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鞭傷一片姬蘊桃花纏身
姬蘊是個極為清高驕傲的人。說不用內(nèi)力護(hù)體便一絲內(nèi)力也不用。
那烏皮鞭子一鞭下去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幾十鞭打下來,鞭子早已浸滿了鮮血,地上也濺落許多血跡,姬蘊的背后血肉模糊,卻沒聽見他哼一聲。
丁隱鶴皺了皺眉,這個姬盟主,骨子里實在是太驕傲了。可惜,過剛易折啊。他心內(nèi)嘆息一聲,繼續(xù)報數(shù)。抽到第五十鞭時,那渾身肌肉的蠻漢也累得受不住了,因此又換了一個健壯的漢子。
丁隱鶴問道:“姬盟主,不如這樣,這次先罰一半。另一半您過些時日再來領(lǐng)受。您看如何?”
靈毓正心焦呢,聽聞此言忙點頭稱是:“是啊是啊。丁堂主的建議好!大師兄,今日我們就先回吧。”
畢竟姬蘊也是血肉之軀,不是銅筋鐵骨,硬生生挨了五十鞭子,背上鮮血直流,臉色也蒼白如雪。
姬蘊聞言卻是清淡地笑了下,說道:“不必。既是責(zé)罰就該一次罰完。繼續(xù)!”他看了一眼執(zhí)鞭的大漢,眼神平淡清冷。
那大漢怔愣了下,轉(zhuǎn)頭看了看丁隱鶴,見他點點頭,才靠近了姬蘊。有些畏懼地舉起了鞭子,繼續(xù)抽打起來。靈毓氣得直跺腳。卻也只能無奈地看著。
姬蘊感覺背后火辣辣的疼,一鞭又一鞭抽在背上,血肉翻飛。他都咬牙受了,一聲悶哼都沒發(fā)出。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那健壯的大漢喘著氣收了鞭子,站到了丁隱鶴的身側(cè),垂下了頭,臉色有些發(fā)白,不知是嚇的還是累的。
姬蘊站立的那塊地上留下一灘新鮮的血跡,紅得好似天邊的殘霞。丁隱鶴嘆了口氣,說道:“姬盟主,刑罰已畢,您可以回去了。”說罷帶著大漢往旁邊的廂房去了。
他們一離開,姬蘊便晃了晃身子,將要倒下。靈毓連忙上前扶住了他,帶著哭腔道:“大……大師兄,你還好吧?”
姬蘊忍住眼前的陣陣發(fā)黑,淡笑道:“無妨。都是皮肉傷。帶我回去……此事,別讓玉兒知道了……”說完便暈了過去。
靈毓又氣又無奈,急忙背著姬蘊趕回了他們住的院落。將姬蘊小心地放到了床榻上,又讓流春準(zhǔn)備了熱水、青鹽、燒酒、傷藥、紗布等。
自從那回流春被玉嬌娥射了迷針后,姬蘊就把她調(diào)走了,放在靈毓身邊。這一會功夫,她已是忙得滿頭大汗。
“姬盟主這是受了罰?戒律堂那個老頭實在太可恨!”流春氣惱道。
靈毓用鹽水仔細(xì)清洗了傷口,拿了用燒酒煮過的刀片去了腐肉,又上了神農(nóng)谷秘制的金瘡藥,最后用白紗布層層包裹起來。只見鮮血迅速染紅了紗布,姬蘊整個背上都被紗布裹了一遍。
見流春說話,他冷笑道:“那個丁老頭不過秉公行事罷了,可恨的是江洵那幫人,為了南部的權(quán)位故意排擠大師兄。還有蘇飛卿,枉我們自幼相交,他連一句求情的話都沒說?!?p> 流春嘆息一聲,大人物之間的權(quán)利爭奪她是不懂的。只是擔(dān)憂道:“姬盟主傷成這樣,夫人知道嗎?這次若不是為了夫人,盟主也不會受罰。而且,夫人她……和魔宮的妖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靈毓一驚,瞪了她一眼,道:“閉嘴!這話是能亂說的嗎?”
他看了看屋內(nèi)四周,門是緊閉的,但兩扇窗戶卻是開的,為的是透氣通風(fēng),對姬蘊的傷勢恢復(fù)有好處。此時卻顧不得了,他連忙上前關(guān)緊了窗戶。
流春一陣委屈,說道:“靈毓公子,奴婢可是因為幫您監(jiān)視夫人才被夫人厭棄的。再說,奴婢也是為姬盟主擔(dān)心,若是夫人一直和魔宮的人糾纏不清,姬盟主早晚有一日會被她害死的。”
她看了看安靜昏睡在床上的姬蘊,眼底閃過一絲淚光和隱秘難覺的愛慕。
靈毓皺了皺眉,輕聲道:“大師兄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丫頭操心!你最好給我閉緊你那張嘴,夫人和蕭月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我第一個找你算賬。還有,這幾日,好好照顧大師兄,他受傷的事不準(zhǔn)告訴嫂嫂!聽清楚了嗎?”
語調(diào)已是轉(zhuǎn)冷。他已是嗅出了流春對于姬蘊不同尋常的感情。
流春身子一顫,應(yīng)道:“聽……聽清楚了。靈毓公子放心,奴婢一定……照顧好姬盟主。”
靈毓這才點了下頭,暫時離開了。素蕭還在追蹤蕭月的蹤跡,一直沒回來。神農(nóng)谷來的人還活著的都和他一起去追敵了。死傷的那一部分,他這幾日一直在安排傷患診治,收殮死去的兄弟,還傳書回了神農(nóng)谷請求支援。
受傷的人也要送回神農(nóng)谷去。經(jīng)此一事,姬蘊應(yīng)該不會再留在南城了。
就這樣過了兩日,這日午后,玉嬌娥抱著孩子坐在軟椅上曬著太陽。院中的竹林依舊青翠,梧桐樹卻已開始落葉了。屋門兩邊廊子上擺了一盆盆的新菊,素雅清淡。
這是姬蘊派人送來的,可他已經(jīng)三日沒過來瞧她了。玉嬌娥坐著發(fā)起了呆,記得以前姬蘊再忙,也會三餐都和她一起吃。晚上再晚,也會睡在她的身旁。
小小的嬰兒已經(jīng)長得白胖雪嫩,一只肉肉的小手抓著玉嬌娥的臉頰,臉埋在她頸窩里蹭來蹭去。玉嬌娥癢得笑了起來。
卻見剪秋和俞夏在不遠(yuǎn)處的花墻下爭論著什么,吵得面紅耳赤的。她提高了聲音,說道:“俞夏,剪秋,你們兩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得那樣兇?都過來,我來替你們說和說和?!?p> 俞夏等四個丫鬟都是十五六歲,比她要小上一二歲,因此她平日也就把她們當(dāng)作妹妹。見她們爭吵,心下雖是好笑,卻也不想她們姊妹間傷了和氣。因此叫來問明原委。
兩人似是不太樂意,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
剪秋是個快嘴,忍不住直說道:“夫人!您可不能這么大意,我說這事一定得和您說,俞夏愣是攔著不讓,真不知她安的是什么心?!彼闪擞嵯囊谎郏袂闃O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