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當(dāng)然……
李瀟知道門外是誰,。
他怕,第一次他感到害怕,不是突然死在自己面前的人,而是那個人肯定的眼,他把自己看穿了,仿佛成了神佛,打亂了所有的一切。
他是人呀,也有人的觸動。
人前為人,鬼前怎會成鬼?
李崗民也是心慌的,他打開了那個讓人不解、讓他慌亂的門。
兒子就像一個溫順的貓,乖得讓人不覺得有他的存在。
可怕的是,現(xiàn)在突然他第一次有了人的慌亂,他也是怕的。
他猶記得那天他是怎么來到他家的,他也是怕得要命,恐懼如同一個小獸啃噬著他的心,那種窒息的感覺恐怕他應(yīng)該體會過。
他也曾是一個磨滅人所有善良的惡魔。
就在這樣詭異的環(huán)境里,他不敢抬頭看來人的臉。
“請問先生找誰?”
李崗民瑟瑟發(fā)抖,沒有抬頭,只聽那人粗壯的呼吸,覺得是個男人。
“一個故人……”
那人也算和氣,沒有太過于咄咄逼人,他的內(nèi)心也是不平的,他知道一切來的容易,去的也是太過容易。
“這里沒有你的故人。”
他拒絕的決絕,因為他知道,那些人沒一個是好惹的,這里的人都很壞,壞的讓人無法釋懷,若是當(dāng)時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這個孩子就要離開自己了,更會恨自己。
“那個孩子,他像極了我的故人。還有只有我能保他一世無虞,你大可放心,對我放下介懷,我們一起拯救他?!?p> 這人說的話總是讓人摸不清頭腦的,他可怕的眼神,冰冷的像刀一樣刺進了李崗民的心里。
“本來就好好的,何談?wù)榷??請你離開……”李崗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別急著下逐客令嘛,那孩子身上的冤情可不是你用一世恩情就能彌補的,你若強求父子緣分,必將受到反噬。”那人不緊不慢地說,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
李瀟躲在屋里,眨巴著眼睛,他心慌得很,似有一個小獸從他身體里迸發(fā),鉆進他的心窩里,刺撓著。
父親是在挽留自己嗎?
為什么他感不到快樂,從小就是這樣,也許是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那血肉模糊的味道早已深入骨髓,沒有記憶,但有慣性。
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他竟想跟著來人走,就在他們把那個人帶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們是同類人,始終融不入李家兄弟的他,看到了同類。
“你在胡說什么?反噬,我明明救了他,不然我們都會死,我在他母親的身體面前發(fā)過誓,要好好把他撫養(yǎng)成人,我沒錯,是天錯了?!?p> 李崗民似得了瘋魔病一般,喊著,似乎要殺了這個人。
“若不是冤屈,那為何廌獸為何一直守著他,你可知此世你已然觸犯了人倫道義,但卻再無害人之心,廌獸才沒有施展威力,殺了你。”
他頓了一下,看著那躲在門縫里往這里看的孩子,一臉稚嫩,他想起自己的小時候,和他的身世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切皆是因果,可惜當(dāng)年他錯了,錯的離譜,沒有放過他人,更無法放了自己,終是見不得陽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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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兮枝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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