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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龍心與上古卷軸

第102章 打破寂靜

  外面的小丑還在說個不停。時而抱怨,時而抱歉。

  那些瘋話莎莉茵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集中精力,聆聽夜母的聲音。

  一個慢條斯理,仿佛刻意拉長的怪音。

  “告訴西塞羅,沉默死亡之時,黑暗崛起之日。張開你的左手,他,自然明白?!?p>  可我不明白。莎莉茵想問,又想到她不可能問出口。

  “然后,去沃倫魯?shù)?,找到【阿蒙德·莫提雷】,接受,他的委托,建立,血的契約?!?p>  沃倫魯?shù)拢堪⒚傻隆つ崂祝?p>  這是夜母降下的命令嗎?

  莎莉茵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繃著的腿終于到極限了。

  “呃?!?p>  咔——

  她不得不動動腿,結(jié)果撞到棺門。本來挺重的棺門和剛才一樣,很不自然地打開。

  她摔坐在地上。

  “什么!?”

  正在抒發(fā)感情的小丑先是一愣。瞬間,他那煞白的臉變得鐵青。

  “這,這,這是什么情況?。俊?p>  他抱頭大喊,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你怎么在里面???你竟敢,竟敢褻瀆母親的遺體!!這是何等的冒犯,大不敬!”

  小丑手一閃就攥住匕首,指向莎莉茵。

  “等一下,我有話說?!鄙蛞鹣扰榔饋怼?p>  “你還有什么話可以辯解??!說——啊——!?。 ?p>  這咆哮簡直是抽干肺里最后一絲空氣,只為喊出全身的怒火。離譜的喊聲很快引來了其他人。

  大家一看這場景也是懵了半天,主要是他們都頭一次看到夜母的本體。

  “你干什么西塞羅?把匕首放下!”

  阿斯垂德先走過去要奪小丑的匕首。小丑猛地一揮,差點連阿斯垂德也砍了。

  后面的維薩拉已經(jīng)幾步靠上,那詭異的腳步和悄無聲息的動作,完全是進入了暗殺狀態(tài)。

  他絕對是圣所里除了艾恩喬恩以外,第二個容不得別人對阿斯垂德無禮的人。

  但阿斯垂德胳膊一抬攔住了他。

  “說?。≌f話?。 ?p>  小丑只管把口水噴在莎莉茵臉上,莎莉茵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聽到夜母的聲音了?!?p>  語驚四座。

  “你說什么?”

  小丑驚得慢慢搖頭,越搖越快,咬牙切齒。

  “胡說!謊言!騙子!”

  他望了眼夜母,似乎期待母親能親口反駁。當(dāng)然沒有。

  “十多年了,沒有聆聽者!自從香丁赫爾消失,就再沒有過聆聽者!而以后,也,不會有?。?!”

  他忍不了了。這個騙子不僅褻瀆夜母,竟然還敢冒充聆聽者。

  小丑的手在匕首上一抹,就要手刃無禮之徒。

  莎莉茵則是張開了左手。

  “那你看好了?!?p>  她一點沒有猶豫。諸如剛才的話是幻聽之類的想法完全沒有,一切都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就像是內(nèi)心的缺口被填滿一樣。

  莎莉茵明白了,她并不是為了波耶西亞而生。

  她一定生來就是為了這一刻,為夜母服務(wù)。

  “沉默死亡之時,黑暗崛起之日?!?p>  話說完,她的左手逐漸浮現(xiàn)出墨一樣的黑色印記。當(dāng)它成形時,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分明是黑暗兄弟會的標(biāo)志,黑色的手掌。

  小丑更是丟掉匕首,靠近,端詳著莎莉茵的左手。

  “哦,哦!”

  沒錯,是黑手印記。莎莉茵所說的話,則是“束縛之語”。那是夜母告訴給聆聽者,聆聽者只告訴給守護者的一段話。她會對不同的聆聽者說不同的詞,小丑自己也是從上一任聆聽者那里聽說的。

  而莎莉茵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外人,這就意味著……

  “是,是真的……”

  小丑的憤怒化作驚訝,又變成了欣喜,大喜。

  狂喜!

  “真的!是真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跳著讓人理解不了的舞蹈,圍著莎莉茵跳,活像某種古老難懂的儀式。

  “母親選中了你!你就是聆聽者!聆聽者就是你??!”

  聆聽者誕生了?

  眾人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圣所里,加布里艾拉,菲斯圖斯以及巴貝特,這三人經(jīng)歷過兄弟會有聆聽者的那段日子。但即使如此,他們也沒親眼見過聆聽者的誕生。

  誠然,身為守護者的小丑如此說,是錯不了的。就沖他對夜母的態(tài)度,不可能在這個問題上犯錯。

  但,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你說夜母選擇了莎莉茵,是嗎?”

  阿斯垂德的目光充滿著不信和懷疑,于是小丑就在她面前跳著舞。

  “是的,是的!絕不會錯!聆聽者降臨了,降臨了!”

  “那,”阿斯垂德盡量不去理會小丑,看向莎莉茵,“夜母她說什么了?”

  莎莉茵想了想。

  “她要求我們?nèi)ヒ粋€叫沃倫魯?shù)碌牡胤?,見一個叫阿蒙德·莫提雷的人,和他締結(jié)契約?!?p>  阿蒙德·莫提雷,阿斯垂德沒聽過。沃倫魯?shù)滤?,是一座地下墓穴?p>  雖說有的委托人會選擇隱蔽到讓人奇怪的地方舉行黑暗儀式,但會有人去鉆那個滿是尸鬼的地方嗎?

  阿斯垂德一時沒有答話。小丑只顧著手舞足蹈。菲斯圖斯有些激動,他相信小丑的話,雖然一個丫頭搶了聆聽者的位置讓他有些不服。

  加布里艾拉和巴貝特在竊竊私語。維薩拉在看阿斯垂德的臉色。

  杰瑞則是盯著莎莉茵。

  這女孩越看越了不得。憑直感,他知道莎莉茵沒說假話,而且很快就認下了聆聽者這個身份。

  真有意思,沒想到自己能連著走運。剛來不幾天就遇到了聆聽者,看來跟夜母說上話的日子不遠了。

  “不需要猶豫,阿斯垂德。”

  說話的是菲斯圖斯,還是平時那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心里正跟小丑一起跳舞。

  “既然聆聽者已經(jīng)降臨,夜母也發(fā)出了命令,我們必須遵從。馬上行動吧!”

  加布里艾拉贊同菲斯圖斯的話。維薩拉和巴貝特沒有表態(tài)。艾恩喬恩和納茲爾不在圣所,不過他倆的態(tài)度也不難猜。

  阿斯垂德思考了一陣。

  “嗯,也是,聆聽者出現(xiàn),我們當(dāng)然應(yīng)該聽話。不過……”

  她看了看莎莉茵,還有小丑。

  “不要忘了,我是圣所的頭領(lǐng)。聆聽者接受夜母的指令,但如何行動還是要聽我的,對吧?”

  “哦,哦,哦!那是當(dāng)然,當(dāng)然!”

  小丑拍著手說。連他都同意,加布里艾拉和菲斯圖斯也沒有反對。杰瑞一個新人,自然是不會多說。

  “好,既然這樣,”阿斯垂德點點頭,“莎莉茵……哦不,聆聽者,就麻煩你去一趟沃倫魯?shù)?,親自見見那個委托人吧?!?p>  “什么?”

  小丑歡欣雀躍的樣子立刻收回去。

  “你竟敢,勞煩偉大的聆聽者去跑腿?這是你們的工作!”

  “冷靜,西塞羅?!卑⑺勾沟聰[著手,“我不是不信,只是擔(dān)心。十多年了才出現(xiàn)聆聽者,不知道夜母的話是否和過去一樣可靠,所以請聆聽者親自去確認。她直接聽到夜母的聲音,應(yīng)該能很快找到吧?”

  “可你……”

  “沒關(guān)系西塞羅。跑腿而已,讓我去吧。”

  莎莉茵打斷了小丑后面大段的抱怨。

  “啊,這,既然您這么說,那好吧,西塞羅沒有意見?!?p>  小丑的聲音低了下去。聆聽者的話能壓住他的不滿,卻壓不住他的喜悅。

  一想到聆聽者時隔十多年終于出現(xiàn),小丑就按捺不住,又哼起了歌。

  “事不宜遲,馬上出發(fā)。阿斯垂德,麻煩告訴我地點?!?p>  莎莉茵很熟練地發(fā)著話,從眾人面前走過,在杰瑞身邊停下。

  “你跟我一起來?!?p>  *****

  大概午飯剛過的時候,納茲爾和艾恩喬恩回來了。圣所里除了外出的莎莉茵和杰瑞,以及仍在夜母房間里自嗨的小丑,其他人都在餐廳的大飯桌集合。

  也就是這圣所的原班人馬。討論的問題,自然是夜母和聆聽者。

  “我承認,阿斯垂德你做得很好。如今咱們的圣所還能堅持運作,也是多虧有你?!?p>  菲斯圖斯組織了一會兒語言,他得想一個不得罪人的說法。

  “但是,咱們已經(jīng)群龍無首太久了。兄弟會的傳統(tǒng),以及五大戒律也丟棄太久了。我說句不好聽的,現(xiàn)在的兄弟會只是一群拿錢殺人的劊子手,很丟人。”

  他到底還是沒控制好情緒。這些意見他憋了不知多長時間。

  阿斯垂德沒有生氣,至少表情上沒有,只是微微頷首。

  “其他人呢?”

  納茲爾斜靠著椅子,瞧了瞧身邊的小巴貝特。巴貝特揉著眼睛,現(xiàn)在本該是她睡覺的時候。

  “無所謂吧?硬要說的話……”

  她舔了舔顏色變淡的嘴唇。

  “……300年前我也許會為了那老太太去死,現(xiàn)在我覺得不至于?!?p>  “我們是要忠于夜母,不是去送死?!狈扑箞D斯忍不住反駁,“這是忠誠的問題,我們必須聽從夜母,聽從……聆聽者?!?p>  他的語氣忽然落下去,顯然還在對一個剛來幾天的新人突然變成聆聽者而耿耿于懷。

  “哦,老爺子,不至于上升到忠誠問題吧?!?p>  納茲爾正起身子,不以為然地說。他對這個問題看得很簡單。

  “我覺得咱們可以靈活一點,再不濟可以改個名頭嘛?!?p>  “我不認為是好主意?!奔硬祭锇瓝u頭說,“比起殺人,我們應(yīng)該更重視如何服務(wù)西帝斯,奉獻給虛無。這是信仰?!?p>  “這我沒意見?!奔{茲爾說,那表情好像看見了死去幾天的雪鼠,“只是我討厭唱詩的,玩球的,耍刀的,還有小丑?!?p>  場面一時靜下去,夾雜著艾恩喬恩和巴貝特的笑聲。菲斯圖斯也是捂了捂頭。

  阿斯垂德擠著嘴唇。太遺憾了,如果守護者和聆聽者是在座這些人當(dāng)中的兩個,事情一定會順利得多。

  “老公,你怎么說?”

  她問向身邊的艾恩喬恩。大個子不屑地哼了哼。

  “一個惡心的小丑和他的尸體寵物?算了吧?!?p>  “你這笨狗!”

  菲斯圖斯拍案而起。加布里艾拉拽著他的袖口,讓他坐下。又說道。

  “最好還是注意一下言辭。不管怎樣,我認為夜母的到來無疑是圣所這些年最好的消息。我們一定要接納夜母,需要討論的只是方式。”

  大家差不多都發(fā)言了。阿斯垂德沉默片刻,看向維薩拉。

  “維薩拉,你怎么想?”

  一直不言不語的亞龍人保持著坐姿,說出低沉的聲音。

  “我不理解為什么殺人也要有信仰。我只知道自從你救我一命那天起,我就歸你了。所以只要你高興就好?!?p>  這才是阿斯垂德想聽到的回答,不過也只有維薩拉會這樣回答。

  多年前,她去亞龍人的故鄉(xiāng)——黑沼澤處理某個委托,碰巧救下了被追殺的維薩拉。

  這個亞龍人從小被名為“影鱗”的殺手組織選中,那是一支為國王服務(wù)的忠誠隊伍。維薩拉接受了嚴(yán)格了刺殺訓(xùn)練和忠君思想,論身手他絕對數(shù)一數(shù)二。

  然而隨著國王的死,影鱗遭到清算。維薩拉被迫逃亡,又遇到了阿斯垂德。

  可能的話,阿斯垂德真希望所有部下都能和維薩拉一樣。但既然夜母和聆聽者出現(xiàn),這恐怕不可能。

  看看大家的樣子就知道。

  一向團結(jié)的圣所和家族,似乎有了點裂痕?

  阿斯垂德靠著椅子沉思,最后這樣說。

  “總之,咱們先看這次委托的情況吧。聽從夜母的指示合情合理,不過有一件事不會變?!?p>  她先站起來。

  “那就是具體事務(wù)要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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