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血紅色的夕陽就像是垂暮的老人一樣,依然綻放著屬于它最后的光芒。夕陽散發(fā)出的暗紅色光芒,不僅讓西邊云彩像是被火灼燒一樣,更是讓光芒下的那片大陸披上了一層暗紅色的神秘面紗。讓那想要知道這片大陸上秘密的人,更是想要忍不住的去探索。
大陸北邊的一座城池內(nèi),在一個小巷子里,一名躺在地上有些消瘦的身影緩緩的動了動,而后顫抖著身體,雙手拄著地面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少年面容清秀,只不過多處沾染上了灰塵泥土,不過從那沒有沾染上泥土的地方,依然可以看出少年那白皙的皮膚。長長的發(fā)絲有點凌亂,包裹少年那消瘦身體的白色長袍,更是比他的長發(fā)還要凌亂。
在那凌亂的白色長袍上,更是依稀可以看見那布滿的腳印。在他右邊的大腿上,一道紅色的傷口,在他白色長褲與長袍的忖托下,更是顯得醒目。傷口旁邊白色的衣衫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而依然還有著鮮血從那傷口處繼續(xù)慢慢的往外流著。
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之后,少年往一個方向看了看,他的雙眼炯炯有神,不過卻是透著一股不屈。在巷子盡頭的街道上,依稀可以看見那人來人往走在街道上的身影,少年收回目光,將臉上的灰塵擦拭干凈,而后再次將他的長發(fā)用手梳理好,讓長發(fā)隨意的披撒在背后,隨意的束博了一下,一縷發(fā)絲留在額前隨風飄揚,讓自己更像是一名飄逸的俠客。
將容顏與長發(fā)整理好之后,少年將目光投向了那依然在有些流著血的傷口,蹙了蹙那清秀的眉頭,然后什么也沒說,拿起離他不遠處的長劍,劍長三尺三,寬六寸。他并不清楚此劍的材質(zhì),也并不清楚劍身上有啥花紋,因為整個劍身已經(jīng)銹跡斑斑了,不過從那古樸的劍柄以及從那銹跡的縫隙間,少年猜測這劍應該是個古董。
而長劍的劍尖處,在那斑駁的銹跡上依稀能看見已經(jīng)干了的暗紅色血跡,少年拿著長劍傷口處已經(jīng)破了的長褲處,割下一大塊布片,而后將那傷口簡單的包裹了一下,之后拄著長劍慢慢的站了起來,雖然他身體上各處散發(fā)的疼痛,經(jīng)過身體神經(jīng)傳入他的大腦,讓他的額頭上布滿冷汗,可他從受傷開始,到最后顫巍著雙腿站起來,一個哼聲都沒有發(fā)出。
在整理發(fā)絲與容顏的時候,更是沒有將身上的傷放在心上,就像是身上的傷還沒有他的形象重要一般。而也確實像是沒有他形象重要一般,在拄著長劍站起來了之后,少年將身上的白袍整理好,更是將白袍上的腳印與灰塵泥土等清理了一遍之后,撿起不遠處的木制劍鞘,將長劍插入木制劍鞘內(nèi),而后抱著已經(jīng)插入劍鞘的長劍站立了一會。
舒緩了幾口氣,然后緩緩的抬腿往巷子外的大街上走去。而在整個過程內(nèi),藏在白色長袍內(nèi)的雙腿一直都在在輕微的顫抖著,而從外面更根本看不出絲毫。
……
隨著夕陽西下,當夕陽悄然散發(fā)出了它的最后光芒降落后不久,黑夜悄然來臨,黑暗猶如是一只巨獸,張開巨嘴,吞噬著這片大陸,讓這片大陸陷入黑暗之中。
蔚藍的夜空慢慢將黑暗驅(qū)散了些,數(shù)不盡的繁星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片夜空,一閃一閃的散發(fā)著屬于它們的光芒,更是將這黑夜照亮了幾分。
城池內(nèi)各家燈火散發(fā)出的光芒,將整座城池都是照亮了幾分。江云懷抱著長劍,緩慢的走在大街上,因為身體時不時的傳來疼痛,所以他走的比較緩慢。
江云除了比正常人走的慢一些之外,他的每一步都很平穩(wěn),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只是額頭那茂密細小的汗珠,證明著他的每一步是多么艱辛。
一陣風吹過,江云額前的那縷發(fā)絲也是隨風飄了飄,有些臟了的白色長袍也被吹起,露出長袍下受傷的大腿。
已經(jīng)入秋的夜有點涼了,被風一吹,江云更是覺得有點冷,于是他抱著劍的雙手更是將長袍緊了緊,抱劍的雙臂也是用力了幾分,希望這樣可以暖和一點。
……
一步一步,緩慢而又沉穩(wěn)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江云離家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當家映入眼簾的時候,遠遠的江云就看見有一道纖瘦的身影在那等待著。
那道身影在那雙手互相抱拳放在胸前,胡亂在那來回走著,她的步子很急,抱著拳頭擺動著像是在祈禱著什么!每次急走幾步,就扭頭東張西望一會,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遠遠的看見,就能猜出這道身影的主人一定很著急。當她將視線投向江云這邊的時候,腳步頓了頓,而后急忙向江云這邊跑了過來。
“這小妮子??!”
看到那身影匆忙的樣子,江云忍不住的嘀喃一聲,不過嘴角卻是微微上揚,微笑著搖了搖頭,不過腳步也是加快了幾分。
“少爺,少爺……?!?p> 當腳步剛加快幾分,清脆猶如黃鶯般的聲音就傳入江云的耳中。
“這小妮子,用得著這么著急嗎?”
看著那道靚影快速向自己靠近,江云微笑著搖了搖頭再次輕語了一聲,腳步更是加快了幾分。
當那靚影剛靠近江云時,還不等江云開口說話,在他淬不及防之下,直接撲進了他的懷里,讓他一個踉蹌,長劍掉落,差點一個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
“少爺,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啊,現(xiàn)在才來,我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嗚嗚……!”
剛強力勉強站穩(wěn)身體的江云剛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聽到這帶著哽咽的話語和哭聲,低頭看了看鋪進自己懷里后,甚至要將整個腦袋都塞進自己懷里的彩鈴兒,江云也是將懷里有些纖瘦的身體抱緊了幾分,臉上更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雖然我并不屬于這世界,這個世界也不屬于我,但是我的世界卻有她!”看著懷里因哭泣有些抖動的身體,江云心里如此想著。
當懷里的彩鈴兒心情平穩(wěn)了一些,身體不再抖動之后,江云輕撫著她的后背,低頭微笑輕聲道:“好了,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回來了嗎?你再抱著我站在這,我肯定要餓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p> “啊!少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我、那我、我……!”
聽見江云的玩笑話,彩鈴兒急忙離開江云的懷抱里,而后站在那手足無措,語論無次。
“好了,我們現(xiàn)在去吃飯吧!”
看著站在那局促無措的彩鈴兒,江云撫摸著她的后腦微笑著說。
看著此時彩鈴兒漂亮白皙的臉蛋上滿是淚痕,大大的雙眼濕潤而又通紅,長長的睫毛上還有著淚珠,就連小巧瓊鼻的鼻頭也是因哭泣而變的有些紅。
“好了,我們現(xiàn)在回家吃飯去吧!”
用手輕柔的將彩鈴兒臉上殘留的淚珠,以及那睫毛上掛著的淚珠給擦拭掉,江云微笑看著彩鈴兒溫柔的輕聲說道。
彩鈴兒低下了腦袋嗯了一聲,聲音輕的猶如蚊子嗡鳴,如果不是夜晚比較清凈,江云根本就聽不見彩鈴兒的回音。
“那走吧!”
江云微微一笑,撿起掉在地上的長劍,揉了揉彩鈴兒的腦袋,而后微笑著往家走去,彩鈴兒低著頭,紅著臉在后面亦步亦趨跟著。
“剛剛少爺好溫柔哦!怎么可以這么溫柔呢!好像少爺一直都是這么溫柔呢!還有少爺長的真好看,笑得時候特別好看,少爺怎么可以這么好看呢?還有……!”跟在江云的身后,低著頭的彩鈴兒腦海卻是如此胡思亂想著,越是想臉就是越紅。
“我爺爺回去了吧?”
走了一段路,江云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依然跟在身后亦步亦趨,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彩鈴兒,出聲問道。
“??!呃!?。∈裁瓷贍敗?p> 被江云突兀襲來的聲音,將正在胡思亂想的彩鈴兒嚇了一跳,也是將她從剛剛的胡思亂想中驚醒過來,看著正盯著自己看的江云,想起剛剛自己胡思亂想的事情,彩鈴兒的臉刷的一下更紅了。
江云并不知道彩鈴兒所想,只是紅著臉的彩鈴兒讓她有著不一樣的美,頓時讓江云的神情呆了呆。
“少,少爺,你剛剛在說什么?”彩鈴兒紅著臉對著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的江云弱弱的問了一句。小手抓著衣服下擺不停的扭動著,顯示她內(nèi)心的極度緊張與忐忑。
聽見彩鈴兒的問話,江云眨了眨眼,裝作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以掩飾剛剛的發(fā)呆的動作后,微笑著說道:“我爺爺應該回去休息了吧?”
說完不等到彩鈴兒的回答,江云就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家里走去。
“是的,少爺,五長老等了一會見你沒來就回去了!”
看著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的江云,看著那并不寬廣的后背,彩鈴兒急忙回答了之后。又是小幅度瘋狂的將她的小腦袋搖了搖,雙手握拳抬起,模樣有些抓狂與懊惱。嘴里卻是在嘟囔著:“?。“?!?。“ 殊弮?,你又是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他可是你少爺啊,看吧,這又出丑了吧!”
抓狂一陣之后,彩鈴兒急忙跟上江云腳步。對于彩鈴兒在身后的動作,江云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只會微微一笑。
江云所謂的家是一個擁有院子的小房子,院子并不大,只有二十平方左右,房子也不大,只有五十平方左右。
廚房十多平方,大廳二十多平方,江云睡的主臥十多平方,剩下一間十平方都少點的房間是彩鈴兒的。
雖然房子并不大,也不豪華,但卻是讓江云感覺特別溫暖的地方,也是唯一的地方。
走進院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條用灰白石頭,將并不大的院子分成兩半后,通往那并不豪華房子的小路。
小路的左邊是個草坪,在草坪上種了一些花,各種種類的都有,不管什么季節(jié),那些花朵都會盛開一些,雖然江云也并不認識那些花。
在花的中央有一顆兩米高的小樹,小樹的樹葉是常綠的,花朵與草坪打理的很好,小樹也是在風雨無阻的成長著,雖然已經(jīng)有五六年了,還是兩米高。右邊種了一些蔬菜,蔬菜被打理的很好,井然有序,都在茁壯成長著。
“啊!少,少爺,你衣服上怎么有血?。磕闶遣皇鞘軅??”
剛走進屋子,還不等江云坐下,彩鈴兒的驚叫聲就響起,而后又是顫顫巍巍的聲音傳進江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