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取回一切

　　“投降？”

　　杰瑞打量著納克林。雖說看不到對方的臉，但這個龍祭司應(yīng)該是認(rèn)真的。

　　至少，他沒有戰(zhàn)斗的意愿。

　　“對，投降。”

　　納克林直起腰來，換上了比較恭敬的語氣。

　　“畢竟你是連奧杜因大人都會犯愁的對手。再加上這些靈魂，我根本沒有勝算嘛?！?p>　　“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啊?！苯苋鸱畔铝宋淦鳌?p>　　“當(dāng)然啦。而且，索瑟姆的教徒?jīng)]有響應(yīng)龍王召喚，應(yīng)該是瓦洛克做了什么吧？或者說，是你讓瓦洛克做了什么吧？連瓦洛克都認(rèn)了，我更沒有必要阻攔啦?！?p>　　納克林拿起法杖，轉(zhuǎn)了一圈，杖頭亮起電光，留下一圈痕跡。

　　他朝著身后的空地一揮。

　　咔——

　　電光落地，原地升起，變成一道大門。門那邊，是混沌不清的魔力。

　　它們不斷向外迸發(fā)，如此激烈，仿佛是拒絕外人進入一樣。

　　“看，這就是松加德的大門！”

　　納克林?jǐn)[出了很華麗的動作，介紹著他的得意之作。這讓杰瑞想起了小丑狀態(tài)下的西塞羅。

　　其他人也都被他的話，和這異樣的魔力驚住了。

　　克拉克不由得朝那邊邁出一步，但又很快退了回來，看著杰瑞。

　　杰瑞理解他的意思，自己也覺得事情進展得過于順利了。

　　“我說納克林，你這樣放縱我們，奧杜因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啊哈哈，生氣是一定的啦。事實上，就算在平時，我也沒少被奧杜因大人噴龍息啦。”

　　納克林整了整他的面具，看來對自己說的話毫不在意。

　　“但是呢，如果我阻止你們，我一定會完蛋。如果你們敗給奧杜因大人，嗯，我想我會晚一些完蛋。相比之下，這就是最佳答案?！?p>　　“呵呵，有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杰瑞笑了一聲，看向他的勇士們。

　　“走吧。戰(zhàn)斗繼續(xù)，你們再陪我一段路?！?p>　　“那倒是沒問題大人，可是……”

　　萊迪婭抿抿嘴，欲言又止。于是克拉克替她說了出來。

　　“講真，我們當(dāng)中有資格進松加德的，恐怕不多吧？萊迪婭和茱蒂斯姑且不說，剩下的要么不是諾德人，要么跟魔神掛了鉤……”

　　“克拉克先生跟魔神掛鉤？”茱蒂斯的臉上帶著問號。

　　“呃，稍微有點隱情?？傊?，就這么進去的話……”

　　“沒關(guān)系?！?p>　　杰瑞隨口說道，打斷了克拉克的話。

　　奇怪，雖然他說得很輕描淡寫，克拉克卻覺得不是開玩笑。

　　“相信我，你們都能去松加德?！?p>　　“能去我也不想去，”赫岡厭惡地說，“我對那種地方?jīng)]興趣?！?p>　　杰瑞斜眼瞧著他：“這么說你想徹底消失了？”

　　“怎么個意思？”

　　“科拉迪斯召喚的勇士之魂，必須跟隨我才能維持形態(tài)，否則就會被送回?zé)嵘敖畧?。但那個地方現(xiàn)在不是我的領(lǐng)地，萬一哪個喜歡溜達(dá)的魔神看到有落單的靈魂，那八成就會收到自己領(lǐng)地去?！?p>　　杰瑞頓了一下。

　　“特別是莫拉格，就是他毀了我的領(lǐng)地，說不定定期還會去掃掃有沒有靈魂。當(dāng)然如果你想跟莫拉格見面，算我沒說?！?p>　　“呃……”

　　赫岡也沒了言語。塔妮婭和伊士冉只是聽著大家說，不發(fā)表意見，算是默認(rèn)。還有辛丁，他一直看著杰瑞，似乎是打算杰瑞去哪他去哪。

　　見大家都打定主意，杰瑞再次走向大門。

　　“好，出發(fā)吧?！?p>　　*****

　　門后，是所有人不曾見過的世界。

　　天空，不，那或許無法稱為天空?？床坏教柡驮铝?，只有無數(shù)星河，縱觀天際。那分明是浩瀚的宇宙。

　　地上，是無窮無盡的森林，以及樹木間拔地而起的一座座雕像。它們?nèi)巧泶┒得狈ㄅ?，?zhí)劍矗立的人形。明明是雕像，卻給人以活著的感覺。

　　聽，耳邊隱約回響著悲壯凝重的歌聲，混入空氣中，就像是那些雕像唱出來的一樣。

　　那究竟是英雄的慨嘆，還是弱者的惆悵，無從知曉。

　　這就是，松加德。

　　杰瑞在前面，大步流星。后面的人，東張西望。

　　這等景致，沒有人見過。

　　萊迪婭，茱蒂斯和克拉克這三個一直向往松加德的人，自然是興奮，激動。就連伊士冉，塔妮婭，赫岡和辛丁，這些對松加德沒有興趣的人，也忍不住張望。

　　“都快點吧，別忘了奧杜因在這里?！?p>　　杰瑞提醒道。眾人這才加快腳步，跟住杰瑞。

　　“杰瑞大人，咱們這是去哪？”萊迪婭在后面問道。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p>　　“那大概就是英靈殿了吧?！笨死笋R上說，“但咱們能通過蘇恩的考驗嗎？”

　　“放心，沒有問題。”

　　杰瑞說得信誓旦旦，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杰瑞這自信從何而來。

　　但既然大家平安進入松加德了，或許，杰瑞真的有辦法吧。

　　沙沙沙——

　　樹林里，密集的腳步聲，一直朝著松加德深處前進。最后跑出了樹林。

　　迎接他們的，又是一道奇妙景觀。

　　“那，就是英靈殿嗎？”

　　茱蒂斯指著遠(yuǎn)處，那棟無比龐大的建筑，目瞪口呆。連赫岡也忍不住驚嘆。

　　“這簡直是瓦爾哈奇的幾倍，不，說不定十幾倍大?！?p>　　“看，是鯨骨橋！”

　　克拉克指著前面喊著。原來，英靈殿是一座懸浮的孤島，四周是無盡的深淵。與杰瑞他們這里相連的，是一座骨橋，由某種巨型生物骨骼搭起的橋。

　　橋頭，立著一個人。他的相貌是標(biāo)準(zhǔn)的諾德人，赤膊上身，扛著一柄諾德老式巨斧。

　　他看向杰瑞那邊，他的目光就和他的肌肉一樣魄力十足，讓人難以對視。

　　“果然，是蘇恩吧？”

　　克拉克的聲音沒有了剛才的激動，其他人也都安靜下去。諾德人沒有不知道蘇恩的，至于辛丁和伊士冉，他倆憑直覺就知道，那個大個子不好惹。

　　杰瑞徑直朝蘇恩走過去。

　　“蘇恩。”

　　“哼，又是一群迷途的靈魂……似乎也不盡然?！?p>　　蘇恩望著杰瑞身后的勇士之魂們，立刻就認(rèn)出了幾個根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存在。

　　隨后，他注視著杰瑞。

　　“而你，也有些，特別?！?p>　　“我會和你解釋的，蘇恩。但能否請你先讓開，把我身后這些靈魂放進去？我不想讓他們成為奧杜因填飽肚子的東西。”

　　蘇恩放下了斧子，砸在地上，震得杰瑞腳下一顫。

　　“你不是諾德人，你的話我很難遵從?！?p>　　“我知道。那如果我打贏你，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呢？”

　　杰瑞一抬手，造出了與蘇恩的斧子一模一樣的東西。

　　蘇恩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

　　“這股氣勢倒是不錯。也好，你們既然能來，想必也是命運使然?！?p>　　他雙手握住斧柄。

　　“那就來吧。”

　　*****

　　七個人還沒明白什么情況，杰瑞和蘇恩就各自退后，擺開架勢了。

　　鐺——

　　接著兩柄斧子就撞在一塊兒。雙方一言不發(fā)，只用手中武器，身上本事，纏斗在一起。

　　“杰瑞那家伙，真跟蘇恩較上勁了啊?！?p>　　克拉克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畢竟如此高水準(zhǔn)的戰(zhàn)斗可不多見。

　　“杰瑞大人加油！”

　　“就是！干掉那個大個子！”

　　萊迪婭和茱蒂斯則是給杰瑞加油。她們知道蘇恩的厲害，不過杰瑞可是魔神，應(yīng)該沒問題。

　　“我覺得懸，”塔妮婭卻是搖頭說，“據(jù)說蘇恩實際是八圣靈中的【澤尼薩爾】，說白了就是圣靈的另一面，類似信仰結(jié)合體?？峙陆苋鹩懖坏奖阋??！?p>　　“何止討不到便宜，”赫岡冷笑道，“蘇恩曾經(jīng)是舒爾的護衛(wèi)，而這松加德就是舒爾的領(lǐng)地，蘇恩可是有主人力量加成的。哪是魔神能打贏的對手？”

　　“哼，你們兩個話太多了！”茱蒂斯厭惡地看向塔妮婭和赫岡。

　　“但，我看他們真的是五五開?！?p>　　認(rèn)真觀察了一陣的伊士冉說，身邊的辛丁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音，大概也在表示贊同。

　　而實際情況確實如此。

　　呼——

　　蘇恩的每一擊，都帶著劈山般的氣勢和力道，而且干脆利落，不因力氣大就露出大破綻。簡直是臺風(fēng)來襲一樣，擋不住也躲不開。

　　但這些似乎對杰瑞沒用。

　　鐺——

　　縱使蘇恩如何攻擊，都無法攻破杰瑞的防線。而且杰瑞只防御招架，甚至連魔法和其他招式都不用，便跟蘇恩打了個平手。

　　鐺——

　　“唔！”

　　一斧子下去被杰瑞彈開后，蘇恩施加的力道，終于出現(xiàn)了偏差。

　　他的手稍微歪了一下，急忙收回來，但還是晚了。

　　杰瑞已經(jīng)手起斧落。

　　咣——

　　砸在蘇恩的腳邊。兩人的動作到此停住。

　　蘇恩的臉上沒有表情，但聽聲音能知道。

　　“原來如此。”

　　他很驚訝。

　　“這樣可以了吧？”杰瑞扔掉斧子。

　　“你，難道是……”

　　“一會兒再說，先讓他們進去?！?p>　　“我知道了?！?p>　　蘇恩讓出了路，通往英靈殿的鯨骨橋，暢通無阻。

　　“快進去吧，”杰瑞對眾人說，“記住，在外面完全靜下來之前，絕對不要出來?！?p>　　他說完，赫岡和辛丁就先跑上了橋，朝英靈殿去了。伊士冉和克拉克，還有塔妮婭猶豫了片刻，也跟著上了橋。

　　最后是萊迪婭和茱蒂斯。

　　“大人，我可以在奧杜因面前保護您?！?p>　　“就是啊杰瑞，我也可以幫你打的啊?！?p>　　“好了，聽話。”

　　杰瑞兩手伸過去，一人賞了一個腦瓜崩。

　　“你們兩個只會讓我分心。去吧，我不會有事的?！?p>　　兩人捂著腦門，光是這疼痛就足以讓她們明白，接下來的戰(zhàn)斗，根本沒有她們插手的機會。

　　“那么大人，請多保重?！?p>　　“可一定要來找我們??！”

　　留下依依不舍的兩句話，萊迪婭和茱蒂斯也過橋了。

　　看著所有人都進了英靈殿，杰瑞總算放下了最后的包袱。

　　“蘇恩，一會兒你也小心點吧?！彼f，“我不需要你幫忙，你只管保護好英靈殿就是。”

　　“我知道?！?p>　　蘇恩說著，忽然沖杰瑞單膝跪地。

　　“主人?！?p>　　“別這么叫我，我不是舒爾?；蛘哒f，我不是洛克汗?！?p>　　杰瑞閉上眼睛，深呼吸，感受著松加德的寒冷。

　　睜開眼睛時，他的眸子，就變成了金色。

　　“我不過是他的半身罷了。”

　　*****

　　踏上松加德的土地那一刻開始，便有魔力流入杰瑞的身體，他于是徹底確信了。

　　為何瓦洛克會說，魔魂龍心是達(dá)成理想未來的必備要素。

　　正如龍裔是這一世特有的存在一樣，他，杰瑞，或者說厄斯托拉，也是這一世才誕生的魔神。

　　當(dāng)阿卡掏碎洛克汗的心臟時，洛克汗的身體破碎。其中一部分落在湮滅領(lǐng)域，最終化作厄斯托拉。

　　但由于厄斯托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故而一直無法成為“此世才誕生的魔神”。倘若他意識到了，那么就能和龍裔一樣，對奧杜因造成有效的傷害。

　　就像現(xiàn)在的杰瑞。如此，他總算把過去許多疑惑全解開了。

　　他之所以能打碎巨龍的靈魂，并不是因為龍裔或者魔魂之類。而是因為他繼承了洛克汗對阿卡的仇恨，是一種復(fù)仇行為。

　　他無法使用摩洛克伊的面具，是因為面具帶有奧杜因的力量，而奧杜因是阿卡的象征之一。他無法使用奧瑞埃爾之弓，也是同樣的道理。

　　他的魔神器，包括許多能力，都與空間有關(guān)，因為他的靈魂里永遠(yuǎn)都有洛克汗的影子。

　　他通過上古卷軸尋找奧瑞埃爾之弓時，只能知道位置。因為他屬于空間的陣營，無法在卷軸里看到時間變動。

　　世界之喉那時候，也不過是因為有時間裂痕的協(xié)助罷了。

　　至于他為何能學(xué)習(xí)龍吼，這無妨。因為龍吼是巨龍的發(fā)明，并非直接與阿卡相關(guān)。

　　但阿卡似乎對此耿耿于懷，不然為什么要把龍吼都收回去？

　　此外，他會成為阿特莫拉人的守護神，是洛克汗等于舒爾這層關(guān)系在作祟。

　　熱砂疆場的規(guī)則，與他尋找靈魂的方式與松加德相近，同樣是因為這個。

　　沒錯，他是魔神，是厄斯托拉。但在這些之前，他是洛克汗的一部分。

　　掌管時間的圣靈阿卡，其形象是龍，故而被稱為時間龍。

　　而掌管空間的圣靈，洛克汗，也有著對應(yīng)的象征。

　　那就是“空間蛇”。

　　“我知道，你不是舒爾。”

　　蘇恩站起來，走回到鯨骨橋口那里。

　　“但，我說你是舒爾的象征，就合理了?！?p>　　“隨便吧?！?p>　　杰瑞的目光，從蘇恩身上移開，望向無垠的森林。

　　“蘇恩，幫我一把?！?p>　　“我明白?！?p>　　蘇恩張開兩只大手。龐大的魔力，從地里順著他的腳，他的雙腿，不斷攀升，集中在雙手。

　　然后猛地一推，金色的波動，打在杰瑞身上。

　　“唔！”

　　松加德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涌入杰瑞的身體。雖說他來到松加德以后，也能自己吸取力量。但他畢竟不是松加德的一部分，這個吸收速度很慢。

　　有蘇恩的幫助，就快多了。

　　嗚——

　　然而此時，遠(yuǎn)處傳來了吼聲。

　　杰瑞示意蘇恩停手，抬起頭，望向那聲音的來源。

　　看到的，是正在快速靠近這里的巨龍之王。

　　“奧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