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為何跟蹤我?”我冷眼望著他。
對方?jīng)]有動,抽著一口殺意渾濃的聲調(diào)道:“你是韓天逸?”
我一怔,又是刺殺我的?
但即然已遇到,便想會會他再說。
“正是在下。”
“有人出三百兩取你項上人頭?!?p> “呵,沒想到我這顆腦袋這么不值錢?!?p> “你以為你有多貴?”
“至少也值個萬把兩吧?!”
“呵,真是自大?!?p> 我咧嘴笑笑,道:“話說這單活你接下了?”
“是的?!?p> 對方緩緩地回過身,目光兇狠地望著我。這人戴著一定寬沿竹帽,身穿土灰色衣服,脖子圍著一條圍巾,半張臉用那圍巾蒙著。
整個人看上去充滿神秘和猖狂的殺意。
他左手中還拿著一把黑柄長刀——類似戚家軍刀類型。
我凝眸望了他幾秒,目光在周圍溜達一圈,做好隨時應(yīng)戰(zhàn)的準(zhǔn)備。
我開口:“你是不會告訴我派你來殺我的人是誰的吧?”
“拿錢辦事,從不多問。”
我贊:“有個性?!?p> “這是行規(guī)。”
“這樣,我給你六百兩,是對方給你的雙倍,你去殺了對方,如何?”
“先來后到,講究的是規(guī)矩,否則就成了錢奴了?!?p> “不愿意?”
“沒見過你這么愚蠢的人,答案我都給出,你還問?”
“意思就是沒得談了?”
“拿錢辦事,替人消災(zāi)?!?p> 我知道這事看來是沒得談了,只問:“就你一個人?”
“足夠了,拿命來吧!”
對方突然拔出長刀,就向我撲來。
我沒想到對方這么猴急,我本來就想再跟他廢多幾句話,看看套不套得出他身后的人是誰呢?可現(xiàn)在只好先招架先了。
我拔出了背上的星辰劍,招架。
戰(zhàn)斗策略:試探其實力,分析彼此實力,若打不過,就逃離,不過多糾纏,往柳風(fēng)兒的客棧逃,保命要緊。
對方上來就是對我毫不客氣的猛攻,劈、砍、刺、上撩……
刀法變化莫測,招招生猛。
不過就是速度慢了點,不是那種讓我應(yīng)接不暇的存在。
少許過后,我得住機會,利用自己手中重劍重量,還用絕對硬度,往著他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掃過去。
他倉促回刀,一擋。
咣!
他后退了幾步,方才站穩(wěn)。
我沒有繼續(xù)出擊刺殺,而是站住,冷眼望著他,道:“你走吧,我不想殺人?!薄@時候我不拿劍的左手中已抓起了一把泥土。
“我拿了別人的錢,你今日必死?!?p> 這話一畢,對方又惡狠狠地?fù)湎蛄宋?,來勢匆匆的,我出劍擋?p> 對了兩招之后,我故意賣了個破綻,他即刻抓住機會,直接狠狠地刺向我的右下肋處,我立馬回見,用力一撥,同時一個側(cè)閃一個回身,一揮左手,左手中的那把泥即刻甩向了他的臉部。
“混蛋。”
他倉亂間轉(zhuǎn)身抬臂遮擋。
我算準(zhǔn)了時機,抓住了機會,憑著自身不弱的出劍速度,突然出劍刺向他的心臟處……
“呃……”
一聲悶叫。
沒有阻擋,劍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臟處,同時從他的后背穿出了十幾公分,進去的時候銀白色的,穿出的部分為紅色。
我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他眼睛睜得老大,絕望般望望那把劍,又望向我。
“我說過了讓你走,我不想殺人的,可你卻……”
“李豪這個混蛋他騙……騙人……不是說你武功全廢了嗎?現(xiàn)在怎么……怎么……”
沒有了后話,因他已斷了氣!
李豪?又特么是李豪,這家伙看來是滅我之心不死啊,上次身受傷,現(xiàn)在才多少日子啊,又出錢雇人來殺我……我就真的那么讓他恨嗎?
可重點不死這個,重點是他出那么低價來雇人來殺我,我的命有那么便宜嗎?這么點錢能雇得厲害的人嗎?也不知他腦子怎么想的!
“啪啪啪……”
掌聲突然從我身后響起。
怎么,還有同伙?
我心中一顫,覺得大難臨頭,腦中快速思索著對策,但表面卻裝著云淡風(fēng)輕的樣兒,不動,開口:“呀,還有同伙啊?”
“沒想到你武功如此了得啊?”
熟悉的聲音。
我皺了下眉頭,一腳把對方踹飛,同時拔出劍,轉(zhuǎn)身望向?qū)Ψ健?p> 熟悉的竹帽,熟悉的大刀,熟悉的粗布衣,這人便是劉大山。
我懸在半空的心瞬間安然下落不少。
我原本都想好了,若對方是高手,是要取我性命的那種,我就立馬逃命,往著柳風(fēng)兒的客棧那兒逃。
可現(xiàn)在……
“嘿,我說劉大山你嘛意思呀?這大白天的,你跟蹤我干嘛?”我用一種輕佻的語氣道,“不會想在這兒把我殺了吧?”
幾秒后,劉大山速度拔刀,把刀置于一旁,冷眼望著我,不言語。
“怎么,還真是???”
他突然提刀撲向了我。
腹語:賭一把!
眨眼間他便撲到了我面前,大刀狠狠的劈向我。
我卻不動,眼都不眨一下,就定站在那兒,冷眼望著他。用生命賭他不會在我不接招的情況下殺我,賭飛箭傳來信息的準(zhǔn)確性,賭我跟柳風(fēng)兒的關(guān)系,他不敢動我,賭……
刀在距離我頭顱三厘米的地方突然停下,刀攜帶的刀風(fēng)把我的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撥動了一下,那殺氣令我心悸。
“為什么不出劍?”
我淡笑了一下,道:“你我之間沒有恩怨情仇,動手沒意義?!?p> “剛剛你們的對話我可是聽到了?!?p> “那又如何?”
“你是天下第一刺客韓天逸?”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重要嗎?”
他冷眼望著我,不言語。
我又云淡風(fēng)輕地笑笑:“怎么,你這樣舉著刀不累嗎?”
他又望了我?guī)酌?,爾后突然把刀一把抽了回來,爾后插刀入鞘?p> 我望了他幾秒,爾后拿著劍到那個已在幾米外的地上趴著的死去的家伙那兒,把劍在其身上抹擦了幾次,把上頭的血整得基本干凈了,方才拔劍利索的插回刀鞘中。
之后俯下身檢查了他一番,沒有九蛇門的獨特紋身,不是九蛇門的人,也沒有代表什么派系的玉佩、吊墜之類的東西或紋身,綜合分析應(yīng)該是一個不那么起眼的、也不那么厲害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