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叫“保安”
應(yīng)悠之愣了愣,安歆溶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漠,難道這幾日的疏離被安歆溶察覺到了嗎?
“是微臣僭越了?!?p> “愛卿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朕就繼續(xù)休息了?!卑察馨逯粡埥┯驳哪樝轮鹂土睢?p> “沒有,微臣告退?!睉?yīng)悠之往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離開。
安歆溶沒有叫住應(yīng)悠之,大概他們之間已經(jīng)多了一層什么,明明只要前進一步就可以捅破,卻誰也不愿意主動。
落寞感,看著應(yīng)悠之離去的背影,安歆溶突然涌上了心頭。但是,這種感覺,安歆溶早已習(xí)慣了。
老人能夠陪伴自己的時間本來就已經(jīng)不多了,盡管安歆溶一直在追趕,可終將阻擋不了時間的步伐。
成年以后,安歆溶離開了那座城市,獨自到大城市打拼,默默為家里還債務(wù)。一串串?dāng)?shù)字,成為了自己唯一和母親的聯(lián)系。
她一直不想成為出彩的人,也一直沒有能夠交心的朋友,因為根本沒有誰能夠敲開她的心房。
大概連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消息,母親都不一定會知道,安歆溶閉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出現(xiàn)過,可是安歆溶總是在嘗試以前就自己先逃跑。如果與人產(chǎn)生聯(lián)系,感情也會變成負擔(dān),自己這樣自私的人,有什么資格去和別人做朋友。
這一夜,安歆溶久違地失眠了。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縈繞在自己的心頭。
安歆溶很想大聲哭喊,老天爺真是不公平,自己一直是個孤獨的人,結(jié)果重活一世,周身人也一直想方設(shè)法坑害自己,就連自己的“生母”都是存了心在利用自己。
或許,應(yīng)悠之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他身為丞相,卻一點也不穩(wěn)固,找到一個靠山比什么都重要。
“早已習(xí)慣了不是嗎?”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jīng)透過窗欞懶洋洋地照射在地上。
又是打太極的一天,想到雨澤大師那邊還沒有消息,安歆溶就嘆氣。
還有好多事情需要解決,上次應(yīng)悠之的提議,安歆溶不是沒有考慮過,但現(xiàn)在實在是抽不開身。
現(xiàn)在手中的籌碼還是太少了,觀星臺的事情還是快點解決吧。
“怎么春萍還不來?”安歆溶喃喃自語,一邊起身。
“春萍!”安歆溶叫道。
“皇上!”春萍應(yīng)了一聲,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怎么還不進來?”安歆溶問。
春萍推開了門,但是兩手空空。
“春萍,你最近是不是懈怠了?”安歆溶有點責(zé)備的語氣,她對春萍一直很好,是因為春萍非常謹(jǐn)慎,性格也小心翼翼,不會恃寵而驕。
“皇上,是奴婢最近做的不好嗎?”春萍立即跪下,“還請皇上恕罪?!?p> 安歆溶皺起眉頭:“春萍,伺候朕更衣。”春萍平時再不機靈也不會如此遲鈍啊,難道最近真的是太松懈了?
春萍揚起小臉,滿臉疑惑:“皇上,您今日是有什么事情嗎?”
“什么什么事情!朕要上朝!”安歆溶有些生氣了。
“可是……今天……今天休沐啊……”春萍的腰越彎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
“今天休沐?”安歆溶冷靜下來細算日子,果真是休沐,一夜沒睡,腦子都不靈光了,還遷怒于春萍。
“抱歉,春萍,是朕記錯日子了,先伺候朕更衣吧,順便讓春熙把那個人叫來?!卑察苋嗔巳嗄X門,自己真是差勁。
“是。”春萍連忙站起來,往門外跑去,準(zhǔn)備洗漱的用品。
洗漱完以后,安歆溶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春熙也帶著那個人過來了。
“春熙,春萍,你們先下去吧?!?p> “皇上,這……不太妥吧……”春熙還是有些忌憚的,這個人昨天就被安歆溶從地牢里放了,還給他安排了一個不錯的住處,雖然沒有惹出什么事情,但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沒事的,這人已經(jīng)完全和東家斷去聯(lián)系了?!边@人是個死士,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全失敗,迎接他的只有死亡。但是安歆溶給了他第二次活著的機會,如果能夠建立起這個忠誠度,這個人會是自己最得力的幫手。
春熙拗不過安歆溶,只能離開了。
春萍離開時帶上了門,那人面無表情地開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的確沒有后顧之憂?!卑察苄Φ?,“但你也沒有理由殺朕?!?p> 安歆溶是害怕的,但人要自己培養(yǎng),她還無法信任任何人,她在賭,賭這個人和自己是相像的,自己可以給他一個容身之所。
那人沉默了許久,問道:“為什么?”
“因為生命是你自己的,你來決定往后的路該怎么走?!边@可能是現(xiàn)在對過去是喊話,安歆溶明白,那時候家人給了自己的支撐有多么重要。
“你需要我做什么?”
“其實你也看見了,朕需要一個侍衛(wèi)?!?p> “為什么?”這是那人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安歆溶知道,他肯定有疑惑,為什么安歆溶要偏偏選擇一個曾經(jīng)謀害過自己的人。
既然他需要一個理由,安歆溶就給他一個理由:“因為你需要,而朕也需要你??梢哉f是互相利用,往后的日子,朕的目的達到了,而你也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朕會讓你走的?!?p> “活著,有什么意義嗎?”
“意義是你自己去發(fā)現(xiàn)的,由旁人來告訴你,根本沒有作用,你好好想想吧,是朕在給你機會?!?p> “我答應(yīng)你?!?p> 出乎意料的迅速,安歆溶以為他還會猶豫一會。
“你有名字嗎?”安歆溶問,雖然他說過,他不配有名字,但是,賜予人名字是件非常嚴(yán)肅的事情,還是謹(jǐn)慎一些好。
“有。”那人的語氣顯得有些落寞。
“叫什么?”安歆溶盡量輕柔地問道,這個人的過去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悲傷。
“寶安?!?p> “哈?”安歆溶以為自己聽錯了,“保安”嗎?怎么有人叫這個名字,難不成他天生就是適合做守護他人的人?
“我叫寶安?!蹦侨嗣鏌o表情地又重復(f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