲動,起身。
她立馬阻止:“別動,你背上還有針?!?p> 我不敢動,扭頭狐疑地望著她:“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別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再說沒有那么幾下子,我敢于此跟你這色膽包天的刺客第一人呆一塊兒嗎?”
“我……我沒你說得那么差勁吧?還se……se膽包天?我這輩子可還從未禍害過哪個姑娘呢!”
“呵呵…”她冷笑兩聲,走到了不遠處,挪開了一個木柜子,然后從木柜子后的墻上暗格中拿出了一個木盒子,“我這里有兩本書。我想送予你看看。”
我怔了幾秒,好奇地問:“什么書?醫(yī)書嗎?”
她把木盒子捧到不遠處的木桌子那兒,放下,之后打開盒子,拿出了兩本深色書皮的線裝書,道:“一本是習(xí)內(nèi)心心法和呼吸吐納之法的,一本是很普通的劍譜,若你覺得你需要它們,待會治療結(jié)束,你便可拿來看看。若不需要,那也就罷了?!?p> 我想都沒想,就心開怒放地笑著道:“必須要的呀!我這些天來可一直都想學(xué)武功呢!自從死過一次之后,我……我什么都記不起來了,連武功都不會了,我變成了一個別人口中的廢物,我討厭別人叫我廢物,是很討厭那種……蕓兒,你能理解我嗎?”——我真真地望向她,等待著說話,期盼著她說理解。
她把書本放在桌面上,扭頭望向我,淡淡地道:“我不喜歡去理解現(xiàn)在的你。”
我詫異:“為何呢?”
她不言。
我又道:“那…那敢問,現(xiàn)在的我還能學(xué)好武功嗎?”
她去倒了杯水來喝了一口,淡淡道:“你的身體未有破損,還保留了原來的基底,學(xué)武功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問題?!?p> “那就好,那就好……”我腦子已幻想著我成為絕世高手的榮耀了,畢竟不懂武功,在這個時代,那簡直就是任人欺凌的對象,這個我來到這個世界沒有多少日子已深切體會。話說,假若我有原來韓天逸的武功,我相信,我的生活將會跟現(xiàn)在糟糕得一塌糊涂的完全不一樣,是質(zhì)的改變。我會運用那武功去干自己想干的一切,當(dāng)然也不會受制于人,害怕誰……
她冷不丁的一句:“看得出你很高興???”
我毫不避諱地笑道:“那是肯定呀!我都看到我要再次成為絕世高手時的表情和快樂了?!?p> 她淡淡地笑笑:“你可真是一個好生樂觀的人?!?p> “沒辦法,誰讓我現(xiàn)在是一個完全沒有武功的人呢!對了,我若學(xué)了你給的那劍譜,能……能成為絕世高手了嗎?”
喝著水的她,差點嗆到,爾后道:“你勿要癡心妄想啊!我剛剛說了,那只是一本很普通的劍譜,上面的劍法僅能防防身而已。”
我沒有失落,因為我對此也沒報什么希望,我剛剛也聽到了她說的那是一本普通劍譜。我有幾分平靜地道:“那……那我怎么才能恢復(fù)我之前第一刺客的武功呀?”
“這個……我無法回答你?;蛟S某一天你突然恢復(fù)了你的記憶,然后你現(xiàn)在失去的,就都回歸到你的身上了?!?p> “那還有可能恢復(fù)嗎?”
“這個……”她搖搖頭,走了過來,“我沒有那回天的醫(yī)術(shù),一切都得看你的造化了?!?p> “看來我要成為一個比之前還厲害的人,還需要走很長很長的路??!”
她喝了一口水,淡淡地道:“那你想恢復(fù)記憶嗎?想記起曾經(jīng)的人和事嗎?”
我怔住了,不知她為何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我略想之后,搖頭道:“不想?!?p> “為何不想???你不想成為無比厲害的人了嗎?”
“這個……我是想成為絕世高手的!不過恢復(fù)記憶嘛?!沒有記憶也挺好的。”我心里明白,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了,因為我到現(xiàn)在也沒能想起這具身體的一星半點,我心中無比坦然,“當(dāng)然,若是曾經(jīng)的一切都能隨風(fēng)而去,我不再記起,曾經(jīng)的人和事我也都忘了個干凈,與我再無瓜葛,也不會有誰再來找我,那就更好了。那樣我就可以重新生活,逍遙地生活,一切都是新的,想想,那也挺好的。”
她望了我?guī)酌?,把茶杯放桌面上,之后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一臉淡然地望著我,輕聲道:“若有一個曾經(jīng)深愛你的人卻還念著你,想著你,你……”
她沒有說下去,目光很平靜地望著我。
她口中的那個曾經(jīng)深愛我的人是她自己嗎?若是,那該多好啊,我是不會介意順理成章辦些小事情的啦,嘿嘿……
若不是,那又是誰?
那個女扮男裝的,送我來她這兒的姑娘?還是熙兒口中的蘭曦?還是……
我不想再在這種問題上浪費我寶貴的腦力,畢竟我可不是一個百搭男,當(dāng)然有時候是可以是的,但是正常來講是不會是的,我是個現(xiàn)實主義者,也相信眼緣的。這樣講吧,若是那個曾經(jīng)深愛韓天逸,韓天逸也深愛她的人,看對眼的那種,可我卻與其不對眼,那不是尷尬了,所以對我來講,在愛的問題上一切重來就好,只以現(xiàn)在的目光和標(biāo)準(zhǔn)來尋找愛的對方……
我與其對視一會,淡然一笑:“我還是不想記起?!?p> “你這是在逃避。若真有那么一個人,她聽到后,會傷心的?!?p> “這個……若她真的還愛著曾經(jīng)的那個我,那就讓她愛著去吧,讓她傷心去吧!當(dāng)她覺得不值了,傷心夠了,就會忘了我,重生生活了的?!?p> “你說這話,很不負責(zé)任的?!?p> “有什么不負責(zé)的,我現(xiàn)在都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且我覺得我也是不可能恢復(fù)以前的記憶了。我現(xiàn)在是一個全新的人,所以曾經(jīng)的人和事,于我都如過眼云煙般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去霸占曾經(jīng)那些屬于自己的資源呢?!我何不放手,去過一種全新的生活呢?放手,有時候也是一種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