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
寧采臣卻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金剛經(jīng)。
他很清楚,什么都是虛的,盡快提升實力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盤腿打坐,平心靜氣,他體內(nèi)的血液,在血管里如龍呼嘯著。
心中默念著口訣,輕車熟路的捏住這條咆哮不休的血龍。
很快就從其中,提取出了絲絲縷縷的靈氣。
引導(dǎo)著他們,在體內(nèi)經(jīng)脈往復(fù)循環(huán)。
全神貫注之中,寧采臣再次感覺到,自己變成了一個水袋,被拋進了汪洋大海里。
外界的靈氣非常的濃郁,想要進入身體,卻被皮囊阻隔在外。
這種感覺非常的痛苦。
明明就在眼前,卻怎么都得不到。
“人生為何如此的艱難?”
一道充滿滄桑的聲音,在心底深處悠悠的響起。
剎那間,寧采臣心神一震,險些把持不住。
因為那道聲音,并非別人,而是他自己的。
可他自己并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產(chǎn)生這個念頭。
“我的全家明明是良善之輩,為何卻要無辜慘死?
康莊大道就在眼前,為何我不能走上去?
身邊的同伴那么弱,為何我要與她們?yōu)槲椋?p> 上天為何待我如此的不公?”
那道聲音越說越是激昂。
到了最后更像是歇斯底里的吶喊,在發(fā)泄著心中的種種不滿。
不知不覺間,寧采臣覺得自己的心境,竟是起了些許的漣漪。
“見思煩惱魔!”
寧采臣很快就明白了那道聲音的出處。
正是屬于八魔之中的一種,煩惱魔。
專門在修士打坐修行時,擾亂他們的心神意志,害他們心境不穩(wěn),以至于走火入魔。
煩惱魔又從下往上分為三種,見思,塵沙,無明!
眼下出現(xiàn)在他心底的,便是最低等的見思煩惱魔。
“沒錯,就是我!
上天真是恨不得你早點死,所以才派我過來。
修行之中遭遇魔障,這種待遇只有金剛級別才會遇到。
你還沒正式成為力士,就被魔族重點關(guān)注。
看看,你的命運是多么的坎坷,多么的痛苦!
賊老天是如此的不公,而你所信仰的佛。
他在哪里?
他能為你做什么?
很可惜,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你。
哪怕就是知道你的存在,他也不會為你做什么!
所謂的名門正派也是如此!
他們一個個表面正義凜然,私底下的嘴臉,就連我看了都想吐。
與其跟他們沆瀣一氣,自墜身價。
還不如跟我魔族一起,率性而為,快意恩仇?!?p> 隨著煩惱魔的每一句述說,寧采臣的腦海里都會閃過相應(yīng)的畫面。
他所看到的場景,他所想過的念頭。
其中陰暗的部分,都在這些畫面中被無限放大。
人性經(jīng)不起考驗,正邪容不得推敲!
細細思量之下,何為正,何為魔,根本沒有衡量的標(biāo)準(zhǔn)。
漸漸的,寧采臣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煩惱魔的情緒也跟著劇烈的起伏。
作為他化自在天秘境的見證著,他太清楚這具軀體的潛能了。
如果能夠鳩占鵲巢,將來頂替罪魔,成為魔主手下第一大將,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見思煩惱魔,你確定你是魔障,而不是……智障!”
寧采臣在心底悠悠的調(diào)侃了一句。
他之所以呼吸急促,是因為險些憋不住笑意。
煩惱魔的那一套,若是對其他修士使用,或許有效。
在寧采臣面前使,那就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了。
龍傲天的魔障多嚴(yán)重,圓龍都沒辦法,他還不是照樣掰回來了。
要論口舌之力,思想辯證。
不好意思,煩惱魔,要不咱兩換換,我?guī)湍阆聪茨X?
“你,你什么意思!”
“我剛得到了神功妙法,修行進展一日千里。
得到了萬惡的鈔能力,靈丹妙藥大大的有。
身邊站滿了紅粉知己,未來的性福生活指日可待。
萬般皆好,生活美滿,你丫的想把我忽悠到魔族那邊去。
說你是豬腦,那都是在侮辱豬的智商!”
“……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煩惱魔儼然無法長久的停留,憤憤不平的撂下狠話,夾著尾巴跑了。
“就你這種水準(zhǔn)的魔族,再來一打,我也等閑視之!”
靈氣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一個周天,寧采臣便將它們納入第二**,也就是腹部真知輪的位置。
片刻后,那里有了一抹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橙色靈氣。
“好慢……”
寧采臣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
與虎元丹相比,一板一眼的修行,的確很考驗心性。
“究竟該如何打破身體的壁壘?”
寧采臣起身,拿起房間里的東坡肘子,邊走邊啃,補充消耗的血氣。
吃完后雙手油膩膩的,正準(zhǔn)備到外面打水洗手。
剛剛推開房門,一股寒風(fēng)襲來,頓時讓他打了個哆嗦。
“高處不勝寒吶……”
話剛出口,寧采臣陡然反應(yīng)了過來。
就在剛才寒氣襲來時,他覺得全身的汗毛乍立起來。
等到他適應(yīng)了氣溫的寒冷,雞皮疙瘩都平復(fù)了下去。
“難道毛孔的收縮開合,還能受到冷熱的影響?”
寧采臣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臂的肌膚上。
他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前方小路上,一只花貓正躺在草叢邊,慵懶的曬著太陽。
“喵……”
意外發(fā)生了。
走路不帶眼的寧采臣,不小心一腳踩在花貓的尾巴上。
頓時花貓炸毛了,全身毛發(fā)豎起,嚎叫一聲就朝著寧采臣撲了過來。
“哎,哎,喵星人,你可別太過分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這樣嘛!”
寧采臣的心神,都停留在花貓炸毛的那一幕上。
待到他察覺到臉上的疼痛時,一張臉已經(jīng)被被花貓抓花了。
“去,還不依不饒了你?!?p> 寧采臣伸出手,抓住花貓的頂瓜皮,將它扔到了一邊。
“尾巴,炸毛……”
寧采臣的腦海里,頓時閃過一絲靈光。
若是這個世界的人,肯定不會相信人有尾巴這回事。
但是深知進化論的寧采臣,卻相信人的脊椎骨尾部,原本是有一條尾巴的。
“知道了這一點,或許便能通過修行,控制全身的毛孔閉合。
靠自己看來是不行了,必須得讓別人來,才能起雞皮疙瘩?!?p> 寧采臣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尾椎,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師弟,你的臉怎么了?
誰抓的?”
聶小倩剛好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處。
看到寧采臣的一張大花臉,臉上的表情頓時由晴轉(zhuǎn)陰。
自己這個師弟,什么都好,就是女人緣也太好了。
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讓她忒沒有安全感。
“師姐,你來的正好!”
看到聶小倩,寧采臣眼中一亮。
剛想打瞌睡就碰到了枕頭,這運氣真是好得沒話說。
“貓的味道?”
聶小倩湊上前,嗅了嗅寧采臣臉上的傷口。
確認(rèn)不是女人抓的,這才長松了口氣。
“好端端的,貓干嘛要抓花你的臉?”
聶小倩狐疑的打量著寧采臣,心中在想著,他究竟干下了什么道德淪喪之事。
難道是人獸情未了?
“師姐,跟我來,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p> 寧采臣抓住聶小倩的手,頭也不回的往房間里跑。
“你,你要干什么……”
看到寧采臣關(guān)上房門,聶小倩有點慌了。
畢竟是未出閨閣的女孩,男女之防的意識還是很強的。
若是他想用強的,我該怎么辦?
想到這個問題,聶小倩的臉頓時紅得如同天邊的晚霞,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