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莽城
蒙青不敢動,斷炎則背負(fù)雙手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背著月光斷炎的臉瞧不清楚,從身高上判斷,這個人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在古代人中,屬于比較高的一類人,雖然隔著黑色的絨衣,可隱約能看見他肩寬奇闊,三角肌一定很發(fā)達,此人揮劍的時候力度是驚人的。
斷炎沒再開口講話,只是站在原地,就像一根長在屋頂?shù)哪緲?,一動不動?p> 還是蒙青忍不住先開口了,他用眼角窺了我一眼,說道,“他我不能放,斷炎前輩是奉了冕王的鏢票而來嗎?”
斷炎既不搖頭也不點頭,算是默認(rèn)。我見有人幫忙總算臨危不懼,就覺得好笑,看斷炎的動作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jì),蒙青卻要低聲下四的喊他前輩,我看這輩分全亂了。
“冕王給多少鏢票,我蒙青愿以三倍奉還!”
斷炎終于有了動作,他放了手,蒙青感覺手上的絲線松了,我可心里沒底,刺客也是見錢眼開的職業(yè)嗎?怎么人家一說加錢,啊,他就反水了呢?
看蒙青對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嗎,我心里咯噔一下。
“錢我要,人你不能殺?!睌嘌渍f著話,往前走了兩步。
“前輩這是何意?!”蒙青的臉陰沉的可怕,他也沒料到,錢都不能買通斷炎。
“你的買賣在護送他們進城之后生效,我現(xiàn)在應(yīng)的這單交易,必須帶他們完整回到莽城,所以你暫時不能殺他?!?p> 看不出斷炎的職業(yè)操守還是有的嘛,轉(zhuǎn)念又一想,啊,怎么說送我到了莽城,不就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的份了,看斷炎的身手,如果被他追殺的話,我是根本逃不掉的。
“好,一言為定?!泵汕嘞胍矝]想,甩手就拋出了一個袋子,鼓得發(fā)漲,“這是訂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謝!”
娘的,作為當(dāng)事人,當(dāng)著面做交易,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法律?
袋子里是一塊塊的金子,足有十幾塊的樣子,誰身邊帶這么多錢吶?蒙青的家底也不薄了。
可蒙青還不滿意,他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藥,不知是什么玩意,我看見他倒出一顆,捏著我的鼻子就灌入我的肚腹。
我嗆鼻子吞下去,只覺得肚腹內(nèi)有一團火在燃燒,接著又感覺冰冰涼涼舒服極了。
古時候人用毒藥多半是從植物或者動物身上直接提煉,我不明白他喂我的是什么毒藥,反正好不了。
斷炎沒阻止蒙青的舉動,”請前輩放心,這顆藥十日之內(nèi)不會發(fā)作,我只想買個保險,以防萬一?!?p> “隨你!”斷炎明白蒙青既然說了不殺我,那么斷然不敢下猛藥的。
斷炎轉(zhuǎn)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幾人抓著我回到房內(nèi),這頓憋屈就別提了。
蒙青似乎覺得大局已定,又改回了那張?zhí)搨蔚男σ猓闹疑砩系膲m土,可我看來這家伙的臉比蛇蝎的毒牙還可怕,“你最好想清楚,今日之事莫要跟文安或者那個小妮子提起,否者...”
否者怎樣?不就是死嘛,都死好幾次了,就是死不了,福大命大也招人妒忌嗎?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帶著蒙余真他們離開。
當(dāng)晚徹底睡不了,翻來覆去,當(dāng)時只想通了一件事,人要在任何時候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實力和金錢永遠(yuǎn)是第一要務(wù),有錢能夠請的動像斷炎這樣的殺手,或者有實力斷炎也殺不了你,他拿你也沒辦法。
戰(zhàn)國時期崇尚強者為尊的,武力比耍嘴皮子要有用的多,當(dāng)時我也不清楚自己在戰(zhàn)國還要待多久,兩天?兩天是從這里到莽城的時間,或者十天?我毒發(fā)的日子,或者...,總之先學(xué)會自保才有時間回去的。
古代的武功千奇百怪,各有千秋,我從燕皇宮里就查閱過一套實用的內(nèi)功心法,可惜,這門功法必須從兒時練起,還必須配合藥物方能一日千里,我一不是少兒,當(dāng)時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了,二沒配合的藥方,不過,其中記載了一套步法,不用配合內(nèi)力便能夠施展。
步法分為七層,參照話倫經(jīng)的潛宮方位施展,聽書上說練到三層就能輕身如燕,練到七層可以化羽入飛。哎呀,如果老五在就好了,他這個人學(xué)過功夫的,叫他看看多半能看明白,穴位這個東西,誰看的懂嘛。
想了一夜,第二天,雞鳴聲響,我是紅著眼圈走出房門。
蒙青一群人和和氣氣,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不過背過臉去,還是能看見他們陰毒的眼光時不時的提醒我。
我只得苦笑,小朱不明白我笑什么,還問呢,“張公子很高興嗎?”
高興?哭都來不及了,走不一步算一步吧,嘴里可不能說,人生如此,何不樂的過完幾天,又兩位古代的左右相伴,也不枉來走一遭嘛。
我和小朱、文安一路說笑把余真給氣壞了,他幾次要上來理論都被蒙青給攔住,我心里發(fā)笑,我是故意要氣他的,雖說他在蒙青三人中表面上脾氣最壞,可暗地里他還算個正人君子,不會背后使刀子。
問起莽城,文安大致說了些城里的情況,都一一驗證了當(dāng)初白教授的臆測。
比如奴隸的事,還有王宮前的四象儀的事,古劍是蒙青他們干的,現(xiàn)在還沒有,問也問不出來,作為一個外人,文安偷偷把莽城的底細(xì)全都給露了,說明她真的不把我當(dāng)外人,小朱也在旁邊聽,現(xiàn)在小朱自認(rèn)是我的侍女,文安也沒懷疑。
我談起最關(guān)心的事,那便是莽城下方的皇宮。一時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了,那是周國歷代的絕密吧,我要是問起來不就露餡了嗎?說投親戚也是編的,我說起莽城的事也有個由頭,可莽城地下皇宮的事我能知道嗎?知道的人多半是最高一層的階級統(tǒng)治者,還有那些修建地下皇城的奴隸,最后肯定是回不去的。
一路走,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
文安帶我們一伙走的近路,那是只有她才知道的密道,不用走城門就能進城的密道。
其實我也走過,就是齊坤被寄化蜘蛛吃掉后挖通的隧道。
唯一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進城前的所謂的蕩子山了,那個地方哪有蕩子嘛,全是一人多高的蒿草,至于狼,一匹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