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深夜贈藥情思曖昧
“夫人,奴婢知道您畏寒,特意繡了個手籠給您暖暖手。還望夫人不要嫌棄?!?p> 竹心一臉諂媚,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頂,奉上繡著錦繡如意祥云紋的精致手籠。
蘭芷笑了笑,讓月荷拿過手籠來,戴到了手上,笑道:“你有心了。還真暖和了不少。”
竹心聞言一喜道:“夫人不嫌棄就是奴婢的萬幸了。”
蘭芷笑道:“快起來吧,寒天凍地的。你這孩子既聰明又機靈,看來我把你放在飛卿身邊是對的。以后等清兒過了門,便扶你做個妾侍。到底是自己人知根知底,不似那些個不知廉恥、主動上門的賤蹄子。”
竹心面上露出狂喜,她一直處處向夫人獻(xiàn)殷勤,圖謀的就是這樁事。
少主是天下絕頂優(yōu)秀的男兒,即便是做妾,恐怕也有人搶破了頭。
如今自己得到夫人的允諾,心中如何能不喜?
再者,看夫人言語,應(yīng)當(dāng)也是厭極了那玉嬌娥。
自己何不替夫人解決掉這個麻煩?說不定就能早日成為少主的妾侍了。
因此,她忙重重磕了幾個響頭,一副惶恐道:“夫人厚愛了。奴婢卑賤,能日日伺候少主和清小姐便是天大的福分了。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能替夫人分憂是奴婢的榮幸。”
蘭芷看著她笑了笑,知她領(lǐng)會了自己的意思。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放心,我答應(yīng)你的便一定會給你。只要你好好幫我辦事。只是你也注意些,別鬧得自己一身騷。你騙了那傻丫頭,來日不怕她咬出你?”
竹心額頭冷汗涔涔,她剛到內(nèi)苑不久,夫人怎么會這么快知道這事?
看來雪閣定是有夫人的眼線,自己做了什么都逃不過夫人的眼睛。
她面上一臉恭敬,表現(xiàn)得既感動又害怕,“奴婢惶恐,多謝夫人關(guān)心。奴婢……奴婢也是覺得這位玉小姐有損少主的名聲才這樣做的……夫人恕罪!”
蘭芷見狀笑道:“你這丫頭。怕什么。我又沒說你做錯了,只是叮囑你,手腳要干凈些?!?p> 她眸中閃過一抹狠毒。
竹心方才安心一些。
“夫人放心。若是梅枝說出來,奴婢便抵死不認(rèn)。當(dāng)時只有我們兩人,奴婢矢口否認(rèn),只說她害怕?lián)?zé)故意潑我臟水。依她那傻樣,肯定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辯駁。到時候誰會信她呢。”
她低低一笑,似是有些得意。
蘭芷指著她笑得合不攏嘴,“鬼丫頭。行了,你的心意我也收到了??旎厝グ?。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你的賞?!?p> 竹心歡喜著退下了。
丹桂手上擺弄著一瓶梅花,正修剪著多余的枝葉。
“這丫頭,倒有幾分小聰明。不過夫人真要將她給少主做妾嗎?”
她和月荷自幼就是夫人的貼身丫鬟,服侍夫人幾十年了,一直沒有嫁人。
夫人也極為看重她們。
她娘家兄長早些年就將小女兒送了進(jìn)來,意思再明顯不過,希望能入少主的眼。
她為了侄女,自是不希望別的丫鬟占了先。
蘭芷長眉一揚。
“這個丫頭倒也不錯。但論品性比你家竹風(fēng)差遠(yuǎn)了。只怕給了飛卿,以后會鬧得家宅不寧?!?p> 丹桂聞言一喜,平日里夫人對竹心、竹雨頗為寵愛,她還以為自己的傻侄女不招夫人待見。
聽聞此言,才放心許多。
月荷疑惑道:“那夫人為何……”
蘭芷皺著眉笑了,“月荷,你也一大把年紀(jì)了。還是這么實在。那姓玉的小賤人出了什么差錯,總得有人背鍋不是?我和飛卿的母子之情是萬萬不能生分的?!?p> ……
冬日的天黑得很快。
轉(zhuǎn)眼就寒風(fēng)凜冽,一處處院子亮起了溫暖的燈火。
此時,雪閣內(nèi)。梅枝卻是急得滿院亂轉(zhuǎn)。
她喃喃低語,“少主怎么還不來……怎么還不來……明明讓竹心姐姐去叫了呀?!?p> 正當(dāng)她糾結(jié)著要不要去找少主時,一道高大的影子輕輕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嚇得差點尖叫,抬頭卻見是姬蘊,又忙把聲音咽了下去。
輕聲道:“姬公子?!太好了。你快看看姑娘……她燒了大半日了,怎么都叫不醒?!?p> 姬蘊一身黑衣,點點頭,忙跟著她進(jìn)了雪閣繡房。
黑暗里一抹嬌小的影子藏在角落里,屏息著,一動不敢動。
待二人走遠(yuǎn),她才悄悄地出了雪閣,往正房方向去了。
玉嬌娥只覺得像被烈火煎熬,她苦苦掙扎,卻怎么也逃不出去,渾身無一處不痛。
但她心底堅持著,不能睡……不能睡……報仇……報仇……
姬蘊看著繡榻上燒得臉色潮紅、緊緊皺著秀眉的嬌美姑娘。
心中滋味莫名,只覺恨不得代她受過,免得自己看著不忍。
他忙探上玉嬌娥的脈搏,仔細(xì)查看了半天,又問道:“梅枝,姑娘身上可曾受了傷?午后聽你說夫人的丫鬟在鞭打……”
梅枝一臉擔(dān)憂憤怒,“姑娘身上沒有傷。那軟鞭最是陰毒,不見傷口卻能疼死人。只是后來姑娘被潑了冷水,這寒天凍地的,所以才發(fā)起熱來?!?p> 姬蘊點了點頭,忙在雕花暗紋紅桌上配起藥來。幸好他身上長年備著各種藥草。
“這幾味藥,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是清熱解毒的,一日三次。一直到退燒為止。這兩味藥磨成粉,熬成糊,記得兌點蜂蜜,這藥苦得很。不過鎮(zhèn)痛效果極好。記住了嗎?”
梅枝小臉嚴(yán)肅地點點頭,忙拿了藥去熬了。
姬蘊摸了摸玉嬌娥的秀額,只覺燙得燒手。這樣燒下去,不死也燒糊涂了。
可等梅枝熬好藥,最快也要半個時辰。
他想了想,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包銀針,打算先壓住她的熱毒。
于是輕輕扶起她,卻見她只裹了層層白絹,系到胸口,并未著衣衫。
圓潤光澤的香肩露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fā)燒的緣故,泛著淡淡的嫣紅色。
姬蘊面上一紅,卻又怕她真的燒壞了,只好脫了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手上銀針隔著衣衫精準(zhǔn)地扎在穴位上。
半晌……玉嬌娥的臉色不再那么潮紅,似是燒得沒那么厲害了。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扶著她靠在自己懷里,嗅著那近在咫尺的清淡香氣,一陣難為情。
自己……還是第一次離一個姑娘這么近……若是她醒來,必會羞澀無比吧。
他想起初見時她羞澀如出水蓮花的模樣,不自覺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