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茲勒，切城最大的民間情報站，受到災(zāi)變的影響，它已經(jīng)自發(fā)地擔當起了曾經(jīng)企鵝物流的作用，甚至更甚。
它最早的庇護神赫拉格早已逝去，現(xiàn)在的掌權(quán)者是企鵝物流的遺女可頌。
當然，若你留心，尚可見到其他熟悉的面孔。
......
“伏特加，兩張憑證?！?p> “比一周前貴了一倍，發(fā)生什么了？”
“打仗很燒錢，你比我更清楚。一憑證作為購酒的錢，一憑證作為赤旗軍的戰(zhàn)斗基金?！?p> ......
格倫撇了撇嘴，從口袋里摸出兩張皺巴巴的綠票，遞給可頌。
可頌一手收下的同時，另一只手從柜臺中摸索出了格倫想要的東西。
格倫，安全委員會安排在薩斯格勒的線人。負責搜集一些可能會有用的情報。
而格倫曾經(jīng)也是個非常殘暴的特種......當然，很少有人知道這點就是了。
接過酒，格倫并未立即離開。而是靠在一旁的方桌邊，和可頌閑聊。
或許是因為戰(zhàn)前的動員，阿薩茲勒里的客人并不多，甚至算得上門可羅雀。
比起阿薩茲勒，隔壁的軍工廠可能還要顯得更加熱火朝天。
“看來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對吧？”
“確實，這么大的事。整個烏薩斯都該知曉。不過說真的......這當真是個好的決策？”
沒等格倫開口，可頌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對此舉的不信任。但口頭上似乎還在忌憚什么，因此并沒有挑明了說。
“看來你對凜冬很有意見？”
“什么？哪有！呃，我的意思是，我很滿意。但在一些地方，或許欠佳？需要再斟酌一番？”
“比方說？”
......
格倫此行不是專為喝酒而來，他接到的任務(wù)包括了解更多有關(guān)外界傳聞的消息，無論真假。總會有具備價值的短訊，或許就可以在行軍途中減少不必要的損失。
格倫自災(zāi)變剛開始認識可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她在阿薩茲勒相遇了百余次，彼此哪怕不算什么相見恨晚的朋友，但起碼也不見外了。
他很了解可頌，也知道當初在接過阿薩茲勒這個擔子時，她所面對的種種難題。
尤其是當赫拉格被斯卡蒂殺死的消息從羅德島傳來，可頌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直到后來。
同樣失魂落魄的拉普蘭德找到了她，并成為了阿薩茲勒的第一個可雇傭單位，為其注入了新的活力。
可以說災(zāi)變后的阿薩茲勒就是格倫見著成長的。
可頌在面對他時，也不會提防太多。
要是一般人問這個問題，可頌可能早就把他轟出門去了......這個敏感時期，誰知道來向你套話的人有幾段花花腸子？
也就是格倫，可頌尚且能夠吐露些許心聲。
“現(xiàn)在正是烏薩斯最亂的時期，在凜冬做出那個決策之前，大家都以為她會選擇明哲保身?！?p> “她或許是太閉塞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p> “在切城外環(huán)的安全區(qū)內(nèi)活躍著一伙瘋狂的強盜，有不少幸存者在和我交易的時候都提到了他們的存在。據(jù)說那些強盜洗劫了一整個軍方的軍械庫，武裝了兩千多人。他們在一周前派出了一部分來到切城外環(huán)的安全區(qū)，只搶劫來往的幸存者，躲避憲兵隊的人。這群亡命之徒無所不用其極，而且膽子非常大，胃口同樣如此。也許這一小股的前鋒部隊僅僅是斥候，等他們摸清了切城內(nèi)赤旗軍的具體情況，就會找機會一舉入侵......如果真是如此，他們可能已經(jīng)不止一次這么做了?！?p> 看到可頌?zāi)锹燥@憂慮的面龐，格倫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這群烏合之眾若膽敢襲擊任何一個赤旗軍戰(zhàn)士，凜冬的裝甲部隊就會讓他們知道力量的差距?！?p> “但如果......是你呢？”
她的美眸落到自己身上，格倫淡淡道:“我就會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p> “嘁，你還真是沒變。”
可頌扶額，片刻后又道:“除了強盜。還有另一方威脅。那就是喪尸鳥?！?p> “有幸存者反應(yīng)，在靈渠那個方向出現(xiàn)了一個規(guī)模極大的喪尸鳥群。這群喪尸鳥受到礦石的感染，戰(zhàn)斗力也得到了極大的增強。當初靈渠那邊飛出過幾架民航客機企圖直接抵達政府軍的控制地，結(jié)果最終無一成功。麥哲倫當天也報導(dǎo)了此事，如果你注意聽，就會有所記憶?！?p> 喪尸鳥，曾一度讓地面上的幸存者籠罩在空中威脅的恐懼中。是名副其實的空中殺手--當然，那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現(xiàn)在的烏薩斯軍政府，甚至赤旗軍都可以對其展開戰(zhàn)略反攻。喪尸鳥若不變異出更加詭異的種類，被淘汰是遲早的事。
“當然沒有。不是只有肥宅才聽她講嗎？有那時間，去外環(huán)找?guī)字粏适骋幸饬x得多?！?p> “......喂，這可是很重要的信息渠道。不然你以為上面為什么不允許你再做特種？而是僅僅當一個線人？”
“因為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你那天晚上告訴我的?！?p> ......
可頌的臉上浮起一絲緋紅，微微頷首。阿薩茲勒里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客人為之側(cè)目，更有甚者還翻了個白眼。
格倫將酒飲下，準備離開。
臨行之際，突然想起什么，扭頭問向可頌:“那個喪尸鳥群是不是被麥哲倫代號為貝蒙斯坦？”
“嗯？”
可頌愣了愣，沒想到格倫居然會說這話:“沒錯！你既然知道，那一定是聽過她的廣播?！?p> “不。我對麥哲倫沒興趣，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麥廚?！?p> 格倫搖搖頭:“只是這名字好像在哪聽到過。一時記不起來?！?p> 說完，便推門而去。只留下一個越來越小的背影。
另一邊。
此時的靈渠外環(huán)，西北方向十多千米處。兩群喪尸已經(jīng)戰(zhàn)在了一團。
如果有衛(wèi)星觀測到了此處，觀測者一定會大感驚奇。
喪尸居然也會優(yōu)勝劣汰？！彼此吞噬？！
黑暗叢林法則時時刻刻都發(fā)揮著它的作用，即便是在沒有自主意識的活死人身上。
其中占據(jù)上風(fēng)的尸群，正是廣播中逼近靈渠的那個尸群。喪尸數(shù)量有足足十多萬，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盡頭。更有一萬多的輻射喪尸混雜其中，說是無敵尸群也不過分。
而落了下風(fēng)的則是一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喪尸群。
這一幕在所謂無敵尸群的進軍中已經(jīng)發(fā)生了無數(shù)次。該尸群的指揮型喪尸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智慧，知道獵食同類能夠增強自身。
于是乎，一路碾壓過來，不知道多少小型喪尸群遭了殃。
什么？為什么沒有中型尸群？
因為數(shù)量上了十萬的才有資格叫中型尸群，他們這還算剛剛晉級。若不是隊伍里的輻射喪尸和礦石病喪尸多，法術(shù)力量強悍還能撐撐臺面，否則估計也早就成了其他尸群的附庸。
或者，是作為盤中餐。
而現(xiàn)在，小喪尸群不過一萬多只，這會兒已經(jīng)被殺得潰不成軍。尸體高高地壘成了小山，被無敵尸群里的一些特殊喪尸率先享用。
如瘋狂喪尸，閃電喪尸，植物喪尸這類。
當然，他們也是受到指揮型喪尸的控制。被動執(zhí)行的傀儡而已。
換句話說，就是工具人。
哦不對，工具尸。
最終，在無敵尸群的瘋狂攻勢下，小喪尸群即將覆滅。
后者的指揮型喪尸暴露在視野里，是一個腦袋比普通人略大一點的烏薩斯族男性喪尸。
無敵尸群的指揮型喪尸也很快在其他喪尸的簇擁中站了出來。
那是一只看上去不過高中生的少女，身上還穿著某所烏薩斯學(xué)校的校服。
她的長發(fā)及腰，絨毛的耳朵似乎還和生前一樣靈動可愛，即使是干癟了的身材依然顯得凹凸有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眼中只剩下了嗜血的欲望。
少女在尸變前......想必也是一個人間尤物。現(xiàn)在卻只成了遵循本性而行的怪物。
“吼！”
少女喪尸對著中年喪尸遠遠地吼了一聲，這連語言都算不上的嚎叫，卻驚得其他喪尸連連后退。
最終，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上只剩下了兩尸。
幾乎在中年喪尸出來的一瞬間，少女喪尸動了。
她的身形如同鬼魅，靈敏而又矯健，幾乎眨眼間就到了中年喪尸的跟前，蓬亂的長發(fā)這一刻炸了開來，利爪似刀鋒般撕裂空氣。
這一刻，她不是少女，而是瘋婆！
“嗷！”
中年喪尸無可抵擋，雙臂剎那間被撕開一條血洞。暗紅色的血液黏黏地撒下，濺射在了喪尸少女的嘴角。
他嚎叫一聲，幾乎生不起反抗的欲望，更沒有反抗的能力。
一個照面間，中年喪尸就被撕得千瘡百孔，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面目血肉模糊，猶如地獄里爬出的惡鬼，猙獰恐怖。
“嗬嗬......”
少女喪尸發(fā)出似笑非笑的怪聲，準備給予中年喪尸最后一擊。
卻見中年喪尸徒然抬起頭來，猶如一潭死水的眼中涌現(xiàn)出濃濃的......希冀？
喪尸無法控制面部表情，很難形容那股情感。
但，即便是快被少女喪尸削成了人棍，中年喪尸依然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神情。
為何此刻一抬頭，便有了變化？
少女喪尸作為一支喪尸群的指揮型喪尸，雖說有了所謂的“智慧”，但那也是相對而言。根本無法和哪怕最愚蠢的一個正常人類相比較。
她“愕然”地轉(zhuǎn)過頭去，只聽一道破空之聲，眼前一道黑影掠過。
她的本能預(yù)警了她，這一刻有生命危險。
然而已經(jīng)晚了，一只兩米多高的巨鳥俯沖下來，短短半秒內(nèi)，任何神經(jīng)的條件反射都無法做到及時回避。
“咖嚓！”
少女喪尸的頭顱被直接抓爆，腦漿四濺。粉紅色的大腦被鳥爪抓得稀碎，卻又緊緊不松開。
“......(我實在想不到擬聲詞了，看過奧特曼的就自行想象一下貝鳥的叫聲吧)”
喪尸巨鳥高鳴一聲，接著扇動兩邊黑色的羽翼，徑直降到地面上。
它將那坨大腦輕輕放到了中年喪尸的面前，隨后親昵地用鳥喙蹭著中年喪尸的臉蛋。發(fā)出已經(jīng)變了調(diào)的撒嬌聲。
中年喪尸伸出已經(jīng)見到了白骨的手，握住那坨大腦，將它扔進嘴里。
......
下一刻，之前所向披靡的無敵尸群開始暴動起來，幾秒后約有足足十分之九的喪尸站在原地不動，似乎已經(jīng)成了中年喪尸奴仆。
而剩下十分之一的不服從喪尸，無一不是體表沒明顯傷痕，一看就是實力比一般喪尸強大些許的個體。
對于這些喪尸個體，那喪尸巨鳥再度長嚎一聲。
高空盤踞著的黑壓壓一片。
那不是烏云。
那是鋪天蓋地的喪尸鳥??！
喪尸鳥紛紛而下，包裹了那些膽敢反抗的喪尸個體。
很快，這些喪尸就成了一堆白骨。
喪尸巨鳥又高鳴一聲。
其他小喪尸鳥重新回歸高空。
一切回歸沉寂。
這場戰(zhàn)爭從開始到結(jié)束不超過一共不超過十分鐘。
縱橫無敵的無敵尸群就被吞并。指揮型喪尸被食。
以弱勝強，秘訣便是那強悍到不可思議的喪尸鳥群！
中年喪尸再度伸出手，動作僵硬地攀在巨鳥的脖頸處......
或許他本人已經(jīng)忘卻了這究竟有何意義。
不過是肌肉記憶而已......
而那喪尸巨鳥依然享受地輕輕鳴叫，發(fā)出滿足的聲音......
它的頭頂，有著一塊晶狀的凸起物。
如果是天災(zāi)信使，或許一眼就能夠認出來。
那就是凝聚在體表的礦石！
在這片天空中翱翔的喪尸鳥頭頂都有著這個標志，唯獨喪尸巨鳥的最大。而這個鳥群也有著它們自己的代號。
貝蒙斯坦。
鄭家光少
by 魂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