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破四象
若說眼球失竊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這里除了考古隊，四周荒山野嶺的，誰會在眾人眼皮底下偷東西，還偷一顆眼珠子，為什么呀？有毛病嗎？。再說，四象儀內(nèi)部從未打開過，誰又有這個能力在不破壞原有文物的基礎(chǔ)上，將它取出來呢？
昆教授昨天檢查過四象儀，知道眼球的事，他也納悶，好端端的眼球怎么消失了呢？白教授沒來過這里，對附近的情況也不熟悉，他說，“哎呀，不就是少了顆眼球嘛，四象儀里面是空心的，從現(xiàn)階段看，除了往里掉落，還有其他可能嗎？”
大家一想也是，既然二位教授都同意了說法，那大家伙也沒什么好說，總之，想法子打開看看就知道了。但現(xiàn)在問題是，沒了眼睛怎么啟動儀器呢？怎樣才能打開這個鐵疙瘩呢？
白教授說，“小坤，你昨天按得是朱雀的眼睛吧？”，齊坤點頭，帶著白教授站到了朱雀法相的下方，現(xiàn)在朱雀的一只眼睛沒有，留下黑洞洞的眼窩。白教授上前用手指就往里面扣，眾人一臉黑線，扣有用？那還討論半天個球?。?p> 探了半天，白教授抽出指頭，用鼻子去聞，“這味道不對呀？”，味道不對？什么意思？鐵疙瘩還有氣味？白教授不慌不忙伸出自己的手指頭，“你們看，我剛才想啊，球的內(nèi)部應(yīng)該生滿了銹跡才對，可我的手指卻很干凈。如果因為眼睛銹蝕自然脫落，那么至少有鐵銹的味道吧？”，白教授的手指頭滿是老繭，字寫得多的人，手指關(guān)節(jié)處才會留下老繭，大家都看著他，見黃漆漆的手指頭上確實沒有鐵銹。
“這說明什么？”昆教授也盯著他的手指頭，背著雙手，他說，“嗯，這證明球體空間里面要么涂了古代秘制的防銹漆，要么就應(yīng)該是有人經(jīng)常來打掃?！彼帽亲由先ヂ劻寺?，“一股腥味，好像是某種生物留下的?！?p> “古代人會用生物來清理青銅啊、鐵器嗎？有這種生物嗎？”小余換好了他那副三好學(xué)生般的假臉，連楊洋都皺眉頭。他呀，完全成了點頭哈腰的蝦米。這要換到，嗯，八年抗戰(zhàn)打小鬼子那陣，估計就是個漢奸，拉出去槍斃八百次不嫌夠的那種。
老茂點頭說，“古代確實有用生物來保存器物的先例。比如，保存一般有價值的容易腐朽的物品，會用蜜蠟摻合一定比例的石灰粉來做保鮮涂層。但金屬屬于緩慢氧化的物品，所以保存的方法比較特殊。我曾經(jīng)在校圖書館里，看到一則傳聞?wù)f過，古代就有一種蟲子由專人飼養(yǎng)，用來清理金屬銹漬。此蟲習(xí)慣吃氧化過的金屬，就像動物界的食腐一族，只是，它們喜歡吃的是金屬，而非腐敗過的肉。傳聞是傳聞，到現(xiàn)如今的科學(xué)界也沒找到相關(guān)的實例?！?p> “你說的這個叫‘茅骨蟲’？”老五哼了一聲，得意的說。
“茅骨蟲？！是剛才茂才同學(xué)所說的蟲子嗎？”昆教授的眼睛片比白教授的還要厚，聽到老五說話，幾乎把鼻梁都壓塌了，他說，“我怎么沒聽說過呢？”
“昆...昆老師，別聽他胡說啊，嘿嘿...”白教授沖著老五使眼色，意思不要他再說下去，可昆教授不依不饒，他說，“誒，怎么能叫胡說呢？小東連四象儀的故事都知道嘛，依我看小東說有，那便不是空穴來風(fēng)。”
白教授沒了詞，老五看一眼白教授，見他默許了，他只好繼續(xù)講，“茅骨蟲在唐代末期滅絕，可能養(yǎng)殖的方法失傳了。茅骨蟲生有六對足，前兩對，足形如倒鉤，用來剔除氧化的金屬，顎部奇大，占了身體的三分之一，復(fù)眼四對，腹部細(xì)長，整個體型跟竹節(jié)蟲有七分相似，它們靠銹漬為生，怕光。一般在唐代以前官葬墓里比較常見。它們壽命長，繁殖緩慢，但據(jù)說可以在無氧環(huán)境下，存活好多年。”
“哎呀，好厲害的蟲子！”昆教授咂舌問，“小東啊，你又...又從哪里得知有這種...這種叫什么茅古蟲的呢？”
“古書上??！我家有一副畫，蟲子的樣貌描繪其中，習(xí)性方面也記載的清清楚楚?！崩衔逑胍矝]想脫口而出。
昆教授正要說話，白教授急了，“誒，小東的古書，我先找他借的啊，你可別搶！等我看完了才能讓給你看，先來后到嘛?！彼@一攪合，昆教授把即將出口的半句話又給咽了回去。
哼，知道了，白老師想把老五的事瞞下來。自己好，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逢春吶，好東西自己先留著，糟架玩了才甩給其別人，心眼也忒小了點?？捎幸徽f一，老五家的東西，能隨便借嗎？
即便知道里面有茅骨蟲作祟，那為什么朱雀方位的四象儀換了星位呢？不會也茅骨蟲鬧的吧？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小余接話說，“嗯，我猜呀，會不會是儀器本身出了點故障，按鈕都爛掉了，經(jīng)過昨天咱們一折騰，里面的機(jī)簧估計也一齊壞了吧，所以它才會轉(zhuǎn)了個方向?！?p> 不得不說，也有這個可能，白教授尋思后點頭，他說，“不管里面是否出了問題，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是如何打開它，打不開這些謎團(tuán)一樣都解決不了啊?！?p> 大伙點頭稱是，接下來大伙著手準(zhǔn)備開啟機(jī)關(guān)，一窺究竟?，F(xiàn)在的問題來了。按鈕都沒了，怎樣才能讓四象儀，轉(zhuǎn)向呢？
楊洋提議說，不如往下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的開關(guān)。因四象儀太過龐大，當(dāng)時考古的人為了圖方便拍攝、清理，四象儀是從被埋的土堆中，一層層挖出來的，它的下方還留有很大一塊區(qū)域堆滿了沙土，未做整理。
眾人齊心合力加上士兵的幫忙，很快，巨大的球體就被眾人挖了出來。從下往上看，中心的四象儀由一根粗壯的金屬質(zhì)地的銅柱子支撐出了地面，看形式應(yīng)該為后期澆筑而成。一氣呵成完成鑄造，當(dāng)時還沒有這個工藝水平。
老茂看著銅柱，深插入一塊巨大的圓形的石墩中，也不知插了多深。銅柱和石墩嚴(yán)絲合縫，連根手指都插不進(jìn)去。大伙圍著石墩周圍仔細(xì)尋找，抱著一絲僥幸，希望能找到小余口中所說的另外開啟機(jī)關(guān)的按鈕，但找了半天除了塵土還是塵土，大覺失望。
兩位教授讓大家再出出主意，讓他們在不破壞四象儀的前提下，找到開啟機(jī)關(guān)的方法。眾人是你看我、我看你，都沒話說，急的兩位教授直跺腳，寶庫就在眼前，奈何鎖頭壞了，里面金山銀山你也拿不到啊，那不干著急嘛。
最終還是老五打破了僵局，他有些難為情的說，“白老師、昆教授，我想試一試，我家有古法破機(jī)關(guān)，道曰，十字頂門一字天，破機(jī)關(guān)無非外破內(nèi)破，開啟它我自有其妙方，不過，這是我家秘傳，嗯...不能被外人看見，如果要我破，那...那你們都得離開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