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被罷免的總裁
兩個星期后,在嚴(yán)氏資本公司的會議室里,評審委員會正在集體評議五洲公司的汽配用品廠新項目的投資可行性。
鐘鳴琛首先發(fā)表自己的推薦意見,接著是十六位委員自由發(fā)言,大家并沒有踴躍發(fā)言,最后投票的結(jié)果是全票通過。
在熱烈的掌聲中,結(jié)束了這一場評議會。
鐘鳴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臨窗俯瞰整個城市,驀然心生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他不禁回想這一年的人生境遇,在事業(yè)上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地位,在生活上,一家人重聚天倫,在愛情上,得到了心儀的姑娘,簡直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他希望自己的人生按照這樣的軌跡運行,忽然發(fā)現(xiàn)和自己原來想的完全相反。
評議會之后第二天上午,鐘鳴琛正在總裁辦公室里批閱文件,忽然間,大門被撞開了,秘書陳麗思驚慌失措的跑進(jìn)來,說道:“鐘總,我從監(jiān)控錄像看到,董事會的監(jiān)督委員會主席Derek Lee來了!”
鐘鳴琛吃了一驚,問:“什么情況?!”
陳麗思說:“看表情,似乎來者不善呀!”
鐘鳴琛吩咐陳麗思出去等候,自己站起來,對著鏡子整理儀容,不到三分鐘,監(jiān)督委員會的主席Derek Lee真的出現(xiàn)了,穿著一套灰黑色西服,神情嚴(yán)肅,目光如炬,似有不怒而威的氣魄。
Derek Lee站在鐘鳴琛的面前,開門見山的說:“小鐘,我們監(jiān)督委員會收到一封實名舉報信,舉報人是評審委員會的王富貴,王富貴舉報你在五洲公司新廠項目中涉嫌收取利益,請你解釋一下是怎么回事。”
鐘鳴琛聽得好像墜入云里霧里,心想:昨天開完評議會的時候,王富貴還跟我握手道別,暢聊了一會兒,怎么轉(zhuǎn)頭就去舉報我呢?真是令人費解。
鐘鳴琛的彎彎眉毛跳了一下,問:“Derek,這到底是什么回事?”
Derek Lee說:“小鐘,你是董事長的干兒子,照理說,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彼f著,話鋒一轉(zhuǎn),說:“但是,我查閱了五洲公司的書面材料,然后通過有關(guān)單位了解到,五洲公司的全資子公司向銀行貸款一個億,母公司做擔(dān)保,子公司已經(jīng)五個月沒有償還貸款了,銀行要母公司承擔(dān)。”
鐘鳴琛驚訝得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這個項目上,他完全聽取了茍總的意見,并沒有深入調(diào)查五洲公司下屬子公司的經(jīng)營狀況。
Derek Lee說:“幸好我們在投資前發(fā)現(xiàn)漏洞,并沒有什么損失?!?p> 鐘鳴琛解釋道:“Derek,請你聽我說,這只能算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我真的沒有收受不當(dāng)利益。”
Derek Lee擺一擺手,問道:“五洲公司的總經(jīng)理茍非宇先生,與你是什么關(guān)系?”
鐘鳴琛如實回答:“我和茍非宇是酒友,我們是在一個飯局上認(rèn)識的,大家都喜歡喝酒,加了微信,從此就熟了?!?p> Derek Lee說:“據(jù)王富貴說,他是從茍非宇的嘴里得知,你與茍非宇達(dá)成了私下協(xié)定,你幫助五洲公司拿到投資,事成之后,你將獲得5%的好處費?!?p> 鐘鳴琛一聽,腦袋里轟的一聲仿佛炸開了炮彈,震得耳朵一陣一陣鳴響,他做夢也想不到,他視為好哥們的茍非宇竟然在外面這樣中傷自己抹黑自己,他既憤怒,又困惑,想了好久好久,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鐘鳴琛為自己辯解道:“什么好處費?這是無中生有的事兒!”
Derek Lee不聽解釋,拿出一份文件,宣讀圣旨似的說:“董事會開會決定,對你從輕發(fā)落,不追究法律責(zé)任,請你自己辭職?!?p> 鐘鳴琛看著那份董事會決議書,咬一咬牙,驀地捉住Derek Lee的手,懇求道:“我請求董事會成立一個調(diào)查組,還我清白?!?p> Derek Lee說:“很抱歉,沒有先例,除非你能自證清白?!?p> 鐘鳴琛聽了這句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坐在椅子上,懊惱,困惑,憤怒,尷尬,彷徨,失落,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心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Derek Lee輕輕拍著鐘鳴琛的肩膀,安慰說:“小鐘,不要焦急,你的身份地位還是不可撼動的,暫時休息一段時間,等事情淡了之后,再回來復(fù)職吧?!?p> 鐘鳴琛沉默了,他心里很清楚,背負(fù)著“收受不當(dāng)利益”或者“收取回扣”這種污名,將來都很難在商界里有出頭之日的,哪怕是擁有章友仁、嚴(yán)建誠叔叔那樣的大靠山。
幾小時后,鐘鳴琛從驚惶中蘇醒過來,他沒有被挫折打倒,畢竟他是經(jīng)歷過大災(zāi)大難的人,這點小挫折在他的生命航行里就好比一個小風(fēng)波。
他提交了辭職申請,靜悄悄的離開了公司,第一時間去了五洲公司找茍非宇論理,然而,找不到茍非宇的蹤影,也找不到鄒熙賓,卻在停車場見到了袁莉莎。
鐘鳴琛主動找袁莉莎說話,還沒開口,袁莉莎搶先說:“鐘先生,聽說你出事了?!五洲公司的融資項目被槍斃了!”
鐘鳴琛目瞪口呆,想不到這件“丑聞”的傳播速度比太空穿梭機(jī)還要快。
袁莉莎的美麗臉龐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說:“我曾經(jīng)寫了兩封信提醒你的,可是你不當(dāng)一回事,依然為五洲公司開綠燈。哎,你交友不慎!”
鐘鳴琛驚訝得無以復(fù)加,原來那兩封舉報五洲公司不規(guī)范經(jīng)營的信是袁莉莎寫的。他真的交友不慎,誤入了茍總的圈套。
鐘鳴琛回到市區(qū),一個人走在熱鬧的CBD街道上,春末的烈日驕陽曬著他的全身,暖洋洋的,為他提振了信心。
他想找章友仁叔叔表明心跡,但是經(jīng)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最后打了一個電話給顧曉丹,告訴她這個壞消息。
顧曉丹收到了電話,很快出現(xiàn)在鐘鳴琛的面前,兩人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相擁了好一會兒,顧曉丹一邊輕拍鐘鳴琛的背部,一邊問:“你餓不餓?我請你吃午飯壓壓驚吧?”
鐘鳴琛緊緊抱住了顧曉丹,說:“曉丹,我想把茍非宇找出來論理!我要罵死他!”
顧曉丹分析道:“冷靜一點,我們找茍總對質(zhì)不是為了泄憤,而是為了知道他陷害你的原因,想辦法取證,在董事會上為你洗脫污名?!?p> 鐘鳴琛問:“該怎么辦呢?”
顧曉丹想了一想,說:“我們先去吃飯吧,把文迪也叫出來,大家合計合計,興許能想到辦法?!?p> 就這樣,顧曉丹、鐘鳴琛、文迪三人在餐廳里飽餐了一頓,商量出一個方案,去茍非宇的家里質(zhì)問他,并且拍下視頻,交給章友仁和嚴(yán)建誠,為鐘鳴琛洗雪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