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失蹤的消息也是你自己放出去的?”
“不錯,燈下黑。那群雜碎一定想不到我還留在此處。”
穆翕問道:“那你如何能確實,他們就是洛水居的人?”
“洛水居的鸞星、扶辰還是很好認的吧。只可惜讓那兩個毒婦跑了?!?p> 穆翕依稀記起,的確一年前有一次鸞星、扶辰受了很重的傷,足足休養(yǎng)了大半個月才好的。
他突然開口:“你呢?你又是誰派來的?”
“滄月閣?!毖巯滤厝皇且暵逅訛閿车?,在他面前還是不提洛水居的好。
“邪魔歪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頓了頓,他又道:“故事聽完了,動手吧?!闭f著他自顧自的爬進了石棺,躺在她的旁邊。
“我并非是殺你的?!蹦卖馐植唤?,好像她從都到尾都沒對他說過一個殺字吧,他倒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我知道,為了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藏寶圖’嘛,我不會說的!我若是為了貪生而說了,那我妻子的堅持不就成了笑話。”
穆翕沉思了片刻:“帶你妻子離開這里!”
“什么!”他震驚的坐了起來。
“我只當做從沒見過你們?!边@是穆翕第一次違背主人的命令,穆翕暗自保證,這也是最后一次。
穆翕隨即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對上的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準備讓他們?nèi)ツ睦锇。 ?p> 滄月閣四大殺手,風吟,花頌,雪綺,月鳴。
穆翕曾見過他們四個人的畫像,來人是排在最末位的月鳴。她怎么會來,為什么還跟到了這里?是一路跟著來的,還是有人通風報信?
“叛徒!”她怒斥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可以或者離開這里。穆翕隨即先下手為強,與她交起手來。顯然她低估了穆翕,完全沒有預料到穆翕的身手遠在她之上。
她的武功還不如婆娑七鬼,怪不得排在四大殺手最末位。寥寥幾招,穆翕便解決了她。一瓶化尸水倒出,傾刻她便化作了一攤血水。
又轉(zhuǎn)身對李稟道:“不想再有人來打擾你妻兒的話,就先跟我走?!?p> 他跟上穆翕,但仍懷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殺手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那你為什么對自己人下手?”
穆翕沒有回答,一部分原因的確是因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跟上穆翕的步伐,道:“你與他們不一樣!”
“...就因為我沒殺你?”
“不,是你的眼睛與他們不一樣!”
穆翕倒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描述自己,饒有興趣的追問道:“怎么個不一樣?”
“你的眼睛里有人性,他們沒有,他們跟畜生一樣?!崩罘A從他們眼里只看見了獵殺者的獸性。
穆翕沒有再作回應,這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有人性,但這絕不是好事。主人說過,殺手不可以有人性。
一路,他也只是靜靜跟在穆翕身后,再沒有開口。
“李莊主,好久不見哪。”
二人剛踏出地道,便見一群人圍在出口,看衣著打扮都是些江湖草莽。
見狀,李稟還不想承認:“李莊主,他不是早就失蹤了嗎?”
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腰間別著藥囊,手持一把蒲扇,輕搖蒲扇道:“別裝了李莊主,你的易容術(shù)可真不怎么樣。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啊。”
“好笑!你說我是李莊主我便是李莊主啊?我還說你是呢!”
那人仍舊一副“那還不簡單,把你府上的管家抓來一問便知。他的妻兒可都在我手里?!?p> 李稟見狀,也只得掀開臉上的人皮面具,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李不凝!你這個墻頭草兩邊倒的東西,真是該死??!”
面具之下是一副白凈的面孔,五官并不精致,但卻勝在高挺。
“活捉他,我們要的是所有寶藏?!?p> 此話一出,一群人即刻都圍了上來。
穆翕也沒有把握能帶著李稟從這群人中全身而退。
“嘭!”巨大一聲爆響之后,滾滾濃煙襲來,眾人處在濃霧之中什么都看不清。
“跟我走?!眮砣艘话炎プ∧卖獾氖滞?,帶著二人離開了李家莊。
足跑了幾里路,三人才敢停下來歇一歇。
穆翕率先開口:“阿墨?”緊隨而來的月鳴,讓穆翕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阿墨在通風報信。
他打斷道:“姑娘沒受傷吧?”阿墨半夜聽見后院聲響,又去了穆翕門前,發(fā)現(xiàn)穆翕不在屋內(nèi),才即刻去了后院。
穆翕只搖了搖頭回應。真摯的眼神又讓穆翕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似乎真的不知情。而且那群聚集而來的人就更證明了背后另有他人操控。
李稟肯定道:“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們不能掉以輕心?!?p> “他們知道了密室的位置,會不會.....”
他自信滿滿:“不會的,那間密室除了我誰都打不開,而且水火不侵。”頓了頓,他又低落道:“但是那群人,絕不會輕易放過我。所以你們還是趕緊走吧,莫要被我牽連?!?p> “這有腳印,往這邊追??!”后方傳來呼聲。
這群人還真是鍥而不舍,三人只得繼續(xù)一路向前同行。
“你們以為你們還跑得掉嗎?”為首的還是剛才那人。
三人被迫停在斷崖面前。
“你們可以試試?!?p> 穆翕掏出懷中的短刃,既然到了絕路那就只有殺,拼盡全力的情況下穆翕未必不能拿下他們這群嘍啰。
那人上前,“還真是不知死活,但念你是個姑娘,只要交出李稟,饒你一條性命?!?p> “話還真多??!”
穆翕動作極快,利刃脫手劃破那人的喉嚨,鮮血飛濺,那人捂著脖子倒地不起,話都來不及說出口一句,便斷了氣。
在場之人無一不震驚,好快的身手。
“下一個,誰上?”動手之前,還以為他們一個個喊打喊殺的能有多強,原來也不過如此。
人群中一個身材黑壯,滿臉胡茬的漢子喊到:“這婆娘出手狠辣,咱們大家也不用跟她講什么江湖道義,一起上!”
一群人蜂擁而上?。?!
這讓穆翕又想起來從前在洛水居訓練的日子,一群人中只留下一個。
從前一群人中是穆翕活下來,這次也一定是!穆翕越殺越勇,出手一刀比一刀狠辣。
只因主人說過,對他人收下留情,便是將自己的命丟了出去。
一群人眼見打過穆翕一人,一來不服氣二來臉上也無光。竟然有人偷偷除了陰招,朝穆翕心口射出一根極細的暗器。
“....!”心口一陣劇痛,穆翕即刻停下了手中揚起的短刃,單膝伏地。迎面十幾把武器朝穆翕的而來。
好在一根長棍及時將其攔下,但長棍也不堪重負最終裂開。
“姑娘!你怎么樣了!”阿墨穩(wěn)穩(wěn)扶住穆翕,眼里都是擔心。
“臭婆娘,任你再能打,也抵不過這銀絲針的威力。要不了你的命,但是能使你周身運不了氣,看你還如何動彈!”
“你們在說一個字試試!”音量不大,但語氣卻使得在場的眾人不寒而栗。
阿墨甚至對他們眼皮都沒抬一下,但周身散發(fā)的氣場與平日里判若兩人。
“......臭....小子,你少裝腔作勢。”有個膽大的上前叫喚,但卻不由自主的開始磕巴。
“與他們二人糾纏什么?我們的目標不是這個嗎?”那人說著一步步靠近李稟。
李稟知道他們的目的,視死如歸:“你們死心吧,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洞穴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