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甜把右手擋在嘴邊,假裝靠近江樂文說話,眼睛卻從江樂文的背后躍到了曾默默的位置上。
曾默默正在和平時和她要好的女生說話。她今天穿了一件有蕾絲花邊的毛衣,校服的袖口領(lǐng)口都齊唰唰的露出了一小截,一看就是故意扯在外面的。
楚甜在心里嘖嘖了幾聲。
雖說這段時間自己和她還算相安無事,可是要自己為了個籃球賽去找她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為了林鶴,她根本連劉政的面子都不會給。
“不可能找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她,咱們班還是退出比賽吧?!彼涯抗馐栈貋恚瑩u了搖頭。
江樂文無語地嘆了口氣:“又沒說讓你去找她。林鶴去就行了嘛?!?p> 咳咳咳……咳咳咳。
剛倒進(jìn)嘴里水差點就直接給江樂文噴一臉,楚甜好不容易控制住不讓水噴出來,卻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那就是下輩子也不可能?!彼昧藦埣埥硪贿叢羻艹龅难蹨I一邊擦嘴邊的水。
“劉政去總可以吧?!苯瓨肺倪@下抬起了頭,一臉奸計得逞的笑著看楚甜。
楚甜臉一紅。反應(yīng)過來剛才江樂文是故意用林鶴逗自己。
其他人就算了,這個同桌江樂文總讓人覺得她好像背地里修了什么仙得了什么道,雖然平時總默不作聲,可所有人的事都好像逃不過她的眼睛。
楚甜有點心虛,連聲音都飄了:“對對,我怎么沒想到。”
說完便溜到了劉政那兒。
曾默默喜歡林鶴,這是全班乃至所有認(rèn)識她和認(rèn)識林鶴的人都知道。劉政聽楚甜這么一推薦,當(dāng)下就拍了腦袋表示自己怎么沒想到這么好的一個人選。
拍完之后他又憂心重重地不敢看楚甜:“那個,你真的不介意她來?”
這話過于突如其來、莫名其妙了,楚甜心里一緊:“她喜歡林鶴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為什么要介意她來?!?p> 還好劉政腦子比較一根筋,只聽到楚甜不介意就笑了:“她不是得罪過你幾次嘛?!?p> 楚甜這才反應(yīng)過來劉政擔(dān)心的是這個。
都怪江樂文剛才亂說話,害自己差點心虛露了餡兒。
到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上課之前,劉政終于把參賽人選的名單報上去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所,感激地向楚甜表示她后面每天要喝什么他都全包了,一直到比賽結(jié)束。
第二天中午飯后,男隊女隊便開始在操場上進(jìn)行他們的第一次訓(xùn)練。楚甜是女隊的隊長,劉政是男隊的隊長。
男生們平時大多愛打球,7個人多少都有一些基礎(chǔ)。女生就不同了,除了楚甜和江樂文,其它幾個統(tǒng)統(tǒng)見著球過來就小手一推給扒開了,還有更夸張的,一看到球過來自己先退了個幾米遠(yuǎn)。
一中午下來,楚甜和江樂文自己什么都沒練成,就顧著給另外三個指導(dǎo)了。
劉政無奈,又只好暫時委托汪書偉代他做男隊隊長,他到女隊來教三個新人。張欣冉和秦曉還好,學(xué)的時候還算認(rèn)真。只有曾默默,心思基本不在籃球上,兩只眼睛總不自覺地瞟向林鶴那邊。
劉政泄了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法教,真沒法教。”
都怪自己當(dāng)初用林鶴來引誘曾默默加入,以為她打一會兒就會對這項運動刮目相看真正喜歡起來,沒想到人家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很明確,就是林鶴。
她怎么就不能像楚甜那樣呢。
他坐在地上看著楚甜耐心地給三個女生做示范,張欣冉和秦曉是她的好朋友,格外賣她面子。
突然,他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
“五指張開,用手指和指根以上部位及手掌的外緣觸球,掌z心不觸球。運球用的是手指,而不是手掌。這樣當(dāng)你在打完籃球后會發(fā)現(xiàn)指尖是最黑的,而掌心是最干凈?!?p> 楚甜認(rèn)真地教張欣冉運球動作,眼角余光無意間瞥見曾默默正張著五根手指一扭一扭地拍著球。
有進(jìn)步啊!劉政還是有兩下子。
她抬起頭,看見曾默默旁邊站著的卻是林鶴。
不得不說,愛情的力量的確偉大,林鶴一來,曾默默膽子也大了,也不嬌氣了,明明已經(jīng)累得滿臉通紅還是瞪著她那雙圓溜溜水汪汪的眼睛跟林鶴說“繼續(xù)”。
見她喘著大氣咬著牙堅持,楚甜覺得自己都替她累得慌,連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要是眼神能吃人,估計現(xiàn)在十個曾默默也不夠塞你的牙縫?!苯瓨肺倪\著球在她面前一個漂亮利落的轉(zhuǎn)身。
這人真是會煩人!楚甜拔腿就從她手里把球給截走了。
只聽“啊”的一聲,她以為動作太猛把江樂文哪里弄傷了,仔細(xì)一辨別才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曾默默的方向傳來的。
抬眼看過去,曾默默似乎被籃球懟到了手指頭,正捂著手,嘴里嘶嘶地吸著氣。
這個曾默默可千萬別開始即結(jié)束?。〕鹫q豫要不要過去看看,聽到林鶴關(guān)切的聲音。
“沒事吧。”
曾默默在林鶴那兒從來都是熱臉貼冷屁股,今天不但在籃球上得到了林鶴的親自指導(dǎo),他居然還關(guān)心起了自己。
就算受傷也值了。
曾默默噙著眼淚,咬著牙:“沒關(guān)系的,我還可以?!?p> 林鶴一聽,立馬將腰直了起來:“行,那我們繼續(xù)吧。”
周圍幾個人聽到這話差點集體暈倒在地上,尤其是曾默默,不可思議的表情在臉上漸漸凝固。
楚甜的呼吸跟著放松了起來,悄悄憋笑:林鶴在曾默默面前還真是從來不讓人失望。
“還有十五分鐘就要上課了,今天中午就練到這兒吧,咱們晚上放學(xué)后再戰(zhàn)。”不知道是有意來解救曾默默還是碰巧,劉政適時的帶著男隊過來了。
曾默默像看見救星似的,嘴角一撇,倔強(qiáng)地朝著林鶴:“你說的哦,那我們放學(xué)再繼續(xù)?!?p> 說完就向楚甜她們起來,當(dāng)然,隔了幾個人,和秦曉站在一起。
“楚隊長,要喝什么,我現(xiàn)在就給你買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教室走,劉政殷勤地擠到楚甜旁邊。
“我就算了,”她瞥了一眼曾默默,“你給她買吧,她練球把手都弄傷了?!?p> 劉政手在眉尾比劃了一下:“行,你說了算!”